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Chapter 2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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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冰冷的不知道是雨滴还是雪花落在他的脸上，不但没有如鲁伊斯的愿让Liam清醒一点，反而让他更加的迷茫了。
他停下脚步，抹去了脸上的雨水，眼眶微红。
或许在这样的天气里跑上几圈也不是什么坏事，至少没有人能看出来他悄悄的掉了几滴眼泪。
他应该放弃成为一名足球运动员吗？这样的想法并不是突然出现在他的脑海里，只不过这个时候格外的清晰。他想起了马丁内斯签下他时说过的话，他说他是未来整个曼城队甚至是国家队的希望，他说他是他见过最好的中锋苗子，他说在这个中锋稀缺的足坛里，他身材高大能对抗，脚下有活能射门，他还说他速度快爆发力强，将来一定能够成为世界级别的球星。
可现在看来这些话就好像是炸开在空中的烟火一般，美好却短暂而留不住。以至于Liam已经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一场美丽的梦境，当他再醒过来时，仍旧还是那个挣扎在U23的小队长。
短暂的停歇了几秒后，他又开始在这场根本没有要停歇意思的雨雪里奔跑起来，甚至速度要比之前还快。好像只有这样才能把他所有的烦恼，与不甘抛在身后。
是的，他不甘心。
他不甘心就这样放弃足球，即便他没有天赋又怎么样，只要鲁伊斯还给他安排首发，只要他还能奔跑在绿茵场上，那么一切就都还有希望。他可以不做那个最有天赋的球员，却可以成为最努力的那一个。他甚至可以离开曼城离开英超，只要能留在绿茵场上。
想通了这一点，Liam的肩膀一瞬间都轻松了很多。他继续加速向前方冲刺，向着梦想，为了热爱！
远处的鲁伊斯站在办公室里眺望着球场上的Liam，站在那里久久才低声骂了一句：“这个不开窍的蠢货！”
正在那里汇报着Liam这一周身体各项机能数据的平图斯叹了口气，他就知道，这个老家伙完全没有在听他说话！于是他啪地一声合上了笔记本电脑，走到了鲁伊斯的身边，一同看向了球场里那个还在奔跑的年轻人。
“我说，老东西，你就不能换个方法，我看着孩子快被你打击的不知道该怎么去踢球了！”平图斯自认为说了一句公道话，却没想到换来了鲁伊斯的一记白眼。
“光头，你我合作了这么多年，你怎么还是一点儿长进都没有！”鲁伊斯不再看向窗外的Liam，而是扭过头十分鄙视的斜了这位老搭档一眼，继续说道：“如果他真的被我打击到不会踢球，那么最好以后永远都不要再去踢球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明知道他会是每个教练心目中的‘梦中情锋’，我记得上次记者会……”
“上次记者会帕奇那个蠢货就曾经公开表示，需要一名Liam这样的中锋！”鲁伊斯撇着嘴，学着平图斯的样子，摇头晃脑地说道。
“我当然知道这孩子有多优秀！还是我把他提拔到一线队来的，我难道还不知道这一点吗？你以为梅塞内斯为什么蹲了他两年，直到他最后被戈麦斯那个小崽子挤走都没把Liam提拔到一线队来吗？”
看着平图斯白痴似的摇了摇头，鲁伊斯干脆一屁股坐到沙发上继续说道：“因为这个老家伙也看出了这孩子的缺点在哪里，可惜，他只会看，不会教。到了后期又忙着和那个小崽子斗法，根本无暇多顾。要是他早点儿腾出时间培养Liam，赶走戈麦斯也不至于落到那种下场！不过，这也远比马丁内斯既不会看人又不会教人强的太多。”
鲁伊斯的性格从某种程度上来说和自负的戈麦斯也差不了太多。
“马丁内斯怎么不会看人了？当初就是他签下了Liam和哈姆西克！”平图斯反驳道。
