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魄矜贵放羊平反指南》季猫

59、雷霆手段

　　“啊，这位公子，我有眼不识泰山，惊了您，您大人不记小过，饶了小的，求求您了好不好？”

　　尽管身上好几处都挂了彩，东方烁却还是伸手抓住了那带头闹事之人，擒贼先擒王的道理谁都明白，他不是那蛮横之人，自然懂得变通。

　　他语气中带着中气十足的威严，“说，是谁派你们来这里闹事的？”

　　“是……”

　　“嗯？”

　　“啊！公子，公子，您真的误会小的了，我只是为自家兄弟来讨个公道，绝对没有闹事的道理，”他将矛头调准身后的躲着的掌柜，“都是他！是他在这里行骗，挑起事端，真的都是他的错啊公子！”

　　“胡说，明明是你们先动手的。”

　　“明明是你们打我在先的。”

　　争论声顿时此起彼伏，却都被颜乐天一一按下。

　　他打碎了一盏破琉璃，平息了这场闹剧，之后拿着琉璃碎片走到那男人面前，丝毫不带犹豫往他眼珠子扎去，却又在半寸之处停了下来，他的语气比起东方烁多了那份来做主子的威严，质问道：

　　“讨公道需要带这些家伙什吗？”

　　挑事的男人被吓得冷汗直冒，浑身上下止不住的发抖，要命一般害怕得命令道：

　　“退下，退下，都退下！”

　　颜乐天高高在上，重复着方才东方烁说的那句话。

　　“你背后的主子是谁？谢氏，还是九王子？”话音落下的瞬间，那碎琉璃又往前进了几分。

　　东方烁别有意味看着这样的颜乐天，他的注意力几乎吸引，眼神浮动着，不知心里在意象些什么。

　　“东……东家，是……是！”

　　“灵冲夫人到~”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人的吆喝声，一听到此，先前躲在颜乐天东方烁身后的掌柜顿时欣喜万分，立即从上前去迎接。

　　“东家，东家，您终于来了，小的终于把你给盼来了！”

　　东家，这青衣巷的东家，难道是落青衣，可她不是远在青州吗？怎么成了什么灵冲夫人。

　　看着掌柜那高兴的样子，他不由得多了几分迟疑。

　　东方烁放了那挑事的人，对着东方烁摇了摇头，示意他回避，他先前听七王子勒弥的人提了一嘴，三王妃的娘家人这几天来咸都了，那为首的便是称作灵冲夫人，他们如今特殊身份，不宜与北金皇室接触过多。

　　“嗯，”见东方烁挽起自己的手，只需一个眼神，他便明白了他的意思，拉着他便打算朝后退下去，却不料就在此刻，进门的人却先一步叫住了他们。

　　“大胆，见到我们夫人，为何不拜？”

　　那掌柜的在听到这句话后便是一惊，回头一看，正巧见离去的东方烁和颜乐天的背影，当即呵斥，“站住，你们要去哪？”

　　一名女子在几人的搀扶下走进了店中，她戴着头纱，看不清她的相貌，周身气质却隐约见其不凡。

　　“久仰夫人大名，只是今日多有不便，待来日自会登门拜访。”东方烁回了一句，接着便要跨过那一截门槛离去，恰在此时，那夫人却开口了。

　　“两位小友，昔日一别，而今可安好？”

　　听着那熟悉的声音，二人同时回了头，来者果然不出所料，青州落青衣，原来就是这北金的皇亲国戚——灵冲夫人。

　　“东，东家，”掌柜的再次错愕，他连忙收好自己的表情，奉承道：“这两位公子风度翩翩，一看就是东家提前派来探路的，又怎么会不认识，东家，快快有请，小的给您奉茶。”

　　“哼哼，你倒是机灵，”落青衣瞧了一眼那些企图逃跑的人，只是微微朝身后比了一个手势，随后便将话头再次对准了东方烁和颜乐天，道：“小友，来都来了，不吃一碗茶再走，这导显得我这个东家不厚道了。”

　　东方烁和颜乐天二人同时拱手作辑回礼，“夫人，那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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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啊！”

　　“一……”

　　“啊！”

　　“二。”

　　“我错了，东家，饶了小的吧，小的不敢了，小的再也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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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屋外的惨叫声连连，而反观屋内，几人却恬静的抱着一碗茶细品着。

　　“两位小友，我先前见你们也不像是金人，怎么跑到这边来，莫不是也是贪图富贵，想要来这乱世捞一笔油水？”落青衣问道。

　　颜乐天回答：“是，但也不尽然。”

　　他简要把自己遇险被绑到咸都来的事情说了一边，又隐去了他们要同五王子做生意的事情，并告诉她此番前来，也是想向青衣巷打听打听这羊绒保暖之物，到如今咸都到底是个什么行情，除此以外，他还委婉表达自己和烁暂时难以出去的困境。

