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说不出口的爱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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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萱儿一脸遐想的表情，左贤微微一笑，打开音乐，调轻了点，然后问道：“萱儿，在想什么呢？”
萱儿及时收住想法，然后歪过头，微笑着看着左贤说道：“贤哥哥，我在想，我们这是约会了吧！”她偷偷低下头，黑夜掩饰了她羞红的面颊。
左贤并没有回答，只是按住方向盘的手微微一紧，然后又缓缓松开。
车里放着一个意大利歌手的歌，缓慢而悠长，萱儿听不懂，只是凭着感觉和调子，他觉得这是一首很老的情歌。女歌手的嗓音略带沧桑，有着一种说不出的味道。
“你不说我就当默认了！”萱儿没有计较太多，轻轻一笑然后安静下来。
空气里漂浮着一丝不安的情绪。
萱儿叹了口气，突然很怀念十年前的那一天，他在槐树下紧紧抱着她，那一秒，她觉得他是她拥有了一切。
自从她记事起，她就呆在那个孤儿院里，每天呆在角落里，不和任何人说话。
在孤儿院，她可以算是资格相当老了。但是她从来不和任何人交谈，看到人只是露出禁戒的神色。
有一天，他来了。
他身上的衣服很久都没有换了，一身脏兮兮地站在那里，面露慌张，看到其他小朋友走过去他就吓得低下头。
不知道为什么，萱儿看到她就想和他说话。他后来有了一个好听的名字“贤”。她和他熟了以后才知道他比她大，所以她每次见到她都会叫他“贤哥哥”。贤在看到是她以后就会露出很温暖的笑容。然后萱儿也会冲他笑笑，两个酒窝浅浅的，却很可爱。
有一次萱儿吃坏了东西，孤儿院的阿姨正好出去帮他们采购礼物。没有人发现蜷缩在角落的萱儿。萱儿难受得浑身是虚汗。就在这时，贤不声不响地走了过来，蹲在萱儿的床边，用他热乎乎的手按上了萱儿的肚子。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缓解她的疼痛，看见她额上的汗，他担心不已，他原来听说用热的东西按摩肚子可以起到一定的效果，他决定要试一试。
看着萱儿的脸上愈渐平和，贤松了一口气。
他们的故事很老套，却也就这样慢慢展开……
左贤清越的声音在萱儿的耳边响起：“萱儿，做我的女朋友吧。”
萱儿眼前的千丝万缕渐渐化开，她发现车早就停了下来。
天色昏暗，天空中繁星点点，闪烁着荧光照亮了整一个天空。
“嗯？”萱儿的思绪一下子没有回转过来。
“萱儿。做我的女朋友吧。”左麦哲的脸上有着一丝急不可待。他等了太久，他渴望了太久，他希望能把萱儿一辈子都紧紧地捧在手心，用他的全身心去呵护。
十年前，他想保护她到天长地久。
今时今日，他想把她占为己有。
虽然霸道了些，执着了些，但是他一直都有着这样的渴望。
萱儿深吸一口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是进学校的第一天，她就可以奇迹般地找到贤哥哥，贤哥哥又希望能让她做他的女朋友。她嘴角微微一笑，然后微微向左侧过头睁着一双无邪地眸子说道：“贤哥哥，真的是你吗？我不敢相信，我怕下一秒，就失去你……”
左贤听后无言。
话说出口他就后悔了，他知道自己不该这样心急的，会让萱儿觉得他很唐突，很渴望。他微微一笑，然后对萱儿说道：“没有。只是一个玩笑。你不是以为这是约会吗？”
萱儿看着左贤眼中的光芒在黑夜中闪烁，她一时失望地叹了一口气。她想到，还好自己没有把真实想法说出口，否则他们两个以后会很尴尬。
“来，下车，这里是江边，风景很美。”左贤的声音再也听不出一丝弧度，像回音一样消失在空气里。
萱儿一愣，这才发现刚才自己手握得太紧，现在手心都渗出些细细密密的汗珠。她突然觉得自己很好笑。她一下子不明白刚才她在紧张什么。
其实她一直都记得，十年前，左贤在那句话前面加的称呼。
他说：“萱儿，你是我的妹妹。我要照顾你一生一世。”
她还笑着问他一生一世有多久，他就皱着眉回答：“别怕，我们永远在一起。”
那么，永远有多远呢？
昔日的回忆历历在目。她想忘记前面那两个字，可是左贤又再一次让她从幻想中清醒过来。
有时她自己也分不清，他对她的感情，到底是亲情、友情、还是爱情。尽管当时很小，并没有爱情。
一次问起简欣，简欣笑着说：“傻瓜，你不觉得这三者难以分开吗？何必分得这么清楚，让自己更累呢？”
她以为她可以逃避，这是第一天。她见到他的第一天，她只想安安静静地嗅着他衬衫的淡香，在他的怀抱里躲一辈子。
她可以假装不知道，但是左贤硬生生地让她面对现实。
当萱儿面对江面，她感慨万千。
江水滔滔不绝，一浪高过一浪，涌向不知名的海洋，汇聚在一起。她和他的情感，又什么时候能有交集呢？
