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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引诱 ...

  •   吴邪凑过去一看,一把揪住他的耳朵,拧过来。
      那耳环四四方方,只有小拇指尖的大小。
      有可能别人会以为那就是支普通耳环。
      但是吴邪不同。
      这居然是一只六角铃铛?
      无论是外形、颜色,除了小一点之外,与之前在尸洞和海底墓中见到的那种一模一样。
      “吴吴吴吴邪,你……你……你他娘的喝多了,你知道我……我最讨厌别人揪我耳朵,你再……再揪我就和你急!”
      “这东西,你从哪里来的?”
      “还能从哪来?老……老子现在就剩下这……这家当了!你帮我瞅瞅,改天给我卖了!我也好过生活!怎么?这东……东西还有什么来历?”
      吴邪也不隐瞒,把鲁王宫和海底墓里的事讲了一遍。
      老痒听得脸色一会儿白一会儿青。
      “好家伙,我以为我的三年牢够我吹一辈子了,和你一比,啥都不是了。真是三年不见,刮目相看啊。”
      吴邪懒得理他,嘶了一声继续问,“不过奇怪了,这种铃铛很诡异,只要一发声,就能盅惑人心,你怎么戴在耳朵上却一点事都没有?”
      “那我就不知道了,你问我我问谁去?说不定物有类似,我拿下来让你瞅瞅!”
      说着他便把耳环摘了下来。
      吴邪拿着耳环看了看,又闻闻味道。
      “难怪,里面灌了松香,这铃铛已经响不起来了。你小子命大,要是没有灌,你早疯了!不过……这东西既然是耳环,就应该是一对,还有一只呢?”
      “另一只在我老表那!”
      说完,他又把耳环戴了回去。
      “你要真喜欢,那斗里还有四五只棺材没开,是一个家族墓葬,埋得很深,我们可以再去看看,说不准还有类似的东西。”
      吴邪直摇头。
      “我这人命寒,要不是这俩次我运气好,估计早交待了。
      我劝你最好也别动这心思,还是老实安稳点过日子。”
      “话……话不是这么讲的。”,老痒道,“你有家里给你撑……撑着,干嘛都可以。我已经浪费三年时间,你看我现在连手机都用不利索,家里老妈还指望我给她买套房子呢。我不动……动歪脑筋不行呀!我已经想好了,先在杭州待一段时间,接着还得去秦岭,这次我学得乖点,到时候,你也帮我出点。”
      “看来你这是打算二进宫。”
      老痒挥挥手,表示不想再谈这个问题。
      吴邪看他说得坚决,也有点无奈。
      “你和我说实话,是不是家里出了事?别把我当外人,要是经济方面有什么问题,我能帮的一定帮!”
      老痒就苦笑。
      “可拉倒吧你,你有多少家当我还不知道,要你掏个十万、八万你还能掏出来,再多我看你也够呛的!”
      看来,他家里果然出了事情。
      不过这人死要面子,要是真问出口,他肯定不会说。
      “你妈怎么样?三年没见你,现在出来了,她老人家肯定开心极了吧?”
      老痒一顿,吴邪砖头的同时,这家伙直接眼一红,哽咽道,“别提她了,一提我就心酸,来,喝酒喝酒!”
      “你实话告诉我,你到底需要多少钱?”
      老痒默默举起四个手指。
      “四十万?”
      “再加一个零!”
      “四百万?”
      老痒点头,端起杯子喝了一口,同时,他一直在观察吴邪的反应。
      吴邪的脾性他最了解,这人绝对不会抛下他不管,于是继续说,“你就说,这次你帮不帮我吧。”
      吴邪垂眸。
      其实,他自己心里也没有底。
      但.......
