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汗青遗痕》端木潇

93、晋国大闷锅（上）

　　师雍（朝着摄像机，面带微笑）：各位观众朋友大家好，欢迎收看晋国TV第一个政论性娱乐节目《晋国大闷锅》。因为这个节目是首次开播，所以让我来给大家稍微介绍下它的内容，其实很简单啦，就是请一些嘉宾来对目前关系晋国国计民生的话题发表自己的看法，抒发来自各个渠道的意见……
　　大夫广（举手）：我有一事不明。为啥师雍你看不见还可以当主持人？
　　师雍（依旧微笑）：因为我是在用心眼看世界呀。
　　大夫广：……

　　师雍：好了，那么我先来介绍一下参与节目的嘉宾。首先是大周人气偶像NO1的“显君”——宋公子苏显。虽然他最近有一点残……
　　苏显（——||||）：你不认为你的转折来得多余吗？
　　师雍：偶像，请注意把握镜头感！
　　苏显（立即摆POSE）：HI，各位晚安，现场和电视机前的粉丝们，你们想我吗？
　　师雍：老实说，这种问候台词早就过时了……
　　苏显（怒）：要你管！啥叫过时！连我们自己本来都是考古都很难挖到的老古董好不好？！

　　师雍：对不起，显君。好啦，接下来的第二组嘉宾，是来自“元良组合”的大夫元和公孙良宵。
　　良宵：大家好。
　　元：各位好。我们是……
　　良宵、元：元良组合！
　　师雍：……说起来两位都是晋国的贵公子，怎么会有想法参加去年的晋国我弹我唱大型选秀节目，而一炮走红，进军娱乐圈的呢？
　　良宵（嘻嘻哈哈）：因为咱们君侯说啦，咱们这一届领导层，不只要具备实力，也要发挥魅力呀！
　　元：建设和谐晋国，人人有责嘛！展示我们的多方面爱好与能力，有什么不好呢？……对了，我们的最新专辑《原谅》已经预定在光君四年新正初吉日发行，请大家多多支持！

　　师雍：是的，请大家关注这张非常好听的CD。OK，接下来，第三位嘉宾，来自齐国的衡鹿妫仓，仓衡鹿！
　　衡鹿（腼腆）：哎呀，大家好。
　　师雍：怎么样，作者还是很厚道吧，就算你的角色已经浮云，可是番外里你照样能够活蹦乱跳。
　　衡鹿（摸后脑勺）：啊哈哈哈哈，真不好意思……（小声）为什么我被她虐死，说得好像我还得感谢她似的……

　　师雍：跟着是来自晋国权力层的反派人物：司徒弦，与他的爱子大夫广。
　　大夫广（故作酷帅）：YO～～
　　司徒弦：哼，这种节目算什么玩意。

　　师雍：好啦，最后一位嘉宾。来自戎境的精神领袖——阳纡大巫孟哲罗。
　　孟哲罗（美目顾盼，唇角生花）：很荣幸又重回这里。

　　师雍：嘉宾介绍完毕。那么我们今天要讨论的话题是什么呢？那就是“当世子闷，当国君也闷，身世问题从开始到最后都逃不掉，你说烦不烦？”……所以，今天坐在我们焦点人物“闷锅席位”里的，就是我们的君侯——姬上光。
　　上光：WELL DONE，师雍。没错，我是姬上光。晋国崇尚言论自由，大家请尽情畅谈。
　　师雍：谢谢君侯。那么，我们先插播一组广告，广告之后，热辣话题就此展开～～

　　广告一：
　　临风与极儿在林间奔跑，嬉戏。
　　到了泉水旁，母子俩掬水洁面，水花在两人发间、指尖四溅，两人开心地笑着……
　　镜头给两人白皙皮肤分别特写。
　　俄顷，远处一身影出现……
　　画面背景整体朦胧，某洁面乳清晰亮相，画外一男音起：“三年的等待，你，一直没变……”
　　临风音：XX洁面乳，留住岁月的瞬间～～
　　极儿音：现在买，还有小儿洁面乳附赠哦～～

