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庆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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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月31日，御海苑。
一辆汽车缓缓驶入别墅区。
邻居看到几乎被塞满的后座，小声嘀咕：“法国蔷薇和白玫瑰？还有礼物？这是求婚还是过生日呀？”
一边的朋友搭腔：“也有可能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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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舟刚醒，正散着头发从卧室中出来。她定定地看了一眼眼前的客厅。新增的装饰并不花里胡哨，而是简单却又别出心裁，与室外跌进的光影交错生辉。
能看出来是某人的审美。
彼时放在背包里的手机震动了一下。虽隔着一段距离，但宁舟从小就对外界动静敏感，此时也捕捉到了这细微的响声。
她走过去，解锁屏幕。
她仅有的三个联系人——迟影、妹妹宁惜和母亲宁研，都发来了消息。
内容是“生日快乐”。
宁舟垂下眼帘，唇角浮出一丝自己都没有察觉的笑。
这时，门禁的声音传来。一道机械的女声随之响起。
“01用户，欢迎回家。”
迟影踏着清晨的湿气出现在玄关。
“你醒了？那我们一起吃早餐吧。”又是熟悉的问候。
“嗯。”宁舟低声应下。
迟影快步走向厨房，拿开透明保温盖，端出两盘三明治和两碗泛着几丝热气的银耳汤。
“我试着煮了银耳汤，你尝尝好不好喝。”
“Thanks．”宁舟抬眸浅笑。
迟影的眼睛映着柔光，随着她的话微微弯起。
“你今天是想待在家还是出去走走？”她坐到宁舟的身旁。
宁舟一手搭着碗，踌躇不决。
“我……都可以。”
“小银狐再迟钝也要懂得思考啊。”迟影调侃道。她想引导宁舟试着说出自己想要的。
宁舟脸莫名一热，下意识低头喝了一口汤作掩饰。
“我再想想。”
“嗯，不急，想好再说。”
“晚些时候我带你去录一下指纹和瞳孔，以后你可以随时来我家。”
宁舟手上的动作微微一滞。
“嗯。”她反应了一秒，然后应下。
早饭后，迟影打开门，调出录入新用户的程序。宁舟站在她身后，好奇地注视着。
……又是那种特别的感觉。这大概就是人格心理学中的“本我”。
“舟舟，靠近一点。”迟影拉起她的手，“看着摄像头。”
这一款智能门锁可以同时识别指纹和瞳孔，以便双重认证。
“02用户，识别成功。”
“好了。”迟影一本正经地补充，“放心，我不会拿你的指纹或者瞳膜去做违法行为的。”
宁舟立即回应：“我相信你。”
I trust you ．
“嗯，我也相信你。”迟影还是那副笑眯眯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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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过思忖，宁舟最终带着执证、探望许可……和迟影，来到了沧湖。
“舟舟，我总觉得你像是心理医生和私人侦探的结合体。”迟影一边跟在她一边感叹。
“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为我和教授的理念。”
“嗯？”
“心病，就和生理上的病一样，想要治本，就必须除根。”
意思是，疏导和治疗都没用的情况下，要适当采取实际行动，在能力范围内稍微改变患者来自生活的病情诱因。
这是宁舟第一次在除老师以外的人面前提到自己有关于心理专业的思想。她说这话时表情平和而认真，是比往常更深层次的沉稳。她的外貌、气质与声音都融为一体，这种气息放在其他人身上或许会略显得与年龄不符，放在比同学还要小一岁的她身上却极为自然，并不会有故作高深之感。
迟影不禁回想起两人的第一次见面。
那时的她周身散发着长期处于尔虞我诈中衍生的肃杀冷峻。现在的她则有着逐步转向正常社会的温润与柔软，就像收敛起利刺的玫瑰、露出肚皮的白色银狐与渐渐融化的冰川。
清冷、孤艳，又透着懵懂的可爱。
“等会儿我可以问她问题吗？就当是帮你了。”迟影尾音上扬。
“嗯。”宁舟相信她的分寸。
两人并肩走到一栋楼前。
“现在的大学生条件都这么好了？”迟影望着价值不菲的门庭感叹，“我都快没钱了。”
宁舟脑子里浮现出迟某人的私人别墅。
……讲个笑话，没钱。
“可能吧。”她若无其事地说，“我现在联系她。”
与付怀羽出示证明并说明来意后，对方表示进屋谈，随后就拿上门禁卡到楼下接她。看到付怀羽的那一刻，迟影就猜出她的身份了——宁舟室友付桉澜的妹妹。
“你好，我是付怀羽。”
宁舟礼貌地颔首。
