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第十七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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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疯了吗？”
陆意卿在她跪在自己面前时，眼泪就在眼眶里打转，此刻几乎快要控制不住流泪。
还有什么是比知道自己喜欢的人也喜欢自己更开心的呢？
秦凝烟一边心疼陆意卿想哭却不能也不敢哭的无奈，一边继续输出：“是，我疯了，我疯狂的爱上了您，我知道这是世人所不容的，但我爱您，比皇上、唐曼殊、叶婉清、绯云、绯夜……比其他所有人加起来更爱您，那您呢？您是不是也……”
“够了……你……真是胆大包天。”
陆意卿强忍泪意，有些哽咽。
秦凝烟自然察觉到了陆意卿的变化，她嫣然一笑：“好，我胆大包天。”
“你坏透了胚子。”
“是，我坏透了胚子。”
“你离经叛道，不知收敛。”
“嗯，我离经叛道。”
“你是个混蛋。”
“对啊，我是混蛋，那卿卿喜不喜欢我？”
陆意卿好不容易压下去的眼泪又一次在眼眶里打转，吓得秦凝烟连忙安慰道：“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卿卿好会哭。”
她无奈的笑了笑，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诫自己：卿卿还小，不能逼她逼得太紧。反正我们有的是时间，总有一天，她会主动抱着我，说她喜欢我。
一定会有那么一天的。
“卿卿可不可以告诉我，之前九年是不是把我对您的情意全都误会成了报恩？”秦凝烟歪着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陆意卿，眸子中的滔天爱意露骨的展现在青天白日之下，没有半分见不得人的样子。
陆意卿感受着如此□□直白，目标明确的眼神，在心里暗暗骂着自己的愚蠢，嘴上却坚如磐石：“怎么可能，本殿自然是没有误会。”
她有些心虚的撇过头，话也是半分底气都没有。
她怎么可能没误会？她误会大发了好吗？
她不禁回忆起当年那场盛大无比全城欢庆的及笄礼。
两年前的五月二十日，在今天以前是伤心的回忆，而现在却成了她人生中无数不多的黑历史之一。
“那些贺礼都放到微熹阁吧，落桐院放不下了。”坐在院中央，捧着心上人送的锦盒的长公主如是说道。
“至于那些金银财宝，找个时间以皇家的名义拨给灾区吧。”
绯夜点了点头，快速将贺礼都装进麻袋，拖着走向微熹阁。
陆意卿见他走了，如释重负的把靴子从脚上扒了下来，只穿着袜子，抱着锦盒，匆匆忙忙的跑回自己的房内，脸上是久违的真诚喜悦。
她小心翼翼地将锦盒打开，满怀期待的去看里面的礼物，在看到的第一眼，她却愣住了，笑容僵在脸上，什么欢喜惊讶在这一刻通通崩塌。
竟是一盒子秘戏春宫图！
画中人衣衫半解，竟都是女儿身！
她过于震惊，怀中的盒子一不小心便打翻在地，“画册”散落在陆意卿的脚边，一阵微风拂过，几本“画册”的具体内容也猝不及防的撞入陆意卿的眼中，令她羞得手足无措。
清风不识字，何故乱翻书！
此时，她无比理解这句诗！
突然，门口传来陶瓷碎裂的声音，陆意卿赶忙转头去看，一脸惊悚的绯云也同样看着她。
两人颇有默契的沉默了一会儿，屋内一时间静得落针可闻。
最后，绯云按耐不住的先开了口，结结巴巴道：“殿、殿下，要不要……”
“滚！”
陆意卿怒吼，纤纤手指指向屋外，一看就是被气的不轻，浑身都在发抖。
绯云闻言，连滚带爬的逃了出去，跟逃命似的飞奔。
跑了没多远，绯云想起什么，又折返回来，替陆意卿把门关上，在门外低声嘱咐她：“殿下，记得关门。”
陆意卿恨不得把她嘴缝上再原地自杀：“滚啊！”
待绯云走后，整个落桐院只剩下陆意卿一人。她双腿一软，跌坐在地，双眼瞪的快要冒出火星，咬牙切齿道：
“秦！凝！烟！”
她双手握成拳头，用力到指节发白，指甲嵌进她柔软掌心，痛的她理智回笼。
滚滚热泪打在她这身浅蓝色的衣服上，化作无尽的愤怒和无边的悲伤。
“你竟敢如此羞辱于我！”陆意卿痛苦的呜咽出声。
难道本殿的喜欢在你秦凝烟的眼里就这般不堪吗？
