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女不夜》蓉若锦

3、制皂（2）

　　清晨被吵醒的带娣，正在家门口欣赏着烟雾缭绕的远山，天空是青色的，这秋天的山上又湿又冷，萧瑟中带着点凄冷美感。她来这半年多，山里除了族人自己搭建的还算威严的祠堂，还有一间小小的可容纳二十几个学生的学堂，二十年前夏国入侵掳走杀了不少人，现在部落就只剩下不到三百人居住在这山上，族中曾有年轻气盛的男子想去夏国将那些女子救回来，被族中最具威望的黑金长老呵斥了回去。族人心里虽有不忿，但是也知道部族弱小，无法与强大的夏国抗衡，只能苟延残喘在这深山里，等待崛起时机。巴掌大的地方，带娣早已逛腻待烦，心想着要是能制出香皂就可以说服爹爹一起下山买卖，顺带见识一下这朱国的风貌，现在一看爹爹已经提前将后路堵死，只能心里想象着远处山下的城镇到底是怎样的模样，身后猪猪声嘶力竭的叫喊将带娣拉回神，身后众人合伙将五花大绑的猪猪抬上板凳，北星爹娘，金云爹娘等和不夜家比较要好的邻居都来帮忙了。大家虽说不解为何没到年下就要杀猪的行为，但手里的动作还是麻利，放血，解刨一气呵成，之后的杀猪饭哭得最厉害的乌一吃的最香，留下他们吃完杀猪饭后，不夜爹就拿着瘦肉还有一些下水去城镇上卖掉，换钱买了一些带娣需要的材料，为了防止别人跟踪还需要七绕八绕好长一段路，这么来回一折腾，就到了黄昏时分。
　　带娣在家人好奇地注视下开始了制作，她先是架火将爹爹从鱼贩子那收来的贝壳放进罐子中烧至碳化，然后将贝壳夹出，并捣成粉末状，放在一边备用，接着就让乌一将炉灶里的草木灰取来，将草木灰倒入水中，边煮边搅拌直至把其熬成碱水，接着把碱水倒入过滤的布中，把大块的杂质过滤出来，得到干净的碱水，再把贝壳粉混入碱水中并搅拌均匀，然后再次把其倒入过滤布中，进行二次过滤，得到的碱水放在一边，使其沉淀。然后把新鲜的肥膘切细，然后放锅中，起火烧锅，把肥肉的油提炼出来。出油后把猪油捞到碗中，放一边凉至常温，趁这时间，取来一些粗盐，并捣碎成粉末，完成后，此时猪油也以凉至常温。把碱水倒入常温的猪油中，仅取上层无杂质的碱水。接着把刚才的细盐放入，这时就已经达到皂化反应所需的全部条件，再经过不断的搅拌之后，就会发生皂化反应。此时搅拌不要停，直至搅拌成膏状。带娣还放进了一些自己采集里的桂花，希望能增加香味。然后再把它们放入乌一从后山砍来的竹筒内，静置三天硬化定型。
　　这三天，带娣除了吃喝拉撒，几乎寸步不离的盯着这些竹筒，山中物资匮乏，半年以来几乎都是粗茶淡饭，杀猪那天，爹娘才取了一点肉，和山野菜一起炒，将带娣的馋虫彻底勾出来了，她期盼着这些肥皂能做成，改善家里经济，能吃点好的！就连北星和村里其他女孩子们来喊她一起玩耍她都婉言谢绝。只盯着竹筒发呆。
　　终于到了可以取出肥皂的那一天，全家人围坐在桌子前，爹爹小心翼翼用刀将竹筒掰开，带娣看到那雪白的膏体迫不及待地让爹爹切下一小块试用，取来清水，不夜娘按照带娣的说明，用肥皂搓手洗净，惊喜地发现手被洗的格外干净，靠近轻嗅，还带着一股清香：“真是个好东西！”不夜爹和乌一闻言也试了一试，大家都发出赞叹声，带娣开心极了，真的成功了！她深知要卖出好价钱还需要好的包装，她将肥皂切成大小一致的圆块，用芭蕉叶细心包好，不夜爹娘看见她如此巧思，又是一阵惊喜加自豪，看着她的眼神里仿佛要流出蜜来，引得带娣一阵不好意思的不自在。接下来就是定价的问题了，带娣了解到现在猪肉是二十文一斤，她要把这肥皂定价为五十文一块。不夜娘听见哎呀的一声，质疑问道：“定这么贵会有人来买吗？”带娣自信回答道，物以稀为贵，肯定会有人买的，只要爹爹按照我说的去做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