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解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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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级灵兽杀伤力极大，六名金丹后期修者围攻下，也不落下风。远在一丈外就能听到打斗的声响。
半个时辰过去了，还没解决，那群废物真是一群垃圾。江饮溪捏碎水花镜月，不愿再看他们一眼。
李忆唐趴在江饮溪肩膀上，虽中毒失智，但有着小动物般敏锐的直觉，隐隐察觉到自家哥哥心情不好。他松开手腕，慢吞吞落地，垂下眼睫，轻轻拉住江饮溪衣角，语气有些低落，“哥哥，我们回家吧。”
“我给你买甜甜的糖葫芦，小时候每次我被娘亲打，爹爹总会偷偷给我一根，它特别甜，我吃了它以后，心里的难过和不开心一下子全都没有了。”李忆唐试探性握住江饮溪的手，不轻不重地捏了一下。
江饮溪反应过来，对方是在安慰他。
看着他红着眼眸泪眼朦胧的可怜模样，江饮溪心中一直压抑的火气顿时消散了大半。
他捏了捏眉心，重新将注意力放在抢夺迷萤火草的果实上。
五级灵兽堪比金丹修者，青色鳞片更是它们有利的武器。而他修为受损且还被秘境压制，正面进攻的风险太大。
更遑论还有仙门的人。
突然，头上一凉，紧接着，又时一阵拉扯头皮的微痛感，扰得人脑壳疼。江饮溪慢吞吞抬头，正对上李忆唐兴奋的目光。
他双眼发亮，像是发现什么好玩的东西，指着江饮溪的头，兴冲冲道，“哥哥，我给小鸟做了一个窝，等会儿咱们可以吃鸟蛋了。”
李忆唐丝毫没有察觉魔尊大人越发阴沉的脸，像是想到了什么新的好玩的游戏，一溜烟钻进身后的林子里，徒留一地真·鸡·毛，给魔尊大人。
江饮溪以手覆面，忍了许久，不断告诫自己，不能和傻子计较。他自觉几百年修身养性的毅力全部用在了今日的忍耐上。
谁知罪魁祸首不知收敛，反而变本加厉。
李忆唐不知又从哪儿搞来一堆泥巴，左手托着湿漉漉的泥，右手指尖在里面搅拌一圈，就要往他脸上抹。
江饮溪蹙起眉，冷脸看向满身泥巴的人，嫌弃之意溢于言表，“真脏。”
李忆唐眼眶一红，很快蓄满泪水，眼睛一眨一眨，泪珠染湿睫毛，那模样看起来委屈极了。
“憋回去，你再哭一次，本尊就把你都在这儿喂野兽”江饮溪丝毫不留情面，冷声打断他。
李忆唐即将冲出城池的眼泪，一时间流也不是，不流也不是。他吸了吸鼻子，实在忍得难受，猝不及防打了个哭嗝。
一瞬间，所有情绪像是找到发泄口，李忆唐扯开嗓子，呜呜大哭，眼泪像发洪水似得，刷刷往下流，止也止不住。响天彻地的哭声回荡在耳畔，如魔音贯耳。
江饮溪:……
魔尊大人第一次遇到熊孩子，心中受到的震撼堪比普通人遇到仙人飞升的心情，只不过后者是惊喜，而他是惊吓。
李忆唐抽抽噎噎，似乎也意识到自己的错误，他悄悄睁开眼，看向魔尊大人，抽泣的声音也小了些许。
像是在等着他的安慰。
魔尊大人怒了。
这熊孩子，一天不打上房揭瓦。
江饮溪面无表情地顶着鸡窝头，指尖灵力翻飞，隔空一把搂住李忆唐的腰，随手捡起掉落在地的树枝，掌心一翻，化出一把戒尺。
狠狠抽在了李忆唐的屁股上。
顷刻间，时间静止了。
李忆唐没想到漂亮哥哥来真的，心中升起一抹委屈。但他毕竟不是真的八岁幼童，除了委屈，还有一种名为羞耻的情绪占据了他的整个脑海。
