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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第 18 章 ...

  •   见到小星,亲热地叫小星。见到陆云峰学着小星样子叫唤“晔哥哥。”惹得陆云峰不禁莞尔。平时要有宫人们逗它,它昂着头:“哼哼”地,不理人,是个会拜高踩低的。
      与小星的欢喜不同,蓁蓁院里奴才们一个个头都大了,那鸟仗着主子的喜欢简直就是为非作歹。院里的厨房,时不时地被它偷吃不算,它还最喜欢珠宝翠石,凡是见到,能叼得动的,都被它藏起来。
      自它来了后,院里的宫女丢了好多珠钗,二十细细查访了三天才发现是那只绿头鹦鹉把它们全叼到了小星房里。
      众人敢怒不敢言。
      再后来,变本加厉,连银子银票也偷了,刘顺亲眼瞧着自己一张二百两的被它叼进了小星的屋里。真不知道这只贼鸟是怎么认得银票的。忍无可忍,开口向陆云峰告状。
      陆云峰听了讶然,回到屋里,正好小星不在,在床下,发现了各色珠钗和若干银子和银票。短短几日,这只贼鸟,竟偷了一大堆。
      陆云峰蹙着眉,把东西全都从床底扒拉出来,正打算叫来二十让他叫众人来认领时,那只贼鸟回来了,一见宝贝被人拿出来了,呼拉拉地叫唤:“小星,晔哥哥,偷你宝贝啦。”
      被陆云峰狠狠瞪了一眼,便扑楞着翅膀,叫:“不好了,不好了,要拔毛了,小星救命。”飞了一圈不见小星,又叫唤:“救命,太子救命。”
      一听此言,陆云峰神色顿时冷了下来,一把捉住它,捏在手中,那鸟颇有灵性,眼里泛着恐惧,在他掌下簌簌发抖叫道:“救命,晔哥哥,救命。”
      陆云峰一愣,不由地松开手,它呼地一下,飞出屋外,远远地飞走了。
      几天不见鹦鹉,小星觉得奇怪,问陆云峰:“这几天怎么不见那只绿头鹦鹉了?”
      陆云峰只淡淡地道:“许是又有更好玩地方,飞走了。”
      已是三月初了,再过十多天,他便能与小星成亲了,等成完亲,再告诉她,她是观福楼的小公子,再带她去见玉枢。再等等,再等等。不成亲,他心里总是不安。
      晚上,凌西回来了。
      御书房内,凌西告诉陆云峰,他只查到,当日轩辕沈星的车驾到了业城郊外,遇到国公府小姐苏锦瑟后,便失踪了。
      轩辕沈星的行踪只寥寥数句,可轩辕睿最近却有些莫测了。
      睿帝登基后,他母后一直被囚在别宫,国公府一家被太上皇斥妄想攀龙附凤,藐视皇威而被贬为庶民,苏锦瑟更被直接赐死。太上皇似乎恨毒了她,下令不许收尸,将人扔在乱葬岗。一向以仁厚为名的睿帝对此置若罔闻。
      最后,凌西告退前说,钱大富入宫频繁。
      是啊,陆云峰想:小公子小星姓的是轩辕,大公子是轩辕氏也不足为奇,况且凌风阁阁可以是楚国皇四子,那么观福楼主子是业国太子,也不足为奇。这么说来观福楼的大公子是轩辕睿,小公子是安乐郡主轩辕沈星。可是究竟是什么事,能让小星一个郡主一人孤身出走呢?
