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攻即是受》辛木

4、第四章

　　等两人从山上下来，天都已经黑透了，家家户户都点起了灯笼，大街上空荡荡的连个鬼影都看不见。
　　两人并肩慢悠悠的走在道中间，在昏暗的月光下，阿岚侧过头偷偷看着亚廉若隐若现的核桃眼，小心翼翼的碰了碰他，“亚廉，别伤心了，大不了咱明天再去一次，他要不答应我后天再陪你去，我还就不信他不嫌烦了。”
　　听到阿岚有点无赖却又很温柔的话语，亚廉心中有一种莫名的从未感受过的情感慢慢滋生起来，这种感觉就好像是喝一杯蜜茶，刚开始是有些淡淡的苦涩，然后越是品味就越是满口满心的甜蜜铺天盖地的袭上心头。
　　见亚廉也不说话，阿岚自讨没趣的摸了摸鼻子，忽然听到身后有什么隐约的声响，迅速回过头去却是什么也没看到。只看到街道旁的柳树在夜色中随着风微微摆动。阿岚不动声色的拉起了亚廉的手，在亚廉错愕的神情中小声说道，“有人跟踪咱们。”
　　“跟踪？什么人会跟踪我？”亚廉完全想象不到刚来安城的自己会和什么人结下梁子。
　　“也有可能是跟踪我，总之，别说话跟紧我。”阿岚尴尬的摸了摸鼻子，自己也觉得先是死缠烂打的跟着人家，后来又把人家陷入到本来只属于自己的危险中不是什么光彩的事。
　　阿岚攥着亚廉的手，看似随意的走在大街上，其实却是早已打起了十二分精神，全神贯注的注意着周围的风吹草动，可大街上就好像除了他俩外真的再没有别人了一样，静悄悄的毫无动静。
　　阿岚心中觉得奇怪，心想以所罗门那个杀手组织的的实力，现在完全可以动手，可为什么他们却一直远远地跟在后面，却按兵不动呢？他们在顾忌什么？又或者他们根本不是所罗门的人？啊~万分纠结的阿岚不禁抓了抓头发，管你到底是不是所罗门的，既然你不动手，那就别怪我先走一步。
　　正想脱身之计之时，已来到的歌舞升平的地界儿，也就是——青楼。看着门口几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姑娘正拿着手绢朝自己招手，阿岚忽然计上心头，拉着亚廉就往青楼里钻。
　　“你要干嘛？”走到门口亚廉看里头男男女女乱成一团，才知道阿岚居然领着自己进妓院来了，顿时气急一把打掉了拉着自己的手，“要上妓院别带着我。”
　　“我自有原因，你跟着我就是了，哪那么多废话。”
　　“哟，二位爷真是好久都没来了，真是想死奴家了，”一个二十七八，打扮的妖里妖气的女人不知从哪里窜出来，笑的好不风骚，“别傻站在门口啊，快进来~”
　　见亚廉还站在门外不肯进来，花姨一把拍在亚廉的屁股上，娇笑道，“哟，俊公子，您这是害羞呢？”
　　这一巴掌显然是把亚廉吓一跳，连忙躲到阿岚身后，小声说道，“你到这来干什么？这儿乌烟瘴气的，我不要呆在这里。”
　　“马上就走，你且在忍忍。”阿岚看见羞怯的亚廉心中喜欢的紧，但还是得先考虑下要怎么从这脱身，阿岚用折扇挑起了花姨的下巴，“美人儿，你这里可有没有什么后门啊？”
　　“哟，瞧您说的，我们这光明正大的做生意，要什么后门啊~”见这两人看起来不像是来嫖的，花姨不禁不耐烦的推开了扇子，“我说二位爷到底要不要叫姑娘？”
　　“真的没有后门？”阿岚从腰包里掏出一定银子，惋惜的说道，“本来借用人家后门，在下就过意不去，本想拿这个略表下心意，不过看来妈妈是不给在下这个机会了，哎~”说着作势要把银子收回去。
　　“有后门，有后门，妈妈我这是老糊涂了，这才想起来，原来我们宜春院是有后门的。”花姨看到阿岚手中的银子眼睛都放光了，一把从阿岚手里抢过来揣兜里，“二位爷这就跟我走吧。”
　　阿岚和亚廉跟在花姨身后，从大厅旁一个不起眼的小门走进了后院，这里不比前面灯火通明，仅仅几点昏暗的光线从不同的窗子里透出来，显得有些凄凉。
　　花姨见阿岚好奇的往东边一个窗子里看，不屑的瞅了一眼笑道，“那里住的是我们宜春院过了气的花魁，当年安城的神话~不过，现在已经年老色衰，不能再接客了~”花姨有些幸灾乐祸的说道，“想当年她是呼风得风，唤雨得雨，威风的不得了，不过在风光能怎么样，现在还不是落得个洗衣扫地的下场。”
