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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9、犬蝠番外·Going to Heaven (4) ...

  •   无论在哪个世界,我倒是可以确定一件事,我和尖头叉子必然会成为最好的朋友,而波特家对我而言总会像另一个家一样。

      可是尽管我现在暂居波特家,且依然睡在那个当年我离家出走时住过的卧室里,但在我的梦里总会出现另一个地方——就是我刚来到这个世界时看见的那个卧室。

      属于西弗勒斯·斯内普的卧室。

      没有人知道一具身体里容纳两个无比相似的灵魂会造成怎样的后果。

      如果有人知道我这样离奇的经历并选择来询问我,或许我会把自己的猜测告诉对方。

      我的思想似乎在逐渐受到另一个灵魂的影响,那些绝不属于我的梦境就是最好的证明。

      我不确定这具身体本来的主人是不是面临着和我一样的情况,关于我所属于的那个世界,他之前其实也不过知晓少数人的最终命运,至于那个世界里的我和斯内普之间的一切,他们并不知情——或许薇尔丹蒂和雷古勒斯除外。

      如果他能够融合我的一部分记忆,那么,我年少轻狂时干过的那些混账事,尤其是那件我几乎置斯内普于死地的不堪往事,或许会原原本本地呈现在他面前。

      对于这个世界的西里斯来说,这大概不会多么愉快,可我无力阻止。

      这种隐忧令我即便在最亲近的朋友身边也很难真正快乐起来。

      我在波特家住了一周多,直到薇尔丹蒂和雷古勒斯办完麻瓜界的事情回来,他们来拜访詹姆和莉莉,还顺便带来了莉莉的姐姐。

      看着眼前精明干练对着莉莉嘘寒问暖的麻瓜女人,我很难将她和我知道的那个佩妮·德思礼联系起来。

      我曾经见过佩妮·德思礼,那是个一脸刻薄相的主妇,溺爱自己的孩子,却总是虐待可怜的哈利,我对她没有一丝一毫的好感。

      而眼前的这个女人似乎已经是个小有名气的麻瓜学者了。

      如果单论命运改变在每个个体身上留下的痕迹,或许给予我最直接也是最大程度的震撼的,便是佩妮·伊万斯了。

      是的,佩妮·伊万斯,这位女士的事业、婚姻、观念……全部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命运如此神奇,融合着最浩瀚与最微妙的特质,有时候我们觉得很多事情是上天注定的,可有时候只需要某个人的一句话或是一个举动,似乎又能影响另一个人的一生。

      我的思绪不知何时又飞到了斯内普身上,这并不是我的期待,但客居在这具身体里的我并没有牢不可破的掌控权。

      顺着他的意图,我也想到了斯内普。

      斯内普的悲剧源头竟然同样是他的家庭,我忽然觉得,我似乎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那个和我针锋相对到几乎不死不休的人,我不知道他的身世,不清楚他的过往,自然也不会理解他的选择。

      归根结底,我对他从来没有过真正的好奇心与探究欲,只是因为最初见面时的不愉快,便将自己对斯莱特林的厌恶发泄到了他的身上——斯内普对我来说只是一个代表着斯莱特林的符号,他只是不幸地被选中了。

      尖头叉子和我不同,他是真正将斯内普放在眼里过的,这固然很大程度上是因为斯内普曾经对莉莉的感情,但另一方面,这也是我和叉子的不同。

      所以我会想出那样的恶作剧,引导斯内普在月圆之夜去尖叫棚屋,而詹姆会在察觉我的所作所为之后把他拉回来,哪怕他们有着更明确的敌对关系。

      尽管我无比坚决地离开了布莱克,让自己的名字变成了挂毯上的一个黑洞,也总是表达着自己对家族的不满与厌恶,可是我的血管里流动的依然是来自布莱克的血,布莱克的傲慢、冷漠、自负、疯狂……我的骨子里全部都有。

