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电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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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播结束后，房间里瞬间安静下来，所有的热闹正如潮水般退去，只有电脑风扇的余温和屏幕上跳动的“直播结束”字样，提醒着方才的喧嚣与感动。
半摊在椅子上，顾云舟大脑放空有些许失神。却在这时他放在电脑旁边的手机屏幕亮起，【001】的语音通话邀请赫然弹出。
看到那个名字的瞬间顾云舟的心猛地一跳，一种混合着怯懦与期待的复杂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他甚至没有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只是任由铃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响彻，直到自动挂断。
他只是想确定，确定一下那道屏幕背后的温柔，确定一下对方能否经得起他这份源自不安的、近乎“作”的任性。
随着悠扬的音乐结束电话刚沉寂一秒，第二遍邀请便毫不犹豫地再次响起。
这一次，铃声只响了一下，顾云舟便按下了接听键，动作快得仿佛慢一秒他就会失去接听电话的机会。
“喂，”
直到沈星澈低沉温和的嗓音透过听筒传来，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顾云舟的心才算稍稍安定。
“下播了？”
“嗯。”
而这头的沈星澈，并未察觉顾云舟的试探，只是觉得透过听筒传来的阿舟的声音闷闷的，还带着直播时哭过的浓重鼻音，听起来软糯糯的，像只收起爪子、露出柔软肚皮的小猫。
这声音让沈星澈心头软的不行，不由得想起在上一个世界，能与他的阿舟同床共枕，每天清晨阿舟在他怀中醒来的日子。
趁刚才阿舟直播时，他回到了他在S市顶级公寓的家，此时正站在巨大的落地窗前，俯瞰着脚下璀璨的城市星河。
002贴心的在他视野中清晰地标记出顾云舟家所在的方位，明明隔着遥远的距离，却感觉那人此时就在自己身边。
“不是说，想了解我吗？”将声音放得更缓，沈星澈只是害怕自己再把小朋友吓走， “想听我的故事吗？”
“嗯。”对方的回答比上一次更加坚定。
窸窸窣窣的声音让沈星澈知道对方此时正在被窝里，紧贴着耳畔的耳机没有再传来对方的声音，许是沉默了几秒鼓足了勇气，声音微微已然提高：
“先告诉我你的名字！”
“沈星澈。三点水的沈，星河的星，清澈的澈。”他耐心而清晰地回答，随即反问，“你呢？云舟，是你的本名吗？”
“嗯，我姓顾，顾云舟就是我的名字。”这头的顾云舟老实地回答，又紧接着追问，“那……你是做什么的？”
通过声音沈星澈几乎能想象出他此刻躲在被窝里，睁大眼睛好奇又紧张的模样，唇角笑意加深：
“你可以理解为……一个大老板。要管很多人，操很多心。”他顿了顿，语气自然而然地抛出邀请，“要来我的公司看看吗？”
似乎是听明白了他含蓄的邀请，电话的那头是长久的沉默，只有均匀的呼吸透过听筒传来。沈星澈并不想逼迫对方接受，于是只是自然的转移了话题：
“话说你还没回答我呢，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他刻意在“喜欢我”三个字上做了微不可查的停顿，带着点坏心眼的逗弄。
果然，这个世界的阿舟，还很害羞 ，只是这样就有些不知道如何应对，回答他的声音也是细若蚊蚋：
“喜欢。”
“嗯？没听清。”
将手机又贴近了些许，沈星澈此时的声音温柔得能掐出水来，若让他公司里那些见惯了他冷面模样的下属看到，定然会惊掉下巴。
“喜欢！”似乎是被他惹急，顾云舟这次的声音拔高带了点恼羞成怒的意味，“喜欢你送的礼物！”
“喜欢就好。”只觉得对方更加可爱，沈星澈边为自己倒了杯红酒，拿着手机在沙发上舒适地坐下，语气里带着真实的放松，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说实话……我其实……挺怕你不喜欢的。”
“大佬还有怕的事吗？”
下意识地反问，顾云舟的声音带着点连自己都没察觉的娇气。
