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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兔兔12 ...

  •   包间里。

      桌上摆满了各色菜肴,菜香裹挟着热气扑面而来,馋得王潞安直流口水。
      不过他往旁边一看,桌上六个人,除了他跟左宽盯着那个菜,其余人的脸一个比一个臭,各怀心事。

      六人…啊不,现在是二人四兔对峙半晌。

      诡异的安静后,还是柯婷先站起身,举杯,冲着现场的两个人说道:“今天在场的也没有外人,相信二位已经知道我们的身份了。”
      她余光瞥向王潞安,王潞安心虚地挠了挠头。
      柯婷继续说:“王潞安应该已经把事情都告诉二位了。特别感谢二位能接受我们的身份,并且在这段时间照顾他们两个。”
      “你们以后就是我们族的恩人,什么事和我说,我会尽力给二位办到。我先干了。”
      柯婷说完,饮了杯中的酒。

      左宽讪讪地摸了摸头:“其实也没多大事,嘿嘿嘿,不用这么正式。”他转头看了看周围的人,“那个,可以吃了吗?我都快饿死了!”
      “同意!”王潞安也在旁边应和。

      吃饭的时候,陈景深时不时地往喻繁碟子里夹菜,有的时候会拍拍他的背,跟他说慢点吃。
      喻繁两个脸腮都被塞的鼓鼓的,一边吃一边点头,似乎是习惯了陈景深的照顾。

      章娴静在对面,看着他们,不停地用筷子戳着碗里的饭,眼睛也快在陈景深身上扎个窟窿了。

      柯婷淡淡地摸了摸她的头,章娴静抬头看她,整个人都平和了不少。

      左宽看章娴静好看,还是忍不住上前跟她搭话。这俩人倒也真能搭得上话,不过有点跑偏,左宽从一开始跟章娴静搭话到后来被章娴静描述的灵兔一族吸引得不行。
      他真想看看这个族的母兔子有多好看,同时还想看看,到底是什么样的公兔子,肌肉比他还大!

      而章娴静一边盯着喻繁那边,一边跟他说话,就觉得吧,这个左宽,其实跟王潞安一样…
      二不愣登的。

      这也挺好相处。

      最后,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的,左宽、王潞安、章娴静在桌子上咋咋唬唬,几个人相谈甚欢,他们的关系一时之间缓和了挺多。

      吃过以后,左宽跟王潞安都大着肚子,抱在一起说着这几天的事,章娴静时不时地插上一句,柯婷怕她难受,在后面帮她摸着背,章娴静索性扑进柯婷怀里,看着左宽跟王潞安发酒疯。

      陈景深跟喻繁沉默地在一旁看着他们犯傻。喻繁喝了点酒,视线有点模糊,倒在了陈景深肩上。
      陈景深摸了摸他脸,淡声问:“难受?”
      喻繁摇了摇头,然后嫌弃地看桌上的菜:“难吃。”

      陈景深嘴角一笑。他微微一动,让喻繁靠在椅子上,给人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揉了揉他头,小声说:“等我一下。”
      说完,喻繁就看他起身,去了外面。

      喻繁迷糊地看了他们半晌,终于,陈景深带着一个盆子,从外面回来了。
      盆子是透明的,喻繁迷迷糊糊地看到里面装着一些红红的水果,仔细一想,是草莓。
      喻繁嘴边难得地扯了个弧度。

      章娴静看到他们这边,心间一动,觉得他弟弟的这位“太子妃”还挺细心。
      她淡淡地挑了挑眉。

      反倒是王潞安,现在醉得眼前直冒金星,他看到喻繁桌前的草莓,自己也来了兴致,扯着嗓子喊:“兄弟!你怎么吃独食!给我也来一个!”

      喻繁现在的视线很难聚焦,刚喝完酒,心理防线很低。他嘴里正吃着一个草莓,听到这话,他立刻警惕地瞪了王潞安一眼,然后,做了一件让王潞安目瞪口呆的事——

      他把那盆草莓抱在自己胸前,像拿着个宝贝一样紧紧地捂起来了。

      王潞安:??不至于吧?

