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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四、缘分=猿粪?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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缘分一词提起之时总是让人万分纠结,人的一生中匆忙来去、徘徊不定的人何止一二,在这些人当中我们根本无法确定属于自己的缘分是谁?何时会到?好运的可能早早的就会遇上对的那个人,运气差一点的就会几经波折、遇尽险阻,还有的人或许一生都无法遇到,最终空留遗憾的孤独老死。
吴跃阳与林枫晚的相遇,我们先不说其相遇的程度是否算是缘分,但就现在来说这两人还是懵懵懂懂的遥不知情。就算某人明白这是缘分在作怪,也在心中肯定此段缘分绝对是孽缘,并下定决心以后尽量躲着对方,就算遇到了也要装作不认识。当然我们也可以肯定的是,能有这种想法的绝对不是‘冷面煞神’吴跃阳。
可惜,孽缘终是孽缘,不管你如何躲藏,该碰上的时候你想逃也逃不了。这正是偷偷摸摸趴在医院拐角处的林枫晚的心声。
林枫晚躲在医院走廊的拐角处,偷偷的望着走廊尽头正在和医生激烈辩驳的吴跃阳,浑身颤抖的犹豫着要不要出去。
那天吴跃阳留给他的记忆实在是太可怕了。当天吴跃阳走后他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来的,只记得当自己再次醒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医院的病床上。还是后来照顾他的医生告诉他,说他一身是伤的被一辆出租车丢在了医院的门口,救他的医生替他检查的时候发现他身上有明显被人侵犯的痕迹,还安慰他不要害怕,问他需不需要报警。
报警?望着那一脸怜悯的年轻医生,心里不期然的想到了那人看他时满脸的鄙夷,林枫晚苦笑。这都是他自作自受与他人无关,这是上天的惩罚,让他在卖尽了仅存的自尊后,得来的只是一身的伤痛。若他真的报警的话,那人也肯定只是满脸讽刺的嘲笑着问他,还想从他身上捞到多少钱。自取其辱的事情他已经做得够多了,虽不差这一件但他就是下意识的不想再去求那个人。不想再见他,但……
低头思考的林枫晚突然感到心头一颤,猛地抬起头。就见远处明明刚才还在与医生争执的吴跃阳,正目光灼灼的望向他这边。来不及多想,心头突然掠过吴跃阳说‘不要再出现在他面前’的嗜血模样,转身拔腿就跑。
“给我站住!!”吴跃阳在后面狂吼。“林枫晚,你他妈的给我站住。”
站住?现在这种情况下站住的是白痴,可惜——某人没胆做英雄,心里这样想着,脚步却不自觉的放慢,一个急刹车站住了。
手被人从后拽住,猛地拉转过身。“你TMD胆子不小啊!赶跑?”
“我……我没有。”好吧!他承认他是胆小鬼,是白痴!可是自己又没欠他的,好像,貌似是他欠自己的吧,要知道他可是将他的‘劳务费’撕了个粉碎耶!
“你还狡辩!”看他眼神左右乱瞟就是不看自己,吴跃阳怒火中烧的大吼。
没办法,看他这样,又望见基本上整个医院的人都挤过来看他们,他只好暂时忘记恐惧,拉住吴跃阳的袖子一角边轻摇边有眼神示意给他看。
这情况看在吴跃阳眼里,就好像是林枫晚拉着他的袖子在向他撒娇一样,大大的眼睛里盛满祈求,满心的怒火霎时消了个干干净净,害得他自己都觉得莫名其妙。
该死的,该死的脸,该死的林枫晚,自己又被那张脸给迷惑了。反手拽着他往医院角落处走去。
“你……”
“叮……”正当吴跃阳想开口说些什么的时候,他口袋里的手机却在这时不合时宜的响起了。
“喂。”眼睛盯着林枫晚,口气不耐的开口,“看他?看什么看,有什么好看的,你们是嫌最近日子过得太安逸了吧!”
林枫晚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想走也走不了,只能好奇的偷瞄眉头紧皱的吴跃阳,也不知电话那头的人到底对他说了些什么,使得他口气越来越不好,盯着他的眼神越来越锐利,到最后都是用瞪的了。搞得他心头猛颤,行为越发的小心,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会引火自焚。
“好了好了,知道了,那就老地方吧,就这样了。”‘啪’的一声挂上手机,
“枫晚,林枫晚。”远处传来焦急的人声。
“你……”吴跃阳犹豫着开口。
远处的人声渐进,遭了,自己竟然忘记了……“我,我有事要先走一步。”说着就要离开,却被吴跃阳一把拽住“你又想跑?”几次说话都被人打断,吴跃阳咬牙切齿。
“不是,我真的有事,你放我走好不好。”林枫晚边死劲挣扎边苦苦哀求,满脸的焦急流露,“我是真的有事,你要不放心就跟来好了,拜托了。”快点快点,再慢就来不及了!
