《HP寂静之声》春山衔月

52、死神与命运

　　薇尔回到寝室的时候，正对上伊利斯有些郁闷的眼神。
　　察觉到伊利斯的目光在自己的嘴唇上停留了一会儿才离开，薇尔忽然有些心虚，又觉得有些好笑。
　　第一次和雷古勒斯在有求必应屋约会的时候，因为情之所至，他们发自本能地做了些……唔，亲密的举动，以至于薇尔顶着被吻到有些红肿的嘴唇回到了寝室，当时伊利斯的眼神就好像是要冒出火花了。
　　虽然伊利斯没有对此说什么，只叮嘱她在男孩子面前要保护好自己，不过之后每次她去约会回来，伊利斯总是会忍不住先看她的嘴唇，还好他们之后都比较克制了。
　　这次因为中途收到了邓布利多教授的讯息，又见到了祖父，薇尔回来的时间已经比预计的晚了不少。
　　伊利斯放下手中的书，像是随口一问，“今天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薇尔想了想，没告诉她全部的原委，只说她祖父受邀来霍格沃茨做讲座，她刚刚被邓布利多校长叫到办公室去了，伊利斯就没再追问。
　　只是当天晚上躺在床上，薇尔却怎么也睡不着。
　　在这短暂的一天里发生了太多的事情，有了恢复迹象的味觉和嗅觉，被成功销毁的第一个魂器，这两者之间的关系，还有并不仅存于童话故事里的“死亡圣器”。
　　如果戒指上的那块黑色石头真的就是传说中的“复活石”，那么或许三件死亡圣器的下落她都已经知道了。
　　根据预示着西弗勒斯死亡的梦境，伏地魔为了得到“老魔杖”的掌控权而杀死了他，而西弗勒斯之前……是他杀死了邓布利多，所以邓布利多手里那根造型有些奇特的魔杖，应该就是传说里用接骨木制成的老魔杖了。
　　至于隐形衣，她身边恰好有个朋友拥有这样一件神奇的衣服——波特家祖传的隐形衣，和市面上常见的用隐形兽毛制成的隐形衣有着天壤之别，而波特家族——薇尔记得赫伯特好像说过，他们家似乎是佩弗利尔的后裔。
　　不过这都不重要，薇尔对这些传说中的圣器并不十分感兴趣，但如果它们是真实存在的，那么三兄弟的故事是真实发生过的吗？难道世界上真的有死神存在？而既然死神是存在的，那么这个世界里还有其他的神明吗？
　　薇尔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她清楚自己不应该对这些遥远的传说产生探究欲，那对于让一个普通的巫师过得更好没什么帮助，可是她不知道为什么，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思绪。
　　如果真的有死神？祂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巫师界中，起源于不同地方的家族也信奉着不同的神话故事，希腊神话、罗马神话、埃及神话、北欧神话……这些神话中当然都有关于死神的介绍，那么佩弗利尔三兄弟当年又遇到的是哪个呢？
　　也许她应该重新去看看《诗翁彼豆故事集》，如果她没记错的话，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的藏书里就有这么一本，也不知道是谁把这本巫师童话书放进来的。
　　她蹑手蹑脚地溜出了寝室，成功找到了那本书，它看起来有些年头了，但似乎不久前才被清理过，没有多少灰尘，也没有潮湿发霉的味道。
　　薇尔带着它回到寝室，没想到推门进去的一瞬间差点撞到伊利斯怀里。
　　伊利斯看起来很清醒，不像是刚从梦中醒来的样子，她看到薇尔怀里的书，轻轻笑了声：“我还以为你要去夜游，没想到只是去拿了本……童话书？”
　　薇尔摇了摇头，示意她进去再说。
　　【“伊利斯，你应该也知道佩弗利尔三兄弟的故事吧。”】
　　她们在沙发上坐下来，薇尔把书翻到了《三兄弟的故事》这一页，但是从寥寥数语的描述里，她看不出这里的死神是哪一位——戴着兜帽的人，这个形象太常见了。
　　伊利斯轻轻挑了挑眉，答道：“当然，妄图愚弄死神的三个人。”
　　薇尔不知道怎的，觉得她的语气有些奇怪，寻常巫师对于这个故事的态度，大多是站在巫师的立场上，对三兄弟中大哥二哥的遭遇感到唏嘘，对依靠隐形衣躲过了死神的三弟表示赞赏，可伊利斯的话……就好像她是站在死神的角度来评价的。
　　不过伊利斯只说了这一句，就没再多说什么了，薇尔想着，就把自己的疑惑问了出来：【“伊利斯，如果世界上真的有死神存在的话，你觉得会是哪个神话里的死神呢？你看，人类有那么多的神话故事，但司掌死亡的神有一个应该也就够了吧。”】
　　伊利斯没有对她忽然问出这样天马行空的问题感到惊讶，“也许不一定是死神呢？掌管死亡权柄的神其实有很多，时间、命运……对于凡人来说重点都是通向死亡。”
　　她仰着头，表情似乎有些怀念，空灵的声音在夜里带起了一丝凉意，“但是无论如何，神已经不再和这个世界有联系了，无论是对人类的争斗不休感到彻底失望，因此不再降临到时间，还是因为诸神黄昏后神界本身就已落寞……这个问题是无意义的。”
　　薇尔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她看着伊利斯的表情，忽然有些不忍心和她再聊关于诸神结局的话题，而是把话题引回了上一句，【“掌管死亡权柄……我记得命运女神就有这个能力，唔，我是说北欧神话里的命运三女神，你应该更喜欢北欧神话吧。”】
