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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第九十二章 ...
瓦沙克还在思考着来自界外的不明奇迹要如何降临在这个在西风尽头都不会存在希望的翁法罗斯,或是自己该如何为已逝之人的二度逝去而默哀悼唁。
一道陌生的人影就此带着他不甘的呐喊与身后超大面积的碰撞单位,闯入了这座目前只有祂和万敌在的露天花园。
随之而来的,是追逐他而同样来到生命花园的守卫,以及暂时和瓦沙克分开去收集情报的丹恒和星。
即便万敌在达米亚诺斯冲过来的一瞬间便伸手将位于对方冲刺路线上,却因为蹲下的姿势无法闪避的瓦沙克揽入怀中,但还是由于不可避免的惯性,带着对方向后跌入了那片人造的草地。
一声闷哼从万敌口中泄露,但那也只是因为自己在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突然接触到了那副仿佛刚从冰库里解冻出来的冰冷身躯,刺骨的凉意让他下意识地收紧了置于对方后腰处的手,试图用自己狮心般灼热的温度去温暖对方。
至于多出来的重量,虽然这么说有些失礼,但万敌想或许自己下半身这副腿甲的重量都要比瓦沙克本身重上不少。
不论从重量还是从温度,瓦沙克在万敌的面前表现得都像云石集市里那些面向小孩贩售的木质人偶。
从接触面开始扩散的寒冷让自己再度打了一个不应该在支柱季与自己身上出现的寒颤,万敌不知道他在无意间勘破了瓦沙克的真面目。
遗憾的是万敌不会因此获得任何额外的奖励,因为这甚至都不是一个拥有120星琼的支线任务。
毕竟发问者只要向瓦沙克求证自己从旁枝侧叶的角落里推理而出的猜测,那么被讨论的本人都会毫无隐瞒地将来者猜测错误的地方一一指出并给予思考之人应获得的情绪价值,因为对祂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值得隐瞒的事情。
当然,讲解的时间不包括现在。
“发生了什么?”/“好啊,你们在这里摸奇美拉竟然不叫我们。”
没有一丝丝队友间的互相沟通,几位在云石天宫门口带着各自目的分别的无名客,就这么水灵灵地在生命花园相遇了。
“长话短说,那家伙通过偷看三月照相机里的相册知道我们是「天外来客」,现在想用自己的生命证明天外之界的存在。”
虽然后者的感叹就像她在翁法罗斯几乎派不上用场的合演开场时刻,有些抓不准进场时机,但显然另一位曾经带着她横扫了整整两个大版本的冷面大青龙的智商还是持续保持着在线的水平,用最简单的话语说明了现在的紧急情况。
“你是干什么吃的?”
努力借着万敌强有力的臂膀晃晃悠悠地重新变成了一位漂浮在低空的浮游生物,后腰处传来的阵阵疼痛让瓦沙克清楚地意识到自己那块接连受到了闯入者的无情碰撞与万敌锐利手甲拉扯的地方一定泛起了不正常的青色。
祂这句难得流露了真情实感的询问并非针对在场表情各异的三人,而是针对那台被星抱在怀中,现在正在身体力行地把存在感将至最低的咕咕钟。
是了,在瓦沙克顶着脸上那口模糊的牙印离开之前,祂权衡再三,还是决定把那台仿佛在冥冥当中受到上层世界的呼唤,连续对着万敌两次喊了他名字的咕咕钟交给星来保管。
一来是咕咕钟系列奇物特有的不可损毁概念让咕咕钟能够在必要的时候成为一个不错的挡刀盾牌,二来就是为了用它说起话来比那些七大姑八大姨还要琐碎的嘴预防像现在这种他人试图道德绑架丹恒和星的事情发生。
结果现在好了,还没来得及遇到一场能够测试第一个想法可行性的激烈战斗,瓦沙克最想要避免的场面就这么被原封不动地端上了餐桌。
“这也不能完全怪我!是那个没有半点诚信的探险家管不住他犯贱的手,我一台行动都无法自如的咕咕钟你还希望我能怎么阻止他,用我时灵时不灵的负面效果吗?”
一眼就能看出瓦沙克此刻正因为不顺心的事情接二连三地堆在一起而急需一个发泄的空间,咕咕钟急忙撇清了自己在这件事中的主要关系。
“更何况在他的手触碰到相机之前,我都已经义正言辞地用你的名号来威胁他什么多余的事情都不要做,结果谁能料到这个道德败坏的奥赫玛人竟然敢在黎明机器永恒且神圣的光辉照耀下说一出是一出,我勒个刻法勒,真是不可理喻!”
