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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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带人回组织的消息传的轰轰烈烈。
有人叫嚣着琴酒刚刚有点实权就开始培养自己的人脉，恐怕居心不轨。
有代号的组织成员都知道，琴酒是boss从蛊场里培养出来的亲兵，只受boss调遣。这样一看，说了这些话之人的幕后之音也就格外清晰了。
谣言愈讲愈烈，听起来也愈发严重，很快，琴酒就被时刻注意组织动向的boss传唤了。
琴酒站在黑暗的刑讯室内，年久失修的广播发出一阵刺耳的电音。
被扭曲了的机械音出了声。
“Gin，或许你该解释一下最近组织的传言。”
“那是一个机械天才。”
琴酒面色平静，
“我已经仔细查过他的背景，对于我们而言‘干净’不过。”
母亲难产去世，父亲是落魄的拳击手，被背后有警方帮衬的人陷害直接下狱，在松田阵平十岁时就经受不住煎熬死去了，背后之人还打算斩草除根，追杀松田阵平直到现在。
松田阵平十岁时就能逃过来自其他组织的追杀，能力自然出众。
不过琴酒能查到的东西，boss也绝对清楚的很。
看boss不紧不慢的反应，这次也不过是为了敲打他一番，警告他别有不轨之心罢了。
广播安静了十几分钟，确定敲打够了，boss又继续出言道，
“既然是gin看好的人，那我给他三个月的时间来证明自己的实力，三个月之后进行考核，考核成功，他就会是代号成员了。”
“是，boss。”
琴酒又在原地站了半个小时，广播再没有传出声息。
boss已经离开了。
他想。
琴酒提步欲走，就在这时，风衣内侧的口袋里传来了一阵轻微的嗡鸣。
他停下脚步拿出厚重的手机，幽蓝的屏幕在黑暗里映出了琴酒的脸。
「别忘了处理好尾巴，gin.」
“哈。”
一声短促而轻的冷笑从琴酒的唇缝里泄出。
追杀松田阵平的组织他当然会想办法处理掉，而boss反复的敲打终究有些令人厌烦。
手机的屏幕熄了，那双墨绿色的眼睛却如野狼一般在黑暗里泛着幽幽的光。
他收敛好神色，面色冰冷的走出了刑讯室。
组织成员对于机械方面简直一窍不通，所谓的考验松田阵平过得轻轻松松。
三个月后，一栋高楼在爆炸声中轰然倒塌，卷毛少年压了压头上的帽子，在慌乱的人流中，引爆器悄无声息地掉进了排水口，没有被任何东西看到。
“恭喜你通过了考核。”
沙哑扭曲的广播声在空旷的房间里响起，“以后你的代号就是Armagnac（雅文邑）了。”
松田阵平，现在是雅文邑的少年挑了挑眉。
“等一下。”
雅文邑抬起头，目光精准地对上了昏暗角落里似乎已经损坏的摄像头。
他懒洋洋的歪了歪脑袋，仿佛清晰地知道那个仪器还在运作。
昏暗中看不清雅文邑的神情，但boss笃定那一定是平静而自信的，就像是他还年轻的时候那样。
“给我一个部门。”
雅文邑说。
“或许你要给一个能够说服我的理由。”
扭曲阴冷的机械音钻进雅文邑的耳朵，他却一反常态的笑出了声。
“组织里管机械的都是一群废物。”
他冷漠而确信的评价道。
“你舍不得放弃我的才能。”
「他知道，在组织日益衰落的情景下，我拒绝不了他。」
枯槁老人的脑海里闪过了这样的一个念头，片刻后，他摘下了紧扣在脸上的呼吸机。
「他有自己的底气。」
老人无比地清楚这一点。
「委与虚蛇或者沉默于他而言没有任何作用。」
老人缓缓地吸了一口充满消毒水气味的空气。
“马上就会有一个直属于我的机械部，除了我之外，你可以拒绝所有人的要求。
“六个月后，我要见到成效。”
雅文邑自然地忽略了藏在话语背后的威胁，毫不在意地挑了挑眉。
“当然。”
“或许你可以去看看gin。”
在他快要走出房间的时候，boss突然开口。
「他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会给gin结盟。」