      陈景深在旁边无奈地摇了摇头,伸手摸了摸他,喻繁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就像是得到了自家大人保护的小孩,又回头,瞪着王潞安,特别幼稚地冲他喊:“滚!”

      王潞安被吓得一哆嗦,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不就是一个草莓吗,我兄弟什么时候这么爱吃草莓了…”

      章娴静看了全程,在旁边呲地笑了出来。
      这当然不只是草莓的事,不过……

      她又看向王潞安:“你不知道喻繁喜欢吃草莓?”
      王潞安整个人都有点迷糊:“啊…我不知道啊…”
      章娴静眯了眯眼,似乎在回忆,“那你还记不记得几年前,他丢了一根草莓棒棒糖,然后自己把自己关了好几天这个事?”

      草莓棒棒糖?
      听到这个熟悉的词,陈景深给草莓去蒂的动作不易察觉地顿了一下。

      王潞安仍然是眯着眼,皱着眉,用手捂着自己额头,拼命地想。
      半晌,他脑内灵光一闪,拍了拍自己大腿,蹦了起来:“靠,我想起来了!”

      几个人都被吓了一跳,迷着眼看他。

      王潞安现在倒是兴奋了,手脚并用地跟章娴静说:“我靠!婷姐你说的是不是挺久之前的事了!我记得好歹得有十年了吧!”

      十年?
      陈景深心跳一滞。

      王潞安说得上头:“那应该是一个晚上,我想出来玩,就硬带着我兄弟来了人间。诶,好像就是你们这个城市。”他说着,拍了拍左宽的肩。
      “没记错的话,那应该还是个小学。特么的,我喝饮料喝多了,突然就他妈尿急,然后我就进那个小学里面解决了,我兄弟在外面等我。”

      小学……
      仿佛一阵寒风吹到心口,陈景深意识恍惚,去草莓蒂的手彻底停了下来。
      他抬头,眼神凝固,难得呆滞地继续听王潞安说。

      喻繁注意到他的动作,靠着他肩膀的头往上一抬,不满地皱了皱眉。

      王潞安接着说:“嘿!没想到啊,就尿个尿这么短的时间,等我出去的时候!你们猜我看到了什么?”
      左宽听得急,催他:“什么?”
      “我他妈看到我兄弟,把两个五大三粗的汉子打扒在了地上!”
      左宽被吓着了:“啊?”
      章娴静被他的样子逗笑了。

      王潞安摆了摆手,“嗐!你别太震惊!我跟你说,我兄弟做的是好事!”

      好事…
      陈景深的心越沉越重。
      他觉得那个隐隐的猜测,正在通过王潞安的讲述,逐渐变成……
      喻繁疑惑地在他眼前晃了晃手,陈景深抓住他,紧紧地握住。

      他从来,没这么紧张过。

      王潞安继续对着左宽说:“为什么说是好事呢?就是我出去的时候,那几个人趴在地上。但我看到我兄弟身后,站着一个小孩!”

      陈景深嘴角微动,觉得答案离自己越来越近。

      左宽也疑惑:“小孩?”
      王潞安:“对!那小孩应该是被俩大人欺负了吧,我兄弟帮他教训了那俩人。最主要是什么呢,我靠!等我过去找我兄弟的时候,我突然听到那小孩往前走了一步,冲着我兄弟喊那个…那个那个…啊对!大英雄!哈哈!卧槽当时差点没把我笑死!”
      左宽也哈哈大笑起来,冲着对面调侃道:“没想到啊喻繁!你曾经还有这么一段!”

      王潞安笑得不行:“要不然说是好事呢!后面我记得那小孩还问我兄弟会不会一直保护他,我兄弟居然说了会!他妈的他就是一个大好人!哈哈哈哈!”