就像达米亚诺斯所说,尽管包括瓦沙克在内的无名客们都只是刚刚来到奥赫玛,却已经因为在圣城保卫战中英勇奋战的身影成功进入了市民眼里,更别提在圣城门口看似不费吹灰之力就把所有纷争眷属都消灭的瓦沙克。
饶是对瓦沙克不能说知根知底,也可以算得上了解其冰山一面的丹恒和星,都几乎要在市民们不知从何传出的谣言中重新认识到对方是多么一位神勇无比的黄金裔了。
不过比起他们在市民中树立的宏伟形象,丹恒更惊讶咕咕钟惊人的语言天赋。
毕竟距离他们带着它和奥赫玛人有意识地进行不重样的交谈,或许也是经过了几个系统时的时间,对方却已经能够熟练地运用那些只有本地人才会使用的抽象比喻对他人进行不必要的钟身攻击。
但如果这些不加遮掩的话语能够调动起达米亚诺斯的情绪,那么丹恒想自己或许会对此刻被瓦沙克凝视到说不出半点狡辩之词的咕咕钟有所改观。
右手的食指与中指微微并拢,云吟术在他的两指中就此凝聚成一颗颗细小的水珠。
显然,不论是想要乘人不备直接用血晶把达米亚诺斯牵引过来的万敌,还是准备驱使重渊珠把对方打下来的他,亦或是想要使用钟表把戏的星,他们都已经做好了在「飞天坛递」启动之前让这一切都止步于此的心理准备。
只有一人毫无助人为乐的想法,甚至想要见死不救。
当然,瓦沙克是否能从广义与狭义上被称为“人”这个问题,应该还处在被学者们追寻答案的范围里,但这些未解之谜都与此事无关,此刻的瓦沙克也无心去扮演一位乐于助人的贤者。
毕竟在扮演众人想要的身份之前,瓦沙克一向以自我为中心。
好极了,这个叫达米亚诺斯的家伙或许应该感谢万敌和自己至今都没怎么能分得清楚的翁法罗斯时间规划。
一手继续扶着万敌一个蓄力冲拳就能把自己击飞的结实肌肉,一手还在努力揉搓着刚刚惨遭达米亚诺斯无心碰撞到发青的部位以消减丰饶之力也无法完全抵御的疼痛感,瓦沙克面无表情地想。
毕竟如果不是对方对自己的有意袒护与践行时全部人几乎都前往浴场醉心欢宴这两个因素组合成现在这般天时地利人和的局面,或许还没等达米亚诺斯接近悬崖,他自己就要带着背后那双插着无数烟花的人造翅膀以及那头陶罐状的猪被其他热心肠的学者给直接拿下。
但现在这些都无所谓了,就算这家伙在原地高声祈求刻法勒的神迹降临于此,我也一定会亲手把这份神迹给一点一点撕碎,让他就此陷入无声的绝望。
松开了那只给予了自己不少支撑的结实手臂,瓦沙克就这么犹如一介不该存在的幽灵,无声无息地飘向了达米亚诺斯与正在和他对峙的两名守卫。
祂从来都不是那种吃了亏就会窝在角落生闷气的窝囊废,正相反,祂有仇必报,而且还必须当日仇当日报。
“放下那个大号的「飞天坛递」,达米亚诺斯!你这是在自寻死路!”
越是靠近,两位守卫轮番的高声劝阻就如同错综复杂的命运之线般交织在自己的耳边,但这些对于瓦沙克来说都是无关紧要的起承转合。
此时此刻祂的眼中只有达米亚诺斯,更准确地说,是只有对方竭尽全力想要实现自身理想的顽强身影。
就连达米亚诺斯本人极力想要追求真理的辩护,都不曾通过无形的声波扩散到瓦沙克的耳朵深处。
因为这根本就毫无意义。
如果对方的愿望是试图借用这双破败不堪的翅膀逃离这个以星球为单位的牢笼,去证明那个异想天开的观点,那么瓦沙克现在要做的事情就是从根本上杜绝这件事的发生。
这只是祂给予达米亚诺斯一点刻骨铭心的小教训,也是一点以防后患的准备。
热心肠的无名客无法见死不救,但瓦沙克现在也可以短暂地舍弃无名客瓦沙克这个身份,成为只存在于自身与纳努克记忆中的赫马佛洛狄忒斯。
只是将右手的食指指向对方,微微抬起手臂的同时再将它稍微向下弯曲,那堆组成了“达米亚诺斯”身体的骨头们就已经就着无形之力赋予的生命力,开始无师自通地肆意摆弄着它们脆弱不堪的本体,用骨头摩擦的嘎吱声来向所有人即兴演奏起一首不完整的乐曲。
但如果乐曲本身就不存在悦耳动听的旋律,甚至除了血肉在粘稠搅拌时发出的咕叽声响,就只有达米亚诺斯犹如坏掉的复读机般不断重复的道歉,那它是否还能够被称为“乐曲”?
