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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第一章 ...

  •   深夜习惯性的打开邮箱,浏览了一下,删了一些垃圾邮件,寝室里漆黑一片,只有电脑明昧交替的幽光闪亮着,暗夜无声,我有点瞌睡了,打着哈欠,揉了揉眼睛,准备下线。但是这时却进来了一封新邮件。有些讶意。是两篇日记。本能的我感觉接近一种秘密,一种诡异的气氛。睡意完全从我身上消失了。
      12月20日 雪
      今天下雪了,在南方真是很难得。夜里又做了那个梦,再也睡不着了,便起床看夜里雪地上空的星星,城市的灯光依然那么亮,星星也隐没了起来。那个男人的呼噜声言犹在耳。现在想毕已经在家了吧。不知奶奶怎么样了,雪天里是否会受凉。
      12月24日 晴
      今天去看了奶奶,她看起来还不错,脸色红润。只是拉着我的手哭,直说对不起我。我笑着说现在有什么不好呢,真的有什么不好呢。有爱也有钱,不用担心什么,生活富足。不用担心明天早上醒来吃什么的问题了。多好。奶奶欲言又止,我知道她要说什么,女孩子要有一个归属,总这样也不是办法,可她却不知道,当我做出那个抉择时,已经什么都挽不回来了,什么都没有了。首先自己的心就已经放弃了。
      他给我转了个学校,从此以后谁也不知我的过去,也没有谁知道我的未来。
      日记从这里断开了,那样清冷的绝望,这是谁的?为什么会在我的邮箱里。
      夜依然静寂无声,我却没了刚才的安适与瞌睡。冷汗从我的背上爬了出来,这一夜我没有睡着。
      按着e-mail地址,我发了一封邮件过去。持续的枯坐在电脑前,邮件却如石沉大海般渺无音讯,我的直觉告诉我这是一个不容错过的故事。
      第二天我顶着硕大的黑眼圈睡倒在了课桌上,梦里是无尽的奔跑,浓烈的血腥味,带着沉入海底般的窒息感我醒了过来,一身的冷汗。不,我不要想起这些。
      “你怎么了?”明轻轻拍打着我的背,温柔地问。
      “不,没什么。”我虚弱地微笑,把头靠在了他的肩上,心里安静了下来。
      午夜,我坐在书桌前等着 那封神秘的邮件,我直觉它还会来。果然又来了。
      12月30日 雨
      离新年还有两天,天气却不见好转,雨淅淅沥沥地下着,天气预报里说冷空气南下,雨也许还要下个几天。又要长一岁了,他送了我一条白金项链。很漂亮对我却并不是有用的东西,也许是幼年对于贫穷的记忆,只有直接缓解我饥饿状态的于我才有意义吧,我果然是一个没有远见的人,又何需远见,反正不过如此。
      吃晚饭的时候,接到同班同学小林的电话说请我去参加新年晚会。本不想去,那男人却说和年轻人交往交往对我有好处,我知道他介意自己的年龄。如果介意何必买我,买一个人来天天提醒自己的苍老,只有有钱人才会做的事吧。
      他开车送我去学校时,雨依然没有停下来的趋势,我看着窗上急急划过的水痕,手指贴在窗上想去感受雨的冰冷,却是什么知觉都没有。不想说话,至少心还是自己的。
      晚会在大礼堂里举行,人像沙丁鱼罐头一样拥挤着,舞动着,喧闹着。我感到舞动的青春的飞扬却并不属于我。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相对清净的地方,小林却不放过我。“清,来认识认识,这是我学弟,长得不错吧,今天就免费让他陪你玩吧……”“你好,我叫章琅,大家都叫我打不死的蟑螂小强,不过我希望你叫我琅琅。”这个男孩有着调皮的微笑和飞扬的眼睛,直勾勾的望着我,不回避地传达着暧昧的信息。我微微笑了,我知道自己有多美,这也是我唯一的资本。“我叫你小强吧。”“不要,叫琅琅。”他像个耍赖的小孩,我拿他没辙,只好随意了。“简直没我插话的份了。”小林抱怨,笑着退场。这是一场典型的聚会对白。不过琅琅确实让我过了一个愉快的晚上。我几乎忘了我和这群大孩子隔着不止一条银河的距离,尽管我依然年轻。
      回来时是司机接我的,他已经回家了。
      吃了几粒安眠药,实在不想再做梦了。
      我几乎已经知道这个女孩前半生的故事了。一个被买断青春的女人,一个无望的情妇。但是为什么是我,为什么要告诉她的故事呢?等一等,清,蟑螂,清,蟑螂,那里听说过,是那个传奇,那个林讲过的传奇中男女主人公的名字。我迅速打开学校BBS找到我发过的主贴——《寻找传奇的真相》。后面跟了不少的回帖,难道有人看见我的帖子,想回答我的疑问,但是何必只用e-mail回答我一个人,不想让人知?不会,想掩盖秘密就不会发邮件给我,那么到底他是什么意思?用日记的形式回答我,会是谁呢?不可能是她,她已死了。那还会有谁有她的日记呢?蟑螂?我摇了摇头,有太多的疑问,我的头又疼了,爬上了床。明天的事明天再说吧。意识陷入模糊中。

