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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万佛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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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喜听了大人的话，便乖乖地从包袱里，再次拿出了自己的路引文书。
这次，那路引文书，经那位大人仔细看看后，并没有还给小喜，而是将它递给了旁边的王马汉。
“走吧，我们去看看案发现场。”这一系列动作之后，这位大人依旧面不改色地说着这句话。
小喜见自己的路引文书被压在了大人的手里，心知现在不是在此事上做分辨的好时候，只得乖乖尾随在二人身后。
提灯客栈，玄字号房中。
浅绯色官服的大人带着小喜看了一下房间陈设。
“陈大人~”小喜恭谨道。
“这便是案发报官时的情况，都原模原样的保留了下来。据你对柳香璋的了解，可有异常？本官和其他勘验的官差都查不出蛛丝马迹。”
“其余考生呢？”小喜皱眉道。
“失踪的考生基本都是孤身来京州，毫无破绽可言。”
“此案快要拖到现在 ，快要变成一桩悬案了。”
“所幸失踪的几位书生家中还没有找过来。他们家中一旦发现异常，有人来府衙闹事，一旦闹到皇上跟前，本官若是不破案，实在难以堵住悠悠众口。”
“本官的乌纱帽也要保不住啦！本官头疼得紧啊！只是实在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陈大人他说完，揉了揉太阳穴。
小喜看着陈大人的面庞，向他躬身一礼。
“大人，婢必为大人尽全力。”
“小娘子客套了！”
她重新抬眼，认真打量玄字号房中的摆设。
首先，入目的摆件是一个很常见盆景，大部分客栈入屋屏风前的基础配置。
而正对着门的百鸟朝凤屏风后面便是的一张床，做工普通，碎花床帐。
旁边有一小几摆放着茶具，房间临窗的地方有一张书桌。
而房间的屏风和床中间摆着的是一张木质的圆桌，配有四张木凳。
此时窗户半开，窗户的帘帐平静无波，没有风。
房中也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只是被子明显是躺过的，鞋子还在床下的位置，摆放整齐，这说明他是睡梦中失踪的。
小喜看到此处疑惑地看了一眼陈大人问道，“大人，请问几位书生都是在睡梦中凭空消失的吗？”
“是的，几名书生是同一日失踪。包袱，行李都没有收拾，床头间摆放着鞋哇。被子都是这样的。明显是人睡下之后，人在睡梦中，在被子包裹下凭空失踪的模样。”
“他们都是？”
“都是，据你对柳香璋的了解，你可看出此番中有何异样？”
小喜没有说话，看着他摇了摇头。
“大人有何高见？”
“高健谈不上~”
“我们怀疑是妖邪作祟，还请皇家相国寺的无念大师来看过。大师说没有妖邪痕迹，若是有妖邪必有妖气残余，但直到现在，大师他也完全无法查探出此案中诡异又不通常理之处。”
小喜听完紧皱眉头，手指挠了挠头思索起来。
她再一次打量房间。
“敢问大人，此次一共失踪多少名书生？他们可有什么共通之处？”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情。”陈大人皱眉凝视。
“是，是我逾矩了，大人。”
小喜连忙躬身朝大人一揖。
她余光瞥见床边小几上的茶还剩下一些，端起来闻了闻，转身向大人问道。
“大人，我可看一下柳香璋他随身所带的行李物品吗？”
“可有新发现？”陈大人一挑眉毛。
他挥手道。
“王马汉给她看。”
后面的王马汉带她去看了柳香璋留下的行李物品。
小喜看完之后眉头紧锁，愁云满脸。
“大人确有异常。”
“柳香璋平时喜欢喝的是十斤一两的普洱茶。”
“我刚刚看过，茶杯里面的是普通的观音青。不是他所喜欢的茶。但他包袱里面带的又是那个普洱茶。那观音清是哪里来的？”
陈大人一听他的话，“这倒是我们没有想到的。王马汉，查看一下。看看其他书生有喝的茶是观音青吗？”
王马汉道，“是，大人，我马上查看。”
那“噔噔噔”的脚步声就离开了。
