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第9章 川木的故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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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川木的故乡》
漩涡博人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天上繁星，近处篝火，还有那个如今看上去沧桑不少的黑影，构成他三年来每个夜晚最亲切的画面。
“好些了？”
“让师父担心了，死不了。”
博人勉强爬起，肋下一阵撕扯般的疼痛，佐助叹息一声扶他躺下：“这时候就别逞强，好不容易从异空间逃出来，你得好好休养。”
“哪有那么多时间休息？考德那家伙的脑子不知道是不是进了水？一个土生土长的地球人，竟帮着大筒木毁掉自己的家园！刚与他对战时，他不是说了还有个什么……对！叫个堪比神明的大筒木芝居要亲自征服这里，我光想想就害怕！”博人轻微移动就扯起伤口，只好重重地砸了下地面发泄自己的焦虑。
佐助看着少年刻满痛恨的脸，想起年少气盛的自己：“该来的总会来，担心也没用。无数次尝试发动你的楔，今天总算正确找到大筒木一式豢养第二只十尾的基地，我就想起剩余那两块被毁坏的大筒木的标志。其余四块是被封印的辉夜，还有阵亡的桃式、金式和一式。”
“您也在担心那两块未知的标志？”
“我原本猜测有一个是同样毙命的大筒木浦式，但为何要毁掉？毁掉的目的又是什么？如果按照大筒木是否死亡划分，那么辉夜只是被封印而非死亡，这实在匪夷所思……”
随着佐助说话声越来越低，博人也沉默不语。直到忍鹰突然盘旋空中，发出尖锐的长鸣，佐助忙背起博人：“有追兵！快走！”
“师父！您放我下来！我自己可以！”
“闭嘴！”
博人只恨自己刚才在异空间与考德对战时消耗太多，以致于现在成了师父的拖油瓶。趴在佐助瘦削却依旧挺拔的脊背上，他忽觉天下之大，却只有这一方背能容纳自己。
仅剩的蓝眼睛被该死的湿气糊上水雾，他胡乱用手背一抹，早都不会因这种日常被追杀感到伤心……
“小子，这样的日子，三年来你过够了吧？”
啊，老神棍大筒木桃式总爱挑他受伤虚弱或意志低沉时见缝插针。博人心里啐了他一口，不想费口舌理会，让他自个儿神叨叨去，爱咋咋。
“你不觉得自己很冤？明明你在想办法拯救忍界，可那些下等生物还把你当罪犯看待？”
博人面无表情，白眼都懒得翻。
“神术改变了世界后，川木的一切不幸都换到你身上。被全忍界通缉、受尽各种唾骂，那个脑回路不正常的考德，还把对川木从小积攒的恨转移到你身上，想拿你当十尾的饲料……总之，世界再大都容不下你，你还蠢到要为这个世界赴汤蹈火？”
“不然呢？让你侵占我的身体变成大筒木桃式，让我一个地球人为了你们大筒木的野心赴汤蹈火？那不就和考德一样脑袋进水？滚吧你！”
早受够他的博人怒吼出这段话。骂完了果真痛快，伤口都没那么疼了，看来以后得多骂这个老神棍，自己惊险刺激的逃亡生活才能来点儿乐趣。
“真是愚蠢固执，你就好好守护这个每个人都想置你于死地的忍界吧，我睁着眼睛看着呢……”
奇的是桃式这次并不恼火博人，语气满是嘲讽，更夹杂着一种等待伤口崩裂出鲜血的期待……这个恶趣味的老神棍！
劝你戳瞎自己的白内障老花眼，这样就看不见喽。博人心里吐槽，终究没在紧急时刻说出这种不合时宜的俏皮话。
佐助到底是老江湖，用几个影分身声东击西就甩开那些“尾巴”。
师徒逃到一处偏远的山村，两人今晚安置在这里。村子十分荒僻，只有一条隧道连接外界，算是个与世隔绝的桃源。
他们寄宿在一家酒馆老板的客房，老板一看见博人露出惊讶的表情，试探性地问：“你是……博人？”
换以前博人一定会乐呵呵地说“是啊，大叔”，但现在的他最不敢承认的就是自己的名字。佐助握住刀柄，博人看了眼他，眨眼问：“博——人？他是谁？”
