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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5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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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雅不满意地哼了几句,“阿姐,我睡着正香呢!”
“你啊,待会再睡吧。”
刘雅揉着眼睛下车,一抬头便见一玄衣僧人立于眼前。
“僧为戎一,特为此引路,请二位施主随我入厢。”刘孜则行礼道,“多谢僧人。”
与以往不同,这回路是直行于南,到至峰客佛院,寸缕光浸入刘雅的眼睛,使她不得别过眼。
到至门前,玄衣僧人将一把铜匙交予阿姐手上,转头念佛词离开。
“温度上了升,雅雅,你换件衣服罢。”
刘雅浅笑推开门,将外衫上的披风拿掉,“这就好了,阿姐,待会儿我和符竹出去逛这庙外的夜会儿。”
刘孜从门外看着刘雅,嘴角含笑,“不要贪玩,夜间晚时早归来。”
不到半个时辰,刘雅衣装全换新,身袭浅绿束红半腰衫裙,垂于腰间的发挽成两半,回眸转向刘孜,满含俏皮活泼。
开心地朝刘孜朝手道:“阿姐,我出庙了。”
刘孜回应笑道:“不要过于贪恋,早些回来。符竹,看着点小姐。”
刘雅一把扯过符竹胳膊,嚷嚷道:“知道了,知道了。”
离庙不过几步路,喧闹摊道便映入眼帘,刘雅拉着符竹的手,跑到右面的卖面具的摊子,一眼识种半银山茱花面具。
“大姨,这副面具几钱啊?”
大姨挥着蒲扇笑着回应,“半两银,面具可真是配小娘子啊!”
符竹也连连夸赞,“小姐的衣服很搭这个面具。”刘雅松开手,将面具绳于后脑,脸被半压却丝毫未减俊俏容貌。
“那就拿下这个面具,阿竹,你也选一个,选完咱们去逛逛吃的。”
符竹闻言,低头在摊子上查看,一个银白素面面具逗起她的兴趣,刘雅一眼识得她喜欢这个,便拿起询问价格,“两幅多少钱?”
“一两半。”
两名少女的身影在摊挥影而过,很快,躲在暗处的一名男子勾起唇,桃花眼微扬,“她便是荆小少将的小青梅?”
“回大人,正是。”
很快,少女那双水汪如星的眼在他脑海挥之过,喃喃道:“这京国的女子,当如水芙蓉般。”
黑面具侍卫抓着脑袋,看向主子,终是冒出勇气将想法开了口,“大人,这九月九庙会,看着好有趣。”
闻言,男子清冷威严的目光扫去,“到此分头,你干什么都与我无关。”
待卫一脸欣喜,“多谢大人,大人注意安全。”
话完后便开开心心地离去,与庙会人影融入一起,庙会的人群逐渐变多,添了些摊贩,使街道更加熙熙攘攘。
“糖人!糖人哦!”
听见呼喊声,刘雅灵巧地拉着符竹的手,跑进人群右方的糖人摊上。
制糖的老人舀出一勺,飞速地在板上运转,不出一会儿,一只蝴蝶栩栩如生的立在木棍上。
“我要两个糖人!”
老人呵呵一笑,将两个小人递给刘雅,“两铜钱。”
交易完成之际,不知哪个小孩哧溜跑过去,擦撞了刘雅右臂,糖人一把掉下,一只手反应极快地接过,温雅的声音从她头上传入。
“姑娘,你的糖人。”
刘雅抬头,男子微微一笑,眸色中斥满柔和,身袭白衣揽发,远观如水,近看若山。
那双眼睛生的极好,好似潋滟秋水,盯得刘雅脸滚烫,“多谢...公..子。”
接过糖人过后,男子便从刘雅身边离开,刘雅也随之转头,呆呆地瞧瞧着人群男子的身影。
“小姐?小姐?”
符竹见自家小姐状况不对,一急之下推了把刘雅。
刘雅回过神,也不知道什么虫子,叮人这么狠,使她惊呼一声。
“小姐,怎么了?”
符竹连忙查看刘雅双手,却丝毫未见伤口。“无事,我们继续逛庙会。”
时绪奔长,天色曛阳,庙会上的灯也逐次点亮,买完糕点,刘雅便和符竹提着一堆东西返回寺庙。
远远望过去,一群身影在寺门旁徘徊,符竹定晴一探,才晓是自家夫人,连忙拉着刘雅的手,“小姐,主夫在门囗,应是等着我们二人。”
刘雅闻言,抬头顺势望去,“阿姐这会不历于往常,出来定有急事。”
话完便匆匆赶去,寺旁的仆丛接过二人手中的东西,刘孜忙拉住刘雅的手,神色慌乱,“北平战败,圣于罪将荆府,怕是不妙!”
刘雅的眸一顿,不可置信的回道,“怎会如此,明明.....”
交谈中,马车也徐徐赶来。
“快,速赶去京都,越快越好!”
事当急,仆从则紧跟另一辆马车,符竹搀着刘孜的手上车。
无人注意,刘雅那止不住颤的手,风又起,她额后发丝散乱,摇晃着上入马车。
马夫不出半个时辰便入了京都,接了钱美滋滋的离去。
荆府与刘府仅差三步之隔,一下车便见官兵与路人将荆府围了个满圈。
“哎,这荆府男子为国征战,怎么会为别国而叛,实在可气可悲啊!”
