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女朋友不可能是末世最强》肆食五

21、高级异种

　　程小果担心地看向楼梯口，086和李子桃还未回来。
　　她抱紧弟弟，怕086看到那些东西后会对他们有别的想法，更怕她们会告诉弟弟这些日子以来吃的是什么。
　　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楼上响起一串“咚咚咚”声音，程小果忐忑望去，看到李子桃气呼呼地从楼上走下来。
　　程小果不知所以，看到086紧跟着也下来了，右脸赫然一个巴掌印。
　　086快步追上李子桃，拉着她的手将脸凑过去和她小声说着什么，李子桃推开086，086像个狗皮膏药又贴了上去，反复三四回后李子桃终于脸色和缓，086又说些话将李子桃逗笑，两人说着说着嘴巴就贴到一块了。
　　程小果：“……”她面无表情扭过脸，不忘用手将弟弟眼睛遮住。

　　086将李子桃哄好后牵着她的手走到程小果旁边，问她：“那几个人都被你爸爸抓了吗？”
　　程小果摇头，“之前他们打过两次架，那些人当中有两个人受了重伤，我爸爸也伤得不轻。今天他们在这儿又打了一架，有个人的手被爸爸砍了下来，他们就逃走了。”
　　程小卡震惊地喊了一声“爸爸？”就被程小果捂住嘴巴，她继续说：“他们的位置我不知道，但我知道爸爸藏在哪儿，我带你们去。”
　　她看了一眼程小卡，眼神不忍，“但是，我弟弟……”
　　086手臂轻飘飘一抬，打在程小卡后脖颈，程小卡还未反应过来便被打昏倒在地上。
　　程小果一怔，眼色复杂，“谢谢。”她对086轻声说。

　　下午六点半，天色逐渐暗下来，086背上背着李子桃，左手胳膊肘下夹着程小果，按着程小果的提示跨越大半个城市来到高野市第一中学。
　　几人蹲在其中一座教学楼楼顶，三只脑袋从楼顶外围女儿墙冒出，观察隔壁教学楼五层——因为就那一层的窗帘被拉上。
　　李子桃视力没有086和程小果好，她盯了半天什么都没发现，反倒看得眼花。她泄气地朝地上一坐，问旁边的086：“我到现在还没搞清楚，小果的爸爸怎么就成为大BOSS了，他不是被感染了吗？”
　　086眼睛紧盯对面，小声对她解释：“你还记得那个从第九基地带出来的箱子吗，小卡说里面有两管针剂和一块肉，后来肉不见了。”
　　李子桃想起来了，她点点头。
　　086：“银色箱子是研究所保存样本的特用储器，小果妈妈是研究员，所以箱子里的东西肯定不简单。”
　　“他们为什么要如此急迫的从安全的基地中逃到危险的外界——甚至还带着两个孩子，极有可能是因为箱子里的东西是基地极重要的东西，而且对人类有超乎想象的增益，所以他们才会冒险偷出来，到手后就匆忙逃走。”
　　一旁的程小果默默听着，没有反驳。
　　李子桃想了想，问：“那小果爸爸被感染后又恢复是因为那块肉？”
　　“不，他没恢复，”086面容冷峻，“那块肉恐怕是高级异种躯体的一部分，他是因为吃了那块肉而被感染，而小果和小卡变成‘异种’是因为注射了那块肉提取出的血液。”
　　她扭头看向程小果，“你爸爸现在恐怕已经成为高级异种了，难怪监察处的人打不过你爸爸。”
　　李子桃听得云里雾里，勉强听懂了，“为什么不让小卡过来呢，兴许你爸爸见到你们就……”
　　“不行！”程小果痛苦抱住脑袋，她想到爸爸目前的样子就浑身颤抖，“绝对不能让小卡见到爸爸，爸爸……他已经不是以前的爸爸了。”
　　086将头转回去盯着对面，程小果继续说：“爸爸他现在的样子……很可怕，他——”她咬住嘴唇，额头冒出冷汗，“我看到他把妈妈吃掉了，还要吃掉我，但爸爸后来放过了我，还把那些……丧尸留给我们。”
　　她眼眶发红，不知所措地看着她们，086摸摸她的头，“你爸爸已经在吃掉那块肉的时候就死去了，他现在是另外一种东西，只是霸占着你爸爸的身体，”她直视小果的眼睛，眼神坚定，“我们现在要去杀死占据你父亲□□的坏人，你做好准备了吗。”
　　小果被086注视着，感觉自己充满了力量和勇气，她坚毅点头，086对她赞许一笑，继而将李子桃拉过来，让她和程小果牵着手。
　　“你们两个待在这里等着我，小果你保护好她。”086嘱咐她们两个，“小桃，给你的炸弹带着呢吗？”
　　李子桃眉头紧锁，她满脸不赞同，“我要和你一起！”
　　“别闹，你跟着我会让我分心。”086轻捏她的脸颊，继而收回手从身上撕下一块肉递给程小果，伤口飞快愈合，血腥味刚出现就在空中飘散。
　　程小果惊悚摇头，086不由分说强制塞到她手上。
　　她语气淡淡道：“吃了后你的力量会增强，而且不会像你爸爸那样失去理智，是否要吃你自己决定。”
　　话毕，她如一道鬼影飘忽跃下六层楼顶，几瞬之间移到对面，程小果手握着那块肉，还是不敢吃下去，和李子桃一起重新趴在墙头紧张地盯着对面。