老板眯眼打量了下少年，摸着头笑道：“哈哈，不好意思认错啦，是以前我们山村的一个孩子，非常可怜，老爸是个酒鬼，动不动打人，老妈因受不了早跑了，丢下孩子和他。奈何他爸真不是个东西，才六七岁的孩子，要他每天出去做苦力赚钱买酒，就是我们家的。他不高兴了就打孩子，还不给饭吃，变着法儿虐待。可那孩子心眼好，说什么都不会离开他爸爸。值得讽刺的是，那孩子对他爸不离不弃，却被他父亲卖了，再也没见到。这么多年了，不知是生是死，唉……”
博人听得心酸，感慨这个“博人”与现在的自己很相似，看来他的名字非常不吉利，谁叫谁倒霉。
佐助拧起眉头：“是什么人买了那个……博人？”
“一看就不像好人！是个黑衣人，瞧着像个和尚，我印象特别深！”
佐助看向博人，博人这才反应过来：“那博人的爸爸……”
“他？呵，卖儿子得来的巨款没几个月就花光了，只好与人赌博，竟拿自己的腿当赌注，输了后硬是被砍下来，如今彻底成了乞丐，吃大家的剩饭度日。要他对儿子好一点儿，起码还有人伺候，不至于混得跟流浪狗一样，真是报应！”
佐助和博人再未多言，听着老板絮絮叨叨，心中大概描摹出一个轮廓，是漩涡……是川木悲惨童年的轮廓。
“心软了？”
“唉……”
“别学那个老板，年轻人要少叹气，我快四十了，叹的气都没你多。”
“以前川木说不明白我的‘一切’，而他的‘一切’就是希望老爸能活下去，单纯得不能再单纯。现在身份调换，我突然明白他的‘一切’有多重要了。摊上那么个原生家庭，再遇上‘壳’里的那些人渣，难怪性格会极端孤僻。”
“我从不否认川木的不幸，但他不该因自己不幸而把他的悲惨调换到你身上，更以这种不可逆转的方式绝了你的活路。打个最通俗易懂的比方，你家死人，不代表别人家就要死人；自己的伞破了，不该再扯坏别人的伞。”佐助对着看向窗外夜色的爱徒，难得说起交心话。
“至少川木是真的很敬爱我那个废柴老爸吧……”
“这种违背鸣人的意志，更把你这个亲生儿子逼上绝路的‘敬爱’，恕我担不起！”
“哈哈，人总按照自己认为对的方式做事，这本质上没什么错。但每个人的想法不同，理解不同，才造成矛盾与冲突……师父，就像您和老爸对和平的理解，也是不同的吧？”
佐助哑然，望着自己空荡荡的左袖管，十七岁时与漩涡鸣人殊死决战的记忆，也因这三年他的缺席断成空白。
“我不是很希望你把我和鸣人的羁绊，与你和川木所谓的‘羁绊’相提并论。说真的，你那样想是对我的侮辱。当然，你非要这样想也是你的自由，想法虽不同，你我仍是师徒，我仍为你感到骄傲。”
就像父亲宇智波富岳与哥哥宇智波鼬，即使想法不同，他们仍是父子，父亲仍为哥哥感到骄傲……
博人爽朗地笑着。三年了，他知道在话不投机的情况下，该及时转移免伤和气。毕竟改变别人的想法，本身就是一种霸道和强权。
尽管师父和佐良娜父女都敌视川木，但他们都未强迫他恨川木，正如自己也未强迫他们去接受自己对川木的宽容。
尊重一个人喜欢或讨厌某种事物的权力，才是真正的善良与教养。他能遇见这两人，真好。
这夜博人睡得格外香甜，远离城镇的乡村是最安全的。
直到第二天中午，他才被快看不下去的师父踢醒，两人吃了饭在村里闲逛，发现这里真的好小，一个小时就转完了，像块遇到泥石流就会被下葬的旮旯。
“博人……你个狼心狗肺的东西！老子把你卖了！就真忘了你爹我？嗝！”
不远处传来刺耳的男声，博人心想哪个神经病骂我？刚想转过去，被佐助拉着躲起来：“小声！”
“大叔，你刚说博人？”菠萝一样的发式，博人一眼认出那个少年正是与自己关系最好的奈良鹿戴。
“我的……混蛋儿子呗！”那个只剩下一条腿的醉汉身上满是伤，啃着一块从狗嘴里抢来的鸡腿。
“佐……佐良娜！”博人正观望着，深知这会儿绝不能露面，不料被那个红色身影吸引注意力。
黑发少女似乎察觉到什么，怀着忐忑望了望四周，并未发现他们。
她看向地上不仅脏兮兮，更臭得让人无法靠近的醉汉，不由得后退几步：“您好，我们有急事找……博人，应该就是您的儿子吧。”
少女扶了扶眼镜，要不是那对相近的灰色眸子，她真不敢相信地上这个邋遢的残疾男人，会是相貌俊逸的川木的亲生父亲。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第9章 川木的故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