      也许我从没有真正摆脱过来自那个古老而腐朽的家族的烙印,哪怕我痛恨它。

      直到现在,见识到我和斯内普之间的另一种可能之后,我才生出了追根究底的好奇心。

      可惜能给我答案的两个人,一个灵魂还在沉睡,一个对我避之不及。

      期待斯内普主动找上门来,大概比等待西里斯·布莱克的灵魂苏醒概率更低,但是,我忘记了这具身体里还留着贝拉的诅咒。

      不得不说,无论是在哪个世界,西里斯·布莱克似乎都要面对来自贝拉特里克斯的恶意。

      斯内普当然不想见到我,但他没办法因此就对那个诅咒坐视不理。

      于是,在又一个朔月之夜到来前,我终于久违地见到了那个让我充满好奇的人——这么说可真奇怪,毕竟对方可是鼻涕精啊。

      在这短短一个月的时间里,斯内普的形象竟然发生了相当糟糕的变化——不过这样的他看起来和我认识的那个鼻涕精倒是越来越相似了。

      瘦削而蜡黄的脸,幽深空洞的眼眸,油腻腻的头发,还有浑身上下散发出的魔药的味道……我几乎要想不起来第一次见到这个世界的斯内普时他是什么模样了。

      他还是没有理会我,哪怕我打量他的目光可以称得上肆无忌惮了。

      “朔月之夜快到了。”他的声音依旧冰冷,哪怕是面对莉莉也没带着多少温度,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从这句简短的话语中我似乎感受到了某种苦苦压抑的期盼与恐惧。

      “天呐,西弗勒斯,你这是……”莉莉扶着腰惊呼道,“你不该把自己搞成这个样子的,哪怕是为了让西里斯回来!我们都知道了他还在,现在的情况反倒是你的解药奏效的一种表现!”

      “我也希望我可以做到。”斯内普勉强挤出了一个苦笑,面对莉莉,他的态度到底软化了一些,“按照薇尔的说法,再过十多天你肚子里的小牡鹿就该出生了,布莱克实在不该留在这里,我们并不确定这个朔月之夜会不会发生什么意外事故。”

      我顾不上惊讶斯内普面对即将生下哈利的莉莉时的平和,刚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就被一旁心直口快的詹姆打断了。

      “可是斯内普,我们没办法确定现在的西里斯在朔月之夜时能够认清的亲近之人会不会发生变化,据我所知,三十七岁的小天狼星跟你可是水火不容,而我和他的关系,无论在哪个世界都相当亲近。”

      虽然我也知道詹姆说的是实话,而且他大概还有一部分为斯内普着想的心思,但是……尖头叉子,有些话真的不该在这种时候说出来,尤其对象还是鼻涕精这种别扭的家伙,哪怕现在这个不如我认识的那个心理扭曲,但或许也会把你的话当成一种炫耀。

      莉莉大概和我想到了一起,十分干脆地在詹姆的胳膊上狠狠拧了一把,帮他解释道:“西弗勒斯,你知道詹姆的性格,但他说的情况……我们的确不知道……”

      出乎我意料的是,斯内普并没有对叉子的话有多大的反应,只是视线从我身上转移到了詹姆身上,但又马上挪开了。

      他继续用那种冰冷而平静的声音说道:“如果他的灵魂真的还在那具身体里,你们的担忧并不会成真,而且在现在的情况下,再次用药依然是一次冒险的尝试,而我才是能够且应该对他负起责任的那个人。”

      他的话既然已经说到了这个份上,詹姆和莉莉自然也没有了阻拦的理由,只是再三要求他必须让其他人陪同,以免推测失误在我失去理智之后疯狂地攻击斯内普。

      斯内普没有拒绝,而我也在这次对话后回到了最初醒来的那个地方。

      回去的路上,斯内普依然一言不发,我知道这个时候惹他厌烦或许不是件好事,但原谅我的好奇心,我实在是忍不住。

      “这个世界的我和你是怎么走到一起的?其他人似乎都不清楚。”

