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第10话 告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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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微亮。
叶子笑坐在叶子凛的车子中，默默无言地看着路旁的风景快速地后退。原本凌晨刚刚回到表世界的时候，叶子笑就试图自己偷偷地从叶子凛家里溜出去，打算立刻去找齐越。没想到弄出来的响动似乎太大了点，把叶子凛惊醒，结果就变成叶子凛坚持要送叶子笑出去的状况了。
不能说自己真正的目的，叶子笑只得无可奈何地让叶子凛送自己去便利店。
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叶子笑偷偷地观察叶子凛。他的表情很正常，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自己的记忆无端消失的事情，也没有任何没有睡好的疲倦神色。除此之外……他对叶子笑的态度依旧如故，好像昨晚差点偷袭叶子笑的事情从来没发生过一样。
“真够能装的……”叶子笑不由自主地在心里偷偷嘀咕。
打开手机准备给齐越发个短信联系一下，结果翻开翻盖才发现屏幕一片漆黑。
昨晚和齐越生完气赌气关机之后就一直忘记开了。
“希望电池还有电……”叶子笑一边自言自语一边按下了开机键。
手机屏幕的状态刚稳定，忽然就一阵狂震，差点从叶子笑的手里震得脱落出去。叶子笑吓了一跳，只觉得手都麻了。
三十七个未接电话，二十四条短信。全部都来自齐越。全部都是昨晚发出的。
叶子笑做贼心虚地把手机屏幕往一边侧了侧，确保叶子凛不会无意间看到，才小心翼翼地打开了短信的收件箱。
“子笑，对不起，是我错了！”
“子笑，我只是想要了解你而已，我没有恶意也不是不尊重你……但是我知道说什么都是借口，总之我错了！能原谅我吗？”
“子笑，原谅我好吗？”
“子笑，开机之后能给我打个电话吗？不行的话，发个短信也行……”
“子笑，我只想知道你在哪里，有没有好好回家？回个短信好吗？”
“子笑，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
一条一条地看过去，叶子笑不由得咬住了下嘴唇。心脏怦怦地跳起来，又有点痒痒的，自己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感觉。
其实，现在想想的话，齐越好像也没做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
翻到最后一条的时候，叶子笑的心脏漏跳了一拍，眼睛瞬间睁大了。
“子笑，我在便利店等你。我有话想要跟你说。”
……便利店！
叶子笑下意识地抬头看向车前，已经快到目的地了，远远地看到便利店附近静静地停着一辆熟悉的黑色车子。一个修长的人影斜斜地靠在车门上，一边抽烟一边正在等人的样子。
是齐越！
糟了。叶子笑在心中呻吟一声。齐越和叶子凛万一相遇了，麻烦就大了。这样的话我根本就没有机会跟齐越说叶子凛的事情……怎么办……
笨蛋齐越！既然都调查了我的事情，那为什么不干脆去我家找我！叶子笑在心里狂殴齐越。
然而根本就没有想出什么对策的时间，叶子凛的车子就径直驶到了齐越旁边，一个急刹车地停下了。
“这是……齐越？”叶子凛似乎对眼前出现的人非常惊讶，“他为什么会在这里？”
显然齐越也看到了车里坐着的叶子笑，脸上闪过一丝惊喜，立刻扔掉手里抽了半截的烟，也不管是否失礼就直接拉开了叶子笑那边的车门。
“子笑！你来……”
话到一半就生生咽了下去，齐越睁大双眼瞪着驾驶席上的叶子凛，一脸的不可置信。
叶子笑不知道应该以怎样的表情面对眼前的混乱状况，干脆低下头去不看任何一方的脸。
空气诡异地凝固了几秒。
齐越一把抓住叶子笑的手腕，直接一把把他拉起来顺势就带进自己的怀里。
“子笑！你该不会是……昨晚就和他在一起？整个晚上一直和他在一起？”
