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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9、正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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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随口一提,温玫思绪一会儿又跳转到别的地方,“好饿,快晕过去了……”
“别晕,点了餐,很快就到了。”湛景琪手并不安分,好奇地在她身上东捏一下西捏一下,手感软软的,很滑嫩,男女之间的差别真的巨大,他爱不释手。
“……”
温玫生气拍他:“不准摸!”
别以为她不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
湛景琪委委屈屈哦一声。温玫不理他,掀开被子下床,男人眼疾手快拉住她,眉头一拧,对分开的距离感到不悦,“你去哪?”
她头也不回,“上厕所。”
“我陪你。”
“……”
“不行!”他要干什么!和她一起尿尿吗?!天!反正这件事她是绝不可能松口的!绝不可能!不可能!
“你在床上好好呆着,不准跟过来!”
湛景琪没吭声,神情颇有些恋恋不舍。
温玫眼神很凶:“听见没!”
某人不情不愿地拖长音:“噢……”
被禁止下床的男人眼巴巴看着她越走越远,越走越远,直至身影彻底消失在门后,他还失落地叹口气。
他根本不想和女朋友分开一秒。
不想。
开始想她……
温玫再出现,一下就与床上的男人四目相对,心情微妙。那哀怨的眼神好似她抛夫弃子,不要他了一样,不就去了趟洗手间,至于吗?
湛景琪见她不动,问:“你怎么不过来?”
她沉吟半秒:“我不想过去了。”
他眼神都要把她吃了。
不想?这个回答湛景琪不满意,“宝宝,我从国外给你带了礼物,你想看吗?”
“想。”
“那你过来。”
温玫犹豫,此时过去岂不是羊入虎口?湛景琪见她没反应,果断掀被子下床,温玫瞳孔一缩,“你、你别过来。”
经过昨晚的实验,湛景琪在床事方面异常强悍有力,她有点承受不住。虽然很爽,但下半身还有些火辣辣的疼。
何况他现在这眼神拉丝,黏黏糊糊的样子,肯定不会轻易放过她。
“我不过来怎么把礼物给你?”
湛景琪大步走过来,几乎没有衣物遮挡,漂亮的肌肉线条因走动而绷紧成块。温玫看这朝气蓬勃的架势,心底漏掉一拍,才不管礼物不礼物的,掉头就跑。
没跑几步,被身后追来的男人锁在怀里,两颗疯狂乱窜的心贴在一起,频率共振,含着她柔软的耳垂,哑声问:“跑什么?”
“谁让你追我。”
湛景琪轻笑,好心情问:“礼物不想要了?”
“不要了吧。”她认怂。
“确定?”他似笑非笑,心里暗暗笑话她胆小鬼,“那我们先做正事。”
他亲下来,轻咬一口她的唇珠,慢慢舔舐,温玫身体发软,后腰似乎开始隐隐作痛。
嘶……
她推开他,大喘气,嘴巴一撇,开始委屈求饶,“不能再来了,我现在就是一具即将做成标本的干尸……”
这个鬼形容直接令湛景琪漾开笑,掌心覆上肌肤,声线促狭揶揄,“这么严重?”
温玫郑重点头,在爽和痛之间横跳,不自觉仰起脖颈,开始胡诌:“实不相瞒,其实我肾虚……”
真的不能再来了……
湛景琪一愣,旋即收回手,眼神宠溺地捏捏她的小脸,忍着笑:“好了,不逗你了。”
老老实实将她按进怀里,享受这刻的温存,“别咒自己,我没那么禽兽。先吃饭,不然你低血糖晕倒在我床上,我要上社会新闻。”
温玫偏追着他问:“你上社会新闻,媒体会怎么报道?是夸咱们新一代青年企业家身强体壮、精力充沛、充满阳刚之气,还是贬我这个社畜小可怜好不容易吃点好的,竟然无福消受?”
温玫震惊。
温玫不可置信。
自己这小身板竟然这么不争气?!
她的豪言壮语呢?
看她还来劲了,湛景琪淡淡睨她,“你的小脑瓜停止想象,都不会发生,没人敢写这篇稿。”
她噢一声,挺失落。男人眯起眼,“想试试?”
“不了不了。”好不容易逃过一劫,温玫连连摆手,“咦,我手机呢?”
翻了半天才摸到手机,程蓝心锲而不舍地发来消息,隔十分钟来一条。温玫没回过,她也颇有耐心一直发,一点大明星的高冷都没有。
【醒了没?】
【哟,没醒。】
【啧,吃这么好,看来某人很‘行’。】
【……】
【不是吧,还没醒?】
【销魂一夜,你不会死他床上了吧。】
【要不要我帮你叫120?不谢。】
【男色误人,秘密不想听了?】
【小心被心机男吃干抹净。】
【噢,不对,小白兔已经被吃干抹净。】
【还是小白兔单纯啊。】
【啧,想当初,这男人找我合作的时候,他可是出演猎人,让咱们两个猎物自相残杀,他好守株待‘兔’。】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
……
湛景琪洗漱完,一身清爽,眼神先定位到温玫的位置,快步过来,抓起她的手,“怎么了?表情这么凝重?”
