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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结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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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调解室内，警察温柔的询问：是他让你留在学校里的吗？
郑智浑身颤抖的哆嗦回答：是的。
“你们之间经常这样做吗？”
“偶…偶尔。”
“上次是什么时候呢？”
“一个月前。”
“那最开始是什么时候呢？”
“半年前。”
“隋老师有没有强迫你？”
赵轻舟眼睁睁看着郑智突然一个激灵，浑身僵住了般的全身紧绷。
良久，才听她破音了的回答。“…没有。”
“你们之前，是隋老师先提出来的，还是你先提出来的？”
“是老师。”
“有没有反抗？有没有觉得这过程让你不舒服？”
“…我，…我不知道…”
“最后一个问题，你是自愿的吗？”
“…应该是。”
“好，现在你想怎么处理呢？要不要叫家长来？”
郑智连忙摇头：不，不用叫家长，我和老师之间的事情我们可以自己处理，谢谢警察叔叔。
几个警察照例对赵轻舟和保安询问事情发生经过，也就结束了。
走的时候，赵轻舟与周观打了个照面，又悄无声息的挪开视线装作不认识的擦肩而过。
“吴哥，她们过来什么事儿啊？”周观不经意的询问刚刚做笔录的警察。
“这个老师和保安抓到学生和另一个男老师偷情。”
“偷情？”
“是的，偷情。女学生和男老师都说是双方自愿的，趁着放学的时候在女厕所里瞎搞。”
周观正色道：这明显是诱件！这女孩子才几岁啊，哪里懂什么是强迫什么是自愿，你们怎么能把这衣冠禽兽的老师给放了？
吴哥唉声叹气的点了根烟。“小周啊，你还年轻，不知道人言可畏，要是立案侦查了，这女孩子名声就毁了，大家都知道她和老师不干净了，以后还怎么嫁人？”
“可是！”
“别可是了，我已经敲打过这个男老师了，让他过几年把这学生娶了就行。正好男未婚女未嫁，结婚了这女孩名声就保住了，这个事情就不算是强迫，皆大欢喜不是？”
“万一这老师对其他学生出手怎么办！这不是放虎归山吗？！”
吴哥猛吸了一口烟：所以和他说了要一心一意对这个女学生，不然再闹出什么乱子，咱们就得公事公办了。
“…吴哥你…”
“牺牲一个总比这男老师乱来要好吧，还有很多好人家的闺女，咱这也是为了□□。”
周观捏紧了拳头，下意识的想要反驳，但想到自己还要留在这里调卷宗，一怒之下怒了一下，没说什么难听的话让吴哥难堪。
回去之后，碎嘴子消息传的极快，女学生和男老师在厕所里的香艳事情沸沸扬扬的传遍了街头巷尾，很多好事的人就走到郑智家门口指指点点。
郑智躲在被子里，在母亲滔天的怒斥下又听到了细小的指点声，整个人都在忍不住颤抖。
隋辉也是没办法，只好连夜带了点饮料什么的到郑智家提亲，毕竟事情闹得这么大，郑智不嫁给他还能嫁给谁，因此彩礼也特别敷衍。
“隋老师。”郑智妈妈坐在老旧的沙发上，拳头紧紧的握在膝盖上。“你工作光鲜体面，我不担心你对郑智不好，也不担心郑智跟着你过去受苦。”
“但如果你再去勾勾搭搭其他小姑娘，可别怪我不讲道理。”
隋辉百无聊赖的随便应和，郑智妈妈的拳头越捏越紧，整个身躯也越发靠前，最终佝偻着低头。“我女儿以后就让你多照顾了。”
隋辉不屑的笑了一声：“那是自然”。
这事情就这么自然而然又水到渠成的谈成了，虽然村里人还是觉得郑智恬不知耻，但也没再说什么更难听的话，两个不要脸的人搅和在一起对其他学生也好。
只是郑智她不能再上学了。
赵轻舟回到家里，身上只觉得疲倦到灌了铅，时间已经很晚了，她打开房间里的灯，简单给自己做了些小菜，吃完后从包里掏出路上买的几个馒头丢进了小黑屋里。
随后转头就去睡了。
第二天到学校，旁边工位的老师就告诉她校长有事情找她，要她过去一趟。
完了，赵轻舟想，麻烦的事情又要找上自己了。
但她又不得不应对这些事情，于是硬着头皮走到了校长办公室，在门口深呼吸一口气敲了敲门。
“进来。”
赵轻舟听到声音后，打开房门走了进去。