一如祂不会在意鸟儿为什么会飞,瓦沙克同样不会在意这个没有任何意义的问题是否能得出一个相对正确的答案。
祂只是想这么做,就这么做了。
在瓦沙克看来,祂只是想一出是一出地赋予了那些骨头们如同朝生暮死的蜉蝣般短暂的生命,它们也只是自愿在扭曲着附着在自身身上的血肉以表这份无法用言语述说的感激。
但在其他不知道真相的人眼中,就是瓦沙克一言不发地将手指指向了还在滔滔不绝讲述自己甘愿为探索天外世界献出生命的达米亚诺斯以后,祂只是做出了一个弯曲手指的小动作,对方就已经像一只被掐住了脖子仔细掂量的家禽,纵使奋力挣扎也无法摆脱农场主的束缚。
如果只是因为出于要阻止达米亚诺斯而实行的善意行动,那么即便做得再过火,他们也不会多说什么。
但事实永远与现实相反,只是眨眼的一瞬间,达米亚诺斯的身体就发出了嘎吱嘎吱的碎裂声响。
起初的达米亚诺斯还在固执地输出着自己的观点,企图让在场所有人都看到他坚定的决心,但直到他从守卫的眼中看到的不是为难,而是恐惧的时候,他终于停下了没有人会认真听讲的述说。
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这么看着我?
但还没等达米亚诺斯有将这个疑问说出口的时间,他的嘴里就已经发出了连达米亚诺斯本人都觉得刺耳的痛苦哀嚎。
随之而来的,便是从他那具四肢都被无形大手打成柔软死结的身体部位传来的剧烈疼痛。
甚至一刻的时间都不曾过去,达米亚诺斯便亲身体会到了死亡所带来的真正痛苦。
“好疼好疼对不起对不起请饶了我我向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想死好疼好疼好疼谁来救救我……”
甚至连求救的对象都没弄明白,达米亚诺斯只是顺从着自己强烈的求生欲,眼泪和鼻涕满脸乱淌地向着其他人胡乱求助。
这是出于善意的过激行为吗,还是充满恶意的报复?
就像善与恶只不过是为了迎合人类为了迎合自身利益而主动创造的片面性词语,瓦沙克此刻超出范围的所作所为同样无法用几个完全对立的词语以偏概全地去概括,甚至在某些时候,祂的行动就不需要任何意义。
倒不如说光是创造了善与恶这两个有着相反意义词语的人类,他们自己的大部分行为都无法简单地贴上对立面的标签,用那种非黑即白的思维模式?去思考问题。
你说是吗,查德威克,还有星际和平公司与天才俱乐部的天才们,或是对于翁法罗斯同样无动于衷的你?
场外的无头小丑嬉笑着,在闭目不语的祂的注视下动作浮夸地将雕刻着某位不死王储的黑色国王向前移动了一格。
“停下,烛!”