半响后，成人身躯孩童心智的李忆唐，捂着屁股，红着脸，一瘸一拐地跑了。
他躲在树后，离得江饮溪远远的。再也不看漂亮哥哥一眼，徒留一个悲伤落寞的后脑勺给对方。
没有熊孩子打扰，江饮溪心情瞬间好了不少。捏了净身决清理掉头上乱七八糟的东西后，他在树下打坐。识海里演化出多个人形。开始预演他的计划。
首先得解决五级灵兽这个大麻烦。
仙门六个金丹修者反倒是不足为惧。
唯一需要费心处理的事，只有他的身份问题。称台宗几名弟子初次下山，不曾见过他的模样，但那几名修者就不一定了。墨川之战中他和不少修者打过照面，还是谨慎些为好。
江饮溪睁开眼，蓝眸中星光点点，随着光点越来越亮，他的容貌也随之发生变化。修长的身形慢慢缩短，最后停留在和李忆唐一般高的状态。
做完一切后，江饮溪像是想起什么，对着缩在树后，不肯出来的李忆唐招了招手，示意对方过来。
李忆唐先是露出个毛绒绒的脑袋，看到江饮溪后，又果断缩回去。慢慢转了个圈，把屁股对着江饮溪，一动不动了。
江饮溪:熊孩子还挺记仇。
魔尊大人大度地决定不和熊孩子计较，“过来，我，哥哥带你一起看戏折子。”江饮溪放轻声音，嘴角上扬，竭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
李忆唐梗着脖子没有动作。明晃晃在告诉他，不行。
江饮溪绞尽脑汁，半天没憋出一个词。突然间想到什么，他眼睛一亮，干巴巴道“你要听话，给你买糖葫芦。”
骗，不，哄孩子好累。
好在这次的奇招有效。李忆唐果然乖乖地动了动，低着脑袋，一点一点挪到了他面前。
江饮溪生硬地抬起手，不自在地rua了一把李忆唐毛茸茸的头发，没想到手感意外的滑顺，和养在魔殿后山的黑檀狼有的一拼。
李·黑·忆·檀·唐·狼在他的手心蹭了蹭，露出一抹开心的笑，算是和漂亮哥哥和解了。
江饮溪看着面前无比乖顺的李忆唐，突然想到，就这样一直养着也挺好。
此前决定九个月后杀了李忆唐的江饮溪被自己的念头惊到了。
魔族人自私自利，没有舍己为人的善心。只有足够的利益才能打开他们的心房，让他们为之妥协。仙门唾弃的贪婪本性是他们遵循千年的准则。江饮溪清楚知晓，他和李忆唐正是建立在利益基础上的暂时合作者。
为此，在一定范围内，他可以做出让步或者改变，但再多的话，是不可能的。
江饮溪面色复杂地收回手，将奇怪的念头归因于他是想占据绝阳道体的本性在作祟。
毕竟如此好用的双修宝贝，打着灯笼也难找。
另一边几名金丹修者与五级灵兽的战斗进入白热化阶段。江饮溪牵着拖油瓶赶到时，五级灵兽进入狂化阶段，一爪子把扑上来的修者扇到了几十米外。
侥幸逃过一劫的修者，狠厉地看着五级灵兽，眼底闪过挣扎，而后闭上眼，像是做了什么决定，纷纷拿出一只紫玉做的药瓶，倒出丹药，送入口中。短短几秒过后，六名金丹期修者身上齐刷刷爆发出力量。
江饮溪眸底闪过一抹深思，仙门根本没有丹药可以让修者修为突增。方才倒出的丹药，有些似曾相识，他在什么地方见过？
几人眼眸发红，不要命一般，冲到五级灵兽面前。像感知不到疼痛，即使被灵兽击中，也不后退，反而越战越勇，剑意更加狂躁。在六人不停歇围攻下，五级灵兽伤口恢复速度变慢，伤口愈来愈多，眼见它即将落败，五级灵兽像回光返照似得，突然灵力暴增，一改颓废模样，咬住一名修者的头颅，狠狠撕裂，顷刻间血液喷洒，眼前血红一片。
其他修者见此场景，忍不住后退两步。为首的黑衣人大吼，“凡后退者，杀无赦。”
“取不到迷萤火果，回去后主人能饶了我们？若不想受万蛊噬心之痛而死，就给我上。死在这儿，不比回去受罚痛快!”