温玫扭头,看向这个温文尔雅的男人,脑子哐当一下,无比震撼。他找程蓝心一起配合演戏,算计她?
湛景琪皱眉,“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别怕,我现在联系家庭医生给你检查一下。”
“呵。”温玫冷笑,“家庭医生哪有我们湛总厉害呐。”
湛景琪疑惑,她在说什么?
她抽出自己的手,弯腰拾起地上散落的衣物,是昨天的脏衣服,砸到他脸上,“呵,这件衣服当初是我帮你选的,但是以程蓝心的名义送的,湛总一开始就知道吧?昨天故意穿这身来找我,是想让我联想到什么?嗯?
“这也是你和程蓝心设计好的?
“想让我给你挑衣服,多简单,给我出点钱,我就愿意配合你啊,又不一定需要成为你的女朋友,是吧?”
湛景琪终于明白突如其来爆发的原因,当初和程蓝心签的那份协议已经被挑破了。
她会这么愤怒他不奇怪,他想过总会有曝光的那天,现在她终于看到自己的真面目了,卑鄙吗?不择手段吗?
厌弃,应该的。
但放手,绝不可能。
他呼出一口气,有片刻的如释重负。
“是,我一开始知道是你替我挑的,程蓝心告诉我了,她还以此让我付款。一直没穿过,是怕我们在一起前,你误会我和程蓝心的关系。”
“那你昨天为什么穿了呢?在一起就不怕我误会了?”
“怕,但你知道我和她不可能。或许,还可能看到这身衣服,想到背后的真相,对我心软。”他直言自己的心机。
温玫:“……”
真会算计。
她昨晚确实有小小的窃喜。
靠!更气了!
“现在对我坦白是什么意思?得到了,所以认定我这辈子都是你的人,断不了了?”如果他真是这个意思,这么有恃无恐,那她会让他知道,什么叫‘上个床而已’。
就算他们之间有个孩,她也会果断抽身。
威胁不了她分毫。
“我没有这么想!”
他看着她越来越冷的眼神,不知道程蓝心添油加醋说了什么,搂住她的肩膀,慌忙解释,“宝宝,我们别被程蓝心骗了,那段时间她借你的名义从我这里坑了不少钱,我已经看她不爽很久了。
“所以,她也没有那么无辜,你不要听信她的一面之词。”
温玫微笑一下:“你们都不无辜,但只有我蠢,被你们耍得团团转。”
难怪她觉得程蓝心和湛景琪之间的氛围很怪异。噢,表面互飙演技,装不熟,背地里合起伙来,是吧?
这样玩?
哈、哈、哈。
门铃只响一声就自动停掉了。
湛景琪垂下脑袋,放低自己的姿态,“都是我的错,别气。我们先吃饭填填肚子,吃完你才有力气打我一顿出气,好不好?”
“谁要吃你的饭。”温玫冷着脸收拾自己的东西,打算麻溜滚了,不想看见他。
“也行,那你现在就揍我一顿,我皮厚,耐揍,随你打。”
温玫没应声。谁要揍他?她的腰还酸着呢,万一把他打爽了怎么办?
“揍两顿也行。”
“……”
“揍三顿。”
“……”
“随你揍。”他的底线越来越低。
“……”
她视若无睹。
温玫挪一步,他默默跟一步,距离不超过半米。自她生气后,态度就变得冷漠,心里着急,又知道急也没用,只会适得其反。
湛景琪抿唇,神情凝滞,悬着的心沉到海底,她连碰都不愿意碰他一下了。
温玫收拾好,拉上包包的拉链,金属划拉的声音刺激到他敏感的神经,让他心慌,连忙从身后紧紧抱住她,低声哀求:“你别走……”
“宝宝,你怎样才愿意原谅我?我知道我这样做很卑鄙,不够光明磊落,伤了你心。我应该尊重你的意愿,用正规方法追求你,而不是用这种手段算计。
“都是我错了,我冒险地用了错误的方式,我很害怕你对我不感兴趣,因为我对你一点胜算都没有……
“你眼里看得见那么多人,我却是你最看不见的那个……”他太无趣,太循规蹈矩,在她那里存在感不高。
温玫没挣扎:“谁说我没看见你?”
湛景琪虎躯一震。
她沉吟半晌,问:“我问你,让程蓝心追你,你心里是不是暗爽?”
“绝对没有!”他急急解释,“我当初犹豫过,就是因为用程蓝心风险太大。”
“最后你还是妥协了。”
“那是因为她算是专业演员,而且当时她和席子豪在闹矛盾,我怕她真的不要席子豪了,然后席子豪会来追你。”
她扬眉:“所以,你们互相打配合?”