还未来得及让达米亚诺斯渗血的喉咙发出更多撕破花园宁静的哀嚎,瓦沙克的右手就已经被丹恒强行调换了方向,而祂针对达米亚诺斯的单向交换也在书页上一道被迫拉长的划痕后,不情不愿地用墨水写下了一个中止的句号。
甚至因为发生得太过突然,待到瓦沙克用祂被判定为缺陷的神经系统反应过来的时候,祂的左手也同样已经被星用自己绝对无法挣脱的力度牢牢抓住。
“你们都最好放开我,还有你也是,最好不要因为阻止我而贸然出手。”
十分耐心地提醒分别位于自己左右两侧的丹恒和星,瓦沙克甚至还态度诚恳地提醒了一下站在自己身后,做好了释放万死无悔准备的万敌。
甚至如果握住瓦沙克双手的不是丹恒,也不是星,那么在对方碰到自己的时候,祂就能够凭借这个微不足道的借口,把此人未来所有的命运之线用那把不分你我的金色剪刀给一一剪断。
毕竟就算是被戴上了项圈的宠物,如果在没有得到主人允许的情况下也不会随意对人露出獠牙,多数时间里瓦沙克也都只是在等一个用来说服祂自己和命运的必要理由,再随意挥洒着祂那具只要没有被完全毁灭就能够修复的万能身躯从根本上去改变命运的走向。
“冷静点,瓦沙克,达米亚诺斯这个肆意妄为的混蛋不值得你这么做。”
哪怕在听到达米亚诺斯擅自宣传三月是粉霞天女的时候,自己就已经在心里用光是想到就会觉得耳朵脏,但是完全可以概括此刻心情的无名客常用俚语把对方骂了个半死,但看在无名客助人为乐的原则上,星想她多多少少还是要在行为上阻止一下瓦沙克。
星的确希望达米亚诺斯为他本人的失礼行为付出应有的代价,甚至她也不介意让正义的银河球棒侠出现在奥赫玛,但她同样不希望看到瓦沙克为了惩戒对方而为此付出任何代价。
不值得让自己的同伴为了一介外人这么糟蹋自己的身体。坚定了自己的想法,星更加用力地握紧了瓦沙克的左手。
“我的看法和星一致,达米亚诺斯这件事不值得你付出更多代价了,烛。”
还没等瓦沙克说出什么反驳的话语,丹恒便已经在星的眼神示意下接过了她出于好心的辩护,重复了一遍自己与星相似的观点。
根据自己对瓦沙克的了解,对方大概会认为自己和星的处理方式太过仁慈,但祂也多半会看在姬子的份上不会说什么重话,甚至就此放过达米亚诺斯。
丹恒对无名客们在瓦沙克心中的地位甚至祂做事的行为逻辑还是有比较明显的认知,所以他不会自欺欺人地要求对方看在自己或是星的面子上就此放过达米亚诺斯。
甚至如果自己和星在劝说的过程中像那些没有情商的家伙要求瓦沙克设身处地地想一下达米亚诺斯的处境,那么丹恒敢肯定瓦沙克一定会让自己和星的身体统统变成和后者一样四肢打结的模样,美名其曰替无法与之共情的自己共情一下,等到事情划上休止符后再给两人修复。
事实上也确实如此,瓦沙克不否认祂在自己的眼中看到了那份目前来说只存在于丹恒想象中的未来,也不否认如果对方和星真的如同那份微小的可能性中那般不近人情地要求自己,祂真的会让它变成注定的现实。
毕竟就连人类都不能互相理解地创造了纷争,他们又凭借什么要求非人的瓦沙克去遵守人类自己制定的条条框框?
“……虽然我并不赞同你们用太过柔和的态度去对待冒犯权利之人(达米亚诺斯),但如果这是你们的希望,那么我会选择尊重你们的选择。”
哪怕不理解甚至无法像正常的人类那样感受到色彩各异的感情,压根就没有在脑子里安装共情这个功能的瓦沙克还是不希望因为这点小事而与两人产生矛盾。
尽管从祂决定出手的那一刻起,这件事就已经不能用常规的和平方式来解决了。
“那么现在这个叫做达米亚诺斯的生物该如何处理?”