那校长是个秃头，肥头大耳又满脸猥琐，赵轻舟的心情更差一截。
“赵老师，你也是学校老员工了，发生这么大事情你怎么能自己做主送警察局那边？你怎么不打电话先问问我？！”
劈头盖脸的一顿指责让赵轻舟额头突突直跳，但她还是耐着性子为自己解释：校长，也不是我不想通知你，但实在是情况紧急，郑智妈妈打电话过来说女儿没回家，要到学校里找，万一被她正好堵在学校里，看到这些闹起来，咱们学校更不好收场。
校长轻嗤一声：有什么不好收场的，等郑智妈妈赶过来，你把郑智洗干净还给她不就好了吗？
赵轻舟为难道：但万一郑智把这件事告诉…
校长打断道：郑智好端端的怎么会告诉别人呢？
也是。
郑智忍了半年，又怎么会在这次突然鼓起勇气。
赵轻舟感觉到一股恶寒之气，却还是一脸无辜的回答：校长说得是，是我思虑不周了，事发突然，有点昏了头。
校长张了张嘴，又寻不到什么由头继续骂她，只好板着脸道：你给我们学校惹了大祸，这次念你是初犯，暂且不做处分了，要是还有下回，你麻溜的给我滚出学校。
赵轻舟咬着牙应和：好的校长。
出了门，赵轻舟就变了一副脸，恶劣的骂了校长祖宗十八代。
不过赵轻舟突然的好心报警自然不是因为代入老师角色善心大发关爱学生，而是她怀疑这个在自己面前装乖装正直的隋辉也骚扰过丁莹。
所以她特意叫了警察处理，就是想看看警察对隋辉是什么态度，是再次相见的不耐还是初次见面的不忿，顺道也想看看警察对于这类案件是怎么个处理办法。
现在她知道了。
赵轻舟一进办公室，就看到了隋辉阴沉的脸色，眼睛里的恨意似乎想把赵轻舟给一刀杀了。
“隋老师不忙着筹备婚礼吗？”赵轻舟作出一副讶异的表情问道。
“赵老师！”隋辉咬了重音，“你！”
“我怎么了？”赵轻舟毫无心理负担的反问了一嘴。
隋辉立刻憋的说不出话来，他要怎么当着所有人的面说赵轻舟的坏话。
可是所有老师都应该知道的不是吗？老师和老师才是站在一起的不是吗？她怎么可以不顾同事之间的体面跑去报警呢？
说到底，郑智这种差生有什么好值得关注的，本来就是社会的烂人，他就是玩弄了一下，对于她未来进入社会被其他男人玩弄有什么损失，反正以后也就是这样不是吗？
可他现在不得不娶一个小学都没毕业的女生！
他可是大学毕业生！本应该娶一个更好的老婆！
但他说不出口，即便所有人都知道这个道理，但他仍然说不出口，说出来就把自己斯文高伟的形象破坏了。
于是，他只能狠狠瞪着赵轻舟。
很快到了赵轻舟上课的时间点，她夹着课本握着杯子走进了教室里。
交头接耳的声音在看见她的时刻立刻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看向了那个空空如也的座位。
郑智的座位。
但世界上缺了任何人都会转，这个课堂里缺了一个郑智还是会继续上课。
“梁丝。”她低沉的声音响起，“上课吃零食，罚抄20遍课文。”
梁丝不敢多说，只能应下。
一节课结束了，赵轻舟整理着自己的课本，刻意用边角在讲台桌上叩了两下，赵轻舟开口提醒道：大家以后放学后立马回家。
在门口准备换下节课的隋辉听到这句话愀然变色，难堪挂在脸上，让他的脸变得异常扭曲。
赵轻舟并不在乎隋辉的想法，抱着课本走出去的时候，隋辉压低了声音在她身边骂道：别以为我不敢打你，你嘴再贱着试试看！
赵轻舟冷笑回道：怎么有本事做没本事认？是我早上祝你迎娶小朋友祝贺的不够真诚吗？
“你！”
“你怎么样我不在乎，但别再给我找事儿了。”赵轻舟烦闷道，她只想破丁莹的案子，并不想掺和进这些麻烦的事情里。
赵轻舟抱着书踩着高跟靴下楼，走到学校花园里看到了熟悉的身影。
她想装没看到，低头离开的时候，却被对方叫住。“赵老师！”
赵轻舟内心哀嚎一声，却还是停下了脚步，扭头挂上疏离的表情：啊，是郑智啊，今天怎么过来了？
郑智的鞋尖磋磨着一块儿小石子，她在热烈的阳光里低头闷声道：因为突然觉得读书很好。
赵轻舟叹了口气，没说什么，郑智觉得读书好，不是因为她喜欢读书，而是因为读书代表自由，代表未来的许多可能性，代表与其他孩子们一样的普通平凡。
“郑智，你了解丁莹吗？”
推心置腹的好时机！
“丁老师吗？”郑智双眼迷蒙了片刻，低头难过道：我很羡慕她。
“羡慕她什么？”
“很光鲜体面的人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