      ……

      喻繁一开始听着他们说草莓棒棒糖、救小孩的,莫名地就感觉跟今早上陈景深说的事怎么这么像。

      不过他现在整个人都迷迷瞪瞪的,脑子有点迷糊,就靠在陈景深肩膀上,没太往深里想。
      而且,从他这个角度看对面抱在一起笑的人,就觉得觉得这俩笑得……
      太傻了。
      是不是有病,啧。

      他嫌弃地晃了晃头,正准备收回目光时,突然,握着他的手一紧。喻繁疑惑抬头,陈景深他……

      ……

      陈景深的世界,在这短短的几分钟内全然塌陷。

      仿佛空中闪过一阵惊雷,苍穹中全是光亮。

      他嘴角微颤,无数情绪翻滚而来,猜测的事实全部摆在他的眼前。

      原来,那个曾陪他走过无数黑暗的大英雄,就是如今这只照亮他生活的小兔子。

      他的手控制不住地颤抖,却总感觉某个地方在这个时刻扯出了裂缝。
      直到他握紧喻繁的手,他觉得,他整个人才被完完整整的填满。

      不,也许早在十年前,就已经满了。

      陈景深微微偏头,看向靠着他的人。
      而刚刚好,喻繁也在看着他。

      灯光下,喻繁刚喝完酒,整个眼圈都红红的,眼里泛出晶莹水光。
      而这个水光间,全是他的样子。

      陈景深眼神往旁边移,他又看见了喻繁右脸的两颗小痣。
      的确是那样。
      锋利中透着柔和,凌厉中散着温顺。

      陈景深嘴角微动,心中的触动更是弥漫了开来。

      他不受控制地抬起胳膊,紧紧抱住喻繁,伸出手,抚摸他脸上的小痣。

      “我兄弟当时还给了那小孩一根棒棒糖,那是他最后一根了哈哈哈哈!他当时脸臭得要命,回去后给他心疼得把自己关了好几天哈哈哈哈……”

      对面的吵闹还在继续,但陈景深全都听不见。
      他如今安安静静的世界中,只有喻繁,全是喻繁。

      他温柔地摩挲那两颗小痣,温热地看着他。
      眼角不自觉泛红,眼中也在灯光下泛出水光。

      喻繁被抱得突然,回过神时,他就看到陈景深泛红的眼眶。

      刚刚的一点抱怨顿时被满满的心疼代替,他不明所以,只是不受控制地伸出手,捧住陈景深的脸,就像是和季莲漪打电话那晚,给予他无声的安慰。

      陈景深嘴角一扯,心里软得不成样子。
      他回握住喻繁的手,抓住这宿命般的爱恋。

      -
      晚饭结束后,左宽跟王潞安都以为到了分别的时候了,两个人在包间外的走廊里疯了似地抱在一起,然后,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发酒疯。

      “兄弟啊!你一定要保重啊!我还会回来看你的啊——”
      “你也是!你是我一辈子的兄弟!……”
      “………”

      陈景深的两只手抄在裤兜里,靠着外面的墙,听着他们的喧嚣,惆怅地仰起头。

      喻繁被两个姐姐留在包间里,他不知道她们会和他说什么,他也不知道今天以后他们遇到什么阻挠。

      但他知道,不管如何,他都不会放开喻繁,他要紧紧抓住他。

      ………

      包间里。

      喻繁懒洋洋地靠在椅子上,眼神涣散,看着章娴静跟柯婷。

      章娴静从柯婷怀里慢慢起身,双手抱胸,迷糊地皱起了眉,懒懒地问:“你真想好了?”

      喻繁眼角泛红,带着几分醉意闷哼:“嗯。”

      章娴静拍了拍手,似是无奈,说道:“行啊喻繁,你想好了就行,以后哭的时候别来找我。”

      喻繁冷笑了下。

      柯婷在旁边安静半晌,也被章娴静逗笑了。她摸了摸章娴静的头,然后才看向喻繁。
      柯婷心里有点复杂,似是在脑中组织语言,片刻后才开口,对他说:
      “族里的事,你不用操心,有我和你姐姐在。”
      “如果你真的喜欢他,就好好跟他在一起。还是那句,有什么事,跟我们说。”

      “至于你姐姐…”柯婷顿了下,温柔地看向章娴静,又摸了摸她头,握住她的手:“别想她刚刚的话,她就是嘴硬。她其实是担心你,毕竟…”柯婷转头,又意味深长地看了她一眼,“没有人比我们更懂这种禁忌之恋的痛苦了。”