在丹恒松手后又一次在众人心惊胆战的眼神下用食指指向了跌落在「飞天坛递」旁面色扭曲的达米亚诺斯,瓦沙克维持着一如往常的平静语气,询问着因为自己动作而惊魂未定的其他人。
这一次的祂可没有付出任何代价来进行交换。
“这个自诩为探险家的奥赫玛人知道了他不该知道的事,只能交给阿格莱雅来解决,但在此之前,他需要接受治疗。”
用简练的语言回答了瓦沙克,依照悬锋与奥赫玛在当初签订的协议以及他自身的不满,万敌干脆利落地把这件事全权交给阿格莱雅处理。
不要误会,他对瓦沙克较为粗暴的处理手段并无意见,毕竟杀鸡儆猴这种事在悬锋人用战争书写悬锋历史时也时有发生,万敌作为悬锋领袖征战四方的时候自然也做过类似的事情,而且还不在少数。
他只是不满于阿格莱雅为了试探这些天外来客的诚意,故意让憧憬着天外之界的达米亚诺斯与他们当中较为好哄骗的两位相遇,并且任由这件事在她只手遮天的万帷网上持续发酵,最终造成了现在这番局面。
是了,天外之界对于奥赫玛人甚至悬锋人来说压根就不算什么不可说的禁忌,他们都只是因为害怕艾格勒的天灾降临在自己头上而主动选择了闭口不谈,阿格莱雅正是利用她与无名客们这点不对立的认知而设下了这个只有天外之人才会踏入的圈套。
那个叫丹恒的异邦人应该也能猜到阿格莱雅那女人的真正意图,甚至还打算借由此事把主动权掌握在他们手里。
只是还没等这场在悄然间开始的无声博弈顺利进行到双方对峙的阶段,被当作棋子之一摆在赌局之上的瓦沙克就用祂那份曾经展现在众人面前的强大力量掀翻了一整个棋盘。
阿格莱雅或许会借此为由发难于瓦沙克,但在绝对碾压的实力面前,一切在道德层面上的谴责都不过是不值一提的闲话,万敌想。
更何况如果奥赫玛真的因为达米亚诺斯这件事和这三位天外来客产生了信任危机,届时就应该轮到他以悬锋城领袖这个身份与阿格莱雅进行交涉,并借此机会来争取另外两位天外来客的信任。
万敌承认自己对于此事存在一定的私心,但既然瓦沙克在奥赫玛与悬锋间选择让悬锋成为祂值得信赖的盟友,那么他也会拿出对待贵客应有的态度去对待瓦沙克,以及祂的同伴。
“的确,正如万敌大人所说,我们现在得先把他送去「昏光庭院」给风堇大人治疗,然后再交给阿格莱雅大人裁断。”
其中一位守卫承认了万敌接下来的安排,但在此期间,他的目光完全集中在丹恒身上,以避免自己与瓦沙克对视的可能。
他在害怕烛。
丹恒注意到了这一点,但也只能无奈地采取了漠视的态度。
毕竟瓦沙克刚刚那般一言不合就把人的四肢全都打结的举动实在会让陌生人产生恐惧之情,如果他不认识对方,那么自己多半也会拉着星远离瓦沙克了吧。
至于现在……重新牵起了对方放下的右手,与星一左一右地站在瓦沙克身旁形成了“凸”的模样,丹恒用站位表明了自己的立场。
“放心吧,「昏光庭院」的人会治好这家伙打结的手脚,这份亲身体验的教训也会治好他宁可搭上自己性命也要探索新天地的不屈精神。”
说到最后万敌甚至发出了一声不屑的嗤笑,他本就看不惯达米亚诺斯这种私自偷窥他人隐私的不耻行为,更别说这还是在阿格莱雅那女人的默许下所进行的一切。
如果他不是奥赫玛人而是悬锋人,那么为此感到荣幸吧,他将当场赐予对方与自己一战的权利。
“与其在这里继续担心这家伙,你们最好还是先去解决一下流言的影响,虽然以那女人会将圣城都处于她金线之下的控制欲,这里发生的事情她估计早就知道了。”
为一筹莫展的无名客们指明了一条新道路,就算万敌没有明说阿格莱雅的名字,丹恒也清楚能荣获他口中“那女人”这种不算友好的称呼,除了对方也别无她人。
但他可不会去深究他们之间的矛盾,毕竟他们现在的目的只是为了在自己成功联系上列车组之前尽可能地协助本地人在名为黑潮的灾难中存活,至于其他的事情……
如果他们在翁法罗斯停留的时间过长,那么丹恒或许会抽空去了解一下详细的历史并记录在手机的备忘录里,但这个时候绝不会是局势不明的当下。
“既然如此,我们要如何去解决?”