男人沉默,“……算是吧。”
温玫扯了扯唇。
呵。
“但我和程蓝心没有一点私情,我从始至终只想要你一个。是我费尽心机想让你看我一眼,是我无耻,我不择手段,但我现在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能不能别丢下我?”他的眼里含着湿漉漉的微光,语气卑微到了极点,“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好不好?”
温玫心里叹口气,“我饿了。”
心疼男人倒霉一辈子。
湛景琪揉揉她头发,嗓音温柔,“好,你去餐桌等我一会儿。”
*
睡前,温玫察觉身体不对劲,去了一趟洗手间,才发现例假来了。腹部及后腰一圈,酸痛不止。
温玫躺回床上,淡淡想:一定是工作弯腰弯太多了,她的腰近期简直饱受折磨。
一双温热的手掌覆上来,她哼哼唧唧侧过身,不客气说:“别碰我,明天一早就送我回村。”
“不碰,我给你揉揉。”湛景琪嗓音嘶哑,整个人紧紧黏在她身上,两人亲密无间。
当夜,温玫入梦。
不知是不是身体正处于虚弱期,温玫梦中状态特别不安定,惊惧四起。
梦里,家门被敲响,温玫从猫眼往外看,一个表情呆滞的陌生女人正站在门口,似乎想进来。
她只瞧一眼就知道,这根本不是‘人’。
这不是在她梦里花样惨死的倒霉蛋吗?根本不可能还活着!
简直欲哭无泪。
天老爷,她最怕这种东西了。
温玫忍着害怕,颤抖地反锁大门,然后大步后退到一个安全距离。那东西似乎有透视眼,知道温玫的位置,呆滞又机械地抬起头,面无表情道:“开门。”
“不开……”想哭。
“开门。”
“就这么说呗,你别进来了……”
“开门……”说完,那东西开始输密码。
温玫大喊:“别进来!信不信我一口吃了你!”
输密码的声音没停。
她理直气壮:“怎么?人就不能吃鬼吗?”
对啊!人,也可以吃鬼!
她才不怕咧!
啪嗒一声,锁开了!
温玫大惊失色,脑子霎时一片空白。
天要亡我!
她抓紧时机,跑!
后面的怪物不知疲倦般,不会弯折的四肢以僵直的姿势,追在她后面,宛若凌波微步。温玫累得直喘气,后面的人连汗都没出,也感受不到累,很快就追上来。
温玫靠在树干上,害怕地闭上眼,一想到女鬼越来越近,就仿佛被什么冰冷的东西缠上,起了一层鸡皮疙瘩,“别过来,别过来!别过来!!”
此刻的她虚弱极了,精神处于高度紧绷状态,欲哭无泪,“女鬼姐姐!有仇报仇,有冤报冤!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但晚辈可不是杀你的坏人,你找错人了呀……”
“开门……开门……勿堕他人之手……”
什么东西……好熟悉,她,在说什么?
勿堕他人之手?
“报仇……雪恨……”
等等。
温玫仔细回忆,她曾梦到过一位威猛的将军,就说过这句话,这其中莫非有什么关联?她斟酌一下,试探问:“你要我帮你报仇?”
对方停下来,缓缓点了一下头。温玫松了一口气,早说,答应你就是。
“镇西……将军……死……”
温玫不由一愣,前两天新发现的墓志里面确实有被封为“镇西大将军”的经历。她一直梦到鬼竟然和那位墓主人有关?
女鬼姐姐要找这位“镇西大将军”报仇?
她拍了下脑袋,倏地清醒过来。是啊!墓里的阵法一破,她就没梦到各种惊悚死法的女鬼姐姐了,而是变成了普通的鬼。
温玫咽了咽口水,“你要我找他报仇?”
“他杀我……抢我……虎符。”
突然,画面一转。镇西大将军在帐篷里意外毒发身亡,副将冒名顶替,成了新的“镇西大将军”。
温玫心绪酸涩又复杂。
这“镇西大将军”竟然是这么发家的,先把别人杀了,再抢别人身份和功劳,难怪要在墓里设下这么诡异的阵法,还把自己的棺椁藏得这么深。
原来是良心不安,怕被寻仇啊。
这下,温玫睁开眼看她,彻底不害怕了,“女鬼姐姐,原来,你是女将军啊。”
梦里的女将军,真正的镇西大将军,战场上英姿飒爽,好威风,有很多仰慕者。
竟被小人害到这种地步。
死后千年不得安宁。
温玫缓缓道:“放心,我会还你清白。”
“温玫……醒醒温玫……快醒醒……”温玫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拉回去,睁开眼,一头撞进湛景琪着急的眼睛里。
他舒口气:“醒了?做噩梦了,不怕。”
温玫立即扑到他怀里,“呜呜呜呜有鬼追我……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