      陆云峰的心突突地跳着,他摸摸胸口,那里原本一直挂着小星当初在集雪给的玉珮。失忆后,玉珮就被锁进了御书房的抽屉里。他打开抽屉,取出玉珮,紧紧攥在手心里。心里想到玉枢轩辕睿,千头万绪焦躁不安。手下不由用了几分力,玉珮竟被捏得掉出一点碎屑。
      陆云峰有些心疼,怪自己不该这么不小心,举起来,细细看,生怕哪里再碎掉。只见碎屑掉处,竟露出更为莹润的玉肉。
      陆云峰不可控地,用内力抚去面上的一层玉皮,指尖过处,玉屑纷纷掉落,一块状如凝脂的羊脂白玉赫然呈现。白玉正面雕着精美的龙纹,龙纹盘旋处,正中间写着“轩辕睿”,右侧几行细细小字,显然是其生辰八字。反面雕着凤纹,正中间“轩辕沈星”四个字刺得他眼睛生疼。还好,沈星生辰八字还未刻上去。
      业国习俗,男子会把刻有自己名字生辰八字的玉珮送给自己喜爱的姑娘,作为定亲聘礼。婚礼过后,新婚妻子便会把自己的名字和生辰八字刻在反面。
      小星应是不知道的吧,不然不会把这块玉珮送给他。
      但是轩辕睿的心思昭然若揭,那小星知不知道?他们朝夕相处,青梅竹马。未失忆时也时时对他说起先生,可见先生在她心里的重要。昏迷中,小星什么都忘记了,却一直叫着先生,叫着轩辕睿。翠微山上轩辕极的碑,轩辕睿不是以侄儿名义立的,而是作为未婚夫么?
      陆云峰气急,狠狠地把玉珮砸在地上,那玉甚是坚固,只是骨碌碌转了几圈,完好无损地躺在地上。
      妒火中烧,又一脚把书桌踹倒在地.。
      “哗啦啦”声响,把在屋外守候的凌南和刘顺吓了一跳,以为出了什么事,急忙推门而入。
      “滚!”却见陆云峰赤红了眼,手一挥,房门又紧闭。
      凌南和刘顺两人面面相觑,凌南暗骂凌西,不知道又跟阁主胡说了些什么,惹他发了大怒,自打跟了陆云峰,他还从未见过他发这么大的火。以前总是冰着脸,漠然无趣。自从有了小星,倒所有情绪都上来了。
      陆云峰像是想起什么,从抽屉里取出几把钥匙,急步来到蓁蓁院厢房。
      挥退宫人,关上房间,才打开那几口大箱子。
      除却一箱是孩童用的琴棋乐器和一些小玩意,剩下的全是书籍,
      从孩子启蒙用……千字文,到诗文撰记,甚至还有兵法奇谋一类书籍,整整四箱。
      其中只有一箱是字画。
      陆云峰展开一副画卷,画的是一只头戴大红花大白鹅浮于绿水中。下面还盖了个大大歪斜印章,细看才知道是“轩辕沈星”四个字。
      画卷边上是批语,字迹与宫灯上小诗一致“当以形写意,红花无用。”隔了几行,又写“小星不善金石,罢了吧,别再糟蹋玉石了”。
      又展开一副字帖,显然出自小星之手,临摹的是一篇古文,字里行间隐隐透出那位批语之人的风骨。
      下面又有批语“一点之内,应殊衄挫于毫芒”。隔了一片空白,又写,“不要以为字写得大就可以少写几帖”。
      陆云峰翻开书籍,几手每一页上,都有两人交错相杂的字迹,有批语人注解,也有小星自己的心得,还夹杂着两人对语
      “功课未完,又上哪里淘去了?”
      “给先生买点心去了,人太多排了好长队。”
      “生辰想要什么礼物?”
      “先生可以带我出门么?”
      ……。
      陆云峰怔怔然,一人在厢房内独坐到天明。

      黎明时分上朝,礼部官员奏报,业国观福楼掌柜钱大富携一干使臣欲来访。
      陆云峰垂目,定定地看着桌案,许久才道:“允”。
      不过允了才短短三日,三月二十日,离陆云峰大婚不过七日,钱大富及业国使臣便到了楚都。
      钱大富是个四十出头的胖子,长着一张笑呵呵的圆脸。殿上诏见,舌如灿莲,先对陆云峰和楚国歌功颂德一番,听得在殿内的众臣,心里都十分舒坦。再送上大礼若干,祝贺新皇登基,虽然这着实有点晚,整整晚了一年,但也不妨碍楚国一一笑纳。
      下了朝,钱大富携使臣再度在御书房求见陆云峰。
      御书房内,陆云峰坐在龙椅上,抬眼看去。
      只见钱大富身后,站了一名年轻人。一身白色云纹锦袍,一顶白玉冠,长身而立,龙章凤姿,不怒自威。脸色略显苍白,长眉斜飞入鬓,一双丹凤眼甚是神光逼人。
      见了陆云峰,拱拱手,露出三分笑意:“楚皇。”
      陆云峰扯扯嘴角,走下来,也略一拱手,道:“业皇。”
      轩辕睿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他一下,开门见山地道:“朕来找轩辕沈星。”
      陆云峰呼吸一滞,原本以为两人还得真真假假地寒暄一番。这真跟小星有几分相像,她也是这样不耐和人废话。
      轩辕睿见他面色僵硬,不言不语,又道:“朕既来了,必是打听清楚了,有十成十的把握,望楚皇不要推辞的好。”
      陆云峰沉吟片刻说:“既是业国的安乐郡主,为何会独自一人跑来楚国?”