　　师雍：欢迎回来节目现场。……咦，君侯，我感到了你周围有杀气……
　　上光（脸色不好）：没什么。（忍了忍）……我说，我不记得我有参与这个广告……（再忍了忍）那个说话的男人是谁啊！
　　师雍：君侯，那只是广告嘛。
　　上光：什么意思啊，怎么可以用别人代替我去说那句有特殊意义的台词呢？而且这种事没有合理性呀，我见到风儿的时候，那种感觉、那种感觉……哪有人会在那个时刻去注意什么皮肤光滑不光滑，真是胡闹……
　　师雍（打圆场）：总之君侯先不要介意，我们来讨论一下目前最紧要的身世话题吧！哎，司徒桌上的铃声响了，司徒有话说。
　　司徒弦：身世是非常重要的！你们以为咱西周是个什么时代？宗法制时代！宗法制是啥？主心骨就是嫡长子继承！嫡长子是啥？就是国君正夫人生的儿子里的最长者！我话都说这么明白了，你们说，还有必要讨论吗？上光，他究竟有没资格继续做国君？答案已经很清楚了。
　　师雍：也就是说，司徒认为应该是提醒国君他是非法继承人的时候了？
　　司徒弦：那当然。看这文的谁不知道他并非我姐姐亲生，而是戎女的儿子。他的母亲在先君那里连个名分都没有。现在真正的嫡长子服人公子已经长大了，咱们不能就眼睁睁看着位置被庶出支系的人霸占了去吧？有损国体啊，这。
　　苏显（冷笑）：这完全是长孙无忌心理嘛。说到底，就是不能让没亲戚关系的人上位嘛！想后世的唐太宗本来打算立吴王恪的，结果被长孙老小子一搅和，还是立了晋王治。结果……
　　司徒弦（打断）：我说咱别穿越去提后世的事行不行！……我知道你们宋国是商天子的后裔，是咱西周的特别行政区，你们还时不时地遵照商人的传统搞兄终弟及，那一套在更广泛的中原地区是不适用滴！也不利于建立后世的继承制度！
　　苏显（耸肩）：其实还是舅舅心理，没什么可解释的。

　　师雍：气氛一下就热烈起来了，阳纡大巫桌上的铃也响了，请问有什么高见呢？
　　孟哲罗（神秘莫测地笑）：嘁。
　　师雍：……大巫这是何意……
　　孟哲罗：对面那个老头子你听好了，要拼舅舅的实力，我这个舅舅比你那个舅舅至少要强十个加强连吧……
　　司徒弦：……
　　孟哲罗：首先，过了这么久，我今年也才三十三岁而已。你有我年轻吗？
　　司徒弦：……
　　孟哲罗：有我美丽吗？
　　司徒弦：……
　　孟哲罗（撩拨长发）：能观星象天文吗？能看江河地理吗？能从一株草预测到今后的旱灾或水灾吗？能搞发明创造吗？能以一人之力，险些毁掉了整个戎族吗？
　　司徒弦：……
　　孟哲罗：身世，要我说，我还不希望我外甥稀罕你重视的那身世呢。说实在的，我外甥是戎境最美女子的孩子，是我聪慧部族的遗裔，是昆仑山神的后代，我还觉得混了中土的血统而可惜了他呢，你拽个什么劲？

　　师雍：两边就身世有了截然不同的看法，分别以为对方使君侯身世蒙羞。那么，仓衡鹿对此有何看法？
　　衡鹿（默然良久）：……我认为完全没必要争论这问题。实际上，上光比我幸福多了。我打小都以为自己是个穷苦娃，以为自己跛脚是天生的，要不是后来的变故，可能我一辈子最大的梦想就是放羊——攒钱——娶媳妇——生娃——放羊这种悲哀的循环了。然……
　　师雍：……这个就是传说中的吐槽吗？
　　衡鹿（置若罔闻，自说自的）：我因为身世而突然被一个极端提到另一个极端，等待我的又是否是幸福呢？完全不是。明明我是被抛弃的孩子，后来干嘛又要来认我？明明我的脚是家庭暴力的牺牲，干嘛有些人（比如鲁国君）表现得好像我还挺喜欢瘸着腿去影响画面一样？你们不爽，我就很HAPPY吗？我连喜欢个女人，都一不小心喜欢了那种摧残型，我还得为她死……
　　师雍：衡鹿呀，我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这一段不要占太多时间好吗？
　　衡鹿（抹泪）：所以我说了，都比我幸福你们还有什么不满意啊？你要是不满意你就来和我换哪，真是些不知足的人！
　　师雍：时间不多，好，让我们进广告。

　　广告二：
　　茫茫草原，成群牛羊与大块白云相映……一辆越野车急驰而过……
　　茫茫沙漠，如血落日与连绵沙丘相映……一辆越野车急驰而过……
　　终于，越野车在风景如画的阳纡湖畔停下，车上下来一长发青年——阿齐利，镜头分别给车脑袋上的标志和阿齐利面部特写，阿齐利45度抬头遥望远方……
　　歌声起：天地间有我在行走～～
　　画外音：万里征程，XX越野～～