      “我们都希望,看到你自由。”柯婷说。

      喻繁看着她们两个。
      他其实有想过,她们两个不会同意,但他知道,不管她们同不同意,他都要跟陈景深在一起。

      而今,听到柯婷的话,就如一块大石头落了地,他安下了心。
      众多的感激都化在心间,他点头,闷闷地说了个“嗯”。

      章娴静眯了眯眼,不知怎的,鼻尖有点酸。
      她仰头,快速地眨了几下眼。眼前清明后,她又恢复了咋咋唬唬的样。

      “行吧,那就说这么多。”她牵住柯婷的手,又瞥向喻繁:“在外面不开心就回去,你家那么多人,有的是钱,饿不死你。”

      喻繁嘴角一扯,又冷笑了下。

      “走吧。”章娴静说。

      喻繁点了点头,起身,跟她们一起往外走。

      “等下。”就要开门时,章娴静叫住他。

      喻繁困惑地转头。

      章娴静递给他个东西,“把这个拿着。”

      喻繁低头一看,顿时头脑发热,脸涨得通红。

      ………

      开门的声音响起,陈景深转头,看到他担心了很久的人。

      不知为什么,陈景深觉得,这次看到喻繁,眼眶有点热。

      他站直身,看着他们向他走来。

      喻繁抄着手,好像还是有点迷糊,走起路来晃晃悠悠的。他来到陈景深身边,跟他靠着。

      无声的信息,仿佛在告诉陈景深,他不会走。
      心中的一口气下来,陈景深庆幸,牵上他的手。

      章娴静牵着柯婷的手,经过他们时,停了下来,故作仇视地看着陈景深。
      “你!”半晌,章娴静才含糊着跟他说,“你对他好点…”
      ……刚有点气势就站不稳了,一下倒在柯婷身上,没看见陈景深跟她点头。

      “王潞安!”章娴静又扯着嗓子喊。
      “诶!”跟左宽抱在一起的王潞安应。
      章娴静看向他,迷迷糊糊说:“你先别回去,你在这边待几天,看着喻繁跟他的太子妃。”

      王潞安跟左宽一下就精神了,俩人一块抬头:
      “啥?”
      “谁是太子妃?”

      章娴静用下巴指了指陈景深。

      喻繁没眼看,无奈地抹了几把脸。

      王潞安跟左宽一下就呆了。
      他们错愕地看陈景深,陈景深也坦荡直白地看他们。
      他们再看喻繁,只能看到喻繁红到爆炸的耳根。
      他们再看下面,草,他俩牵的手!

      “卧槽…我兄弟他…”王潞安惊得说不出什么话。
      “卧槽…怪不得…”左宽想起了一开始的时候,“怪不得当初那只白兔子谁都不理,看见他就跟疯了一样的…”
      他似乎是想通了什么,看着喻繁:“兄弟,你该不会那会儿就看上他了吧!”

      ……这个陈景深还不知道,他转头,淡淡地看着他家小兔子红透的耳朵。

      喻繁无奈,这么多人面前他真的是羞得不行,连反驳都不想了,只能咬牙挤出几个字:“别他妈说了…”

      柯婷笑了一下,上前解围:“行了,时间不早了,都回去吧。”

      “回去吧回去吧。”章娴静也开始赶人。

      虽然错愕,但奈何刚刚喝太多酒,左宽跟王潞安也结着伴去门口打了辆车。

      天已经全黑了。

      灯火通明,城市的一幕幕光景在车窗外略过,陈景深看着窗外变幻的风景,就好像是看到了自己一天的心路。

      他在这天,找到了那位曾陪过他无数黑暗的大英雄,就是这只他最喜欢的小兔子。

      原来所有的相遇都是注定的,他真的,在看到小兔子的第一眼,就已经逃不掉了。

      喻繁趴在陈景深怀里,车里有点摇晃,他的头有点晕。他觉得陈景深周围的气压低低的,但又比较奇怪。迷迷糊糊的大脑让他无法思考太多,他只是伸出手指,一下一下地拨陈景深的嘴唇。