“听说这领头人乃为这嫡子荆戒,可有愧全家所取的名望!”
......
刘雅听不下去,掏出一两金递给旁边的兵员,颤声询问道:“请问爷,这荆府受何......罚?”
兵员欣然接过,压低声音凑近刘雅身旁,“荆府名门望族,世代为国征战沙场,圣上也是开明,将虎符收去,降去镇国将军之称,沦为平民,赐居城西府。”
刘雅虽不懂朝廷之举,却也在书论上知君恐臣权之理。
“多.....谢这位爷相.....告。”
刘雅轻抿唇,不知何时手已攒满汗,心慌慌乱跳,止也止不住。
明明铜镜上说,只要她与荆戒保持距离,就可避免灭世之灾。
为此,她特意提前引住西域世子注意,特求别路谋划,可为何,还是如此。
胸侧铜镜发热,似感应到她的情绪,“这是你为荆戒求的最好结局了。”
来到死巷,靠着石墙的背缓缓下沉,豆大泪从眼下滚落,“如今最好方法就是避免荆府一家再落虎穴。”
刘雅擦干泪,将铜镜取出,轻声细语说完这么一句。
是啊,上一世,荆府仅留荆戒一人存活,继奔至西域,拜入世子秋弃之府下。后屠国其世子称帝,自己则被掳入后宫,成为一个死气沉沉的人。
刘雅快速起身,扑打身上灰尘,一路小跑至轿子前,便瞧见阿姐愁容面孔。
“阿姐!”
刘孜扯起笑,一把握紧她的手臂,视线却未曾落下。
“如何?”
刘雅微抽着鼻子,安慰道:“圣上所下旨,听官兵说,贬官为民算是极好出路。”
刘孜松了口气,“无人出事便好,待回府时,再细细商讨。”
将姐姐送入轿中,刘雅以有事独行。
悄然来到一家不显眼铺子,看着冷清布局,不缓不慢地掏出一沓银票道:“我要你们这的一位女子,这些钱,够让你们再开家酒楼。”
闲散的男子见钱眼开,站起身瞪着钱道:“不..知姑娘要何人啊?”
“你最小的女儿,沈竹。”
前世,沈竹靠着绝佳医术投奔西域世子洼尔佳手下,双手救人,也制毒。
此等好臂膀,她势在必得。
男子似松了囗气,眉眼弯弯,将贪婪卷入心中,“吾家女竟得贵人赏识,那是她此生修来的福分。”
男子用方言唤来妇女,妇女先是惊讶皱眉,随即眼中充满喜色,将一女子拽在刘雅身前。
女子挺着背,身上破旧麻衣虽已冼得发白,却未曾将她的坚拨抹掉,在得知买她的是位女娘子,眼中又带着憧憬之光。
“从今以后,沈竹可不再姓沈,由她自己选姓为名。”
沈竹快速反应过来,诚恳道:“我愿改姓为番韭,一辈子忠于姑娘。”
刘雅满意点头,将银票放在木桌起身离屋。
男子迫不及待地接过银票,嘴中嘟囔道:“这丫头算是用之极致啊。”
离开客栈,刘雅见她没带一毫物品,轻轻叹气,“有何想要之物,我必力所能及。”
番韭皱眉不解,“姑娘买下我,不谈签反为我置办东西,已是感激之举,不知姑娘看上奴什么。”
刘雅盯着她的手,目光转移,“人人都有可用之点,而我所看中的,是你那?身医术本领。日后不必称奴,回府中去城西桂之药栈学习,待成就归来即可。”
这一瞬间,番韭的眸中蓄满泪,快速擦掉,道:“韭儿定不负姑娘所信用。”
打点完这一切,刘雅揉了下脑袋,转弯之际,不小心与人撞个满怀。
抬头一望,竟是秋弃之。
来人身袭青衣,长发齐肩,一副能将人魄勾走姿态,不论男女。
“勿撞姑娘是,在下失礼。”
刘雅定下心神,摇头失笑道:“无碍,是我没看清来人,公子是来此处的哪个地方,我对此熟悉一二。”
秋弃之抬头看向她,心中念道,当然是为寻你而来。
“听说附近有家糕点铺子味道不错,姑娘可否为在下带路?”
“可以。”
二人一前一后,心中各有算盘。
秋弃之这枚棋,她算牵上正轨。
……
禾浮只觉气息渐渐收紧,意识消散之际,是阿诺的声音唤醒她。
“小主!切不要沉入梦境中,我这就破咒将你救醒。”
禾浮睁眼,雾浮现周围,看不清一切。
刹那,心中涌上酸涩痛楚情绪,急慌开囗道:“阿诺!刘雅最后怎么样了?”
周围陷入沉静,好久阿诺才缓缓开囗:“梦幻境是修仙者情中悔恨的结晶,他们荒废心境,忘失所已,最后成幻妖沉寂一生一世,用心血及法器燃烧回忆,陷入其中,百年,千年,甚至万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