话说的是没错，但是为什么感觉有奇怪的意思呢……叶子笑在心里默默吐槽，然后保持着脸贴在齐越胸口的姿势点了点头。
“你……你这个混蛋！”齐越忽然发飙，探出身子过去一把抓住叶子凛整理得一丝不乱的衬衣领口。
“齐先生，请你放手。我不知道你在生什么气，但是我不认为我照顾我的弟弟在哪里妨碍到你了。另外你和我弟弟是什么关系？昨晚和我弟弟吵架的人确实是齐先生你吧？你认为把我弟弟弄哭的人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质问我这个哥哥？”叶子凛没有任何动摇，甚至脸上的表情也没有变化，只是更多加了一些冰冷和傲慢的色彩。
“弄哭子笑……”齐越被叶子凛的话震得呆掉，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哥！你别说了！”叶子笑急得连忙阻止叶子凛，怕他继续说出什么添油加醋的话出来，“你……你先回去好不好？谢谢你送我到这里，剩下的事情我自己解决就可以了……”
“好吧，我先回去。如果受到欺负的话，给哥哥打电话。”叶子凛用温柔的语气微笑着对叶子笑说，之后还别有用心地看了齐越一眼。
齐越白皙的脸色涨得通红，眼中像是有两团快要爆发的火焰。放在身旁捏紧了不断颤抖的拳头显示了主人的愤怒。
“子笑！你到底是为什么一整夜都会和那家伙在一起！”刚坐进车里，齐越就迫不及待地向叶子笑发问。
虽然声音很大，也怒气冲冲，可是齐越的脸色却显得很疲倦，眼睛下面也有明显的阴影。看来他是在便利店旁边不眠不休地等了叶子笑整整一晚。
“齐大少爷，你是不是有哪里搞错了？为什么我晚上和谁去哪里要向您报备？查光了我的底细还不够，现在连我的一举一动都要监视吗？要不要在我身上装个针孔摄像机？”
本来想告诉齐越自己是去叶子笑那里打探情报了，却没头没脑地被齐越充满火气的声音质问，叶子笑心里涌上巨大的委屈和愤怒，本来准备好的话一出口也变成了辛辣的嘲讽。
“子笑，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只是……”
“告诉你吧，姓齐的。为了你那个该死的事情，我昨晚很累，真的很累，我现在要休息了，但是在此之前，我还想着先把调查出来的结果告诉你。所以现在听完了就赶快滚，混蛋齐越！”
一半是真心，一半是发泄，叶子笑向着齐越嚷嚷。但是他的确知道，时间不多了，他必须在叶子颜找到自己之前，先把事情交代完，然后找个借口把齐越打发走。他不想让齐越看到自己和那些令人厌恶的“家人”扯上关系时自己惺惺作态的虚伪样子。
然而齐越显然是误会了叶子笑的话，而且向着很严重的方向歪曲了叶子笑的本意。
“子笑，你昨晚到底和叶子凛做了什么……”齐越伸手用力抓住了叶子笑的下颌，把对方的脸拉近自己，脸上是混合着不可置信的愤怒，“你该不会是，就为了那点破事和叶子凛上床……”
“你说什么……你这个混蛋！变态！”叶子笑呆了一瞬间，下一秒就彻底失去理智，一拳打上了齐越的脸，“在你眼里我就是这种人？你把我当成什么？我为了你的事情想尽办法东奔西走，到最后你说这是什么破事？很好，齐越，你有种……”
齐越脸上挨了狠狠的一拳，脸歪向了一边，却在下一秒伸出手臂紧紧地把叶子笑整个人圈在了怀里。
“子笑，别哭……是我不对……你别哭……”
“混蛋，我什么时候……哭了……你走开……”叶子笑的声音已经哽咽到破碎，脸上不断掉下的泪珠打湿了齐越衬衣的前襟，没有多少力气的手上却还在固执地推拒着齐越的胸膛。
“子笑，是我错了……别哭了，你哭了我心疼……”齐越把手臂收得更紧不让怀里的身体乱动，嘴唇贴上叶子笑的脸颊，把苦涩的泪水一一吻去。
“你，你干什么……”叶子笑的声音有一丝惊慌失措，忘记了要流泪，只是睁大了眼睛看着面前齐越放大的脸。
“子笑。”齐越稍稍离开叶子笑的脸，直直地注视着他的眼睛。
两具身体重叠在一起，齐越手上微微使劲，把叶子笑压倒在软软的座位上，让他完全被笼罩在自己的阴影下面。
“我喜欢你。”齐越的眼睛在叶子笑的上方闪烁着异样的颜色，像是静静燃烧的两团火焰。
“我爱你。”
说完这句话，齐越就俯下身子，准确无误地吻住了叶子笑的嘴唇。
为什么……会这样……
叶子笑完全僵硬，失去了任何的反应。齐越微微闭着眼睛，嘴唇坚定又温柔地厮磨着叶子笑的，温暖的柔软的触觉，带着一点点烟草的香气。