      轩辕睿脸色苍白了几分,道:“家中发生了点事,让小星独自离家出走了。”
      “何事?”陆云峰沉着脸问。
      “这是朕的家事,楚皇何需知道。倒是要问问楚皇,小星为何会重伤,又为何会服乌兰失忆?”轩辕睿怒目而视。
      “这也是朕的家事,不劳业皇费心。”陆云峰答。
      “小星姓轩辕。”轩辕睿恨声道。
      “她现在是朕的未过门的妻子,自然算朕的家事。”陆云峰扯着嘴角说。
      轩辕睿的脸白如纸,捂了捂胸口,闭了闭眼,再睁开时,一双丹凤眼已平静无波,道:“朕要见她。”

      此时的小星正在试嫁衣,火红的云丝锦嫁衣陆云峰足足让绣娘们准备了一年,嫁衣没有绣花,只是纯粹烈焰般的火红色。穿在小星身上,衬得人俏脸如花。衣服裁剪得体不大不小,勾勒出峦峰纤腰一切都恰到好处。
      八月和四月,五月,围着她,目露惊艳,纷纷称赞“姑娘真是漂亮至极!”
      小星眉欢眼笑,照着铜镜,问八月:“晔哥哥的呢?他可有试?”
      “皇上还未试呢。”八月捧出一个红色大匣子给小星。
      打开一看,里面俨然是一件火红的新郎服。小星轻轻用手拂过,冰凉的云丝锦烫得她羞红了脸。
      这时夏明民来报,皇上有请姑娘。
      小星吩咐八月带上匣子,拔腿就走,四月和五月,想拦住她,换下喜服再去。却被夏明民递了个制止的眼色。
      陆云峰领着轩辕睿和钱大富,来到了乾元宫。
      正值春季,宫内万木吐翠,百花齐放,雕梁画栋间红绸高挂,宫道两边铺满鲜花。一派喜气洋洋之色。
      一队宫人正忙着把带喜字的红色宫灯,一盏盏地往屋檐下挂。见到陆云峰纷纷行礼,陆云峰手一挥,示意他们继续。带着二人缓缓踱步往书房走。
      刚到书房门口,便遇到了小跑而来的小星。
      轩辕睿远远地便看见一人红衣猎猎,灿若朝霞,向这边飘来。
      那人神彩飞扬,眉目含笑,见了陆云峰眼睛一亮,围着他转了圈,略带羞涩地问:“晔哥哥,我这身衣服可还好?”
      陆云峰眯了眯眼道:“好。”
      钱大富轻咳一声。
      来人这才发现,有外人在,瞬间羞红了脸,躲到了陆云峰身后。小声说:“我不知道,还有别人。”
      轩辕睿被那声“别人”,刺疼了心口,苍白着脸,唤她:“小星……”。
      小星诧异:“你认得我?”,细细打量来人,如山间明月清雅出尘,为难得一见的美男子,更难得是感觉分外熟悉且亲切,她努力的搜巡自己为数的不多的记忆,可白茫茫一片什么也记不得了。心中不免有些酸涩,黯然道:“对不起,我不太记得了。”
      轩辕睿看着一身嫁衣的小星,这一年来所有情绪齐涌上心头,千帆过尽,最后全都化作沉甸甸的无奈与伤心。
      “我是轩辕睿,也是观福楼的玉枢,你是业国的安乐郡主轩辕沈星。之于我,你是我最重要的人。”
      “最重要的人”小星默念着,看着他悲伤的眼睛,如被一根丝线牵扯着,心头泛起细细地疼痛,有千言万语要对他说,可转念之间,一片空白,又全都忘记了,无话可说,无话该说,只似是对自己低语喃喃地道:“对不起,我忘记了。”
      反复几个字却如利刃,轩辕睿捂着心口,垂目片刻,露出一个牵强笑容道:“小星与我道歉的话,真是听着让人难受啊。”抬眼,看见小星与陆云峰两人牵手而立皆看着自己,一人忐忑不安,一人一脸戒备。
      “小星,你五岁时,你外祖父将你托付与我,我便把你带在身边了。”轩辕睿目光移向小星,目色眷恋,温和一笑,“你人虽聪慧,可也淘气,可真算不得好带。初时着实手忙脚乱了一阵。好在总算养大了。”后又话峰一转,语调晦涩:“小星,该说对不起的是我……”
      轩辕睿悲伤无奈地道:“对不起,小星,对不起,不小心把你弄丟了。”
      小星犹如胸口被人击了一掌阵阵闷痛得喘不过气来,眼泪瞬间落下,急切地想要安慰他,不想看到他难过,手足无措间脱口而出:“没事,我现在很好。”
      轩辕睿听到这话,脸更苍白了几分,嘴色犯青,微颤,定定地看着小星良久,终是开口惴惴而问:“小星,可愿随我回去?”