就着万敌提出的话题顺势开启了新的询问,即便和对方没有较为深入的沟通交流,丹恒也会相信着瓦沙克的眼光。
对方是不会在没有把握的情况下做出和万敌结盟的决定,他是如此坚信。
“哼……跟着我来便是。”
没有详细说明具体的解决方法,万敌只是冷哼了一声,向着生命花园的出口径直走去。
他并不担心其他人不会跟上,因为他们还需要他去说服那头懦弱无能的狮子头雕像。
“嗷呜,咪咪,咪,ki咪那。”(人,要离开了吗,明明很快就要摸到我了。)
对即将轮到自己的摸头服务就这么因为奇美拉大王轻飘飘的一句话而消失,青色的奇美拉不满地咪咪叫喊着,瓦沙克甚至能在它和其他奇美拉一样甜腻的语气中听出了丝丝不属于奇美拉的怒意。
即便亲眼见证了自己将达米亚诺斯变成那般不忍直视的模样也还是不为所动地凑上来,一时间瓦沙克不知道是该称赞这些奇美拉的粗神经,还是该质疑“人类最好朋友”这个称号的真实性。
只是不论自己思考的结果如何,或者是最终因为太过麻烦而像往常一样放弃了大部分应有的思考,瓦沙克都还是选择了干脆利落地拉着星原地蹲下来,温柔地牵着对方的手,教她如何像抚摸猫猫一样满足那些再次凑上来要求自己耐心抚摸它们的奇美拉们。
祂不关心万敌和丹恒商讨的过程与最终的结果,如果不是后者用宁可自己蹲下来也不愿松开的右手无声地告诉自己,“别想着像刚才一样继续擅自解决”这个不可逆为的信息,瓦沙克想自己大概在万敌提出这个建议的一瞬间就会进行等价交换把这件事抹平,毕竟拖得越久麻烦越多。
但如果这是丹恒期望的事情,那么瓦沙克想祂大概还是会遵守这个用承诺来书写的咒语,继续安静地忍耐一段时间。
只是最好不要太久……毕竟祂的耐心从来都是在0%和1%之间来回横跳。
——
即便是已经对瓦沙克吸引非人生物的奇妙特性有了比较明确的认知,星看着对瓦沙克嗷呜直叫,甚至轻轻咬着对方衣服下摆让祂不要离开的奇美拉们,还是感觉大受震惊。
她上次见到这种会忍不住拿出相机拍照纪念的名场面还是在自己代替阮·梅培育猫猫糕那会,那时候的瓦沙克在离开前也几乎和现在一样,整个人都被淹没在姆niu姆niu叫着的猫猫糕猫海中。
只是这些能被对方吸引的“非人生物”似乎并不包括面前这只能够解决流言蜚语的狮子头雕像。
面露遗憾地看着因为万敌的不请自来而变得惶恐不安的真言狮口,尽管星也不明白为什么一尊石造的雕像也能表现出类人的神情,但她清楚这里不需要自己做什么,她只要和丹恒老师一起拉住瓦沙克让祂别乱跑就好。
不过她是没想到,原来咕咕钟在被瓦沙克找回之前还和真言狮口有过这么一段连两位当事人都不愿提起的怨缘。
放空大脑地听着万敌和自身怀中的咕咕钟开始一唱一和地对真言狮口的性格与品行评头论足,惹得对方只能唯唯诺诺地在那小声狡辩,甚至在万敌的冷眼瞪视下逐渐没了声响,星突然感觉自己背包中六十多个崇高道德的赞许似乎在隐隐谴责自己。
只是一想到解决不了就要面临被阿格莱雅指责违约的困难处境,星又突然感觉自己暂时当一个会漠视他人威胁雕像的坏人貌似也不是不可以。
就连向往着草原想回家的牛马都要有做五休二的权利,那么全年无休的银河球棒侠也是时候该在信号不通的翁法罗斯给自己放一个短暂的假期了。
用一个能够自圆其说的理由说服了自己存在都是薛定谔状态的良心,星直接低下头无视了真言狮口投来的求助眼神,继续当一位克己复礼的旁观者。
她知道在什么时候能够插科打诨,也知道要完成某些事就应该对另一件事保持闭口不谈的无视态度,更知道什么事情是自己作为“无名客星”应该知道,又有什么事情是星不应该知道。
所以在流言逐渐平息后,万敌又顺势提出要以“瓦沙克是悬锋盟友,自己不能看着盟友被阿格莱雅刁难”的理由和他们一块去赴约的时候,星也是在丹恒不赞成的眼神中投出了赞成的一票。
反正有瓦沙克在,一切都能解决,只是解决的过程会有些跌宕起伏而已。
浑然不知自己在什么时候养成了只要有瓦沙克和丹恒在,就完全可以不用担心善后的安稳心态究竟从何而来,或是早已察觉但一直对此采取了放任自流的态度,星对着三人的背影按下了记录的拍摄键。
直至跟着阿格莱雅来到被波涛藏匿起的世界起点,星也相信着对方会处理好一切。
后续阿格莱雅的对话会大改,不是很满意剧情里的那种高高在上的三问,所以会干脆重写这段,无名客和奥赫玛的关系也会相较缓和
后续看看3.3要怎么重置到刻律德菈和海瑟音那个时代,会根据剧情修改大纲,只要别来2.3那种转圈圈和让所有人都当红娘的垃圾剧情就一切都还有回旋余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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