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第 18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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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狐冲的手指还停留在白双双的脸颊上，指尖的温度像一团小小的火苗，灼得她皮肤发烫。夜风穿过梅枝，抖落几片花瓣，轻轻落在两人交叠的衣袂间。
“双双姑娘…”他忽然唤她，声音里带着几分犹豫，又藏着几分期待。
白双双抬眼看他，发现他的睫毛在月光下投下一片阴影，遮住了那双总是明亮得过分的眼睛。她忽然意识到，这是令狐冲第一次在她面前露出这般小心翼翼的神情。
“嗯？”她轻声应道。
“我…”令狐冲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我能抱抱你吗？”
这句话像一块石头，突然投入白双双平静的心湖。她看着眼前这个平日里潇洒不羁的青年，此刻却像个讨要糖果的孩子般忐忑，心头涌上一阵酸涩。
没等她回答，令狐冲已经急忙补充道：“就一下！我保证就一下！”
他的急切让白双双忍不住弯了弯嘴角。她轻轻点头，还没来得及说好，整个人就已经被拥入一个温暖的怀抱。
令狐冲的动作很轻，像是怕碰碎什么珍宝。他的手臂虚虚地环着她，甚至留出了一指宽的距离，仿佛这个拥抱只是做做样子。
白双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混合着梅花的清冽。她忽然想起那天在地窖里，他也是这样小心翼翼地护着她，哪怕自己已经满身是伤。
“你这样也算抱吗？”她小声嘟囔，主动往他怀里靠了靠。
令狐冲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随即收紧手臂，将她牢牢圈住。他的下巴轻轻抵在她的发顶，呼吸拂过她的发丝，带起一阵细微的颤动。
“我本来想等伤好了再…”他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带着几分闷闷的鼻音，“但我怕等不到那天。”
白双双心头一跳：“什么意思？”
令狐冲没有立即回答。他的手指无意识地卷着她的一缕头发，过了好一会儿才开口：“师傅说，我体内的真气紊乱，需要去思过崖静修一年。”
一年。
这个词像一把小锤，轻轻敲在白双双心上。她下意识攥紧了令狐冲的衣襟，又强迫自己松开。
“那很好啊，”她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你的伤能治好……”
“可我舍不得你。“令狐冲打断她，声音里带着前所未有的认真，“我还没教会你喝酒，还没带你去华山看日出，还没…”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化作一声叹息，消散在夜风里。
白双双感觉眼眶又开始发热。她急忙眨眨眼，故作轻松地推开他：“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再说了，我们以后还能再见……”
话说到一半，她突然哽住。因为她忽然意识到，自己可能真的会再也见不到他——她早晚要回去的，回到令狐冲永远无法到达的世界。
令狐冲似乎察觉到她的异样，微微蹙眉：“怎么了？”
“没什么，”白双双迅速调整表情，转移话题，“我只是在想…你这一走，谁给我叠蝴蝶啊？”
令狐冲的眼睛立刻亮了起来，像是夜空中突然被点亮的星辰：“我给你叠了好多！都放在我房里了！“他兴奋地说着，像个献宝的孩子，“我想好了，之后就不停的写信给你，让六猴儿定期地送过来……”