其余人听到“主人”二字，纷纷露出恐惧。彼此相视，在对方眼底都看到相似的解脱神色。遂继续向前，向着五级灵兽方向冲去。
对了，江饮溪灵光一闪，魔尸洞窟里的气息。那枚丹药散发出的味道和魔核很是相似。“主人”？应就是炼魔尸的幕后黑手。江饮溪咂咂嘴，没想到幕后之人真是仙门中的人。
一群伪君子，真恶心。
李忆唐顶着一头乱哄哄的草，悄悄拉了一下江饮溪。指着一个黑衣人，低声道“我好像认识他。”
“他的剑法和杀掉爹爹娘亲的人一模一样。”
江饮溪诧异地看向他，“你确定。没有认错。”
李忆唐肯定地点头，目光凿凿道，“哥哥，就是他。我在天天梦里看，绝对不会错。”
天天？
五级灵兽嘶鸣长啸，仰着脖子声声悲切，闻者悲伤。似是知晓自己今日即将命丧于此，它不舍地看了一眼身后，竖瞳中露出悲伤。剩余的黑衣修者见它即将力竭，一鼓作气，拔剑砍入它厚厚的青色鳞片。另一人则手持双刀刺向它的双目。五级灵兽身躯一摆，瞬间发出刺眼的青色光芒。黑衣人闪躲不及，被青色光芒拢住，伴随着爆炸声响，纷纷露出惨叫。
江饮溪与李忆唐向最亮眼的光源处望去，正好瞧见尸块四裂血液飞溅的惨烈血腥场面。
李忆唐愣在原地，久久没有回神。
“快过来，哥哥给你做糖葫芦吃。”江饮溪没有察觉对方异样，蹲在迷萤火草前，伸手碰了碰碧绿叶子中结的红色小果子，声音如常，哄孩子般，招呼李忆唐过去。
听到熟悉的嗓音，李忆唐木愣愣的眼眸机械地转向那抹熟悉的身影，似从梦魇中挣脱，苍白如纸的脸慢慢有了血色。
哥哥还活着，太好了。
江饮溪突然后背一重，险些被李忆唐扑倒在地，毁了那一株集天地精华长成的绿草。好在他反应极快，左手撑地，及时调转方向。这才保住了用来解毒的药草。
“你”
“哥哥你活着，温热的，有气息，太好了。”李忆唐牢牢抱住江饮溪，语无伦次，思念中带着些许庆幸，“我好开心，真的。”点点泪珠，大片大片从眼角滑落，李忆唐一手抹着眼泪，一手紧紧抓住江饮溪衣襟，像怕他消失似得。眼泪顺着眼角，滑过面颊，最后落入江饮溪胸前的衣料，暗色痕迹濡湿玄衣，慢慢晕染开来，带着丝丝凉意。
江饮溪茫然地抚上对方的面颊，缓缓盖住李忆唐泛红的眼眸。冰凉的泪落在指尖，是一种他极其陌生的触感。中州的魔窟是他自幼呆着的地方，那里终日凛冽刺骨，漫长黑夜伴随他的童年，从险恶人心围成的利刃中存活，与虎狼夺食汲取养分，最后走出魔窟，登上宝座。对他而言眼泪是最无用的东西，弱者才会流泪，博取所谓强者的怜悯同情。
但此刻指尖触及的眼泪，好像和他往日的认知有些不同，具体哪里不一样，江饮溪也说不清楚。
*迷荧火果掩在碧绿叶子里，江饮溪翻找半天，只找到三枚红彤彤的果实。他往前递了递，示意李忆唐接住。
止住眼泪的李忆唐，苦着一张脸，极不情愿地接过，拿起一颗，放入嘴中。苦涩的汁水在口腔中蔓延，刺激味蕾。使得他皱起眉头。
突然，眼前白光一闪，冰冷的剑刃泛着寒意，直直向江饮溪的方向刺来。
黑衣人拼着最后一口气儿，挣扎站起身，不怀好意地盯着江饮溪，挑衅道，“知道我们主人是何人吗，胆敢半路截胡，我告诉你，小主人马上就到，到时候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江饮溪勾起唇角，蓝眸幽幽如深海，仿佛要把人吸入其中，令人心神震荡，他残忍笑道，“来的好。本尊刚愁找不到人，没想到她能自动送上门来。”