“子笑……昨晚你哭了……其实你也是在乎我的对不对……”齐越一边含着叶子笑的下唇吮吸一边含混不清地低低说道，口唇间气流的震动引得叶子笑一阵震颤的酥麻。
“你也是……有一点……有那么一点喜欢我的对不对……”
湿热的舌头反复舔吻着那双因为惊讶而微微张开的嘴唇，然后从双唇的缝隙间偷偷溜了进去，稍一用力就撬开牙齿，试图去追逐另一条藏起来的小舌头。
“喂！你在干什么！不是说过不准你对我的店员出手的吗！！！”随着一声怒吼，驾驶席那边的车门忽然被一股巨大的力量猛然拉开。叶子笑只觉得身上一轻，在自己嘴唇上又舔又吮的东西消失了。
还没来得及坐起来，手臂一痛，叶子笑被狠狠地拉起来拖出车门，然后又被塞到一个人的后面。
叶子笑从来没见过这么震怒的白羽。
印象中，白羽一直都是慢条斯理充满冷静，像是所有的事情都在他的掌握之中一样。而现在的白羽，把叶子笑护在自己身后，从眼镜的上方死死地盯着齐越，狠狠地咬着牙，脖子上的青筋突突地跳动，像是一条忽然昂起了头吐着信子的眼镜蛇。
突然被打断的齐越也相当地不爽，原本因为彻夜不眠就阴沉地神色此刻充满烦躁，如果不是周围有很多人在看的话也许早就向着白羽挥拳冲上去了。
“小，小白店长……”叶子笑胆怯地在白羽身后叫他，不知所措。
正在这时，打破僵局的却是两个意想不到的人。
“咦？这不是小哥吗？”
“啊，子笑！还有店长……还有这不是小越吗？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端木清和和夏瞳从一群人的后面出现，随即大声地和僵硬着的几个人打招呼，比钢筋还粗的神经完全没有注意到眼前的紧张局面。
“端木哥……还有小瞳……”齐越尴尬而别扭地跟两人打了个招呼。
“笨蛋情侣啊……”白羽翻了翻眼睛，不高兴地哼了一声。
“什么叫笨蛋……你给我说清楚啊！”夏瞳大声抗议着向着白羽冲上去。
“好了好了曈曈……一大早就这么活力四射……”端木清和连忙从后面抱住夏瞳的腰，哈哈笑着安抚怀里的小家伙。
真是……这两个活宝一来，有什么气也没法发出来了……另外三个人同时在心里默默地想。
“咦？”叶子笑想起了什么，“齐越你什么时候认识的端木大哥？”
“啊，这个……”
“叶子笑！你该去上班了！”白羽冷冰冰地打断，把叶子笑往店门的方向推去，咬牙切齿地在叶子笑耳边说，“我一会再来慢、慢、收、拾、你……”
“小，小白店长好恐怖……”叶子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不敢抬头看白羽的表情。
“子笑！”齐越在后面大声叫他，“我的话还没说完……”
“这位先生，现在是我的员工的工作时间了，私人问题请先放在一边。”白羽转过身来，盯着齐越一字一字地说，“还是说，我们先把我们两个的私人问题解决掉再说？”
“店长，请你不要太过分……”
正在两个人僵持不下的时候，又一辆白色的车子停在旁边。
车门打开的时候，叶子笑忽然睁大了眼睛，面色苍白，手心一下子冒出了汗。
一条腿先轻轻地落在地面上，接下来是另外一条腿。紧接着一个穿西服套裙的女人从车内走出，带着淡淡的微笑环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你们好，打扰你们了，我找叶子笑。”
所有人都没说话，争吵着的两个人听到叶子笑的名字也停止了声音，转过头来。不知为何白羽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暗，眯起眼睛注视着眼前的不速之客。
“姐……”叶子笑勉强发出一个音节。
“咦？大姐怎么也来这里？”夏瞳奇怪地看着忽然冒出来的叶子颜，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我想，你应该知道我来找你干什么了吧，子笑。”叶子颜语气轻快，保持着优雅美丽的微笑。
“上车吧，子笑。”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第10话 告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