      “不回!”陆云峰攥紧小星的手,“不过几日我们便要成亲了。”
      轩辕睿像是没听到陆云峰的话,只直直地看着小星,等着答案。
      不出意外,小星摇了摇头。
      现在的自己于她来说,只是个陌生人,又怎会随自己而去呢?轩辕睿身形微晃,抬眼望去,漫天的红色喜绸,铺天盖地而来,在灼灼春日下,如烈焰,灼伤了他的眼,凉透了他的心。
      轩辕睿的小星真的丢了,不仅人丢了,心也丢了,再也找不回来了。
      “小公子,且随大公子回去吧。”钱大富开口对着小星说。
      陆云峰眉目冷然,“放肆,小星不愿,谁也强求不得!”
      钱大富还想再说:“公子他……”。
      “钱大富……”轩辕睿拦住,不欲他多言。
      “小星”从怀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递给小星,“这是乌兰根,秋菊探出你可能是因为服了乌兰而失忆,所以备了。”轩辕睿钩唇一笑,一双丹凤眼光华流转,犹如夜间乍然盛开的幽幽昙花,带着蛊惑说:“小星,吃了它便会什么都想起来了。”
      陆云峰越过小星伸手去接,轩辕睿转手一挥,瓶子落入小星怀中,“这是给小星的。”复又嘲讽一笑,“嗯?楚皇,不想让小星恢复记忆?”
      陆云峰黑着脸冷哼。
      轩辕睿收起笑,看着他,却对着小星说:“小星,随时都可回来找我,不管什么事,我都会帮你,观福楼和业国一直都会是你的家。谁也欺你不得!”顿了顿,收回目光,看向小星悲凉且无奈,“可再也不要,一声不吭便离家出走了。叫人找也找不回来。”说完缓缓转身离去。
      目送轩辕睿离开,小星不知不觉已泣不成声。
      陆云峰将她拥入怀中,轻轻替她拭去泪水,心里有酸涩也有窃喜。转眼看到她手中瓷瓶,又不安起来。
      小星见他时不时看向手中的瓶子。抱住他的腰,头埋在他怀中,闷声说:“晔哥哥,刚才看到那位公子,感觉很熟悉亲切,看他难过,我也很难受。”
      陆云峰感到胸前一阵濡湿,“小星……”
      小星双手紧了紧,“有那么一二次,我好像梦到以前的事了,孤孤单单一人,空荡荡的屋子,满地的血,眼睁睁看着刀剑袭来,却动弹不得无助感觉。晔哥哥,我很害怕……”。
      “小星,对不起。”
      “晔哥哥,现在很好,这样就好了,所以,我不想记起来了。这样便好了,和晔哥哥在一起,这便好了。”说完手一扬把瓶子扔进了一边水池子里。
      “小星。”陆云峰吻着她发顶,紧紧拥着她,融入骨血,真好,这样真好。
      轩辕睿和钱大富二人疾步出了宫。
      刚上马车,轩辕睿捂着胸口,痛苦地伏倒在靠垫上,脸上血色全无,唇色发紫,人微颤。
      钱大富赶紧上前扶住他,帮他从怀里取出药丸,喂他服下。
      轩辕睿服了药,渐渐缓过来。苦笑道:“跟着他,总比跟着我这个有今日没明日的要好吧?”