江饮溪立在原地，挑眉一笑，对愁眉苦脸的李忆唐勾勾手，示意对方到他身边。尔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捏住对方下巴，将手中剩下的两枚红彤彤的果实，全部塞到对方嘴里。
李忆唐鼓着腮帮子，被突如其来的苦涩味道刺激得眼睛发酸，一眨一眨，险些流出泪来。
江饮溪心中觉得有趣，一双深邃蓝眸染上笑意，去除了一缕玉盘高挂的孤冷，反倒让人生出几分亲近。
黑衣人眼见两百年才结果的灵果，被那二人糟蹋，心口一哽，伸出一只手，颤抖着指向江饮溪，气得半天没有说出话。
察觉黑衣人的情绪，江饮溪饶有兴趣地开口，“你觉得本尊是傻子吗，不给自家人解毒，反而留两颗给你家主人？还有小主人。”
黑衣人气急，憋了半天，才吐出三个字“狗男男。”语毕，竟是直接喷出一口血。
江饮溪收敛笑意，眼神一变，直勾勾盯着已是强弩之末的黑衣人，冷冷开口道，“十年前李家灭门之祸，不知你可还记得多少。”
黑衣人面色一变，“你，”怎么知晓。
江饮溪漫不经心抛下最后筹码，试探道，“廊坊秘境养炼魔尸之人，恐怕也是你主人所为。让我猜猜，为了什么。传说中乾坤鼎藏有仙人留下的飞升之法。可惜灭了李家也未找到，于是你们一计不成，只好另辟蹊径，借魔尸养炼魔核，炼制丹药，以求破镜。不知我的猜想是否正确。”
黑衣人眼眸闪了闪，紧闭着唇，没有回应。
“别动歪脑筋，搜魂之法，即使你死了，我想知道的答案一样会知晓，倒不如你主动告诉我，也免了死后魂魄消散之苦。”江饮溪慢悠悠给出自己最后的告诫。
黑衣人眸中死气沉沉，像是做出什么决定。
垂死挣扎。
竟是打算自爆内丹。
李忆唐不知何时冲到了黑衣人面前，一脚踢飞对方手中的剑刃。居高临下踩住对方的头颅，笑眯眯道，“仙友，自爆前，先和我聊聊吧。”他指着自己的脸，故作好奇，“知道我是谁吗？”
黑衣人戒备地盯着突然出手的少年，看样子并没有认出对方。
李忆唐脸色一瞬阴沉下来，“十年前的那只漏网之鱼。”他放慢语速，一字一句道“我叫李·忆·唐。”
黑衣人脑海中的弦在听到“李”字时瞬间紧绷起来，他一脸惊恐，挣扎着后退，像见到洪水猛兽一般，试图远离。
可惜无论怎么反抗，他今日都不可能逃脱。
李忆唐嘴角噙着一抹笑，温柔地拍了拍黑衣人的脸，“别怕，你暂时死不了。”
他笑着回眸，看向江饮溪，指着像鹌鹑一样缩在角落的黑衣人，开口道，“江兄，这个人交给我处置如何？”
江饮溪不打算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一个走狗罢了，只当是他送给李忆唐的见面礼。随手一挥，算是默认此事。
江饮溪依着一旁的古树，视线在李忆唐与黑衣人之间回转，最后遥遥望向一丈外的水池。
真正头疼的事情还在后面。
譬如千霜雪对此事知道多少。
幕后之人真实身份究竟是谁，但无论是谁，此人必身居仙门高位。
一想到要和仙门打交道，江饮溪心情就不畅快。连带着周身的气压也低了些许。