      “老师你让我进去吧,一会会儿,就一会儿。”我盯着门内望,档案室似乎漆黑一片,不知关了多少秘密在里面,而我需要的秘密此刻也许就躺在某一个角落,我却无法碰它。
      “你这个学生怎么这么顽固不化的呢?跟你说了只要拿到学校领导的许可证就让你进,否则一律不准进。好了,快走了。”管理员推着我往门外走,在我身后关上了大门,留下我恋恋不舍的目光。我还会再来的。
      “小丹,你在这干什么?”我一惊,转头看见明站在我身后,明朗地微笑。
      “你怎么也在这里?”我反问。这种冷门的地方可不是一般人会想来的。
      “我啊,当免费劳动力呗,学校要更新档案系统,我这种电脑天才不就派上用处了。”还真臭美呢。我撇撇了嘴。
      “喂,你是我男朋友吧。为女朋友赴汤蹈火也在所不惜吧。”我揶揄他。
      “那要看情况了。”他故做姿态般地皱了皱眉。
      “你找死啊。”我狠命地往他身上招呼过去。“没见过你这么不识趣的人。
      “知道了啦,什么事,又要我出马了啊,我说你怎么总有那么多闲事要管啊。”
      “你有档案馆的钥匙吧,”我不怀好意的奸笑“晚上来陪我夜探密室吧。”
      “你,你”我不再让他你下去,拽着他往回狂奔,可爱的家伙。

      月光明亮,正是夜行的好日子。“喵——”这家伙就不能弄一个好听点的暗号,十足像个发情的野猫。我蹑手蹑脚地走出寝室楼。
      “哇——”右边伸出一只手把我一带就往树林里钻了进去“你干吗?神神鬼鬼的。”
      “你看不出来吗?吃你豆腐呗。”还不忘在我脸上舔了一下。
      “放开你的死猪手,混蛋。”这种时候还开玩笑。
      “我只是想缓解一下气氛嘛。”他露出无辜的表情。我最受不了他这一招,只好认命。
      “别闹了,档案馆就在前面了。”他倒是比我先镇定下来。真不只是谁闹谁了。
      “啪嗒——”门被我们轻轻推开了,室内一片漆黑。夜静得只听到我们彼此的呼吸声。
      手电筒的光幽幽的笼罩在陈旧满是灰尘味的档案上,“你拿着手电筒,我来找。我们先从94年开始吧。从后往前看。”明皱着眉说。
      我猛点头,我当然要做轻松的工作啦。“不对啊,你怎么知道我要找什么?我可不记得我告诉过你啊。”
      明身型顿了顿,“作为你男朋友当然要了解你咯,再说网上关于你发得那篇贴讨论得那么激烈,想看不见也难啊,你穷根究地的个性还是没变。”他叹了口气。“快点找吧,别浪费时间了。1994年,1994年。在这里,你把手电筒照过来啊,喂?喂?又怎么了?”
      “救命,救——命。”我感觉后面有什么东西搭在了我肩上。夏天。冷气透过单薄的衣料传了过来,冷森森的,不会是鬼吧,最近神秘事件那么多,想及此,心里更是发慌。
      “你不要动,镇静。”明板着面孔,一步步逼近。我的双腿都在打颤,有什么恐怖的东西吗?他干嘛那么紧张。
      明往我肩上一抓,“哇哈哈,窗帘,窗帘。”他笑岔了气,差点没有在地上打滚。太过分了,吓死我了。我瘫坐在地上,靠在墙上。没力气打他,只能狠狠地盯着他,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他好像发现了我危险的表情,立刻闭了嘴,却把脸憋的很难看。
      “开始找吧”我没好气地说,这种时候不适合打情骂俏。
      “找到了,1994年7月,我校年轻的……”
      1994年6月,我校年轻的学员,本科四年级生林清因失恋于五教大楼顶层坠楼身亡,经警方调查属于自杀。
      “不会就这么少吧?”我感到有些失望,冒着危险得到就是这种资料。
      “我们在从她的个人资料里找一些东西吧。林,L打头,在这里。”
      “林清1992年入学,转学生。父亲母亲栏空着,亲人一栏唯一填的是祖母,祖籍上海浦东。1994年因意外身亡。享年22岁。”明轻轻念着。
      “资料还是很少,她真是一个不太引人注意的人啊。”
      “快低头。”明使劲把我的头往下按,熄了手电筒的光,我心里又害怕起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怎么了?”
