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千年逃离你之血琉璃》霜青紫雨

3、第二章 娘亲？儿女！

　　“娘。”一个孩子的声音传到陆璃的耳边。
　　陆璃扭头，一个十几岁的男孩子出现在陆璃眼前。
　　这孩子生的真是俊啊，黑白分明的眼睛透着聪慧的光芒，刀刻的五官完美的分布在圆润的小脸上，像极了希腊神话中的爱神丘比特。而且好眼熟，这男孩子分明是刚才那个男人的缩小版吗，陆璃心里想，可是比起那个男人的成熟与霸气，这个孩子还是掩饰不了时时显现的稚气和一丝调皮，他有着比那个男人柔和多了的脸型和眉毛。看着这个极其相似的脸，陆璃却没有刚才的疏远与抗拒，以及一丝丝害怕，脸型上那一点点舒缓的弧度就让陆璃没来由的感到宽心和亲切，而不是面对那个男的人时候，打从心底散发的寒冷、恐惧以及不安。但是，她又十分确定自己是第一次看见这个男孩，但是为什么又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有种想拥他入怀，好好疼惜的感觉。
　　“娘，你醒了。”男孩子脸上有种不属于他这个年纪的成熟，也比寻常的孩子高一些，不过10岁上下就几乎不用仰着头与身高足有1.68的陆璃交谈了。 “爹说不让我们打扰娘的休息，但我们想来看娘，所以我和妹妹一直在附近等待，希望能早点看见娘。”
　　妹妹？陆璃这才看见，男孩子身后有一个更小的身影，她躲在男孩子的后面，用手睁开一条缝就那么目不转睛的看着陆璃，一句话也不说。
　　“娘，你没见过妹妹吧。”边说着，这个男孩子边把女孩拉到身前。
　　这又是怎样的一个瓷娃娃啊，陆璃感慨道，好美的娃娃啊，水汪汪的大眼睛，长长的睫毛，晶莹剔透的皮肤，根本就是一个古装版的芭比娃娃啊。陆璃看着，心里好喜欢好喜欢。她想伸手拉她，可那个女孩身子一闪，又躲回到男孩的身后。
　　陆璃抓了一空，悻悻地继续问道：“厄，你们叫什么名字？”
　　“娘不记得了吗？”男孩子有点惊讶，但也只是挑挑眉毛，没有追问。清楚的回答：“我叫崔璞，妹妹叫崔瑶。”
　　陆璃再次惊住，竟然和自己的名字异曲同工。璞儿，瑶儿，陆璃心中默念。
　　“你们几岁？”陆离继续问。她对两个孩子的兴趣远远大于她对自己出现在这个莫名其妙地方的深究，她现在急切的想了解这两个孩子的事情，想到这，陆璃自己也是一惊，生性淡泊的自己何时开始充满好奇，又怎么对初次见面的陌生孩童有如此强的探知欲。
　　那个叫做崔璞的男孩又皱了皱眉头，不知道是习惯性动作，还是真的不解，继续不卑不亢的回答：“我12岁，妹妹10岁。”
　　“我是你们的娘？”终于问出这个思忖很久的奇怪问题，陆璃自己也感到有点别扭，现在轮到她轻轻皱眉了。
　　“恩！”崔璞答应的倒是很快，而且异常鉴定。
　　“哦。”陆璃下意思的回答，但却是满脸的问号。
　　“娘，您是不是撞坏脑子了？”犹豫了一下，崔璞小心翼翼的说，“听陆伯说，您头部受伤了，而且，发现您的时候您还穿着奇怪的衣服，您不认得第一个发现您的陆伯，大夫说您没事，您却昏迷了三天三夜，”崔璞一下说了这么多，好像有点不适应，他迟疑了一下，接着说：“娘，您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吗？”
　　“恩，我真的什么也不记得了。”陆璃仔细的看着自称崔璞的男孩，她脑子里有很多的问号，她可以问那个叫崔巍的喜怒无常的男人，可以问那个口无遮拦的丫鬟明月，但是她始终不曾开口，也不想轻易的把自己的心事说给他们听，但是，面对着这个仅有十来岁的男孩，她却想仔仔细细的问个明白，也想清清楚楚的知道这一双可爱、美丽，又充满哀愁的孩子的真实经历，还有，他们为什么口口声声的叫自己娘。
　　“你能说给我听吗？”陆璃第一次对陌生人，尤其是一个陌生的孩子有这么大的亲切感和信任的感觉，这种感觉既真实又坚定，清晰到连她自己都暗暗吃惊。
