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除夕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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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恰逢回南天，本就下着绵雨的天变得更加冷潮。
看着从嘴里冒出得白气，季羡阳缩了下脖：“说了不出去，会被冻死的。”
“哪这么夸张，出来蹦几下就没事儿了。”丁鹤说，“再说你体育生，哪儿这么不经造。”
“……”体育生听着这个估计能把你揍成肉饼。
“就等你了啊，我们几个都到了。”
“不是……”
“我先把烟花理出来。赶紧的。”
“盛向没回来。”季羡阳赶在他挂电话前飞出来一句。
那头沉默了半刻：“来了再等，学霸知道我们有活动。”
季羡阳嗯了声，看了眼时间，穿上外套，在小盛花头上揉了把，出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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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雨已经停了，但风一扫就像冰刀刮在脸上，肉层层的掉。
这时候还不是很晚，但街上已经有人放起了鞭炮，还有几个炸雷炮炸掉了挂在了树上的纸灯笼。
人多，季羡阳比平时多花了七八分钟才走完这条路。
一年他得有三百天都在训练场上，但时不时也要回来看看。
虽然也不知道有什么好逛的。
这条路没什么变化，但走着就是不一样。
直到他被一群边跑边闹的小孩撞了下，才知道那种不一样的感受出自哪里。
出着神，后脖猛地被一股力搭上，还带着暖意。
季羡阳心想这大过年还有人偷劫，正打算抬肘往后撞，熟悉的淡淡气息从身后萦绕开来。
他先是松了口气，而后又吃惊地回头。
是那人。
大概是被兴奋劲冲上了头，他竟不知说什么。
“你不是来不了？”他咳了声。
“赶回来了。”
盛向看了眼他冻得发红的鼻尖，把他脖上的围巾稍微缠紧，往上提了下：“那边教授能应付，手机没电了我就直接来这儿了，叫丁鹤打电话给你，而且，你一个人——”
“诶。”
季羡阳打断他：“我无所谓啊，丁鹤他们都在，哪儿不是玩儿，你们年前工作就是忙，什么研究报告什么标本，乱七八糟的，过年忙也正常，我又——”
“我知道。”盛向也打断道。
他盯着眼前人的脸，声音还是那样轻：“我不喜欢分开单独过，就是想和你。”
“……矫情。”
“嗯。”
那双深邃而被光照得清澈的眼让季羡阳无法将注意力放在其他地方。
他没话说了。
大概被盯着太久，两个大男人这样站在路边太引人注目，季羡阳把他拉了下：“走吧，杵这儿当雕塑呢。”
迈了没几步，他听见身后人问：“你刚为什么没出手？”
“什么？”他回头看了眼，手紧紧地牵着他，两人一前一后穿梭在人群里。
人太多了，像在下饺子。
他没听清。
“我拉你的时候。”
季羡阳想了想：“我知道是你。”
“怎么知道的。”
“你猜，”他隔空挑了下眉，“就是能感受到。”
身后那人只笑了下，没说话了，任凭他拉着去小广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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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他们所料，这儿人也多，放的烟花比路灯还能照亮路。
季羡阳调整了下丁鹤在广场中央搭建的烟花堡垒，把他从其他人手里拉拢过来的小玩意儿摆放在边界，好让它们能被自动引燃。
丁鹤拿着乔沂递来的仙女棒，走了一大圈，有点害怕：“羡儿，咱是要炸了这广场吗？”
季羡阳只露了半张脸，嗯道：“如果就我们这几箱大的还算不上，但加上你从其他人手里拿过来的，还能炸街呢。”
“嘶……”
“放心吧问了管理员，巡逻车都在那儿呢，要不行的话早被赶了。”