　　086静声从二楼窗口跃进这座危险的教学楼，教室内借着月光尚能看清，但楼道内却是暗黑一片，只能看到模模糊糊的影子——虽然对086来说并没有什么两样。
　　这是她第一次将要与高级异种交手，因为不清楚对方的实力，她谨慎敛住呼吸，于黑暗中安静变化为异种形态，沿着楼梯缓步走向五层。
　　但走到二层中间平台，086就发现了异样。她停住脚步，嗅到空中有一股腐烂的味道，头顶上方传来沉重的脚步声。
　　三楼楼梯口有丧尸守着，她心神一转，知道从中央楼梯上去是行不通的，于是原路返回，决定从侧面小窗出去顺着外墙爬上五层。

　　另一边，程小果和李子桃紧盯教学楼，但086进去后一直没有别的情况，两人心中都很为086担心。
　　李子桃因为看不清心中正着急，冷不防手臂被程小果重重一拍，她心脏狂跳，以为程小果看到什么，急忙转头看她，顺着她的眼神看过去却发现她在看校门口。
　　“小桃姐，”程小果艰难咽下口水，不确定地对李子桃说：“你快看门口，我不知道是不是我眼花，我看到一大群无头丧尸朝着对面教学楼走过去了。”
　　李子桃睁大眼睛向下看，却只看到一片模糊的黑影子，她急得眼泪都快出来了，“我看不清！”
　　她这一声喊得有些大，程小果怕她引来丧尸，急忙冲她竖起手指“嘘”了一声，李子桃叹出一口气，眼神乱转扫到程小果左手满是鲜血，想起来086交给她的血肉。
　　她眼睛一转，对程小果说：“小果，你把086的肉给我吃吧，我也想变得和你们一样厉害。”
　　程小果头摇得和拨浪鼓一样，“不行，万一你变得和爸爸一样怎么办？”
　　李子桃：“不会的，086走之前不是说她的肉不会让你失去理智吗。”
　　程小果郁闷道：“因为我是异种啊，可你是人！”
　　两人都沉默了。
　　李子桃看到程小果有些难过，讪讪抱住她安慰：“对不起啊小果，我不吃了、不吃了。”
　　程小果脸埋在李子桃的胸前，心想最重要的是，你要是出事了，086不得杀了我。

　　在两人互相抱着安慰时，那群丧尸已经浩浩汤汤走进086那栋楼。
　　086双手利爪扣紧外墙皮，像只壁虎轻巧向上爬，一转眼爬到五楼侧边窗口，她没立刻进去，先侧耳听着里面的动静，没发现异样，才悄声探进五层。
　　五层由于窗帘都拉着，里面更加黑暗，她背靠走廊一边墙壁，敛声挪着步子向里走。
　　086眯眼看向前方，走廊空无一物，周围静悄悄的，她经过五六个教室门口，皆一无所获，眼看即将走到中央楼梯处，她停下来，思考接下来的计划。
　　她耳朵一动，听到背后墙壁另一侧有轻微声响，身体比大脑更快一步作出反应，她蹲下身，头部所处的墙壁位置被一只大如西瓜的拳头轰穿，若她躲闪不及时，恐怕碎的就是她的脑袋了。
　　她提起一口气，双手刹时击出十多拳，与一墙之隔的敌人对轰，两人之间的墙碎落一地，086隔着激起的灰尘看到对方面容，不由蹙起眉头。
　　因为对方长得实在是难以形容的——丑陋和恶心。
　　它有两个头颅，左面是长着人类五官的头，应该是小果爸爸的原来样貌，只不过眼睛和嘴巴大张，一副惊恐而亡的样子；右侧的头则很诡异，不规则圆形的头部上按照人类五官的位置上长有五个小孔，其余位置都是凹凸不平的囊肿。
　　它的身体则更是恐怖，异常强壮的□□上密密麻麻缀着几十颗人类头颅，086视线扫过这些头颅，却看到这些头颅像是有自己的想法，只有眼白的眼睛直视着她，全部冲着086嘶吼出声。
　　086忍住强烈的不适感，截住高级异种直冲她脑袋而来的拳头，接着向它脖颈处狠狠一削，却没想到对方毫发无伤，反而握住她刚刚当做刀的手，逆时针狠狠一拧，拧下她整条手臂。
　　她顺势后跃几步，在自愈异能的作用下身体快速生长出又一条手臂，她活动着新手臂，晦涩盯着对面三两口吃掉她手臂后再次变样的高级异种，心道不妙。
　　冷不防她脑中突然响起一个声音：“不要反抗。”
　　她身体一僵，思想有一瞬间的飘忽，随即一阵疼痛唤回她的理智，她低头一看，发现高级异种的拳头穿透她的心脏，将她整个人轰穿。
　　她冷冷一笑，完全不在乎这点小伤。她一只手钳住对方穿透她身体的手臂，另一只手利爪合拢刺向对方颈上那颗诡异头颅。
　　高级异种眼部和周围囊肿乍然破碎，诡异头颅和躯体头颅同时疯狂大喊，086乘胜追击，一手探出刺向诡异头颅下半部分。侧方窗口处突然射来一颗大直径子弹，086完全没设防，修长脖颈被子弹冲击力击断，头颅在地上滚了两圈。她大睁着双眼，看到自己的身体直挺挺坠到地上。
　　不远处有几个人影向这边跑来，她恨得咬牙切齿，心想监察处的人真是和他们的头儿——柳继远一样蠢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