　　“哈哈，好办好办，既是如此，又看在小友与老身有合作的份上，老身这次来咸都也就是来办事的，事情做完了，就也要回去了，到时候两位小友随我一同出城便是，这寻常金军，自是不敢拦我的。”

　　颜乐天斟了斟热茶，答谢道：“多谢。”

　　正当此时，小圆子满脸热泪的跑了进来，口中含糊不清，满身脏乱，

　　“夫……夫人，整整40大板，掌柜的已经晕过去了，再打下去就真的没命了，求求您了，求求您了，我这一路都是掌柜带过来的，那日事态紧急，他真不是有意的，真不是有意的，您饶他一命好不好，饶他一命好不好。”

　　只见落青衣眼神一沉，身边的绣娘立即示意一旁的婆子，走上前去便朝着小圆子脸上狠狠抡了一巴掌。

　　“吃里扒外的东西，让你出去报数报不明白？这点小事都办不好，我看你是纯心不想好好过了！”

　　这一巴掌删的极其狠，当下小圆子的脸便红了，屋外还再不断传来棍棒打在皮肉上的沉闷声，像是在捶打案板上的猪肉，听起来十分骇人，就连颜乐天也实在忍受不住，无法忽视，想要为其求情，却被东方烁按在了原地。

　　洛青衣像是看出了他的心思，开口解释道：“小友不必为其求情，否则这惨死在这前院的绣娘们只怕是无法投胎转世，青衣巷在咸都也再无立足之地。”

　　她如此解释，颜乐天便也明白了她的意思，店里出了命案，掌柜的却事先逃跑，无论是对那些死去的绣娘，还是店的前途来说，掌柜都要付出代价，至于这小圆子，留他一命让其亲眼看着掌柜断气，这既是在警醒他，又是洛青衣在开恩救他。

　　“报~夫人，100大板还未打完，人已经断气了。”

　　闻言，洛青衣站了起来，在一旁绣娘的搀扶下走出了房门。

　　屋外，几十名大汉被五花大绑跪在院子里，两块板凳拼接而成的板子上躺着一个人，下身血肉模糊，鲜血顺着凳腿流了下来，就连那大棍上都沾着一些发黑的血肉，七窍流血，小圆子在一旁哭的肝肠寸断。

　　那掌柜，竟然被活生生打死了。

　　洛青衣的脸上看不出一丝怜悯，她就这么站在院前，一脸慎重道：“诸位请仔细瞧好，此种丧尽天良之事，我青衣巷绝不姑息，从今以后，若谁再敢来我青衣巷坏我的招牌，抢我的人，这便是下场。”

　　满院的人纷纷回应，“是，谨遵夫人教诲！”

　　那些跪在地上的人满眼惊恐，口中呜咽着求饶，洛青衣却丝毫不留情。

　　“曼娘，打发几个有力气的，把他们全送到衙门去。”

　　“是。”

　　“呜呜，呜呜！”

　　挑事的人在围观这一场大戏之后，纷纷满怀恐惧得被人带走了，等待他们的将是北金地牢的折磨，那会活生生吃下他们的一层皮。

　　“小友，你要的东西青衣巷里头均有记载，让曼娘领着你们去查看便是，我还得再入宫一趟，就不奉陪了。”

　　“是。”

　　见识完洛青衣的雷霆手段之后，他们二人谁也不敢轻看洛青衣这女人，谁能想到，他们当时只是在青州随手买上一件衣服，竟然会遇上这等身份这号人物，不知是福还是祸，令人唏嘘。

　　他二人又在这青衣巷中停留了很久，将这各项进口出口销售状况一览无余之后，他们这才回了七皇子旗下的酒楼。

　　施云早以在此恭候多时，见他们回来，当即上门去汇报她今日和谢氏谈下来的结果。

　　不出意料，并没有达到任务要求，但施云要来的条件却让他们着实一惊。

　　“俩位公子，施云力薄，并没有达成公子的要求，但几经拉扯后，那谢名庄掌权人答应愿意在公子的条件下做出调整，每斤货物按成品价三成交付。”

　　“她答应吃下多少？”东方烁问道。

　　“全部。”施云回答。

　　东方烁满意得点了点头，看向颜乐天，随即开口，“你明天按这上面的地址上去找一个叫曼娘的绣娘，说我手上的这批货物，愿以如今市面上羊毛的七成卖给她。”

　　施云不由得疑惑，明明谢名庄开出了比这更耀眼的价格，为什么首领还要她以更低的价格去与别家谈，要知道，这谢名庄，起码是不愁销路的。

　　“你且告诉她，成品卖出以后，我要至少要三成毛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