迎面吹来的阵阵风让萱儿打了个哆嗦。
左贤一声不响地把外衣披在她身上。
萱儿看向他，他躲避过萱儿的眼神，把视线转向江面。然后闭上眼睛，慢慢地说：“萱儿，我想你。”
刚好一个浪头打了过来，江面上水激荡在石岸上，磅礴的声音盖过了左贤低幽的嗓音。
待浪头打过，萱儿疑惑地看向他，问道：“嗯？什么？”
左贤苦笑着摇摇头，说道没什么。
他们两个人就都安静下来，直到萱儿回家，他们都没有再说一句话。
萱儿回到家，趴在床上，就静静地想，她在想她应该怎么做才好，左贤，永远是她内心底的柔情，她亦说不出那是什么样的感觉。是依赖，是信任，是默契，或者是……爱情？
她理不清，只是翻了个身然后展成一个“大”字，盯着天花板发愣。
左贤把车开得飞快。车窗紧闭，他的脸上看不到任何表情，平淡得像什么都没发生。
洛北一个人在暗夜酒吧一杯一杯地喝酒。
简欣恰巧去暗夜找一个原来的朋友，看到洛北一杯一杯地喝个不停，她心里猜了个大概。她懒得去问理由，只是坐在他旁边，然后点一杯冰冻蓝色玛格丽特。然后看着里面的冰蓝色发呆。
洛北红着一双眼睛凄惨地盯着简欣，然后哑着嗓子对她说：“美女，你说爱情是不是很伤人？”他嘴角浮出一丝苦笑，然后又灌了一大口酒。
爱情，有时候真的很伤人，爱得越用力，伤得就越重。
洛北每次都会和那些女生打赌。谁先爱上，谁就输了。然而他是常胜冠军，从未输过。
这次他自己输了，输的干脆彻底。
谁先爱上，谁就输了。这个赌局真像爱情的真谛。只要你先爱上了，你就输得一败涂地。谁先爱上谁就先受伤。到头来爱情只会让人伤痕累累。输得越多就越想赢回来，筹码加的越多，输得就越多。
简欣听到后只是淡淡叹一口气，说道：“你这是又何必呢？她的心永远不可能在你身上。她从小就有喜欢的人了，她一直在等他回来找她。现在，那个人出现了。一切都是那么完美。”
“说！是谁！？”洛北一拳挥在吧台上，眼神凌厉地看着简欣。
简欣眼睛一闭，然后把玛格丽特浇在了洛北的头上，然后有板有眼地说：“你给我清醒点！既然那么喜欢她，那就追求她，用你的全身心去追求她！在这里发牢骚算什么？你去把她抢过来啊！”
简欣踩着高跟鞋“噼噼啪啪”地走出暗夜，消失在一条巷子里。
洛北呆呆地坐在那里，仿佛时间静止了一般。
有人过来问道：“这杯酒的钱你付吗？”洛北这才清醒过来，酒也醒了大半。
那个人指着简欣的酒杯，尴尬地问道。
洛北点点头，然后迷迷糊糊地问那个服务生：“你说，爱情是不是很莫名其妙？”
服务生一脸不解地望着他。
洛北摆摆手，抽出一笔钱就走了。
简欣在巷子里越走越快，然后脚步就乱了起来。她的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充满了整个眼眶，顺着脸颊往下淌。
她喜欢洛北。
她从见到洛北的第一眼就喜欢上洛北了。
她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喜欢上他那样，多处留情不专情的人，直到今时今日，她看到洛北为一个人默默地神伤，凄凉地黯然时，她明白，她爱上的是骨子里专一的他。
她知道他喜欢萱儿。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她争。萱儿是个很好的人。也是简欣最好的朋友。
没有人知道当洛北向萱儿叫自己是欣儿时，她有多开心；也没有人知道当她发现洛北的眼神追随着萱儿走时，简欣心里有多痛。
她可以假装坚强，但是她面对爱情时却脆弱得不堪一击。或许每个人面对脆弱时都这样无奈吧，忍不住想他，忍不住关心他，到头来却发现他另有所爱，那是一种怎样的刻骨铭心。
她从未觉得自己能胜过萱儿，她只是觉得委屈。萱儿有了贤哥哥，可不可以放过洛北。
简欣哪里知道，爱情没有放过不放过，只是自己牵强着不肯离去而已。到头来，是要自己放过自己。
简欣蹲在角落里，眼泪一滴一滴淌落在衣领上，淌到她的心里去。
她怪自己不争气，为了这么点小事就掉眼泪。
如果萱儿在，肯定会笑话她。想起萱儿，她的脸上浮现出落寞。然后又挤出一丝笑容来安慰自己。
洛北走到繁忙的大街上，然后打电话给了萱儿。
电话通了，另一头唱的是《可不可以不爱你》，他静静地听着：
可不可以不爱你，
明知顾问的问题，
明明自己早就已经爱上你，
忘记会遇上的荆棘 ，
不再轻易的说放弃……
他握话筒的手轻轻放松，听着这首歌，看着街道上穿梭来往的人流，第一次觉得他很充实。他可以不介意她说什么，甚至骂他“流氓”，他只要请她听着他说，他其实真的早就已经爱上她了。想到这里，洛北如释重负地一笑。
“喂。”萱儿的声音听上去很不耐烦。
“萱儿。是我。”洛北在原地转了一个圈，然后凝望着街角那盏忽明忽暗的路灯。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说不出口的爱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