　　“恩。我知道的也不多。”崔璞有点不知道从哪里说起。
　　“来，我们坐下慢慢说。”陆璃伸手去拉崔璞，并露出一个连她自己都没察觉的最慈爱、最温暖的微笑。
　　这次，没有遭到拒绝。
　　崔璞被拉着坐到庭院中间的一个凉亭里，当然还有他后面紧紧跟着的崔瑶。三个人分坐在凉亭的石凳上，崔璞可能还一下子适应不过来这样的氛围，有点僵硬，坐的直直的，他右手边的崔瑶依旧默不作声，头低低的，偶尔抬眼偷瞄一下崔璞或者陆璃，然后陷入漫长的沉思。
　　反倒是陆璃，比两个孩子放松，两手托腮，支在石桌上，饶有兴味的注视着这两个孩子。
　　“我2岁那年娘就离开，娘说有很重要的事情，以后我就跟爹生活在一起，然后，我4岁的时候爹带回妹妹，可是娘你却再也没有回来。爹不让我们问娘的事情，但是我知道爹他一直都在找娘。直到三天前，爹从外面把娘带回来。我有10年没见过娘。瑶儿她也是2岁之后就再也没见过娘了。”
　　始终都是崔璞在回答问题。
　　那个叫崔瑶的芭比娃娃始终拽着哥哥的衣袖，静静的坐在哥哥的右面，只是露出个精致的小脑袋，大大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陆璃看，透漏出一闪而过的好奇和不安，但是却没有10岁女孩应有的天真烂漫。
　　“瑶儿，”陆璃不禁喃喃的低声念着女孩的名字，看着女孩明亮却无神的双眼，不知道为什么，陆璃心中那块最柔软的部分忽然狠狠的痛了一下，她极想抱着那个楚楚可怜的小东西，好好呵护，抹去她眼中不时闪现的恐慌和空洞。可是，刚才被拒绝的失落感觉还萦绕在心底，陆璃在两个孩子面前忽然感到有点局促。
　　她生怕听到不好的答案，犹豫好久要不要问出来。“瑶儿她，不喜欢，厄，”她没敢自称娘，但又觉得很顺口，顿了一下继续说：“我吗？”陆璃充满怜爱的看着那个发现有人看向自己又再度躲回哥哥身后的崔瑶，有些急切地向崔璞问着。
　　“不是的，娘。”崔璞回答的比她还要急切，“瑶儿会哭会叫，只是不曾开口说过话，她不和人亲近，只有跟我和爹才有点表情，今天我说要来看娘，她就死死拽着我要跟来。”
　　“那你爹，”陆璃说到“爹”字的时候有些别扭，嘴唇发干，不自觉的用灵巧的舌头舔了舔嘴唇，但又好像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红了脸，但随即又感到很气愤，甚至有点怨恨，“他不管瑶儿吗？”陆璃恶狠狠的说，一点不似方才的温柔如水，陆璃真的生气了。一定是那个喜怒无常的爹没有好好照顾瑶儿，才让这个冰清玉洁的小人变得如此没有生气，成为现在这个没有灵魂的布娃娃的样子。他这个名正言顺的爹怎么可以把孩子带成这样？！
　　连陆璃自己都没有想到，她早已从心里把这两个孩子看做是自己的，所以才会只被叫了一声娘就责怪起人家当了10年的爹来，才会在听到崔璞的话时，情绪上有了如此之大的起伏，并越发显得焦躁和不安起来。
　　“不是！”崔璞回答的很干脆，明显是在替他爹辩护，好像生怕爹给陆璃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似的。“爹找了好多法子治疗瑶儿，大夫说瑶儿的声带没有问题，但是瑶儿始终不开口讲话，大夫也不知道瑶儿是什么毛病。”边说着，崔璞边怜爱的摸了摸崔瑶的头，小芭比没有拒绝，但是也没有热烈的回应，只是呆呆的，眼神依然空洞。
　　“可瑶儿为什么会这样？”陆璃满心哀恸，心里头满是不舍。
　　“厄，”一向果断干脆的崔璞忽然有点吞吞吐吐，低头想了一会，忽然又像下了很大决心似的，但依旧低着头，结结巴巴的说：“其实，其实，爹带瑶儿回来的时候瑶儿还会说话，后来好像是发现娘你走了，所以才……”崔璞越说越小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