“当然怕。”沈星澈的回答没有一丝犹豫，认真而专注，“涉及你的事，我都会小心再小心，生怕哪里做得不够好。”他话锋一转，带着温柔的坚持，“不过，不是说过了吗？别叫大佬。叫我沈哥，或者……”
他故意拉长了语调，用更低沉性感的声音带着蛊惑的意味：
“叫我阿澈吧，舟舟。”
被这连环三撩，顾云舟只觉得自己的心脏快要从嗓子眼跳出来了，脸颊烫得能煎鸡蛋。他实在招架不住，慌乱之下，不自觉地提高了声量，试图用气势掩盖害羞：
“总之！”
过大的声音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立刻又压低了声线，语速飞快：“总之，关于去你公司的事，我会……考虑考虑的！今天……今天谢谢你了，我很开心！那么……晚安！”
或许是觉得就这样结束太过狼狈，又或许是被那句“阿澈”蛊惑，他在挂断前，几乎是豁出去般地，用强装镇定却依旧发颤的声音飞快喊了一声：
“阿澈！”
下一秒，听筒里只剩下“嘟嘟嘟”的忙音。
久违地再次听到这声呼唤，沈星澈几乎是瞬间收紧了握着酒杯的手指，一股强烈到近乎失控的冲动席卷了他——他想立刻飞到顾云舟身边，将那个跑的飞快阿舟抓进怀里，好好“惩罚”一番，让他的眼神只能注视自己，让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将酒杯和手机随意放在茶几上，身体向后深深陷入沙发，抬起手臂覆盖住眼睛，无奈又克制地长长吐出一口浊气。
他的理智在与汹涌的情感激烈搏斗。
好想，好想抱抱他，好想亲一亲他……好想他。
而电话那头，顾云舟在喊出那声“阿澈”后，羞得直接把自己整个蒙进了被子里，就像只受惊的鸵鸟。直到憋得喘不过气，才猛地探出脑袋，抓过手机，做贼似的给沈星澈发了条消息，顺便带着点小心思的给对方改了备注：
[晚安。]
却没想到对面几乎是秒回。
坏蛋小沈:[晚安，早点休息。]
看着对方顶着滑稽的名字和简单的回复，顾云舟的心却奇异地安定了下来。
他没有再回，在晚安两个字上摩挲了一下，便退出了聊天界面。
指尖在屏幕上犹豫地划动着，最终还是点开了与管理“帆船”的对话框。
他斟酌着用词，小心翼翼地打字：
[帆船姐，有个事想问你……是替我一个朋友问的。]
[就是我朋友，他被一个人追，那个人对他挺好的，但是……那个人始终没有明确说过‘喜欢’这两个字。关键是他们现实中还没见过面。现在那个人，突然约我朋友出去……其实也不是很突然啦。你觉得……我朋友该出去见面吗？]
帆船正在处理关于周边的事宜，他正想找顾云舟，就看到了顾云舟给他发过来的一连串消息，所以回复得很快，还带着看透一切的了然：
[哦——‘一个朋友’。（狗头）]
帆船的回复让顾云舟脸一热，硬着头皮坚持：
[真的是我朋友！]
屏幕这头的帆船嘴角已经上扬了一个极为诡异的弧度，她快速的打字回复道：
[好吧。那要看你的‘朋友’怎么想了。你觉得……哦不，你‘朋友’觉得那个人怎么样呢？]
握着手机，顾云舟第一次认真地思考起来。001，沈星澈……对他很好，温柔又有耐心，声音是他最喜欢的类型，聊天时总能接住他的话题，玩游戏和他配合的也很默契，虽然总爱撩他，但分寸掌握得很好，从不让他真正反感，反而……常常让他心动。感觉……不像是个坏人。
于是他斟酌着打字道：
[那个人，对我朋友……还挺不错的。]
看到他的回答帆船的眼睛亮了亮，没过几秒就把消息发了过去：
[那喜欢就上啊！不见一面，怎么知道合不合适、能不能成呢？（机智）]
对此，顾云舟仍然在试图狡辩：
[……真是我朋友！]
却没想到让帆船逮了个正着，她极为调侃的打字道：
[我也没说不是呀~（狗头叼玫瑰）。对了，万重山让我和你说一声，大佬还没有领周边，你去和大佬面基时记得问问大佬啊。]
面对帆船的调侃，顾云舟知道自己的小心思估计早就暴露了，索性不再挣扎，只是不好意思再提，又看到他说起周边的事，于是只回了个嗯字。
不过，帆船有句话他觉得说的很对 。
只有见过，才知道合不合适。
一股前所未有的勇气，悄悄在他心底滋生。他点开与沈星澈的对话框，指尖悬在屏幕上方，心跳如擂鼓。
现在就说吗？可是刚道过晚安……会不会太刻意，太不矜持了？
他犹豫再三，最终还是退出了聊天界面。
还是……明天再说吧。
他将发烫的脸颊埋进凉爽的枕头里，怀揣着这个甜蜜而重大的决定，和对明天的无限期待，缓缓闭上了眼睛。
作者有话说
第37章 电话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