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寂静之声》春山衔月

47、模糊的记忆

　　恋爱之余，寻找有关魂器的线索才是最重要的，当然，学习也不能落下。
　　圣诞节假期之后，邓布利多忽然通过笔记本告诉薇尔，他已经可以确定斯拉格霍恩教授知道有关魂器的事情了，只是这位圆滑精明的斯莱特林院长一提起这件事就会回避，不肯告邓布利多真相。
　　而在一年级那次禁闭之后，薇尔在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帮助下解决了自己的魔药学难题，自那之后他们私下里也很少有交流了。
　　于是，唯一的希望就是现在私下里仍跟随斯拉格霍恩教授学习的雷古勒斯了。
　　事实上，早在二年级结束之前，雷古勒斯的大脑封闭术就基本学成了，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摄神取念已经几乎对他不起作用了，窥探的触角一进入他的大脑就会被驱赶出去，后来他也逐渐学会了编造虚假的记忆来迷惑入侵者，斯拉格霍恩教授对此颇为赞赏。
　　在这个过程中，他和斯拉格霍恩教授之间也建立了不错的师生情谊，对记忆相关的魔法也产生了浓厚的兴趣，斯拉格霍恩教授也毫不吝啬地将摄神取念和高等级的遗忘咒以及记忆修改的魔法教给了他。
　　这些咒语都需要定期的温习，并且作用对象大多是人，所以现在院长的补习时间大多是用来巩固这些咒语，并交流一些更深入的课本之外的问题。
　　这天，雷古勒斯像往常一样来到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办公室，他这几次带在身边的都是那本早已经看完的《至毒魔法》，并一直在思考如何开口向院长询问有关魂器的事。
　　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坐在办公桌后，一边喝茶一边品尝他最爱的菠萝蜜饯，见雷古勒斯进来笑眯眯地招呼他道：“哦，雷古勒斯，要不要来一点？”
　　雷古勒斯摆了摆手，拒绝了他的好意。
　　斯拉格霍恩教授没有坚持，他的目光落到那本《至毒魔法》上，语气颇为关切地问道：“我记得你最近一直在看这本书，虽然斯莱特林比起其他学院更能接受黑魔法，但作为你的院长，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嘱咐你，不要对那些强大的黑魔法过于痴迷。”
　　雷古勒斯回以温和有礼的微笑，“谢谢您的关心，教授，我只是遇到了一些想不通的问题，所以一直没把它放下。”
　　“哦？这对你来说可不常见，你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斯拉格霍恩教授语气真挚地称赞道，接着又说，“如果你不介意的话，或许我这个老家伙可以听听你遇到了什么难题吗？”
　　雷古勒斯意识到这是个绝佳的机会，于是他表现得像个被求知欲折磨了很久而终于看到希望的人，热切地问道：“那再好不过了，如果您能帮我的话——教授，我的问题是，您知道什么是魂器吗？”
　　雷古勒斯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斯拉格霍恩教授，于是便没有错过对方在听到那个词之后最真实的反应——他的瞳孔有一瞬间的放大，似乎对这个问题很是错愕，或许还掺杂着一丝恐惧，嘴角的微笑僵住，扬起的弧度也变小了，呼吸的节奏也乱了一拍。
　　虽然他很快便调整过来，并对雷古勒斯摇了摇头，似乎为帮不上他的忙感到可惜，他说：“很遗憾，我并没有听说过。”
　　雷古勒斯能够确定，刚刚他所看见的并不是错觉，而斯拉格霍恩教授接下来欲盖弥彰的举动也证实了这一点，因为他迅速转移了话题，“我记得你的大脑封闭术有很长时间没有温习过了吧，在这件事情上我倒是能帮得上忙。”
　　雷古勒斯没有反对，全霍格沃茨都知道，斯莱特林的院长是个狡猾精明的人，他也没有指望第一次试探便能得到答案。