她回想起秦凝烟将盒子递给她时，那个意味深长的笑。
原来是在嘲讽我吗……
为什么？为什么啊？！
为什么不喜欢还要来撩拨？为了报恩，为了让自己的家族爬的更高，竟能做到这样的地步吗？
“本殿不需要你报恩啊……”陆意卿坐在地上抱着自己腿，颤抖的像个筛子，声如蚊呐，“一点都不需要啊……”
回忆结束，陆意卿简直想给当时的自己一巴掌。
蠢货！
得蠢成什么样才能看不见秦凝烟眼里的爱慕啊？！
其实陆意卿很早就知道秦凝烟这个人不太正常。在陆意卿“救”下她以后，秦凝烟就告诉她，她回去之后要毒杀她的父亲秦海文。陆意卿大惊，忙问她为什么。秦凝烟在星光下，冲她温柔笑了笑，淡淡道：“他以前把我的母亲卖给各路官员和商户换取利益，而今天，他当着我的面，把我母亲活生生掐死了，然后告诉我，我会嫁给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头子，过上和我母亲一样的生活。殿下，您说，我不该杀了他吗？”
陆意卿记得当时说了无论她做什么，自己都会支持她。但弑父这样的大罪是要被万人唾弃的，她一点儿都不希望秦凝烟被人骂。
最后，秦海文果然没死，却也变成了一个瘸子，一辈子都只能躺在床上 任由秦凝烟磋磨。
那一年，秦凝烟才十三岁。
所有人都说她是罗刹女转世，是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是人间罪孽的化身。
而陆意卿却不断提拔她，让她越走越高，甚至让她成为舒离第一位女副相。
自那地狱般的一夜后，她就不允许陆意卿身边有另一个人，无论男女，无论是不是有血缘关系。只要有秦凝烟在的场合，陆意卿身边只能站着她。如果有人但敢靠近陆意卿身边五步以内，秦凝烟都会恶狠狠的瞪着人家，那气势，感觉下一秒就要杀人。
有时候陆意卿跟别人多说了一句话，秦凝烟一整年都不会给那人一个好脸色，那人说什么她都要反驳，干什么都要遭她反对。直到陆意卿开口劝她，她才会收敛。
这样的人，连表达自己的喜欢也是不正常。
哪个正常人会给自己的心上人送那种“画册”？！
不过……
她居然喜欢我！
她喜欢我哎！
陆意卿的脸慢慢变红，嘴角也偷偷扬起弧度，是再也藏不住的喜悦。
“殿下？”秦凝烟抬手覆上陆意卿的额头，担忧道：“身体不舒服吗？还是刚刚憋坏了？要是想哭就哭吧，别憋着了，我在这儿不会让别人看到的。”
陆意卿急忙压下自己的嘴角，强装平静回答：“咳咳，本殿没事。”
见秦凝烟还跪在地上，她心疼的接了一句：“阿烟，你先起来吧。”
“您叫我什么？！”秦凝烟的眼睛瞬间发亮，十分激动的向前移了一步，双手撑在陆意卿的臀边，将她禁锢在方寸之间，目光炽热：“您再叫我一次，好不好？”
陆意卿的右手眨眼间就缩进了袖子里，她咬着唇，纠结了一会儿，最终还是败在了秦凝烟那如有实质的目光下，别别扭扭道：“阿烟。”
忽然，她想起自己还有事没做，立马生硬的转移话题：“对了，我还有事没告诉你，你快起来吧，这事很重要。”
秦凝烟十分听话的站起身来，坐到陆意卿左侧，眼神紧紧盯着她，依旧炽热无比，是快要将人融化的温度。
看吧，已经有“阿烟”这个爱称了。
秦凝烟温柔的笑着。
她的殿下，她的卿卿，心里一定有她。
陆意卿被她盯得脸皮发烫，但仍能镇定自若道：“过几日，本殿会去一趟沧州，所以给你的聘礼本殿不一定能亲自送。”
“我跟您一起去。”秦凝烟毫不在意聘礼的问题，只要能让她待在陆意卿身边，倒贴都可以。
陆意卿为难的看着她，拒绝道：“你不能去，本殿走后京城这边还得你来接应。”
“接应？殿下此次去沧州会有危险？”秦凝烟上一秒还在笑着的脸下一秒就严肃起来。
陆意卿皱着眉看她，也严肃起来：“本殿有哪一刻是安全的？你好好待在京城就是。”
秦凝烟撇撇嘴，脸上写满了不悦。
陆意卿见她这样，马上补道：“这样吧，你老老实实待在京城，本殿就答应你件事，如何？”
秦凝烟挑了挑眉梢，笑得有些玩味：“当真？”
陆意卿点点头：“当真。”
“什么都行？”秦凝烟偷偷靠近陆意卿，压低声音问道。
陆意卿心头一惊，眉毛蹙的紧紧的：“你莫要为难本殿。”
“好好好，知道啦。”秦凝烟满脸失望，想了想又继续道：“那……等殿下回来，我们就成亲，不等三个月之后，好不好？”
作者有话说第17章 第十七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