      之后老痒又来找了几次,问应该准备些什么。
      吴邪写了张条子,让他去办齐。
      “咱这是要命的买卖,可千万别贪便宜。凡是就挑最好最贵的买,你要是给我弄些水货过来,大家一起完蛋。”
      完了,吴邪先飞济南,到英雄山找老海。
      打算把胖子那颗鱼眼石给老海看,老海一脸青白的面容,估计是身体不好。
      不过一看到他来了,手里还有货,乐得嘴巴都合不拢。
      “这位爷,我这是卖古董的。你这东西应该拿到珠宝店去,让他们给你估价。”
      “这鱼眼石也是古董呀。”
      他笑笑。
      “我知道,你拿出来的东西肯定是好货。这珠子要是镶在钗上,或者镶在衣服上那就是宝贝了。就这么一颗让我怎么判断,你说是古董人家也不大相信呀。要不这样吧,我去给你搞支玉钗来,咱们把这珠子给镶上去,看看能不能卖?我先给你点订金,你把东西放我这,识货的人自然会出好价钱。”
      吴邪一听,觉得也没有其他好办法,只好先这样办着。
      抄了个手机号码给他,拿了二十五万订金,就灰溜溜地回杭州。
      在开往西安的长途卧铺汽车上,他和老痒并排两张床,一边嗑瓜子,一边聊天。
      本来他是打算直接坐飞机到西安再说。
      可毕竟没三叔那么大的面子,只能坐私人大巴。
      ........
      缅甸,夜已深了。
      某私人拍卖会现场,人影攒动。
      入口处,几张车缓缓驶进,停在那里。
      一行工作人员迅速上前。
      车门开启,男人一身笔挺的西装从其中走出。
      “先生。”
      他微微点头,接着,抬手轻扶住身后的人。
      对方莞尔一笑,明媚秀丽的面容,如有万千璀璨星河,温和宁静。
      一时间,所有人的目光都被吸引过来。
      几个老者忙从人群中走出,礼貌上前问好。
      “It's our pleasure to have your permission,my lord.”
      男人没有言语,高大修长的身形,硬挺锐利的眉眼,整个人犹如一座巨大的高山伫立在那,冷傲孤清又强势独立。
      所以场面一度很尴尬。
      旁侧的女伴看着他,温柔一笑,礼貌地对几人点了点头。
      这时另几张车也陆续驶入。
      车门开启,一个冷默的少年首先映入眼帘。
      一扫周围围观的人群,转身十分绅士地在那里抬起手,半弯下腰。
      当车内的人走出,整个拍卖场一片沉寂。
      “她还是来了。”,赵曼道,“不去打个招呼?”
      男人依旧没有言语。
      “作为哥哥,你总不能一直和自己的妹妹像个陌生人一样相处吧,试着和她说说话,你们不也好久没见了吗?”
      说完,对方看向别处。
      赵曼温柔一笑,轻抚上他的手臂,两人一起走入会场。
      然而才走了几步,沉闷的夜空突然一声炸雷。
      整个会场一片哗然。
      男人似乎是察觉到了什么。
      只见他停下来,微微侧头看了看身后的人影。
      “怎么了?”
      “没什么,走吧。”
      外面,露营地上突然暴走的人,直接被临场的保镖摁倒。
      他大叫着,好似在刚才炸雷的一刻,受了什么刺激。
      “有人来了,有人来了。你们听见了吗?这里有东西在叫我!它在天上,它在天上!它看到我了!它看到我了!啊啊啊啊啊.......”
      “Sir,Nobody here.Please calm down.”
      正说着,远方再次传来响雷。
      不过这次不再是惊人的炸裂。
      那声音很小,甚至完全可以忽略不计。
      只见那人顿了顿,随后忙捂住自己的耳朵,惊恐地望着上方,就像头顶的苍穹一直有什么他无法回避的东西。
      几个保镖有些诧异地看着,慢慢地,他的眼白翻了过去。
      “不是.....我......”
      这时,少年看了看一边的方向。
      身侧的魅影,精致俊逸的面容,凛冽清冷。
      但由于距离太远,加上原本就自带的疏离感。
      现场没有人能近距离地观赏或者靠近,并及时发现其中不太正常的点。
      只见她嘴角略微诡异地上扬着,一旁的少年察觉,很快,那奇怪的表情略微扭动几下,迅速恢复原状。
      ——秦岭一侧——
      伴随着远方夜空中,一道偶然划过的闪电。
      一抹诡异的视线,默默注视着山路上,那张开往西安的长涂汽车。
      车上的人,此时全已经睡死过去。
      等到了西安,吴邪和老痒找了个小招待所过了一夜,顺便逛了夜市,一直逛到十二点多。
      在路边随便找了家大排档坐下,点了啤酒,边喝边吃。
      正聊着明天之后的事情,突然,边上一老头就说,“两位,想去啊答做土货买卖勒?”
      老痒“啊”了一声,对方的话没头没尾,口音又重,根本听不懂。
      “啊答是什么地方?”
      “我的意思是两位想去啥地方做买卖?是不是来挖土货的?”