“那活还用他去干？”鲁伊斯的声音一下子提高了八度。
“他若是连识人的慧眼都没有，干脆别做教练了。马路边上随便一个不瞎的家伙都能看出来一个球员的好坏。”
“平图斯，我知道你爱惜人才，我又何尝不是？要不然我疯了，天天没事儿找事儿干的跟他浪费时间吗？如果他还像是以前那样踢球的话，还不如就此被我打击的不再去踢球了。他永远也做不了自己，跟废了也没有什么区别。”
两位教练还在楼上的办公室里讨论着Liam的事情，却没注意到远处的球场上突然又多了两个身影。
“你们俩疯了吗？快回去！”Liam停下脚步，看着不知道从哪里突然冲出来的克里斯和哈姆西克，鼻子更酸了。
“疯了的不是我们俩，是你和鲁伊斯！”克里斯很少这样冲着Liam大声吼。
“你tmd跑两圈意思意思得了，干嘛非要和他较劲！你明知道那球根本不是你的问题。我看他就是在找茬！”
也许是气温有所回升的关系，空中的雪花变少，但雨却越下越大。三个人的身上瞬间就被雨水浇透了，哈姆西克本身就不善言谈，上帝恩赐给他的天赋似乎都在足球上用完了，以至于过去了差不多大半年的时间，他的英语依旧是烂的一塌糊涂。因此，只有克里斯一个人在怒吼，这个矮个子的中场球员，只是站在雨里一直陪着他的伙伴。
“这不是鲁伊斯的问题，克里斯，这是我的问题。我以前从未发现自己就是个蠢货。”Liam用手抹去浇的他几乎看不清路的雨水。
“你们两个快点回去，不要留在这里了！”他上前一步，想要把两个人推走，却被灵活的哈姆西克躲开了。
他摇了摇头，指了指克里斯，然后又指了指Liam，最后是他自己，然后说到：“他，你，还有我，我们是朋友，朋友就要在一起！”说完，他率先朝着远处跑了过去。
“Liam，维克多说的对。我们是兄弟，无论发生了什么，都要永远站在彼此的身边。”说完，克里斯就跟上了哈姆西克的脚步。
Liam的眼眶酸涩，他抬起头，让12月的冰雨使劲儿的冲刷着他的脸，带走夺眶而出的热泪。他使劲儿的擦了一把脸，然后快速的追上了前面的两个人。如果说足球没能够给他带来金钱，成绩，名誉和地位，却带给了他一辈子的知己和兄弟。
远处的随队记者鲍德温恰好把这一幕记录了下来，在曼城取得了历史性的三冠王后播出的纪录片里，这雨中的一幕，让所有的球迷都忍不住为他们的友情大受感动。
远处的办公楼里，平图斯和鲁伊斯也同样看到了这一幕。
“平图斯，你相信吗？我敢肯定，只要我成功的激活了Liam，有了这三个孩子，我会比在巴萨执教的时候更早的替曼城拿下三冠王。”
“我信倒是信你的水平，但是何塞普，我仍然对你对待Liam的态度与方法持保留意见！”
“你相信我就好，平图斯。我需要你的帮助，Liam那孩子的体能就交给你了，千万保证他不要受伤！还有那个小斯洛伐克人，能不能想办法再让他强壮一点！”鲁伊斯就跟完全没有听到平图斯的话一样，双眼放光的交代着任务。
有了克里斯和哈姆西克的到来，即使Liam还想在雨中继续，却也要开始顾虑他们两个人的身体，尤其是哈姆西克脆弱的小身板。于是，他不得不提前结束了这场雨中的加训，回到了更衣室。
鲁伊斯送走了平图斯，心情正好，突然办公室响起了一阵敲门声。这不禁让他微微一愣，一股喜悦的情绪瞬间涌上他的心头，难道这场冰雨真的把那孩子激的聪明一些了？他并没有着急放门外的人进来，而是赶忙对着手机镜头整理了一下衬衫的领子，然后又摆出一副臭脸，这才低沉着嗓子喊道：“门开着，滚进来吧！”
“教练，现在有时间嘛？我想找您谈谈。”
在看到哈姆西克的脸出现在门口后，鲁伊斯愣了一会儿，才说道：“是你啊，进来吧，维克多。”
由于他脸上失望的情绪溢于言表，哈姆西克这样敏感的人瞬间就发觉了他的失落。于是，他小心翼翼的问道：“您在等人？我可以晚点再来。”
“不，没有，我现在完全有空，进来坐吧。”鲁伊斯勉强的扬起了一个笑脸，然后指了指自己办公桌前的椅子，让哈姆西克坐下。
“说吧，孩子，你来找我什么事？”对待这个总是低着头不爱说话，处处都小心翼翼的孩子，鲁伊斯几乎是用尽了毕生的耐心去对待他，这简直与Liam形成了天壤之别。他甚至为了照顾他的语言问题特地放慢了说话时的语速，尽量使用短句子。