“宁舟。”简单直接的介绍。
“介意旁听吗？”迟影开口询问，“我是她的助手 。”
宁舟默默听着，细眉轻挑。
“不介意。”付怀羽摇摇头，“我带你们上去吧。”
迟、丹二人跟在付怀羽身后，乘电梯上了10楼。进门时，一声猫叫传入耳廓。
“你养的是什么猫？”迟影大量着客厅里摇晃的猫尾，兴致盎然。
“挪威森林猫，蓝银虎斑，很温顺。”付怀羽领着她们坐到沙发上，眉宇染上笑，“小风也很喜欢她。”
“小风？找我的小妹妹？”
“嗯。”付怀羽看着宁舟，“她还好吗？”
“她的原话是，一切都好。”
“我知道她的来历很复杂。”付怀羽的目光变得深长，“但她其实很单纯，并不适合那种生活。”
姐姐也是。（1）
这句话她没有说出口，
宁舟有些讶异。
“对于她的身世你了解多少？”
“不多，只是听她提起过。”
宁舟心里有些复杂。她并不希望自己的猜测被证实。
“你想见她，对吗？”一旁的迟影忽然出声。
付怀羽愣了一瞬，然后接上她的话：“嗯。贪心地说，不仅仅是见，我还想继续和她一起生活。”
迟影的直觉越发强烈。宁同学则还犹豫着，处于思考状态。
“你对她，是什么样的情感。”迟影直截了当地问。
宁舟不由地看了她一眼。
长风拂过透明的窗，在灯下游离。付怀羽抿了抿唇，垂眸一笑。
“我希望这是她问的。”
迟影眨了眨深邃的眼，不禁莞尔，“四舍五入也算了。”
“真的？”付怀羽下意识再次确认。
“真的。”迟影目光温和地与她迎视。
宁舟也点点头，无声附和。
“想找她的话，可以打这个电话。”迟影推给付怀羽一张名片，“你也知道，术业有专攻，这种事应该交给别的专业人士。相信我，这个人你可以放心。”
付怀羽伸手拿起名片。
“谢谢。”
“不客气。”迟影回应的同时还不忘看向宁舟。她用唇语对宁舟说了一句话——帮人帮到底。
宁舟看懂了。
眼睑弯起波形的弧度。她收回视线，再度转向付怀羽，“我把她的账号传给你了。”
付怀羽暗暗吸了一口气，随后缓缓呼出。
“嗯，谢谢你。”
－
回到迟影家，时间已是傍晚。
离开付怀羽家后，迟影开车带宁舟去了夏城的潮玩街，吃了饭逛到六点才回别墅。
“冰沙好吃吗？”迟影边停车边问。
宁舟手里拿着迟影买给她的水果冰沙。
“不错。”宁舟诚实地评价道。
“那就好。”迟影将车子熄火，“这是我回国以来第一次去这种游客街，看到吃的就手痒想买给舟舟。”
宁舟咬吸管的动作顿了一下。
“嗯。”宁同学主打的就是“以不变应万变”。
迟影闷着嗓子笑了笑。
下车后，两人并肩走进屋。
几分钟前，骑手就在迟影的远程开门下把蛋糕送到吧台上了。
“上次的果茶你说好喝，所以这次我就订了青提蛋糕。如果还想要别的，下次我再给你订。”
迟影的眼眸和每个夜晚一样，映着暖白的灯光。
“没事，这个就很好。”
“你先休息一会，我煮个长寿面。”迟影将蛋糕放进冰箱，打开柜子，从上层取出一盒密封好的面。
“嗯。”
宁舟应下她的话，随即想起一件事，“迟影。”
“怎么了？”迟影的声音自厨房向外传。
“你……可以教我做一些菜吗？”宁舟的神情有些局促。
迟影听出了她的潜台词。——这样我以后就能帮你。
“好啊，等你有空了我就教你。”
吃完迟·好同学·大厨·影的长寿面后，宁舟突然第一次有了分享欲——把这场生日记录给自己，也分享给别人。
很快，迟影就摆好蛋糕、插上蜡烛，一切准备就绪。
宁舟举起手机，拍下关灯前的这一幕。迟影注意到她的动作，起身笑说：“一会儿你许愿，我也给你拍。”
“嗯。”宁舟从容地给予首肯。
顶灯熄灭，只剩一处壁灯为长架上的蔷薇与玫瑰镀上一圈浅淡柔和的暖金光泽。
迟影坐在她对面，点燃蜡烛，在温热的火光下轻声唱起英文的生日歌。
宁舟随着她的节奏敲击掌心。再普通不过的流程，却抚慰了她的心。
一曲终，迟影凝视着她的眼——两人的瞳孔都在昏暗中微微扩散。
“生日快乐，许个愿吧。”
“嗯。”
宁舟双手合十，在内心深处低语。
——愿主护佑你的一切。
在Enta待了那么多年，她接触的宗教信仰不计其数，唯二了解的就是基督教和天主教……希望有用。
迟影应约给她拍下了照片——恰到好处的光影。
见她放下双手，迟影便起身开灯，并拿出了几个礼物盒。宁舟已经不知道自己是第几次被震惊了。
先是一套英伦风用品——手套和棒球帽；接着是一些小物品——克莉丝汀变色唇膏、恒温杯，冬季专用。最后是特殊器械——黑色护腕、小型辐射枪、卫星通讯器。
遵循逐渐高级的送礼规律。
宁舟认出了辐射枪的制造方——东部统治区的亚伦。迟影送给她的这款性能极高且全球稀缺。
……这人还真是。
“这个卫星通讯器自带防监听和信号探测功能，只要带着它，去哪儿都不会有事。”迟影一本正经，“第一次给你送生日礼物，不太确定你需要什么，所以就买了些全套的东西。”
至于不送首饰——是因为怕妨碍小银孤打架。
“你喜欢吗？”
宁舟收回惊讶，也凝视着她的笑颜。
“嗯，喜欢。”
迟影眼尾上扬，嘴角的梨涡再一次出现。
“Happy birthday , Ms.Noah。”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庆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