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排球]伏黑惠的排球日常》画山岭

6、影子

　　“你能看到咒灵？”

　　“咒灵，是那个怪物吗？”伏黑惠不解地问道。

　　“嗯，就是那个，告诉我，你今天是怎么看到那个东西的。”

　　伏黑甚尔一反常态地严肃问道，于是伏黑惠就把事情的来龙去脉说了一遍。

　　说完后，看着甚尔陷入了沉思，良久没说话，空气有些凝重，伏黑惠有些好奇。

　　“怎……怎么了……”试探的问了问。

　　“……”伏黑甚尔此时陷入了沉思。

　　伏黑甚尔头脑风暴了一下，从犄角旮旯翻出了原先还在禅院家时的信息，开始对信息排列组合。

　　伏黑甚尔是在想，能看见咒灵的人除了有咒力的人，就是濒临死亡的人。

　　而一般这种等级的咒灵，只要不对上眼睛就不会被注意到，还有就是禅院家那时候咒术的觉醒是这个时候吗？

　　是的。

　　得到了肯定的答案。

　　想到现在，所有条件都指向了一点，那就是伏黑惠，自己的儿子拥有了咒力，只是他自己不知道。

　　最好笑的事情发生了，零咒力被家族公认的废物禅院甚尔生出了个有咒力的儿子，万万没想到，这一切真是天意弄人。

　　本来以为身为零咒力的他和普通人生出的孩子，诞生之后也会是普通人。

　　这样的话，他会让伏黑惠一辈子当普通人，普通正常地生活下去。

　　可是，命运却给他开了一个玩笑。他的儿子觉醒了咒力，既然这样就不能再瞒着惠了，这样反而会害了他。

　　不过惠的术式是什么，当初咋觉醒来着……

　　惠：？？这人怎么脸色变化那么快。

　　回想了一下，那群老家伙当年说的话，还是想不起来完整的流程。

　　放弃了，他烦躁地抓着头发。但看到惠一脸茫然的样子，他自暴自弃地说道：

　　“咒力，咒力是怨恨等负面情绪的具体表现，来自人类负面感情的力量，而咒术师则会训练从微小的感情中提炼咒力。”

　　伏黑甚尔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什么是咒力，然后放弃解释。

　　“术式怎么注入来着。”伏黑甚尔沉迷于思考的信息中，半天想破了脑袋也想不起来，当初那群老古董怎么说的话。

　　“……”

　　能不能靠谱一点，伏黑惠心中暗暗叫苦。

　　“啧，咋搞的？老子也想不起来了，你先感受一下有没有什么变化吧。只能这样了，别这样看老子，老子也不会。”一脸摆烂。

　　伏黑惠瞪大了眼睛，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这是什么情况？这么不靠谱的吗？

　　仔细想想。

　　好吧，也确确实实。

　　大人靠不住，什么情况也不了解，叹了一口气，没办法自己只能回想一下，最近有什么不对劲的事。

　　灯……隐隐约约……影……影子！

　　影子！

　　“影子！”

　　“嗯？什么？”

　　伏黑惠突然想起了，那天蹲在路边十几分钟观察影子的行为，不知道怎么联想到前几天的梦，软乎乎的毛……像……像……

　　“犬……玉犬。”随着心里冒出的音节拼了出来，手上不自觉做出的动作被灯光照应在墙上，分明是“犬”的投影。

　　在伏黑惠脚下的影子像得到了召唤，咒力还是紊乱变动了起来。

　　“汪！”

　　“汪！嗷呜——”

　　两条狗从影子中出来，一只黑，一只白。白色玉犬，额头上有着道返玉的纹样；黑色玉犬，额头上有着足玉的纹样。

　　两只狗狗一出现就热情地扑向将他们召唤出来的小男孩，来回地舔脸，尾巴快速甩动得像螺旋桨。

　　伏黑惠震惊地看见毛茸茸热乎乎的狗狗，凭空出现，一时间还没有反应过来，就被扑了个满怀。怀抱着两只狗狗无从下手，还被舔得满脸的口水。

　　这……跟梦里的手感一样！

　　伏黑甚尔看到“犬”的出现，他像是被一道闪电劈中了一样，脸上的表情，立刻就变了，精神处于半痴半呆的状态之中，嘴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十种影法术……没想到……没想到会诞生在这里……”

　　他捂着肚子，十分癫狂地大笑起来，眼神之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感情。

　　“哈！哈！哈！那群老家伙做梦都想不到，梦寐以求的十种影法术 ，会在这里！”一顿咒骂。

　　伏黑甚尔用胳膊把眼泪抹得干干净净，再联想到那些古老的腐朽手法，冷静了下来，他该考虑今后的打算了。

　　伏黑惠被他的异常表现弄得有些心神不宁，他刚将两只狗狗安抚好，坐在地上内心复杂地注视着甚尔。

　　看着担心自己的惠，伏黑甚尔蹲下，伸出那只宽大的大手，覆盖上伏黑惠的头，自豪地说道：

　　“不愧是我的儿子！太出气了！”