      陈景深低头,看到喻繁朦胧的眼神,心弦仿佛被拨开,他攥住喻繁的手,一刻都不想放。

      -

      月色如水,喻繁手触上别墅门把那一刻,就被陈景深抓了过来,粗重地吻了下去。

      喻繁的下巴被他捏住,被吻住的一刹那就软在陈景深怀里。

      陈景深在他身上疯狂地摸索,隔着一层层衣服,在喻繁的各个位置点火。

      喻繁嗯嗯唔唔地被他亲着,嘴里搅和着陈景深的舌头,整个空间一时只剩下了俩人的接吻声。

      陈景深一手护着喻繁的头,另只手摸索到门把上,胡乱地拧开门。门开的一瞬间,陈景深就摁住喻繁的头,一边吻一边将人推了进去。

      喻繁后背被粗.暴地抵在墙上,面前是陈景深强势霸道的吻。他的唇被陈景深咬住,然后一层一层地往里吻,喻繁觉得自己就是没有支点的浮木,整张嘴都被陈景深亲得湿.漉不已。

      “嗯…唔……陈…陈景…”整个人都要被亲得喘上气了,可陈景深还是捧着他的脸,狠狠地亲他,喻繁终究是忍不住伸手推他。

      陈景深感受到怀里人的挣扎求饶,理智慢慢回笼,他微微偏开脸,黏腻的津.液都在俩人分离之处拉出一条银线。

      喻繁喘息不停,他被陈景深亲得莫名其妙,他瞪眼,“陈景深,你犯什么…”

      “宝宝。”还没骂完,陈景深摸着他的脸,突然叫道。

      喻繁懵住了。
      这是陈景深第一次这样叫他。

      陈景深却继续摸着他,认真的眸落在他的脸上。月光如水,喻繁能看到陈景深的眼在月色中泛出水光。

      手摸到那两颗小痣,陈景深心头一酸,一遍遍摸,无奈又心酸地喃喃:“我早该想到的…”

      喻繁的心都拧在一块,他看不得陈景深这个样子。刚刚的抱怨全都消散,如今全是密密麻麻的心疼。
      他伸手,勾住陈景深脖子,另一只手去碰他眼角,无声地抚摸他。

      再抬头时,陈景深的眼圈周围全是酸涩。他抓住喻繁的手,放在嘴边,珍视地亲他手心,专注深情的眼神全都落在喻繁脸上,半晌,他才开口,声音带点哑:“原来是你。”

      喻繁微微蹙眉,他还不懂,“我什么?”

      陈景深看着他,一遍遍看。
      十年过去了。
      他记得当初那个夜晚,也是在这样的月光下,他仰头,看到那个少年的侧脸,冷峻得让人生寒,但却是小时候的他最大的抚慰。

      而现在,还是这样的月光里,那位救了他的大英雄,就这样被他抱在怀里。那个大哥哥,这只小兔子,在亲他,在抱他,在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位置上。

      他是那位大哥哥,他是救他的贵人,他是那位大英雄,是他最喜欢的小兔子。

      而今,陈景深看着喻繁,所有岁月流转到一起,千言万语全都汇聚成一句话:“原来,那颗糖,是你给我的。”

      喻繁听着陈景深这句带哽的话,脑中是难得的凝滞。
      他仔细回想,那颗糖…是早上抽屉里的那个?那不是救陈景深的人送他……等会儿?救他?刚才王潞安在桌上说什么?十年前……

      喻繁脑袋有点疼。顺着王潞安的话想,十年前…他好像确实是打了两个人,救了一个小孩,然后…那个小孩很能哭,所以他就给了他……一颗糖。

      喻繁眼前瞬间清明,他立刻抬头,眉头微拧,与陈景深对视。

      “是你?”

