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覆水难收 【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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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世井较远的巷子里,小小的茶肆传出板胡的声音在青石板的路上回荡。老人枯槁的手上握着琴弓缓缓拉动，清晨的颜色染上了长者垂暮的柔和。
角落里年轻的男子捧着大碗地陈茶端坐在吱哑做响的长板凳上，避开茶碗上的缺处让茶水入口，放下一锭银子和茶碗走出了小小的茶肆。解开栓在树桩上系马的缰绳，身后的声音响起：“啊呀，丞相大人么？小王见过了。”
谁与你在渺小寂静地世界突然相逢，惊扰你追忆往昔的梦？
明少棠回头微愕。几步开外身着墨兰色的长袍的人在影绰的树下显得斑斑驳驳，几个孩童举着风车赤足从那人身边奔跑过去。那人也便像是个嘻笑的孩子一样漾起笑容看向明少棠，森森地犬齿长得极长，轻轻启唇便露了出来，泛着冷光。
没人能在见过这个灵魂中无胜锋芒的人后，还会忘却他那墨兰色的身影，纵然明少棠只在数年前与他有过一次擦肩而过而已——柳重渊，当年的晁藩里最为不被看重的世子，如今的晁藩之王。
“世子……不，应该是晁侯大人，真是巧。”明少棠在短暂的惊诧中抽身，牵马走近，脸上挂回了在官场那种温柔包容的虚伪笑颜，耳畔一缕发丝却被柳重渊把玩在手上。
“明丞相真是一点没变，就连这微笑和淡漠的感觉也不曾改变呐。”柳重渊眼神丝毫不闪不避，远处看去有些平庸的黑瞳中原来染了淡淡的胭脂色。明少棠想起以前听过关于柳重渊母亲的传奇，才貌双全的女子，黑瞳中蒙着淡淡的红色，明明是种天生异相又让人难以察觉。如今见得柳重渊的瞳色才知，果真不假。也正是这种天生异相的女子，以其一死成就了现在的柳重渊吧……
“哪里…倒是侯爷越发的果敢精明了…虽然没怎么见，这些日子侯爷的传奇倒是听了不少…”明少棠话语中熟练的避重就轻，趁风息吹过略乱了发际，做打理状伸手拢回发梢。只觉重心一倾，二人在柳重渊顺势一带下变得暧昧。
柳重渊果真如传闻之中风流成性，虽算四方枭雄中的胆识之辈，不过这风流之中还有着些不谙世事的意味。察觉到此处，明少棠反而不躲不避，反而伸手揽住对方肩头：“我做东，请侯爷去上好的馆子。”
“小明！等等！”方才拉着胡琴的老者蹒跚着走向明少棠。
“哈？”柳重渊听见这样的称呼有些惊愕。明少棠略显尴尬的笑笑，往昔自己和某个人，也像那些拿着风车的孩子一样受这位老者的照顾吧。本无所谓的称呼，在柳重渊在场的时候，的确显得格外无奈，“阿伯，有什么事吗？”
老人沧桑的脸上因笑容沟壑变得更深，抬手晃晃手里几贴膏药：“给小遼的。”
空气只在一瞬凝固，明少棠的脸有些泛白。而柳重渊若有所思……小遼是何许人，显而易见。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便抢先一步开口询问：“阿伯，为什么给他这个？”
“他不是被剪倒了么、”
“哈？”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覆水难收 【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