　　伊利斯笑了笑，没对薇尔的话做出什么反驳，“确切的说，是命运三女神中最小的那个，斯考尔德，祂掌管着未来，或许是命运三女神里最重要的那个，人类的未来最终当然是通向幽冥，也因此有人也把祂视为死神，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如此。”
　　【“未来……你觉得祂是三女神里最重要的一个？命运真的是不可更改的吗？”】
　　伊利斯反问道：“如果命运可以更改，那为什么北欧诸神在明知道自己命运的情况下，还是迎来了诸神黄昏这个结局呢？神都无法做到的事，凡人又怎么……”
　　【“我不知道为什么在北欧神话的诸神会走向那个结局，但那些也只是遥远的传说，而且从来没有过一种定律，认为强大的神无法做到的事情，弱小的人类就更无法做到。”】
　　薇尔抱膝团坐在沙发里，看起来格外娇小，但伊利斯却恍然觉得从她身上看到了某个长久未见的影子。
　　【“其实我反倒觉得‘现在’是最重要的，如果能把握好每一刻的‘现在’，‘未来’总会有不一样的惊喜吧……就像如果我通过占卜或是别的什么提前预知了某些厄运，我肯定也不会毫无作为地认命，就干等着那一天的到来。”】
　　伊利斯忽然笑了起来，在薇尔有些疑惑地看向她的时候，却又摇了摇头，“我好像听一个人这么说过，那时候我觉得她说的很可笑……”
　　“可是现在，我忽然觉得有些道理了，没有任何一个独立的人，会愿意一生被命运操控。”
　　这个话题没有再继续下去，伊利斯主动换了个话题，“我原本想明天早上再告诉你的，凯特尔伯恩教授今天写信给我，说希望我接下来的几周能去他那里帮忙，你要一起来吗？都是周末的时间，不过可能会和霍格莫德日碰上。”
　　薇尔欣然答应了，【“当然，我对神奇动物也很感兴趣，而且你知道，我对霍格莫德其实倒没有那么好奇，而且……你也知道，我后来就不怎么去了。”】
　　“呵呵，对哦，我都差点忘记你现在的霍格莫德日一般都是用来和布莱克约会的。”伊利斯挤出了一个温柔的假笑，“希望他不要怪我占用了你的时间。”
　　【“伊利斯，雷古勒斯不是这种人……他不会干预我和朋友的相处的。”】薇尔连忙辩解道，【“只是你也知道，我和他能待在一起的机会很少。”】
　　伊利斯差点没忍住反驳，明明他们一周里有三四个晚上会偷偷跑出去约会，每天还会用通讯笔记本聊很多东西，她没拆穿过薇尔，明明他们的第二套笔记本都快用完了——真搞不懂这对小情侣怎么有这么多话要说……
　　但是雷古勒斯对薇尔的心，即便是以她护犊子一般的心态看来，也不得不承认他的确是个可靠的男巫，更何况，他是薇尔自己的选择，无论是现在，还是过去，或许还包括不知道会不会再来一次的未来。
　　她不该管这么多的，他们才是一样的，即便薇尔和她最爱的人有这一样的名字，甚至性格上也有些类似，可她也知道，薇尔和那个人是不同的，她只是因为愧疚，或许也有好奇，想看看薇尔能走到哪一步罢了。
　　于是伊利斯主动后退了一步，虽然她的语气还是有些生硬，“如果布莱克愿意的话，我也不介意你邀请他一起来。”
　　薇尔扑哧一声笑了，她看着伊利斯怎么看都觉得不太情愿的表情，嘴角边的梨涡都漾了出来，【“不用啦，就我们两个也可以，他也有自己的事要做，不过你接下来的周末不需要去忙魁地奇训练吗？”】
　　“已经和队长还有凯特尔伯恩教授商量好了，都不会耽误的。”
　　薇尔点了点头，接着又问道：【“我可以知道都要去做什么吗？我们会见到哪些神奇动物呢？凯特尔伯恩教授一定是发现了你和纽特先生类似的能力吧。”】
　　伊利斯很有耐心地一一回答：“就是去帮助照看一下我们还有高年级课上会用到的神奇动物们，应该就是《神奇动物在哪里》里面提到的危险等级不太高的动物，我想的确是因为那种能力吧，虽然我和斯卡曼德先生没有直接的血缘关系。”
　　【“能和神奇动物这样亲近是一种怎样的感觉呢？”】
　　“我也说不上来，就是觉得好像能够感受到它们的心情和喜好，和那些动物们待在一起的时候会有种平静温馨的感觉，不过也有些动物是我搞不定的。”
　　【“哦？比如呢？”】
　　伊利斯摊了摊手，说道：“一切蛇类动物我都搞不定，上次差点被一条火灰蛇烫到，我小时候有幸就这个问题和斯卡曼德先生交流过，他猜测这个领域或许是蛇佬腔的特权，他们甚至真的可以和那些蛇交流”
　　“我还记得，我当天晚上就做了个梦，梦见有个看不清模样的蛇佬腔用蛇语操控着一大群各种类型的蛇袭击了我们家，身后还跟着一群莱斯特兰奇家的巫师，显然是想以此逼迫我爸爸和妈妈还有外祖母断绝关系，否则就……”
　　“被这个梦吓醒以后我哭着向我的爸爸妈妈描述了这件事，他们安慰我那是不会发生的，因为蛇佬腔也是个罕见的天赋，近几十年似乎都没听说过了……但是传闻里他们连蛇怪都能操控……”
　　薇尔心中闪过一道惊雷，电光石火间，她像是明白了什么，蛇佬腔是可以遗传的，伏地魔作为冈特家的后裔，应该也遗传到了这种天赋，而他的祖先斯莱特林就是个有名的蛇佬腔，那么他留下来的密室，还有密室里那个有着一对大得吓人的黄眼睛的怪物……
　　也许她知道那间密室是怎么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