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驱鬼人》栖海

14、赤羽蛇

　　真凤约有七米高，二十米长，羽毛或虚或实，火红色透着金光，烈焰璀璨，宛如九下鸿禧，俯视家主。

　　真凤刚要抬手，刹那间金光乍起，将大殿中的一切都包裹住了，真凤大惊：“许文初你疯了！”

　　红烛摇曳，肆意裹挟了狠戾下的艳色眉间攒动惊鸿，吊捎眉厄着软刀，舀日暮裁剪下一段薄炊做裙裳。

　　许文初只是偏着头带着笑，便感洇开澹水袅袅，凝固了一地的月光。

　　那幅冰肌胜秋霜的俏生模样，只让人脑海里想起一句“终枉锦瑟苍凉”。

　　“传闻神兽是不会死的，那我便镇你个万年，等你收了心气。”

　　抬手，皓腕露出广袖，潋滟的金光喷薄而出。

　　真凤拍了拍翅膀，吐出真火抵挡，两人谁也奈何不了谁。

　　家主逼出体内真元，借力，又一掌挥出，真凤落了伤，狼狈地掉了几片凤凰羽毛，许文初也坐在高位上，面色不好。

　　“轰——轰——轰隆隆——”

　　大殿猛地陷了下去，像要入了这无尽深渊，最后一刻，需侧耳倾听才听见：

　　“万年后，我愿无忧无虑，如云中鹤，便化名云鹤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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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眼时，已经是凌晨一点了，我心口有些疼，便出了帐篷。

　　见徐露一人坐在外面，愣愣地看着月亮。

　　我坐在她身边，她扭头。我对上她的视线：“你好像对西域很有感情。”

　　她点头：“是前世。”

　　顿了顿，她低下头道：“前世的西域并不乱，也不由西域异兽统治，是一个王朝，辉煌的通冥王朝。”

　　“通冥？”通冥是九大系法之一的法则力量，我心思一动，“是由通冥系法为主统治的王朝？”

　　“嗯。”她接着说，“我的前世叫徐露，是王朝中唯一的公主，可惜异兽暴动便亡国了，那次昏迷，我找回了前世的所有记忆，像过完了一生，挺感慨的。”

　　“那赤羽蛇？”

　　“赤羽蛇是我王朝至宝，一日养成，父王大喜过望，可他太过凶残，我王朝的通冥师合理击伤他，如今五百年了，他如今怕是又要养成了。”徐露叹了口气，眸底染上悲怆。

　　“为什么会亡国？”

　　“赤羽蛇杀了我王朝十八名通冥师，异兽暴动时无力抵抗，我父母让我带着通冥珠跑，我只好跑了。”

　　她说着说着就哽咽起来，泪水一下子流了下来。

　　我不太会安慰人，只好干看着她哭。

　　“可太多的人，虎视眈眈地看着通冥珠，我什么都不会，只好用我的皇室血脉护住通冥珠，封住通冥珠的气息，最后去了哪儿，我也不知道。”她的眼泪突然流的更多了，收也收不住。

　　“我死的时候……是被一群王朝中的驱鬼人……为了泄愤……被……”她死死咬住唇，嘴唇渗出殷殷鲜血，脸色一片惨白。

　　我似乎无知无觉的意识到了什么，没再问下去。

　　就在我刚想抬起手安慰几句的时候，一束手电筒刺眼的白光毫无征兆地照了过来——

　　“你打她了？”许临安疑惑地把光照在我身上。

　　旁边还站着黄庭中、温书筠、乔十一，我百口莫辩，只好把刚要伸出来安慰她的手，又收回来。

　　徐露越哭越凶，替我澄清，可怎么看都像被我威胁了一样。

　　我心里叹了口气：“她……讲了个故事，把自己感动哭了。”

　　徐露也知道我是帮她才说谎，急忙点头承认，可那几人看我的眼神更微妙了。

　　我站起来叹了口气：“那你们查她身上伤口好了，真的什么都没有。”

　　“谁知道你又研制出来什么新的整人的武器。”许临安看了一眼徐露，又看了看我。

　　“改天一定在你身上试试。”我头也不回地进了帐篷继续睡觉，不多时，帐篷外的光亮也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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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一觉睡得很沉，什么梦都没有，感觉四周风声很大，又睁不开眼。

　　良久，我被放下了，终于睁开了眼，四周都是积灰，用石头砌成的，明显是通冥王朝的建筑，只是这里空空荡荡，显得冷清。

　　“这一觉真是坎坷。”我不耐烦地依靠在石壁上。

　　“确实。”一个火红色的虚影从墙后面钻了出来，光是露出来的就有十几米长，宽度惊人，背后的两只翅膀收在两侧，鳞片泛着冷冷的光泽，应该是由赤羽蛇的魂魄凝成的。

　　说明赤羽蛇还没养成。

　　“你和那个小公主认识？”

　　“有话直说。”我烦躁道。

　　“你！”

　　“你现在又不是完全形态，想弄死我，还有点麻烦。”

　　“限你半月，带她来见我。”赤羽蛇的声音冷冰冰的，“我被封在通冥王朝的柱子里，柱子在万丈深渊下。”

　　“怎么进去。”

　　“要有皇室血脉，有些通冥珠也行。”赤羽蛇冷声道，“我带你去拿通冥珠，不过要想拿到也废些力气。”