白双双听着他絮絮叨叨地讲述自己接下来的安排，心头那股酸涩越发浓重。她忽然伸手，轻轻捂住他的嘴。
“令狐冲，”她直视着他的眼睛，“答应我一件事。”
被捂住嘴的青年眨了眨眼，乖巧地点头。
“好好养伤，“她一字一句地说，“不要想着偷跑出来找我，也不要做任何傻事。”
令狐冲拉下她的手，眉头皱得更紧：“你怎么说得像生离死别一样？我不过是去…”
“答应我。“白双双固执地重复。
月光下，两人的影子交叠在一起，又被风吹散的梅花瓣轻轻隔开。令狐冲看了她许久，终于缓缓点头：“我答应你。”
【令狐冲：好感度：75→80（情根深种）】
系统的提示音在脑海中响起，白双双却第一次感到一阵刺痛。她勉强笑了笑，从树上站起来：“太晚了，我们回去吧。”
令狐冲也跟着起身，却在跳下树的瞬间踉跄了一下。白双双连忙扶住他，这才发现他的额头滚烫。
“你发烧了！”她惊呼，“伤还没好就到处跑，还吹这么久冷风！”
令狐冲满不在乎地笑笑：“小伤而已，能见到你，值得。”
白双双又急又气，扶着他往回走：“你就是这样，从来不知道爱惜自己…”
“双双，”令狐冲突然停下脚步，声音有些哑，“如果…我是说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我们再也见不着了……你会想我吗？”
这个问题来得突然，白双双心头猛地一紧。她抬头看他，发现他的表情异常认真，甚至带着几分她读不懂的复杂。
“胡说什么！”她故意凶巴巴地说，“你答应我要好好养伤的！”
令狐冲笑了笑，没再追问。两人沉默地走在回廊上，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快到白双双房门前时，令狐冲忽然从怀中掏出一个小布包：“给你的。”
白双双打开一看，是一对做工粗糙的木头蝴蝶发簪。
“我刻的，”令狐冲有些不好意思地挠头，“第一次做这个，不太好看。”
“我很喜欢。“她轻声说，将发簪小心地收进袖中。
令狐冲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像是得到了全世界最好的奖赏。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轻轻摸了摸她的头：“早点休息。”
看着他转身离去的背影，白双双忽然双手附在自己耳边，大声喊住他：“令狐冲！”
“我会想你的！”
“每一天都会。”
就算回去了……也一定会想他的。
想到这个夜晚，想到那被寒风吹动的一只只纸蝴蝶。
令狐冲愣住了，随即绽开一个灿烂的笑容。那笑容如此明亮，仿佛能驱散所有阴霾。
他也学她，把手抵在嘴边，好像两个人并不是只隔了几步路的距离，而是隔了一条两人宽的河流似得，用大的厉害的声音回应她。
“好！”他一边回应，一边空出一只手不断朝她挥手，脸上挂着堪称可爱的笑容，扎着地马尾随着主人一起兴奋地晃动，像是小狗开心摇动的尾巴。
夜风卷起几片梅花，轻轻落在白双双摊开的掌心。
她看着令狐冲的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
她终究是要离开的。
而这个世界，这些真心待她的人，包括此刻渐行渐远的白衣少年，早晚都会成为她再也触碰不到的回忆。
——
第二天清晨，白双双早早起身。
这些日子，除了养伤的令狐冲和自称武功不济的她，其他人几乎日日聚首商议如何捉拿梅花盗。
白双双暗自腹诽，这种事情岂是开会能讨论出来的？原著中分明是林仙儿设局陷害寻欢才推动的剧情。如今李寻欢这个关键人物不在，她实在想不出剧情会如何发展。
不过她来兴云庄本就不是为了查案，便也不再多想，继续每日必做的踩点工作。
取出化妆包，她轻点“清水芙蓉“的选项。镜中憔悴的面容瞬间焕发光彩，眼下青黑消失无踪，连唇色都泛起自然的粉晕。
收拾妥当后，她开始在兴云庄内四处查探。
