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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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墨上了车，这一次是自愿的。
“这么听话？”沈毅坐在后车座上，而苏墨则坐在他旁边。头轻轻地倚在玻璃窗上，似乎在想着什么。
见他不说话，沈毅也不恼，将他拉到自己面前：“出什么事了？”苏墨向来一接近他就会很不自在，但是这次反而他没躲，听话地靠在沈毅的肩头。
“你是……真的吗？”苏墨小心翼翼地问道，沈毅对他的仇恨比韩千阳对他的感情来得真实太多了。
闻言，沈毅不悦地挑起他的下巴让他看着自己：“你觉得我是假的？要不要验证一下？”看到苏墨淡淡的眼睛，不知道为什么什么感情都被抛之脑后。
那双眼睛曾经单纯明媚，只要被看着就有种被上帝赐福的感觉，但此刻，他的眼睛像在哭，没有眼泪，却能看到他心底的眼泪。
“恨我吧，一直地恨我……”苏墨缓缓地闭上眼睛，沈毅的恨让他来得更有实在感，如果这样，他宁愿被人永远地恨着。
“如你……所愿。”最后两个字消失在碰触的唇中。接吻虽然不是种很好的安慰方式，但向来冷情的沈毅只会用这种直接的方式来表达。
他不问苏墨发生了什么，但是如果苏墨肯留在自己身边，那他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离开苏墨那么多年，有过不少的床伴，也不是非他不可，但苏墨给他的感觉比任何人都真诚。那些人不是想得到他的人就是想得到他的钱，就连在床上都是恶心的铜锈味，苏墨不会，他淡淡的体味比任何药剂都能让自己安定下来。
利用仇恨绑住他会很卑鄙吧，沈毅自嘲地笑笑，因为更卑鄙的还在后面，绑住他却不给他承诺，让他像一叶小舟一样没有安全感地在海上飘零。
而事实上，他自己也看不清自己的心。从认识苏墨开始的悸动一直被仇恨所蒙蔽着，而他现在仍是走不出那个迷团，就算知道苏真跟自己父亲的死没有什么关系了，但他还是忍不住地想找苏墨麻烦。这就是人的心理在作怪吧，不论谁对谁错怪的都是别人，宽恕的都是自己。
“今天不用上班？”沈毅看着窝在沙发中的苏墨，没有安全感的姿势让他没来由得心刺痛了下。
苏墨看了他一眼，闷闷地开口：“不想去。”
昨天看到那样“香艳”的场景，他已经不知道自己有没有勇气再踏进那里，而且他也不知道该如何面对韩千阳。想想就觉得昨天过得像一场梦，除了醒来的时候是在沈毅的公寓里，其它都像是假象。手机关机，也不在家，苏墨算是消失得彻底。
人的勇气也往往都是一瞬间的，推开韩千阳，上了沈毅的车，全都是一瞬间的意气用事，在今天看来，他是万万没有勇气做的。
“不怕被炒鱿鱼？就算是弟弟也不会手下留情吧？”沈毅坐到他身边，低头喝了口杯中的牛奶。
就算是弟弟……是啊，不管怎么说，韩千阳还是自己的弟弟，最疼爱的弟弟。就算他那样对自己，自己也没有办法去生他的气。但不论哪个弟弟对哥哥抱有喜欢的感情，都不会很自在吧。
“我……”苏墨没底气地低下头，看着地板，“我不想……见到他。”他怕看到韩千阳那种妖媚的笑，让自己无法自拔，却又惊心动魄。就算一直在心里默念着兄弟兄弟，还是会被他的笑给震摄住。
挑起苏墨的下巴，沈毅直直地看进他的眸子：“他跟你说了？”
苏墨一愣，沈毅这么问明显地就是知道他们之间的事情，但是沈毅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他的消息都是从哪里来的？
“你不用奇怪我，这些早在以前我就知道了。”他淡淡的口吻像是在讲一件平常的事，但他的这件平常事在苏墨看来就像是晴天霹雳般。
“你还高中的时候我们曾有一次谈话的机会，那个时候我就看出那个小子不对劲了。他说着哥哥他会保护不要我插手，呵呵，一个小孩子，居然用那种大人的口吻命令我。”苏墨惊讶地看着沈毅，自己从来不知道这些，现在沈毅这样坦白地讲出来，反而让他不知所措起来。
阳阳他……居然那么小就已经有这种想法了吗？难怪他那次说出回来就是为了跟自己……上床的话。只是执著吧，只要得到了是不是就会放手？苏墨不由得这样想，不，不可以，自己怎么可以这样想。他猛地摇头，想将自己的想法甩出脑海。
“不管怎样，你要是不想去上班就待在这里吧，我出去处理点事。有事打我电话，我去接你。”看得出来苏墨不想回家，此言下之意是同意让苏墨住在这里。
“嗯。”苏墨将头埋进膝盖中。
想了半天，他还是慢吞吞地穿起衣服来，就算再怎么不想去，去打声招呼也行，韩千阳不准自己辞职，那就请假吧，反正公司里也不是没有自己就运转不了的。
然而，苏墨似乎是小看了自己的影响力。一到公司就可以感受到那种阴沉的气氛，大概连墓地也不过如此吧。一路走过去，所以人都是小声地讲话，而且更多的人看着苏墨指指点点。这景象像是回到了几年前苏墨被小刘曝出是同性恋的时候，但又有些不同。
张圣安此刻正站在韩千阳的办公室门口发愣，看到苏墨进来就如赦大祸般地迎了上来。
“苏墨，你终于来了，今天怎么那么晚？”要是他再不出现，韩千阳难保不会发飙将所有人都炒了。
“对不起。”看到张圣安额头上的细汗，苏墨忍不住地想是不是事情有些严重，居然连老神在在的张圣安都焦急成这样。
“进去的时候小心点，韩总正在发脾气。”忍不住替苏墨担心，因为苏墨没来上班的韩总发了一个早上的脾气，没了往日的笑容的他看起来阴沉了很多，完全不像一个才二十出头的青年。
下意识地做足了深呼吸才踏进办公室，里面比想像中的安静，或者说阴沉。
“你还知道回来？！”韩千阳不知道自己用了多大的自制力才没有直接向苏墨吼过去，他知不知道自己看到他上了沈毅的车时快要被嫉妒逼得发疯了。
“我……”
“既然不想回来就走，没人逼你留下来！”韩千阳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直接打断他的话，
苏墨眉皱了皱：“那我……先走了。”既然那么地不想看见自己为什么还要撕了他的辞职信？让他走不是很好吗？委屈的泪在眼里打转，平常苏墨坚强地不会掉眼泪，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韩千阳的时候，自己的泪腺会特别地脆弱。
急急地转身不想让韩千阳看见他的眼泪，太羞耻了，让一个年纪比自己小的男人看见自己的眼泪。苏墨强忍着不让眼泪落下，就去拉门把。
腰上被一双有力的手臂紧紧地箍着，勒得他有点疼。
“哥哥……哥哥……不要走……”韩千阳低低的声音就在自己的耳边响着，灼热的气息不听使唤地窜自己的衣领。
“韩总，请你放手。”明明心已经软了下来，但苏墨仍是硬着口气，如果打破韩千阳的希望可以让他远离自己，那他……愿意这样做。至少这样，他们两个都不会受伤。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4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