“我来找你，是因为Liam。”他似乎鼓足了勇气，才垂着脑袋说出了这句话，在提到Liam的名字时，飞快的用眼睛瞄了一下鲁伊斯的反应。在确认他没有暴怒甚至想要骂人的时候，才继续说道：“我认为你这样对他，不公平。”
鲁伊斯完全没有想到这个平时看见他都恨不得绕路走的男孩子，居然为了Liam主动跑到这里同他谈话。他笑了笑，把身子朝向身后的椅背躺去：“我不这样认为，维克多。”
“可，今天那个球明明就不是他的错！”哈姆西克随机提高了声音，抬眼看向了鲁伊斯。
“那个球，是我没有传到位，再加上天气的原因，地面湿滑，Liam才没能追上的。”
“还有对阵谢菲尔德联队的时候后场的那个丢球、对阵水晶宫的那个任意球，还有许多你批评他的话，这都不是他的错！”维克多越说越激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就连英语似乎都比以前流利了不少。
鲁伊斯看到他的样子，心中感慨万千，他不禁叹了口气，说到：“我知道。”
“你知道？”哈姆西克在来前已经做了充分的准备，甚至还专门的记住了几个单词打好了腹稿，准备说服鲁伊斯。可万万没有想到，得到的居然是他这样的回答。
他瞪圆了眼睛，所有的话都被噎了回去，一时间竟然也找不到什么可以说的。
“所有的一切，我都知道那不是他的错。谢菲尔德联的那个丢球是吉布森漏人导致的，是戈麦斯那个混球总是在故意找他的茬，水晶宫时的任意球是你为了让他取得进球，获得我的表扬让给他的，不是他抢来的。这一切的一切，我都知道。”
“事实上，你刚刚问我是不是在等人，我对你说了谎，我确实是在等人，并且，一等就是几个月，很可惜，他一直都没有来找我。”
哈姆西克傻乎乎的坐在那里，似乎找不到自己的脑子。鲁伊斯说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单词，他都能听懂，也都能明白。可这些单词聚集在一起组成的句子，却让他根本不明白对方在说些什么。
“对不起，教练，我听不懂。”
面对一脸懵的哈姆西克，这样单纯的回答，不禁把鲁伊斯逗得哈哈大笑。
他站起身，把这个孩子从对面的座椅上拉起来，然后引着他来到自己的座位上，按住他的肩膀，让他坐好。鲁伊斯打开电脑，桌面上的一系列文件夹标记着他们队里每一个人的名字。
晃动鼠标，鲁伊斯点开了那个属于Liam的文件夹，他播放了一段Liam的进球集锦，这里面还有部分被他调慢帧数，做成了慢动作视频。
“仔细看看孩子，看完了告诉我，你看到了什么？”
“Liam他很棒！”哈姆西克不知道鲁伊斯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他聚精会神的看完了他的每一脚进球，得出了这样简单却又直接的结论。
“具体一点。”
“他身材高大，完全能够扛住对方防守队员的身体对抗。但却一点儿都不笨拙，柔韧性好，爆发力强。更重要的是速度极快，在防守反击时，是一把最快的尖刀，几乎不会中途丢球。还有他视野开阔，盘带技术扎实，球商很高，能传能射。我们配合的很默契，总是能跟我想到一起去。”
说到这里，哈姆西克的脸上也有了一些笑容。作为一名中场球员，能够把他送出的传球有效的转化成进球，就是他最大的快乐。尽管他从不埋怨队友，但客观的说，只有Liam能够明白他的想法。两个人从陌生人开始一起踢球，到现在也不过是大半年的时间，哈姆西克却觉得他们已经默契到只要一个眼神，就能迅速的理解对方的意图。
“和他踢球，对我来说，完全就是一种享受。”
作者有话说
第27章 Chapter 2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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