经过这几日的摸索，白双双已渐渐掌握了铜镜的妙用。先前在人和客栈，正是因为探索度达到70%且遭遇危机，系统才解锁了详细地图。而这两天，她已将兴云庄的探索度提升至75%，只要今日再探明几个房间，就能解锁这里的地图了。
首当其冲要去的当然是兴云庄的厨房——这是少数几个可以任由她自由进出的区域，这几天都是下人给她送饭，她也就没有来过。
她是现代时间的早上六七点左右醒来的，原本以为自己已经够早，但是兴云庄的下人们起的更早，白双双去的时候，早饭基本已经被做好了。
厨房里蒸腾的热气扑面而来，白双双刚跨过门槛就被熏得眯起眼睛。灶台上摞着三层竹制蒸笼，最上层溢出馒头蒸熟时的清香，几个粗使丫头正踮着脚往食盒里装点心。
“姑娘怎的到这种地方来了？”管厨的婆子眼尖，一看白双双这样的生人便知道应该是近期来的几位贵客之一，立刻用围裙擦着手迎上来，“油烟重，仔细熏坏了衣裳。”
白双双不动声色地扫视着整个厨房结构——西墙堆着柴火，东侧是灶台，北面有个不起眼的小门，是应该通向储物间。
她一边打量着，一边露出乖巧的笑容：“昨夜没睡好，想讨碗安神汤。”
“这有何难！”婆子转身掀开砂锅盖，浓郁的药草味顿时弥漫开来，“庄主夫人每日都要喝的，老奴给您盛一碗。”
趁着婆子背过身去，白双双悄悄往北面挪步。储物间大大方方地敞开着，能直接了当地看到里面堆满米缸和腌菜坛子。正当她犹豫要不要进去时，身后突然传来瓷器碰撞的脆响。
“姑娘小心！”
一个梳双髻的小丫鬟惊慌地扶住差点摔落的瓷碗，滚烫的汤药泼在白双双袖口。婆子吓得脸色发白，连忙扯过干净帕子给她擦拭：“烫着没有？这丫头是新来的…”
“不妨事。”白双双趁机往储物间方向退了两步，“我自己晚些时候回去，换件衣裳就好。”
婆子还要说些什么，外头突然传来管事的吆喝声。趁着众人分神，白双双一副好奇地样子走进储物间，假装不经意地用身体把门撞成了虚掩的样子。
昏暗的室内只有高处小窗透进一缕晨光。她摸出铜镜，镜面立刻浮现微光：
【兴云庄探索度：78%】
【新增区域：厨房（3%）】
白双双轻手轻脚地在杂物间穿行，指尖划过落满灰尘的米缸。当她碰到最里侧那个贴着“陈年糯米“的坛子时，铜镜突然发烫。
【发现隐藏机关：转动坛子可开启密室入口】
她心脏猛地一跳，双手抱住坛子试着旋转。伴随着沉闷的“咔哒“声，地面露出一个黑黝黝的洞口，霉味混合着血腥气扑面而来。
“阿飞…”白双双捂住口鼻，想起梦中少年说过的话。这下面会不会就是关押他的地方？
正当她犹豫要不要下去时，储物间的门突然被猛地推开。白双双慌忙把坛子转回原位，密道入口瞬间闭合。
“姑娘？”方才打翻汤药的小丫鬟探进头来，“这地方不能随便进的。管家刚刚听说您来，说请您改到前厅去吃呢。”
“啊……”白双双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抚平衣摆，“不好意思，我看这地方敞开着，以为能进呢。我马上就来。”
丫鬟捂唇笑笑，并不怀疑：“其实是没什么不能进的，只是这地方都是腌菜和灰尘，怕贵客身上染了味道。姑娘，你是南方来的小姐吧，我之前看话本子，听说你们那边的人都没见过这些东西呢。”
白双双彻底镇定下来，一边走出来一边和小丫鬟聊天。
不管是古代还是现代，南北差异都是存在的，像北方每年冬天都会腌白菜过冬，而南方却不会。她就这样神色自然地和小丫鬟聊起南北差异，时不时为小丫鬟提到的一些北方习俗惊讶赞叹，看不出一点异常。
只在即将离开厨房的最后，她瞥了一眼那个糯米坛子。
铜镜在袖中微微发烫，镜面上新浮现一行小字：
【柴房灶台下有相同机关】
【警告：该区域危险等级较高】
前厅传来碗筷碰撞的声响，白双双摸了摸发髻，确保令狐冲送的木蝴蝶发簪还在。现在还不是冒险的时候——她得先找到王小石。
作者有话说
第18章 第 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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