      “嘘,保安在巡夜。此地不宜久留。风紧——扯呼。”他还真把他自己当成武侠故事里的大侠了啊,我直翻白眼。不过我就是喜欢他忽而正经忽而不正经的样子。
      今夜就到此为止吧,明送我到寝室楼下,最后还不忘来一个深情的吻。虽然没得到多少有用信息。但是至少证明了确有此事的存在。
      看了一下手表,2点,不知邮件有没有来。打开邮箱,邮件已静静的等在那里了。今天又是什么内容呢?
      1月5日 晴
      这一个礼拜来,琅琅缠着我不放,我发现他是个可爱的男孩,他会把弄我的头发悄悄的剪了一束过去,说见发如见人这种傻话,他会拉着我去看夕阳去海边,他会拉着我的手耍赖,笑起来像一个纯洁的小孩。最后我发现他不在的时候我会想念他,像一个初恋的小女孩,可是我有什么资格去爱他呢,一个被买断青春的肮脏女人。难道我的日子就要一辈子如此了吗?可是我不能离开他,我的买主,奶奶要怎么办呢?钱呢?
      琅琅,我要怎么办?拿你怎么办?又至自己于何处呢?
      1月7号 阴
      琅琅,叫我怎么放弃你呢?你给我的不仅是爱情,更是对整个青春的怀念,更可以说是对从未经历过的青春的向往。
      你知道吗?我想挣扎地离开他,但是不能。他给我一种安全感,一想到要离开他,噩梦又侵袭了我。梦里是父母无尽地争吵,决绝的离开,祖母抱着我一家一家跪着求亲朋好友的支助,却是仿若见牛鬼蛇神般避若不及。后来,祖母一人抚养我长大,靠着她微薄的养老金,记得从小没有衣服穿,奶奶检一些别人不要的旧衣服改了改让我穿,奶奶眼力不好,缝得歪歪斜斜的,针脚又不牢,有一次,在玩耍中衣服被小伙伴撕破了,我拉着只能掩身的破布奔逃回家,泪流了满脸,我不为同学的嘲笑哭,不为我的丑陋哭,只是想到奶奶又要在灯下戴着老花眼镜缝补一夜我的心就在滴血。后来开发开放,我们的房子给碰到,得到了一些钱,奶奶送我上了大学,本以为一切都要好起来了。但是,但是,奶奶却得了不治之症。我一个弱女子能怎么办?是的,你可以说不知廉耻。世界上并不是每一个贫穷的人都像我一样,出卖自己的身体,但是他们依然能够生活。对,我是害怕辛苦,害怕贫穷。说出这些话的人都是从没有吃过苦的人,自尊在贫穷面前,毫无价值。如果时间会倒流,我依然会做出这样的抉择。
      琅琅,琅琅,你为什么不在我还是个好女孩的时候出现呢?琅琅!这样至少,在我还是纯洁的时候能够有一场纯洁的恋爱。
      怎么会是这样?为什么?我难过的流泪了。
      □□的头像在那里闪,今夜我不会再睡着了,也许网络可以安慰我。我轻轻点开了头像。一个从没有见过的名字“我是一只鬼”。
      “你好!能认识你吗?”
      “你好。当然,为什么不?”我现在很无聊,我苦恼,我可怜林清,但是她的言词我并不能完全接受。但是能够理解。
      “你有一个很美丽的名字。你很寂寞吗?”我的名字叫比烟花寂寞。
      “那么你真的是一只鬼吗?名字并不能代表什么。”我感觉无聊,想下线去了。
      “我的名字寄托某种希望,也有某种无奈,总之,我不认为名字和心理没有任何关系,名字总有它内在的含义的。不可忽视哦。”
      “哪敢情你是个心理学家,真是失敬,失敬啊。”
      “不敢当,小生只是略通一二啦”
      “哼,你很骄傲吗,和我认识的一个人一样臭美。”
      他好像下了,很久都没有反映,没有礼貌的家伙,我也不管他,又是一个无聊人,继续网游,反正不想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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