      陈景深的声音全是哽咽,“嗯。”

      喻繁难以置信。
      他怔怔地看着陈景深,似乎是在努力地把他和那个小男孩联系起来。

      可是太困难了。
      本来记忆就模糊一片,陈景深更是变了太多。
      跟现在一点都不像。

      可他现在知道,原来他和陈景深,早在十年前就已经相遇了。

      时间慢慢走,那个爱哭、胆小的孩子已经成长为现在稳重、成熟的样子。
      成长为,他无法控制的喜欢。

      喻繁一手勾着他的脖子,另边手去摸陈景深的脸,细细地看着他,仿佛在确认这一次的相遇。
      他记得那次他离开的时候,他摸了摸小男孩的头,跟他说会一直保护他。
      而现在,陈景深正轻轻地抱着他,柔柔地摸他的头,好好地保护着他。

      鼻头有些酸涩,许多的话都哽在了喉咙里,而今再回想起来,一切,都恍如隔世。

      喻繁抬头,颤抖地揽着陈景深的脖子,寻着他的嘴唇,吻了上去。
      陈景深也搂紧他的腰,把喻繁整个人都搂在怀里,张开嘴,嘬.咬住喻繁的唇,激烈地回吻起来。
      他们早已亲了无数次,可这次他们都默契地用力亲吻,努力含住对方的唇,两个人都呼吸粗重,好想要把对方碾进身体里一样。

      半晌,俩人才微微分开。喻繁抵着他的鼻子,呼吸不稳,混乱说:“陈景深,我喜欢你。”
      陈景深往前,又亲了喻繁一口,呼吸沉重:“我也是。”
      喻繁心跳快得厉害,他只知道,他真的想跟陈景深一直在一起,尤其是在这一刻,他更是生出了一种偏激的想法。

      但,哪怕这个想法太偏执,他依然想告诉陈景深。

      “陈景深。”喻繁靠着他,叫道。

      “嗯。”陈景深应。

      “我们私奔吧。”喻繁带着轻喘,没什么表情地说。

      陈景深的心跳仿佛漏了一拍,他愣愣地看着喻繁。

      喻繁抵着他的头,呼吸混乱,但仍然在面无表情地说:
      “我们去一个谁都不能打扰的地方。”

      “我想一直跟你在一起。”

      他一点一滴,陈述出自己的私心。

      陈景深的呼吸越来越粗重,他听着喻繁的话,心里乱成一片。
      他看着怀里的人。
      喻繁有的时候很凶,但在自己怀里总是会软成一片,很可爱,很乖。抱他的时候可爱,亲他的时候可爱,凶他的时候也可爱。

      而现在,他喜欢的这只小兔子,说他想去一个只有他们两个的世界,永远在一起。

      陈景深只觉得自己心里软得不成样子。

      他又搂紧了喻繁的腰,感受着喻繁混乱的呼吸,靠近他,在喻繁越来越快的心跳中沉声又郑重地跟他说:“喻繁,我爱你。”
      喻繁心跳一滞,他攀紧了陈景深的脖子,贴近他嘴边:“我也爱你。”

      陈景深嘴角短暂地扯动了一下,下一瞬,陈景深就偏头,重重地吻上了喻繁的唇。

      四片唇瓣纠缠的刹那,无数火花都在喻繁脑中爆.裂了开来!陈景深用力地搅弄着他的舌头,喻繁感觉自己嘴里的水越来越多,黏.腻的津.液正不受控制地顺着他的嘴角划下。

      陈景深的吻越来越重,喻繁被他亲得止不住发出轻喘,周围的氧气全然匮乏,强大的窒息感让他的意识越来越迷离,他觉得整个人都快溺死在陈景深的吻里了,可陈景深依然往里侵略。

      他的呼吸越来越不稳,耳朵和尾巴也在这厮磨中冒了出来,身体就好像是住了一团火,灼.热不已。
      迷迷糊糊中,喻繁感觉陈景深那只在他身上到处点火的手不断游移,正在往他的裤腰里伸。

      喻繁停下动作,整个脸红得不行,他抓住陈景深的手,止住陈景深的下一步。
      陈景深低头看他,嗓音粗重,克制地吻着他的耳朵:“怎么了?”

      喻繁的呼吸乱到了极点,整个身体都是红的。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方正的盒子,手有点抖,递到陈景深面前,小声但坚定地说:“陈景深,用这个。”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兔兔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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