      老痒回答。
      “我——我们是来旅游的,对土特产不感兴趣。你——你老爷子是卖土货的?”
      老头子哈哈一笑,直接摆摆手就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吴邪和老痒都觉得莫名其妙。
      老头对着几个同桌轻声说,“没事没事,两个青头,啥都不懂,不用搭理。”
      听着他们的对话。
      吴邪鬼鬼祟祟的往后看了一眼,默默吃完,迅速离开。
      第二天不到七点,两人就出发了。
      每人负重十五公斤的装备和干粮,经西宝高速大约三小时的车程到达陕西宝鸡的常羊山,然后又转向嘉陵江的源头。
      吴邪越看那地图就越郁闷。
      这简直是绕了一个大圈,早知道这样,不如直接去报个旅行团。
      现在这盘山公路五秒一小转,十秒一大转。
      他脑袋顶在前面的坐位上,都觉得五脏六腑翻腾,老痒就更不用说了。
      三年没坐过车,一路上也晕得够呛。
      “这还不是怪你。”,吴邪骂道,“放着好好高速路不走,非要走羊肠盘山道,现在后悔了吧。”
      老痒无力摆摆手,示意叫他别说话。
      突然,一声爆炸从远处传来,震得车窗玻璃嗡嗡作响。
      全车一阵骚动,往窗外一看。
      只见对面山上温起满天的尘烟。
      老痒吓了一大跳。
      “咋……咋回事?地……地震啦!”
      前面,一个当地人样子的中年人回过头来就说,“两位外地来的,这都不知道?那是有人在炸墓。”
      吴邪啊了一声。
      “这大白天的,盗墓的胆子这么大?!”
      对方咧开嘴就笑,露出满口黄牙。
      “对面那山和这山可不一样。你别看中间只隔着一条嘉陵江,我们这边还有盘山道,那边可是连走路的地方都没。你就算现在报警,等警察赶到那边最起码要一天一夜,除非你能长翅膀飞过去,不然就只能干瞪眼。”
      “那就没个好办法?”
      “还能有啥办法,只能抓一个是一个,不过看刚才这一动静,估计呀,炸药放多了。”
      也难怪,陕西境内的秦岭呈蜂腰状分布,东、西两翼各分出数支山脉。
      山岭与盆地相间排列,有许多深切山岭的河流。
      八百里秦川自古以来就是有名的文物古迹荟萃之地,特别是北坡有着许多帝王陵墓群。
      其他达官贵人、富豪巨绅的墓葬就更加不计其数,所以这里永远是盗墓贼蜂拥而至的地方。
      只是想不到还没进秦岭深处,就有盗墓贼在这里明目张胆的炸墓。
      看样子接下来的行动,绝对不是件容易的事。
      只是刚才这中年人的话,吴邪想起了之前在海底墓遇到的人。
      那个人,好像也是警察。
      就是不知道,最近怎么样了,也没留个联系方式。
      那本地人挺热情,看了看两人的打扮就问。
      “你们两个娃娃是来旅游的吧?想到哪个地方去啊?”
      “我们想到太白山里去看看。”
      那中年人点点头。
      “那你们不跟着旅行团可走不远。这山里面七拐八拐的,弄不好会迷路,要不要俺给你们带一段路?俺就住在保护区边上的一个村里面,翻过两个山头就到。你看这出来玩的,找个导游也是必要的。”
      吴邪一听,敢情这家伙还是个黑导游,忙摇头。
      “不用,我们自己有安排。”
      车又开了个把小时,总算到了太白山脚下。
      两人跌跌撞撞地下车,知道自己现在这个身体状况,进山就是死路一条。
      好在边上有农家乐的小旅馆,就在那住了个晚上。
      晚饭也没吃,躺下就睡,一直睡到第二天中午。
      全然没有想到,当时下车那个中年人看他们的表情。
      酒店内,男人将手中的信封推到对方的面前。
      “这些钱,你先拿着。”
      那人拿过信封,顿时喜笑颜开。
      “太好了,蝈蝈,真是谢谢你,要不是你,我都从那鬼地方出不来。这刚出来,还能挣这么多钱,这以后有什么好事,您就只管带着我。”
      蝈蝈靠在椅子上淡然一笑。
      “这些,都是小数目,跟哥混,以后,赚钱的地方还多着呢。”
      老马一听更乐了。
      “那太好了,特别有好事儿啊,千万别忘了兄弟我。”
      “那就这样吧,我还有事,你先养好身体,有事联系我。”
      “诶,那您慢走啊。”
      结果人一走,老马长出一口气,直对着一边的空地招手。
      “来,快过来你坐这儿。”
      楼下,蝈蝈看着不远处的黑色越野,走过去,打开车门坐了上去。
      “老板。”
      阿宁一直在看着面前电脑上的监控画面。
      对方奇怪的举动,引起了她的注意。
      “这老马,坐牢都坐得神经了,对着空气也那么嗨,真跟那儿有人似的,吓我一跳,不过他得精神病也是好事,不然我哄他去医院找人,还真得费点儿事。
      这样一来,他可得感谢我呢,能帮他把这批货出手。
      有了这笔钱,他和那老乡就能舒舒服服地回老家过日子去。
      只是那铃铛不吉利,还有那青铜树。
      说实话,我还挺想看看。”
      阿宁淡然一笑,转眼合上电脑。
      “也许很快,你就会有这个机会了。”
      这时,一行人刚走,酒店内,空无一人的载客电梯缓缓打开。
      几个楼层保洁不以为意,继续干着自己手里的事。
      老马还坐在那里对着面前的空气说话。
      突然,房间内,一个轻盈礼貌的男声响起。
      “马先生?”