　　“哼，势利小人。”亚廉听闻不禁鄙视的皱了皱眉头。
　　“对啊，我们是势利小人，这贩夫走卒之中，又有几人不势力，不是小人啊？”花姨也不生气，笑呵呵的回答。
　　花姨的话让亚廉想到在青华山，自己对医仙的责问，是啊，这世间能有几个众人皆醉我独醒的人？
　　穿过一条狭长的走廊，一个暗灰色的小门若隐若现的出现在走廊的尽头。
　　“喏，后门就在那，两位自己走过去吧，妈妈我还有事在身，就不送两位到门口了。”花姨看了看不远处的小门，笑了笑把刚才从阿岚手里抢来的银子丢还给阿岚，“不过妈妈我今天心情好，这银子就还你了。”
　　看着花姨风韵犹存的背影，阿岚浅笑，“这也是个奇女子。”
　　“什么奇女子，假清高。”亚廉嘟着嘴，不屑的瞟了眼灯火辉煌的前院，“赶紧走吧，这里我一刻都不想再呆了。”
　　两个人轻轻地打开了后门，阿岚探出半个脑袋左右的看了看确定没有人，这才大摇大摆的走了出去，“给你机会你不动手，那就别怪小爷我脚底抹油了。”
　　还没走多远，就见几名拿着刀的大汉从小巷两旁的树后闪了出来，阿岚干笑了两声，“我还是觉得回去比较安全。”说罢拽住亚廉掉头就想往回跑，却发现背后也有拿刀的人。
　　“几位大哥，小弟我初来安城，不知哪里得罪了几位？”见前后都被人堵死，阿岚只好上前一步彬彬有礼的作了个揖。
　　“你虽没惹到我们，但在安城你惹了金爷就是惹了我们，废话少说，今儿个让爷拆了你条胳膊，爷几个就放了你。”为首的大汉举了举手里的大刀大有势在必得之势。
　　“金爷？谁啊？”阿岚微微侧过头，用眼神询问亚廉。
　　“就是那天被你教训了的饭桶。”亚廉有意提高而来点声音，好让那些人也听到自己的声音，“就那个饭桶，被我们教训了后，还敢在安城混？”
　　“好大的胆子，兄弟们，给我教训教训这两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大汉一声令下，七八个杂碎一起挥刀而上。
　　“跟在我身后。”阿岚一把扯过亚廉护在身后，看也没看随脚一踹踢倒一个大胡子，眼睛警惕的看着其他人
　　一个杂碎挥刀斩向阿岚的脖颈，阿岚用两根手指捏住杂碎的肘部，硬生生的把朝着自己的刀锋转到了杂碎面前，夺过刀，抬脚往他膝盖上一踢，那杂碎竟被踢出好几米远。有了武器的阿岚动作明显连贯了许多，一套刀法耍过，三四个人胸口的衣服瞬间变成一条一条的破布，一时之间竟没人敢贸然上前，正当阿岚全神贯注与剩下的几个敌人时，方才第一个被踢倒的大胡子悄悄的潜到阿岚身后，正想偷袭，被一直跟在阿岚身后的亚廉一脚踢断几根肋骨，痛苦的趴在了地上，再也不能起身。
　　听到身后的声响，阿岚百忙之中回头瞟了一眼地上的大胡子，惊讶的笑道，“没想到你还会点功夫啊。”
　　“我本来就会武功。”
　　看两人居然还聊上了，趁他二人不注意，大汉忙摆了个手势，几名打手慢慢将两人围在了中间，不约而同的再次挥刀而上。亚廉闪过朝自己劈过来的到，伸手抓住那人手腕往自己的方向一拉，在那人平衡不稳的瞬间，用膝盖狠狠的顶了他的肚子，却没想被人在后背偷袭，一个踉跄差点摔倒。
　　“虽然会点功夫，不过也就是三脚猫的水平。”用刀背打晕一个打手，阿岚侧身挡住了步履不稳的亚廉，有些担心，“小心点。”
　　“哼，马还有失蹄的时候，更何况是人。”亚廉气闷的回身就给了那个偷袭自己的人一脚，正中那人右脸，腿力大的将那人的牙齿都打落下来
　　“你们不用嚣张，阿海，放信号弹。”
　　“是。”见同伴倒下了好几个，领头的不得不放信号寻求援兵。
　　随着咻的一声，信号弹擦破空气急速穿透夜幕，在天空上散开成一朵盛开的菊花，阿岚一看这打起来不得没完没来了，以手为刀劈断一人颈椎，拉着亚廉突破重围，跑进了一条黑兮兮的小道。
　　“别让他们跑了，给我追。”随后赶来的人马听从先前那个领头的命令，沿着两人逃跑的路线追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