　　师雍：……连犬戎主都下海了说……欢迎回来节目现场。针对刚刚激烈的争论，君侯有什么看法？
　　上光：身世这个问题，很难说。连我自己也没有完全搞清楚上一代的恩怨是怎么个回事。不过老实讲，我不明白有些人老是抓住这点做文章？国体是假，私利是真吧，我是不可能允许这种情形发生的。
　　大夫元：君侯说得对。一个国家不管是谁来统治，稳定、繁荣不就好了吗？
　　良宵：是啊，何必管是XX主义还是XX精神呢？
　　司徒弦（——|||）：我说……咱一定要穿越吗？这个话题一定要穿越吗？刚才那个好赖穿到唐朝就算了，你们难道瞅准了21世纪？回来好不好？
　　大夫元：嚯，好吧，怎么说你也是我法律意义上的父亲，我不和你争。OK，话说回来，君侯同样千真万确是先君的儿子，坐这个位置也没什么值得质疑的！
　　大夫广：坐位置总不能只看爹，不看娘吧？
　　大夫元：那就更没你插嘴的份儿，你娘又是什么身份的人啊？
　　司徒弦（抖胡子）：你们两个给我住口，住口！
　　师雍：……说着说着，一场政论就演变成家庭内讧了。
　　仓衡鹿：我都说了，根本没必要争。你看，搞得父子反目，这就是悲剧之源啊～～
　　苏显（抱着膀子）：无所谓，使劲争～～反正现在BBS上流行的是歪楼，搞辩论的话，当然就要流行偷换概念啦～～重在参与，贵在搅和嘛～～
　　师雍：……趁着这个工夫，让我们连线镐京，来推出我们这个节目的一个番外小单元——“太子殿人市分析”。请看大屏幕。

　　伊护（精神百倍，正襟危坐）：各位好，这里又和各位见面了。今天我坐在这里是要干什么呢？就是来对目前的热点问题中牵涉的各色人等进行一下分析。……首先，从前我就对我的小表弟苏显说过什么？我说你别搅和、别搅和、别搅和，可是你听了没有呢？你没有嘛，你偏偏要跑去邹城搅和，后来又跑去镐京搅和，结果你怎么了，你诱发了本身具有的先天性心脏病了，而且现在还没减轻的趋势～～
　　（面色严肃，3分钟凝然不动，正当观众以为电视坏了的时候……）
　　伊护：……后来我又给上光说过什么？我说有内情，要稳住、要稳住、要稳住，结果他听了没呢？没有嘛！非要在青阳堂闹得自戕，结果是谁受伤了？是自己嘛！这么做又何苦呢？有没从利益最大化去思考问题呢？所以说，最近他虽然有黑化的趋势，我却要告诉他，你早该黑了，晚黑不如早黑！
　　（面色严肃，3分钟凝然不动，正当观众觉得这屏幕是该拿去修理的时候……）
　　伊护：那么现在这个身世问题里，谁会最终胜利，谁又要最终出局呢？让我们来看看目前奔跑在赛道上的三匹赛马……（上光：汗水，太子殿您这个比喻很……人品啊……）他们是上光、服人以及公子极。有人说公子净，开什么玩笑呢？他根本不在编内。
　　（面色严肃，5分钟凝然不动，正当观众差不多要关电视时……）
　　伊护：首先是上光。他不管是谁的儿子，他的即位是天时地利人和，而且是奉了先君遗命，在危难之际成为了晋国的擎天柱，注意，你们不要YY到变形金刚去，我们这是西周。（上光：再汗水，这不是您在YY吗……）这种情形任何想要扳倒他的阴谋都是会破产的。所以说，这个重点，集中在了服人与公子极身上。这才是最麻烦的！
　　（师雍：……实在不好意思，太子殿下，咱们节目时间有限……）
　　伊护：嗯？风太大，没听清，你再说一次？
　　（师雍：……）
　　伊护：用一个比喻，服人是一片面包，公子极也是一片面包，而上光是什么？他就是被夹在里面的那条热狗。为什么说他是热狗呢？就是说这个男人注定要被煎熬，热得像狗一样，可是却摆脱不了自己的宿命！（上光：太子殿我败给您了……OTZ……）
　　伊护：综观现在形势，他更明显的是在培养自己的党羽，与其父留下的老一代看守内阁做对抗。至于继承人会是谁，他表现得很暧昧。事实上，我建议晋国并行发展这两支潜力股，届时再选绩优的一支进行世子的册立！好了，我的分析，就到这里。
　　（全场寂寂。）
　　苏显：……好像跟没分析也没啥区别……
　　伊护：我这里还没进行线路切断呢。苏显小表弟，有空到东宫喝茶，我专门给你分析分析……
　　苏显：我潜……

　　各位观众，随着显君这一潜，今晚的节目暂告一段落。
　　不要走开，明晚回来更精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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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供大家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