　　听他这个语气就知道，这通冥珠怕是难拿了，我终于起身：“你也不怕我死了。”

　　“那我会换了一个人合作。”赤羽蛇领着我进了一条通道，尽头处有两扇大门，赤羽蛇用头一顶，门就开了。

　　“异兽入侵，战乱非凡，皇室血脉镇压此珠，小心有去无回。”赤羽蛇含笑着远去了。

　　整个大殿上千平方，虽大但极为朴素，中心有个高台，通冥珠泛着紫光，有一层红色流动的血包裹着，想必是皇室血脉。

　　我这才注意到，这件屋子里两侧有两个洞口和散落的人骨，我脑海里突然蹦出来两个字，甩也甩不出脑海，异兽。

　　我叹了口气，只好缓步靠近通冥珠，果不其然，在第十七步的时候，两个洞穴中同时有了反应。

　　一只是双生蛇，炽炎蛇和降寒蛇的后代，同时拥有火系法则力量和冰系法则力量；一只是幽魂兽，噬魂蝎和幽风兽的后代，同时拥有雷电法则力量和风系法则力量，这两只看的我头都大了。

　　感情这赤羽蛇之前也找了不少合作者，但不幸都成为这两只异兽的口中餐了。

　　就在我无奈之时，一声响亮的咆哮响起，幽魂兽率先冲了出来——

　　双生蛇徘徊片刻，也靠近过来，我一式镇阴刀斩，雷电法则力量对冲，我讨不到好。

　　双生蛇顺势进来补刀，冰系法则力量化成的冰锥擦破了我的皮肤，鲜血渗出了皮肤，好在伤势不算严重，可我也丝毫没伤到他们。

　　风系法则力量还象征着速度，幽魂兽一爪抓过来，情急之下，我催动预言师之力，拍出一道金光。

　　金光包裹住幽魂兽，一点点收紧，双生蛇与幽魂兽合力冲破金光，我反手一式剑气，他们来不及躲避，便生生接下这一式。

　　两兽大怒，我甩出毒针，他们却只是动作迟钝了片刻，这怕是一场持久战，但我的力量根本不够我和两只异兽耗的。

　　我在想办法的同时，异兽不断的攻击着，不消片刻，就交手了近百回合。

　　几乎就是被压着打，我只能刚好躲过他们的攻击，别说战胜，连逃离都做不到。

　　恰在此时，巧儿出来了。

　　“七窍心和预言师之力结合，或许有一战的把握。”巧儿祭出七窍心，紫色的能量注入我的体内。

　　可双生蛇和幽魂兽再次扑了上来。

　　我又一掌金光拍出，金光中夹杂着淡紫色，异常的妖异诡谲。

　　双生蛇吐出大火，幽魂兽来不及抵挡，干脆一击，风系法则力量先一步贯穿我的腹部。

　　巧儿惊慌的瞪大眼睛，力量不稳起来。

　　鲜血疯狂地流着，我的脸色立刻惨白了下去。

　　我拼力抱着必死的决心，把金光挥了出手，双生蛇和幽魂兽大伤之后又遇一击。

　　奄奄一息。

　　我用金光包裹着他们体内的风系、火系、冰系法则力量，立刻吸收下来，把雷系法则力量存下。

　　巧儿骂了我一句“丧心病狂”，急忙推出七窍心给我治疗。

　　我见鲜血快要止住了，也不多说什么，挥手取下通冥珠，抽出皇室血脉的一层后，继续吸收。

　　刚开始吸收，巧儿就惊呼了一声，伤口再一次崩坏了。

　　通冥珠刚一入我体内，我就支撑不住，双眼一黑，昏死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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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山谷中，那位家主正遇到了一只刚出生的小凤凰，小凤凰还未孵化完成，可是已经迫不及待地半出了凤凰蛋。

　　若强行出来，可能会伤了日后的武道天赋。

　　许家主轻笑了声，蹲了下来，稍展眉梢，注入金色的预言师之力，助小凤凰孵化。

　　出来后的小凤凰看了一眼许家主，声音轻轻软软的：“好看姐姐叫什么名字呀？我叫凤舞，娘亲是地，爹地是天，刚出生一天，住在这座忘忧谷……”

　　小凤凰滔滔不绝地介绍着，家主浅笑着听她说完才道：“许文初，路过的散人罢了。”

　　家主刚要起身走，小凤凰不依，急忙要拦。

　　一口真火吐出，拦住了家主的去路。

　　可真火遇上了树林，转眼就成了熊熊大火。

　　家主挥手熄灭了火，山谷里好几株千年的古树毁于一旦，眼眸冷了下去：“这些古树我栽了千年，有朝一日要用。”

　　“把我赔给你呗。”小凤凰眼珠子转了转，摇摇晃晃地靠过来，家主却甩袖离开了。

　　预言师是天地间注定的孤星，而凤凰是上天的宠儿，倘若签下契约，谁知道会引来什么天降大灾，萍水相逢就算是缘尽了。

　　小凤凰却一只尾随着家主到了预言师之宗，家主不耐，一掌挥出，小凤凰被打得人仰马翻。

　　宗门一关，小凤凰不甘心，调动真火攻击守门人，被门外的弟子合力击伤，被迫离开。

　　眼前仍是一片黑暗，我心下疑惑。

　　若仅是如此，怎么会招致这么大的仇恨？想睁眼，却没能睁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