有道理。
那干吧。
季羡阳拍了拍手，想着招呼一下，结果站起来一半腿猛地软了下去。
胳膊被人一拉。
“腿麻？”盛向走近了点，好让他能靠着。
“嗯，快没知觉了。”
“那歇会儿。”盛向将打火机给旁人，“你点吧。”
“不是，这么大堆，我一个人点啊？”丁鹤愣了会儿。
盛向：“相信你。”
“别看我，我手里还有这么一堆仙女棒呢。”乔沂提前打消了他的念头。
磨蹭了一分钟，他才鼓足了劲儿去点火。
周围人散开来，拿出手机准备着。
类似篮球漏气的声音传出，短暂停了一秒后，炸裂声开始接连不断地蹦出。
五彩的烟火在空中汇聚，而后一同炸开，尾部的星火像陨落的流星，消逝即瞬。
季羡阳靠着粗树杆，抬头望着。
年年都有这样的景，其实没什么稀罕的。
但他就是喜欢这些，以前能趴在阳台上看好久。
烟雾越来越大，可周围的小孩跑得更欢，像是一点也不怕火星子烧着他们的衣服。
伴随着周围的飞旋烟花，突地有好几团金黄的烟火冲上了天。
季羡阳被吓了一跳，但很快视线又回到了那一团五花八门的东西。
那一排飞上天的东西，形状很像水母，下面还有不断炸开的触角。
放在被点亮的黑蓝色夜空里，真就像从深海里往上游。
浓雾越来越大，除了能看清天上的烟花轮廓，根本就看不到身边有没有人。
强烈的烟味扑了过来，季羡阳往围巾里缩了下，往旁找着人。
这烟浓的让人难受，找不着人他得吼一嗓子。
听到咳声，他连忙转身，努力想看清。
“盛向。”季羡阳喊了声。
听到那人的动静，他朝那边走去，脱掉了围巾。
“退出去，这烟得烟花放完了才能散。”他用围巾盖住盛向的鼻子推他往后走，逃离危险地。
走到旁边的草地上，他俩才算缓过来。
小广场上的浓烟飘向四处，他们买的几箱冲天大烟花已经殆尽，只留下其他几种小玩意杂在一起往外蹦着火花，像经历了灾难一般。
季羡阳泪都给呛出来了，差点被送走。
想起还有个人，他又撑起了身：“好点了没？”
话刚落，就又有一股力压往他的脖。
盛向还在边咳边给他系围巾，闻言嗯了下。
“不是，我的好男朋友。”季羡阳无奈又想笑，“咱俩搁这儿击鼓传围巾呢。”
盛向动作顿了下，笑出了声：“怕你冷，还呛。”
季羡阳想说句还行，在盛向的手背滑过了他的侧脸，温度不高不低刚刚好，蹭着人绷得笔直，话到嘴边又给吞回去了。
迅速扫了眼，盛向什么表情也没有。
看不出是不是故意的。
也不知道他想做的举动会不会被人发现。
“季羡阳。”
“嗯？”
“热吗？”盛向凑近问。
“不热，怎么了？”
盛向把视线从他脸上移到另一部位，顺着围巾往旁戳：“从脸到耳朵都是红的。”
季羡阳刚想站直，就被他按着肩膀靠了回去。
接着他就只听见羽绒服摩擦的声音，然后耳垂被什么点了下。
很轻，像是无意擦过一样。
但足以激起一个人的内心澎湃。
“你……”季羡阳抓他衣袖的手一紧，“这儿有人。”
“这个地方，看不到。”盛向说。
季羡阳往上抬头，头顶的树叶还是那样茂盛，能盖住半边天。
烟也还未完全散，也看不清。
而此时他听到有人在倒计时了。
他再次将视线挪到那人身上，倒计时越往后数，他耳旁的鼓跳声越大。
眼前的人要说变化也没什么变化，只是比以前多了几分俊俏，还有越发的稳重和温柔。
季羡阳双手抓上他围巾，把人往他那方向拉了拉，而后发现不怎么对，又说：“这围巾开线了？你怎么还戴着？”
“嗯。”他声音还是很轻，“因为你织的，不能换。”
“……”
也是。
这围巾是他在大学的时候织给他的。
现在一算，也有几年了。
季羡阳：“倒也不用这么戴着……”有失气质。
盛向只笑了下。
季羡阳还想说什么，但倒计时临近，他只得又拉了他一下：“盛向，凑过来。”
像是知道他的想法，盛向在他说完后弯了点腰，偏头，另一手揽过他的背。
唇齿的暖意让热气散发，逐渐笼罩两人，驱散冷感。
盛向比任何暖手的东西都好使。
季羡阳一直这样想。
“季羡阳。”
“除夕快乐。”季羡阳说，“这次我先，别抢。”
盛向笑着咳了几下。
“这围巾回头我再补补，不能拒绝。”
“……好，我在旁边看着你。”
盛向低头又在他脑门上贴了下。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除夕番外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