“娘子好见识。”陈大人挑眉看一下小喜。
小喜垂暮低眉恭敬道，“谢大人的信任。我是柳香璋的老家人，能够帮到大人，便是在帮柳香璋。谢谢大人。大人是一心为民的青天大老爷。”
“不必抬举。自古官民便是水火不容，隔了层窗户纸。我也只能在我的能力范围之内，替你们想想办法。”
陈大人变得随意了一些，放低音量，声音温和道，“这起书生失踪案也实在是过于诡异。更像是妖邪作祟。姑娘要有心理准备。”
“是吗？谢大人提醒。只是这事情终究是要有个结果的。”
“今天你看过现场之后，若是之后想起其他事情，可以随时来府衙找王马汉，或者是我。”
“谢谢大人。”
两人交谈间。
“噔噔噔噔”，一阵脚步声又回来了。
王马汉跑到大人，恭敬道，“大人，其他书生喝的都是观音青。小的和小二打听了一下，观音青是这个提灯客栈的免费茶水。”
“嘚，又进入了死胡同。我们今日就到这里吧，走吧。”
那大人朝小喜挥挥手。
他们走出屋子之后，王马汉利索地重新将玄字号房间的门锁上。
*
皇家相国寺内，夜间晕黄的油灯微微摇晃，映照在小喜和无念大师的脸上。
影子印在窗台纸上，无念大师的头格外光滑圆润。
“大师想请你帮忙查一查，柳香璋失踪的情况。 ”
大师闭目念了一句，“我佛慈悲。”，手中不停地转着佛珠。
“大师。”，小喜低眉顺目，再次恳求道，言辞真诚恳切。
但是大师只是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此事需他自己看破。”
“大师可是有眉目了。”小喜有些惊喜地问道。
“此事也算是与本寺似有关。”
无念大师顿了一顿。
“你随我来。”
在幽黑漆深的夜间，皇家相国寺隐藏在幽幽葱郁的树木之中，偶有几点稀疏的火光闪烁在其间，是房间里的油灯，是这山间仅存的烟火气。
小喜跟在大师的身后，走过蜿蜒曲折的石板路，穿过低矮的灌木丛。
大师手中的纸灯笼，发出羸弱的微光，偶有微风拂过，火苗闪烁不定。
*
两人行进在这幽静的小路上，偶还有萤火虫飞过，萤光闪烁不定，隐隐照耀脚下的路径。
小喜的衣料轻轻拂过低矮的灌木丛，簌簌作响，在安静的夜里格外刺耳，当然，还有虫鸣此起彼伏。
路过高大树木的时候，也偶有鸟雀扑腾翅膀惊飞的声音。
无念大师带着小喜穿过密林里幽暗的小路，来到一处石壁。
石壁上挂牌匾，万佛窟。
窟口两侧雕刻着众多佛像，色彩绚丽，姿态婀娜。
“大师~”，小喜抬头看到牌匾的时候，皱着眉头，用疑问的语气道。
“无事，你跟我进来吧。”，大师微不可查地朝她点了点头，示意小喜跟自己进来，不要做声，安静点。
小喜喉间吞咽了一口唾沫，借着大师手里晕黄的光，照着她的脸庞，她轻轻地朝大师点了点头。
进入万佛窟之后，小喜发现窟壁明显是人工雕琢而成。
光滑的石壁，蜿蜒曲折的甬道，圆弧形的石壁顶延伸到左右两侧，雕刻着无数的菩萨石像。
每个菩萨石像眉目各有不同，或嗔或怒，或喜或忧，栩栩如生，姿态曼妙，宛若天成。
他们皆为入定打坐的姿态，手上拿的东西各不相同，或琵琶，或纸伞，或铁杵。
这些石像虽没有上色，却是工匠们用心雕琢而成。
小喜跟着无念大师穿过漫长的甬道，突然面前豁然开朗，灯火闪烁。
原来是一间小石室。
石室是长方形格局，四面墙壁以及石室顶部皆画有壁画。每面墙皆有孔洞，连着甬道，不知道最终通向何处。
无念大师知道小喜好奇，特地放慢脚步，让她仔细观赏，只是石室终究很小。
很快，小喜便又跟随着无念大师的脚步，进入了长长的甬道之中。
这条甬道与之前那条非常相似，略有不同的地方在于，两侧的石壁每隔大概15步的距离，便点着一盏油灯。
小喜特意上前看了一眼那油灯，它长长的灯芯乃是狐尾草制成，灯芯直接连入石壁之中。
看来石壁中还内藏着管道，给这些油灯供给香油。
每盏油灯上还盖着小碗。
无念大师知道小喜好奇，便细心地解释道，“那碗专门用来收集这油灯的香灰。寺里每隔两个时辰有僧人专门过来收取烟灰。”
“你要是在寺里借住的久了，也可能会被安排学习这门功课。”
“我们会将这烟灰制成墨锭。你可记得皇家相国寺门前的那个铺子。那铺子的墨锭皆是由此烟灰制成。也算是寺中的一笔收入。亦是一份功德。”
小喜没有回他的话，而是点点头。点完头之后，她又傻傻地笑了笑。
在有些暗的甬道里，无念大师并没有回头看她，总之她点了头，还是出声应道。
“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