      斯内普向我投来了一个奇怪的眼神,他沉默了很久,在我以为他不会给出任何回答的时候,忽然开口说道:“我不知道。”

      “我从不指望自己能理解一条狗的想法,也许他只是出于某种过于旺盛的好奇心而暂时黏上了我——就像此刻打探一个无关之人感情经历的你一样。”

      这句话说得倒像是我熟悉的那个斯内普了。

      其实了解了鼻涕精说话的风格之后,从那些写满了阴阳怪气的字眼中提取出最有效的信息倒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就像现在,至少我发觉他对这份感情似乎并不抱有多少信心,以我对自己的了解,他说的情况的确很有可能。

      不过更可能的是,格兰芬多与斯莱特林的脑回路向来天差地别,或许在年轻的西里斯·布莱克眼中跟他处于热恋期的伴侣,其实对他们的关系有着不一样的看法。

      斯内普或许有些后悔对我说了后面那句话,我看得出他有一些懊恼,而后不论我再问什么,他都不再理会了。

      好在斯内普足够谨慎,也听取了莉莉他们的建议,于是在那个没有月亮的晚上,斯内普家难得热闹了起来。

      说是热闹也并不恰当,毕竟雷古勒斯、薇尔丹蒂和莱姆斯都是相对沉静的性格,但至少比这两天我和斯内普完全不会交流的诡异氛围要好得多。

      薇尔丹蒂带来了一卷羊皮纸,我发现其他人看向那个东西的眼神都有些奇怪。

      莱姆斯眼睛里闪烁着笑意,似乎有些怀念,斯内普看了它一眼之后就移开了视线,但神色似乎有些不自在,不知道是想到了什么。

      而把羊皮纸带来的薇尔丹蒂难得露出了我认为时常会出现在格兰芬多脸上的笑容,是我们几个有了恶作剧的点子之后常有的表情。

      “可惜上次我不在。”雷古勒斯那双和我相似的眼睛里也有笑意。

      只有我不知道他们在说些什么,但其他人的反应让我非常好奇,于是便问道:“这是什么?”

      薇尔丹蒂眨了眨眼,看起来有些俏皮,她先看了一眼斯内普,说道:“我猜,这或许是某段故事的开始。”

      “所以这次,我们是不是又要在上面写下自己的名字了?”莱姆斯说着,已经拿起了旁边的羽毛笔,“还是和上次一样的规则?”

      薇尔丹蒂点了点头,雷古勒斯补充道:“这样一来,或许也多少可以防止西里斯失去理智后的无差别攻击。”

      斯内普没说话,但是第一个在羊皮纸上签上了自己的名字,我们几个也依此照做了。

      期间,莱姆斯向我解释道:“这个羊皮纸上有一种契约,会让在上面签下名字的人在一段时间内无法伤害彼此,一旦你对某个契约中的人生出愤怒或敌意,就会被迫停下动作注视对方的眼睛一分钟。”

      “一分钟?”我有些疑惑,“这么短的时间内也阻止不了什么吧?”

      “如果在这一分钟内你的怒气或敌意没有消除,这个时间就会继续延长,而且,大脚板——不要觉得和人对视一分钟是件容易的事,一分钟可以改变很多东西。”

      有一道目光落在了我身上,我在那一刻忽然很想看向斯内普,并且也的确这样做了。

      而就在同时,看向我的那个人却移开了视线,他垂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真搞不懂这个奇怪的家伙。

  •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被薇尔从哪里翻出来的羊皮纸,还记得这个重要道具吗?
    建议西里斯之后把它供起来,坦白局游戏大概也算是他们两个感情线终于有所变化的开端吧,再往前或许就是西弗勒斯形象大变引发狗子的好奇心了。
    以及,他们两个之前还有一个赌约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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