　　他运转起大脑封闭术，应对斯拉格霍恩教授的摄神取念，有些事情是他完全不希望被其他人知道的，譬如和邓布利多关于魂器的那场对话，又譬如在有求必应屋里和薇尔的亲密。
　　不过大脑封闭术最需要避讳的也就是这一点，在想到这些需要隐瞒起来的记忆的瞬间，就给了入侵者可乘之机，更何况，斯拉格霍恩教授这次的摄神取念似乎远比之前练习时要难对付得多，就好像他一定要从自己脑海中挖掘出什么信息一样。
　　记忆的书页迅速翻过，他看见穿着隐形衣的自己跟着薇尔去了厨房，又看到他们来到八楼的挂毯前，看到有求必应屋变出来的薇尔的卧室，接着他们开始吃晚餐了……酸得像柠檬的青苹果……抵在一起的额头……薇尔颤抖的睫毛……
　　够了，他得停下，他可不希望把自己和薇尔的隐私展现在另一个人面前，尤其这个人还是他们的长辈——他开始反击了，而就在斯拉格霍恩教授伸出的触角离开他的大脑之前，电光石火间，雷古勒斯心里闪过一个念头——
　　几乎是刹那之间，他感觉自己穿过了一层银色的潮水，无数画面呼啦啦地从他眼前飞过，最终坠入到了一个人面前——这是年轻时的斯拉格霍恩教授，头发比现在要浓密得多，身躯也没有现在这么圆润，依然那么善于享受。
　　年轻的斯拉格霍恩半躺在一把舒适的带翼扶手椅上，一手握着盛有葡萄酒的杯子，一手在装着菠萝蜜饯的盒子里挑拣着，除此之外，还有六七个男孩围坐在他身边，都是十五六岁的模样，其中有一个格外英俊，也是其中最为放松的一个。
　　这个英俊的男孩转着手指上一个镶嵌着黑宝石的戒指，有些漫不经心地问道，【“先生，梅乐思教授要退休了吗？”】
　　【“汤姆，汤姆，我知道也不能告诉你。我不得不说，我想知道你的消息是从哪儿得来的，孩子，你比一半的□□知道得都多。”】
　　雷古勒斯心里一惊，汤姆——这是个再常见的不过的名字，可自从薇尔告诉他黑魔王的本名之后，他就不敢再这么觉得了，而很显然，面前这个英俊的男孩就是少年时代的黑魔王本人，从斯拉格霍恩教授对他的偏爱也不难看出这一点。
　　斯拉格霍恩的调侃让汤姆·里德尔微微一笑，其他男孩也笑了起来，目露钦佩。
　　【“你这个鬼灵精，能知道不该知道的事，又会小心讨好重要的人——顺便谢谢你的菠萝，你猜中了，这是我最喜欢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话突然中断了，房间里的男孩们笑了起来，整个房间突然充满了白色的浓雾。
　　这种怪异的现象让雷古勒斯皱起眉头，接着，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变得异常响亮，【“你会犯错误的，孩子，记住我的话。”】
　　那些浓雾突然又消散了，记忆里的人没有任何异常，而就在这时，十一点的钟声敲响了，斯拉格霍恩教授有些惊讶地开口道：【“老天，已经到时间了？该走啦，孩子们，不然我们就麻烦了。莱斯特兰奇，明天交论文，不然就关禁闭。你也一样，埃弗里。”】
　　男孩们鱼贯而出，只有汤姆·里德尔故意放慢了脚步留了下来。
　　斯拉格霍恩教授转身催促道：【“快点儿，汤姆，你不想被人抓到你熄灯时间还在外面吧，你是级长……”】
　　雷古勒斯敏锐地意识到接下来的对话或许就是他想探究的关键了，但此刻他已经感觉到自己已经在被斯拉格霍恩教授往外赶了。
　　模模糊糊的，他听到年轻的伏地魔问道，【“先生，我想问您知不知道……魂器。”】
　　又是一阵浓雾，被彻底赶出这段记忆之前，雷古勒斯听到的最后的声音，是斯拉格霍恩教授异常洪亮的声音，【“我对魂器一无所知，即使知道也不会告诉你！马上出去，不要让我再听到你提这个！”】
　　雷古勒斯倏地睁开眼，看到斯拉格霍恩教授浑身颤抖着抱住了头，他连忙过去扶住她，关切地询问：“教授，您还好吗？我也不知道刚刚是……”
　　斯莱特林院长虚弱地伸出手，指了指门外，声音很轻却又格外坚决地赶客：“我想今天只能到此为止了，你已经得到了你想要的，以后也不要再来了。”