      他顿了顿,转眼看向余光中,那个伫立在门后的黑影。
      瞬间,寒毛炸裂。
      只见房间里,除了他,再没有第二个人。
      他似乎意识到什么。
      再转头。
      人,消失在了座位上。
      阿宁的监控也随之断了信号。
      陈旧的工厂走廊上,一个瘦长的畸形身影,此时正拖着后面的人,缓缓来到尽头处那座斑驳的铁门前。
      恭敬地敲了敲门,伴随着一阵刺耳厚重的吱呀声。
      对方咧嘴一笑,直提着身后的东西,走进去。
      那人都还没反应过来,直接被丢到地上,嘴里发出呜呜呜的声响。
      随着头上的黑色布袋摘下,老马眯了眯眼睛,看着四周空旷闷热的环境。
      抬眼一瞬,两条巨大的触须直接伸了过来,缓缓探上他的脸。
      “呜!————————”
      “思然,收起你的东西,别把人给吓坏了。”
      “是。”
      说着,只听一声清脆的口哨,巨大的多脚生物迅速从老马身上爬开。
      同时边爬边缩小,缓缓滑向坐在高处栏杆上的人。
      老马此时完全被吓破胆,整个人缩在那里。
      一直闭着眼,浑身发抖。
      直到那东西走了,也依旧不敢睁眼。
      “看来,你过得还挺如意。”
      听着对方不紧不慢地话语,老马一惊,忙睁开眼,奋力想从地上爬起来。
      无奈手脚实在是绑得太紧。
      接着,有人直接过来,一把撕下紧贴在嘴上的东西,疼得他直叫唤。
      此时,整个空旷的环境中,唯一的光源,就只有这间工作车间顶上,外透进来的月光。
      老马打量着四周,当即,一眼便看到了不远处坐着的人。
      他忙往前蠕动了几下,摔趴在地,嘴唇颤抖着说。
      “您,您相信我,我真的什么也没干。”
      “我们相信你。”,对方嘴角微微上扬,“你做的很好,那位很满意,这是你的报酬。”
      说着,一张支票直飘入老马眼前。
      他颤抖着不敢去接。
      一边的人冷言提醒。
      “不收吗?”
      “不不不,我收。”
      “这就对了,毕竟再怎么样,也不能和钱过不去,不打开看看?”
      老马顿了顿,此时的他,实在是摸不清对方的心思,只能照做。
      拿出来一看,不由一惊。
      “这,这太多了。”
      “不多。”,说着一只手轻搭上他的肩,恶魔般的低语直在他耳畔回荡。
      “这不是给你的,是给你家里人的.......抚恤金........”
      老马浑身一震,此时车间里本就为数不多的影子纷纷看向他。
      那僵硬诡异的动作,无不充斥着让人无法言说的阴寒。
      与他眼中的空气完全不同。
      “对了,你的朋友呢?”
      老马嘴都白了,看了看一旁的人,忙望向远处静坐的身影,一边爬一边哭声祈求。
      “不管关我的事,真的不关我的事,求您,求您,让我见见那位,我真的没有多话,没有,没有.......”
      话音未落,手还没碰到对方的脚,直接被拖入另一侧的工作间。
      任务,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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