*李忆唐取出第五司尘送给他的留影石，注入灵力，拇指大小的石块很快亮起一层淡黄色光晕。对方赠予的留影石上刻着转换阵法，比谢声单纯录影像的那块要高级一些。不仅可以留存信息，也可以查看记忆。把神魂抽取一部分，放入其中，催动阵法，便可查看。不过，神魂割裂之痛，非常人可忍受，仙门中很少有人动用。
黑衣人显然认出此物，他死死咬住牙，恶狠狠盯着李忆唐，活像要从他身上咬下一块肉。
不等李忆唐动作，下一秒突遭异事，黑衣人疯了一般，疯狂捶打胸口，不知疼痛似得，拳拳到肉，很快就见了血。他脸上青筋爆起，由青转灰，像是被人擒住脖颈，即将脱氧而死。额间微不可查的灵力丝线应声而断。
有人不想让他们追查，出手斩断了和黑衣人的联系。
李忆唐皱眉，看着黑衣人胸口纹着的图样，有些眼熟，他似乎在哪里见过。
灵光消散。
黑衣人已不见身影。长剑躺在地上，剑刃处似乎沾着温热的血痕。
竟是直接神魂俱灭。
李忆唐冷眼扫了一下，迅速走到其余黑衣人尸体旁，扒开胸口的衣服，果不其然看到一般无二的纹样。
江饮溪:？
几秒后，地上横七八竖的黑衣人尸体，如出一辙，齐刷刷消失在二人视线中。徒留一地血痕。若非他们亲眼所见，恐怕只会以为是一场梦。
……
江饮溪注意到草丛里有颗青色的蛋，催动灵力，随手抓起，丢给了蹲在迷萤火草旁沉默不语的李忆唐。
抱住那颗蛋后，李忆唐原本复杂的神色更加复杂。他看看被拔的毛都不剩的迷萤火草，又看看手中淡青色的蛋，最后将视线放在冷着脸的魔尊身上。
他咽了咽口水，有些不可置信，恍若在梦中一般。
传说中杀人不眨眼的魔尊大人竟然给他解毒？
迷萤火果几百年才结了三颗，他就全部给他吃了。
李忆唐默默流泪，恨不得给自己两巴掌。
要是把果实拿到拍卖场卖了，他能赚多少灵石。怎么，怎么全被他吃了。
暴殄天物啊。
李忆唐长吁短叹，痛心疾首。
注意到江饮溪一脸看智障的表情，他才从悔不当初的自我痛恨中走出。
李忆唐握拳在唇边，咳嗽了两声，“那个，尊主大人，多谢你出手相助，为我解毒。”
“你放心，我李忆唐一向恩怨分明，有恩报恩有仇报仇，无论你在秘境中要找什么，我肯定好好配合不捣乱。”
“哥哥？”
对上江饮溪戏谑的目光李忆唐当场宕机。
慢半拍反应过来后？？？要死。
辣么丢脸的记忆，他可以手动删除吗。
*江饮溪覆手而立，垂眸望着眼前巨大的水池，若有所思。泉眼处泛着若有似无的灵力。随着波浪的沉浮，若隐若现。灵力交替间，恍若有什么东西即将破水而出。
李忆唐见情况不对，赶忙闭嘴，走出两步后，才想起地上青色的蛋，又退回去随手将蛋塞进储物袋，这才走近池畔。
他皱眉看了一会，只隐隐看出个大概。虽然服下迷萤火果，灵力大增，摸到金丹期门槛，但他仍未结丹，故而对灵力感知不如魔尊敏锐。
李忆唐刚准备开口问问魔尊大人，水池里有何许门道。结果背后一凉，一股熟悉的力道再次捏住后颈，把他提到了半空，向前一抛。
李忆唐瞪大眼:妈的，又来。
回应他的只有落入水池后溅起的巨大水花。
作者有话说
第10章 解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