　　雷古勒斯想起他在记忆里的所见所闻，又想起那些诡异的雾气，以及每次浓雾出现时斯拉格霍恩教授异常洪亮的声音，难得违背了教授的要求，没有起身离开，他尝试着给斯拉格霍恩教授用了几个治疗和缓和性质的魔咒，可似乎没什么效果。
　　虽然看着浑身颤抖的教授有些不忍，但雷古勒斯还是开了口，“教授，您知道，我向您学习的不只有大脑封闭术和摄神取念，关于修改记忆的方法与修改之后的现象，都是您曾教给过我的，所以我清楚，那些突然升起的浓雾，异常洪亮的声音，都是修改记忆留下的痕迹。”
　　“您是在欺骗我们，还是想要欺骗自己？”他的声音格外平静，听起来甚至有些冷酷，“我们都清楚，黑魔王制作了那种邪恶的东西，魂器，而且或许不止一个，我不想怀疑他是从您这里得到了启发——”
　　斯拉格霍恩教授的身体颤抖得更厉害了，这位上了年纪的老人看起来有些可怜，雷古勒斯却没有放任自己的同情心，“您苦苦隐瞒这段记忆，甚至不惜修改它，是为了什么呢？掩耳盗铃？自欺欺人？还是说您对于您那个灵魂已经四分五裂的学生仍然抱有期待？”
　　“教授，恕我直言，除非您选择加入食死徒，黑魔王是不会向以前做学生时那样对待您的？他甚至不会给您送一盒菠萝蜜饯——”
　　“够了，够了，别再说了，小布莱克先生——”斯拉格霍恩教授艰难地挤出了一句话，他甚至不愿意直接称呼雷古勒斯的名字了，“我没有想到，你竟然选择了站在邓布利多一方，布莱克家允许你这么做吗？”
　　“那就与您无关了，先生，而且我并不认为自己选择了邓布利多教授，我只是选择了自己的心。”雷古勒斯的态度变得冷淡下来，他甚至已经在心里做起了最坏的打算，如果斯拉格霍恩真的倒向黑魔王一方，那他或许只能被迫和那位格兰芬多的老校长站在一起了。
　　而且，他还得尽快将这种可能告知邓布利多和薇尔，毕竟薇尔的祖父以前和院长也有不错的交情，可如果立场不同，或许还要早做提防。
　　见斯拉格霍恩教授似乎已经渐渐缓了过来，不再是刚刚那种似乎要被头痛折磨死的痛苦状，雷古勒斯站起身来，准备离开，他知道除非院长主动告诉他，他已经不可能从这里得到任何信息了，这个任务或许就要失败了。
　　“感谢您这段时间的教导，教授，如果您不愿意再私下教导我，那么原谅我现在向您告别。”雷古勒斯对他鞠了一躬，转身朝门口走去。
　　但就在他准备推门而出的那一瞬，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再一次传来，“给我一点时间，雷古勒斯，直面自己所犯的最大错误是需要勇气的……如果你还愿意继续跟随我学一些额外的东西，那么两周后的这个时间，我会在这里等你。”
　　这句话中蕴含的信息让雷古勒斯生出了一种期待，他转身回复道：“我可以理解，教授，勇气的确是一种珍贵的品质，如果您愿意继续指导我，那么我会十分感激，并珍稀这种师生情谊，另外，希望您原谅我今天的冒犯，我并不知道我的反击会造成这样的结果……”
　　“或许那并不是一件坏事。”斯拉格霍恩教授的声音渐渐变得有力起来，他又问了一个问题，“关于魂器的事情，是不是和你那位小女友的预知梦有关？”
　　雷古勒斯先是一惊，院长竟然知道薇尔预知梦的事，不过转念一想，或许那是沃夫林老先生给教授写信时提到的，而那封信还是为了能让他跟着院长学习大脑封闭术……他原本并不希望把薇尔牵扯进来，可院长已经知道了，预知梦反而会是个有力的筹码。
　　所以他如实回复了，“是的，教授，但您知道，那些梦受到了某种法则的限制。”
　　斯拉格霍恩教授沉默了，或许正在心中衡量把秘密告诉他们的利弊，不过最终他只说了句，“我会好好考虑的，两周后再见。”

---

作者有话要说：　　这里反抗摄神取念的时候反入侵对方记忆是私设
PS：新晋期结束啦，所以准备恢复日更，最近发现虽然我设置0点发送，但审核完经常会晚一些时间，所以会把定时发送时间改到21点整，每章字数不等，但至少会有3000字。
PPS：欢迎大家多在评论区和我交流剧情和人物，谢谢一直以来支持我的读者朋友，等不及的朋友可以先转战老福特，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