松田阵平推开了房门，朝着背后的黑暗挥了挥手。
「也是，毕竟gin的实力还远远弱于Rum，他会这么干也正常。」
在承诺下松田阵平没有再想，他顺手带上了房门，将黑暗的生物都锁在了里面。
锁在他只停留了三分钟的，再没有走进过的房间。
拿到代号之后，松田阵平第一时间去了训练场。
果不其然，他很快找到了站在角落里练枪的琴酒。
“是什么？”
松田阵平刚在他背后停下脚，琴酒就头也不回的开了口。
“雅文邑白兰地。好喝吗？”
“你不会自己去尝？”
琴酒扣下指尖，一发子弹精准地射在了靶子正中。
“未成年不能喝酒。”
“呵。”
琴酒终于放下枪转过身发出嘲讽，“炸也炸过了，人也杀过了，你现在还在意一个未成年？”
“也是。”
松田阵平思考了片刻，
“啊对了，之前给你那十个炸弹你拿去炸哪了？”
琴酒面无表情地看着他。
“我还以为你会拿去炸rum的金库。”
经过几个月的组织生活，松田阵平已经清楚的知道琴酒和朗姆两个人的不对付。
朗姆作为情报部一把手，对琴酒这个刚上位没几年的boss亲信完全没有好态度——表面上看着倒还好，背地里不知道有多希望琴酒这个抢了他权力的家伙横死街头，暗杀、买凶、雇佣杀手，甚至还时不时跑到boss面前吹琴酒的耳旁风。
琴酒这个看似只会冷脸和杀人的家伙也不是什么小把戏都可以伤到的。他脾气哪哪都不好，对着喜欢在暗地下绊子的人脾气更是糟糕，自然也不会惯着他。
结果就是两个人天天的互相伤害波及了不少组织的无辜成员。
——今天朗姆抢两个行动组的人，明天琴酒灭几个情报部的人。
谁也讨不了好。
人美心善的雅文邑在巧合发现朗姆的小金库后很快提出了更好的建议。
没办法，朗姆运气太差，新建好的小金库恰好被四处闲逛的雅文邑撞见了。
很不巧，琴酒和松田阵平两人意外相处的很好，而松田阵平恰好也不喜欢朗姆的作风，于是他想都没想就当机立断地送给琴酒十个炸弹。
附带了一份会让朗姆痛苦到窒息的地址。
只是没想到那时候琴酒恰好在忙着处理追杀松田阵平的小尾巴，试了一次觉得炸弹很方便的gin就全把他用了。
这么一说，提到炸弹——
“哦对了gin。”
“又什么事。”
“我突然想起来，之前和你打架那次，那俩炸弹里其实是没装火药的。”
琴酒：“……”
据当时在训练场的组织成员们传出的消息，雅文邑刚获得代号就和琴酒打起来了。
然而众人还来不及揣度什么，第二天清早，又有人说自己亲眼看到两人肩并肩的走进了训练场，看起来心情不错。
接着马上就有知情人士透露，那一天朗姆的心情很差，似乎是又有一个小金库被炸了。
于是一切都真相大白，这俩缺德货在炸了朗姆的金库后就握手言和了。
琴酒和雅文邑十八岁那年年末，琴酒清点了一遍账目，发现自己一共屯下了来自雅文邑的2694枚炸弹。
第二年三月，两人又因不明原因发生争斗，但第二天没人看到两人肩并肩进入训练场的情景。
这次也没有第二个朗姆的金库被炸毁。
随后不久，雅文邑在大部分组织成员眼中消失。
有人说他死了，有人说他叛逃了，
但琴酒知道都不是。
在那年樱花初放的时候，雅文邑说。
「我要去上学了。」
「为什么？」
琴酒听到自己问。
「啊……」
雅文邑像往常那样思考了一会。
「我想去做一名警察，然后揍一顿警视总监。」
「你可以直接杀了他。」
琴酒想这么说，但他没听到自己出声。
因为他在雅文邑的脸上，看到了三年前两人初见时的，属于「松田阵平」的神色。
「松田阵平」身上总有他没法撼动的东西。
在爬出蛊场之后，琴酒久违地感到无力。
他隐约觉得，似乎有什么背叛他而去了，而他无能为力。
「打不打？」
他最终这么说，也只能这么说。
一如当年那个举着引爆器，满脸嚣张气息的卷毛少年。
「那就来吧。」
晃神间，似有人回答。
其实什么都没有。
迎面而来的，只有呼呼作响的风。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第四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