      “公子!”钱大富落下泪来。
      “总算找着了,看她过得开心,也放心了。”
      “公子怎么舍得?”
      “她终究是欢喜上了别人,回不来了。”
      “小公子若记起来,必不会抛下公子不管的。公子终究是她最重要的人。”
      “朕终究是太过自负,自栩有朕在身边,小星不会瞧得上别人,可人中龙凤不止朕一人啊。”轩辕睿低语。
      “公子比陆云峰那阴险之人,好了千万倍。这人明知小公子身份偏将人藏起来,哄骗了去。”钱大富面有忿色。
      “钱大富,你也是看着小星长大的,自是看明白,小星是真的欢喜上他了。陆云峰对她也是真心的。不然不会冒天下之大不违,费尽心机隐瞒她的身份,执意娶她。”
      “可那厮终究利用了小公子的失忆,将她瞒得死死的,诱哄了去。”钱大富嘿嘿一笑,“小公子很快便要记起来,看他如何收场。”
      轩辕睿摇摇头,“小星在这一年里失忆,重伤,废武,离开业都以后定是遭了大难。”
      心口又是一阵剧痛。现在她满心满眼都是那人,不一定会愿意服下解药,再忆起不开心过往。即使记起了,自己又能怎样。若是一年前,他必会为自己争上一争。
      一年前啊。
      一年前,轩辕睿接到急报,属国月氏异动。便与小星在翠微湖分别。一人快马加鞭先回了业都。
      月氏之事远比他想得要复杂,据探子报,月氏私下跟楚国的萧家购买兵戎器械。且他们的资金来源涉及业国权贵。他只得亲自去了业国与月氏交界之城,月和城。
      轩辕睿离开业都第二天,小星也到了业都城郊。
      离城门三里的时候,遇上了苏锦瑟,轩辕睿的表妹,业国苏后的亲侄女。
      苏锦瑟从国公府马车上下来,掀开帘子时,隐约可以看见,里面还有一位华服女子。
      苏锦瑟现已二十岁了。云洲大陆的女子一般及笄便可成婚。如有特殊原因,十三四岁成婚也有。二十岁未成婚的女子已是鲜少,况且苏锦瑟还未定婚,真是罕见了。
      但苏锦瑟才名远播,为人谦和有礼,立志为百姓干一番事业。用家里为她准备的嫁妆办了私塾,专门接纳一些穷苦人家的小孩子。有时甚至会隔着竹帘,化身为教书先生,亲自为这些孩子们授课。她还办了医馆,可以先医治再付诊金,听说救了无数人的命。
      所以对于这位大龄女子,无论是看才德还是看在后太子的面子上,业都的世家们,都会说声苏姑娘贤德。
      苏锦瑟来到小星车架前,落落大方地行礼。
      车帘被侍女挑开,露出小星一张秀丽绝俗的脸。
      苏锦瑟垂下眼帘,掩饰好自己的情绪。随着两人的年纪增大,她是越来越沉不气了。二年前意外得知,跟在太子睿后面形影不离的小公子竟是多年前陛下亲封的安乐郡主时,她便非常不安。
      安乐郡主为先皇唯一的血脉,年仅五岁就被业王封为郡主,将业国最富庶的安乐郡作为封地,多年来除了那道昭告天下的圣旨,安乐郡主从未出现在世人眼前,皇家也似乎遗忘了这位郡主。
      以前苏锦瑟以为安乐郡主是先皇孙女,地位尴尬所以被人故意乎视。但现实怕是恰恰相反……。她不敢去想,平时如在云端的太子睿日日对着日渐长开的美人会是怎样的心态。
      “苏姐姐。”小星扶着侍女的手,缓缓下车,不冷不热地唤她。
      业都的人都说苏姑娘是因为心中有业国子民,才耽搁了自己的婚事。但小星很瞧不上这种说法,心中有百姓,不是称赞帝后和太子的话么?还有这么大岁数了还不定亲,又隐约传出此等贤良女子唯太子可配的话。一个世家小姐,若没有野心哪会让人传出这样的话来,打死她都不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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