可能是看他脸上的焦急不像作假,吴跃阳放开了抓他的手。还没等他的手完全放开,林枫晚已以最快的速度向走廊尽头的拐角处奔去,吴跃阳看这情形也跟了过去。
“啊……啊……”刚推开门,两人就听到一阵凄厉的尖叫从门内传来,声音稚嫩却暗含着粗嘎,想来里面的人像这般痛苦尖叫的时间已经不短了。可是……吴跃阳复杂的看了一眼飞奔至床沿的林枫晚,可是他来这儿做什么?这床上的小人儿和他又是什么关系呢?
“晚玉,别怕,别怕,爸爸在这儿。”林枫晚紧握住儿子的小手,焦急地望着他,满眼悲伤,恨不能代他来承受这样非人的痛楚。
林晚玉紧咬着下唇,拼命的想要忍住,不让自己叫出声来。爸爸为他做的已经够多的了,他不想再让他担心。可是毕竟年纪太小,这样有如煎皮拆骨的痛楚,就算他一天会发上好几回也受不了啊!
“爸……我……我好痛,好痛……救我,救我……啊……好痛……啊啊……”脸上的汗犹如雨下,一片灰白。
“对不起,对不起,是爸爸没用,对不起……。”林枫晚拳头紧握,拼命的对自己说,林枫晚你要坚强,现在晚玉就只剩下你了,如果连你都变弱的话,那晚玉该怎么办?要坚强,坚强!!!
“晚玉,不要怕,爸爸在这儿,晚玉是最勇敢的小孩,握着爸爸的手,一切都会好的。你忘了吗?医生说你很快就可以出院了,只要再忍着一下下,一切都会好起来的。”林枫晚强作镇定的安慰儿子也安慰着自己。
“唔……嗯,我会……忍住的……晚玉不怕,啊……只要这一下下……晚玉就可以出院,啊……和爸爸去游乐园玩了……”可怜的孩子,明明就已经痛得说不出话了,却还要拼命的说,因为这样不仅可以分散注意力,让他少在意一分此时的疼痛,也可以少让爸爸担心一点。
小小的身子在床上拼命扭曲,想要让自己好过一点,可是……“晚玉,不要动,乖,不要动。”看着晚玉薄薄一层、青筋血管清晰可见的皮肤,因为他不停的扭动而与床之间产生的磨擦,惊恐的大叫。
旁边,一直观望的吴跃阳终于看不下去了,走过来一把推开林枫晚,“你白痴吗?他都痛成这样了你还让他不要动,他才几岁啊!没见过你这么狠心的父亲!”
“你懂什么?”爬起来,林枫晚冲他大吼。“像你这样含着金汤匙长大、不知民间疾苦的富家大少爷懂什么!走开!!”一把推开他。
第一次被人这样骂,第一次看到懦弱的林枫晚情绪如此失态,吴跃阳竟然忘了反驳,一下子愣住了。
“医生,医生。”林枫晚风一般的跑了出去,“快来人啊!救救他,他晕过去了!医生……”
不一会儿,秃了顶的老医生被林枫晚拉着,杂乱的踩着他的脚步来到床边,“怎么会这样。”他熟练的翻看晚玉的身体,厉声的质问林枫晚。
“拜托你,救救他,救救他。”他实在是忍不住了,泪水顺着脸颊滴落。这样的情况基本上每天都在发生,可他还是抑制不住此刻的悲伤和可能会在下一刻失去晚玉的绝望。他要怎么办?他还能怎么办?
吴跃阳回过神来的愤怒在看到晚玉身上的那些伤口后全部止住,在刚刚晚玉不停与床磨擦的地方,一个个如被大小不一的钻子钻过一般的小洞,杂乱的分布在那里。若仔细看的话,里面的血肉颜色清晰可见,更诡异的是伤口里竟然没有一丝的血从中流出,就好像,就好像他外面的那层皮只不过是一层摆设一样,或是他的体内已经没有血液了,就像是一个会呼吸的僵尸。
这一刻,就连他自己也在心中自问,自己是否真的像林枫晚所说的那样,是一个含着金汤匙长大、不知民间疾苦的富家大少。难道自己真的有这么差吗?被自己吓到的吴跃阳又很面子的呆楞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