　　随即将伏黑惠从两只狗狗的包围里高兴地抱起来了，就像婴儿时期举高高那样，完事还狠狠地蹭了一下脸。

　　伏黑惠没想到甚尔会举起他，这种像举起狮子辛巴的姿势，让他羞耻心爆棚。

　　全身奋力挣扎，结果力气太小，反抗构不成任何威胁，反而被蹭得脸皮红了。

　　还是小碎没长长的胡子杀伤力也是很厉害的。

　　伏黑惠一脸我不干净生无可恋的表情，让旁边的两只狗狗汪汪汪地直叫，它们也很想救小主人，但是它们打不过那个男人啊(╥﹏╥)。

　　伏黑甚尔恶作剧结束后，一副喜气洋洋的样子将他放了下来，这时候的玉犬也因为伏黑惠咒力的不足，再度融入了影子。

　　伏黑惠终于放弃了抵抗，被放下后，双手紧紧地攥着衣角，一双大眼睛死死地盯着面前的男子，显然还没有完全忘记自己要说的话。

　　但伏黑甚尔像是知道伏黑惠想要问什么一样，自顾自地说起了那段往事。

　　伏黑惠这才知道，他从未接触过的世界，还有平时看起来吊儿郎当的父亲还有这段往事。

　　禅、院、甚、尔。心里念叨着。

　　“禅院”，伏黑甚尔原来的姓氏姓，之前从来没听甚尔提起过。

　　“你嘴角的伤口，是那个时候造成的吗？当时疼吗？”

　　伏黑甚尔愣了一下，想到伏黑惠会问出各种各样的问题，唯独没想到会问出这个。这个问题癸也问过。他怀念地一笑，说出了当年一样的回答。

　　“不重要了，之后也不会再发生了。”他已经不是小时候那个没有能力的禅院甚尔，他不会让那群老掉牙的旧事重演。

　　伏黑惠听到了甚尔的话，沉默了一下，下定决心缓慢地说道：

　　“甚尔不会是一个人！”

　　伏黑甚尔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看着眼前这个还很小的儿子。

　　“禅院家很有钱哦。”

　　“那又怎么样。”

　　“你要是过去的话，他们会把你供起来，之后也不怕吃完上顿没下顿，还有仆人哦。”

　　“我不在意！”

　　“我只在意我的家人！我只想跟着甚尔一起生活！绝不可以把我丢下！甚尔才是我的家人！”

　　“……”

　　“……”

　　“好呀……”

　　情绪是诅咒的温床。

　　这句话像只高速行驶的鸟，直冲伏黑甚尔的心里，就像当年伏黑癸直白白地告白一样。

　　“我们结婚吧！”

　　“我只在意你！”

　　“……”

　　“……”

　　“好呀……”

　　伏黑甚尔觉得这辈子都被两个姓伏黑的拿捏住了，不过这样的感觉也不差。

　　他只是随口一说，转移了话题，缓和了一下气氛。心里却已经暗暗打定主意了，自己要带着惠，绝不把他交给禅院，馋死他们！心眼贼坏。

　　心里一件事情终于放下了，虽然想过伏黑惠回到禅院会比跟着自己这个烂人好，但是情感告诉自己，惠不会快乐的，“不快乐”那一切就没有意义了。

　　“人就是要自己开心快乐，才会有继续生活的勇气。”

　　这句话是癸用一生告诉自己的。

　　伏黑甚尔舒舒服服地躺在长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全神贯注地思考。

　　看来得搬家了，隐姓埋名那可是伏黑甚尔的拿手好戏，是时候该离开埼玉县了。

　　伏黑惠看着甚尔突然放松心情愉悦了起来，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脑袋上出现了隐形的感叹号“！”，朝着沙发上那个悠闲地人问出了心里一直的疑问：

　　“那你之前一直在做什么，老是消失一段时间？”

　　快乐的二郎腿停止了它的晃悠，快乐地短暂地停止了。

　　“这……哪有什么，没什么……这个太晚了，该睡觉了，小心长不高啊惠。”

　　心中有鬼的伏黑甚尔，嘿嘿一笑，想要搪塞过去。不过伏黑惠与甚尔相处了这么久，当然知道这件事情不简单。

　　之前的甚尔因为各种原因，迟迟不愿告诉他，如今是个好机会，他绝不会放过。

　　最后就是伏黑惠还是知道了甚尔做的工作，毕竟伏黑甚尔平时并没有掩饰自己的行为。伏黑甚尔每次找借口的话，都被狠狠地拆穿了。

　　知道了伏黑甚尔每次任务的危险和性质，让伏黑惠不放心，尤其是与形形色色的人打交道，还有生命的危险。

　　“你能教教我吗？这个……这个术式。”

　　伏黑惠思考再三最后认真地说道，他知道现在的他太弱小了，就连接触这个危险的世界也才今天一天，所以他求助了自己的父亲，这个他最信任的男人。

　　他想保护自己的家人，保护甚尔，因为甚尔真的很“脆弱”。虽然还没到成年的年纪，可有能力的他，哪怕那个恶心的家族找麻烦，他也能与之对抗。

　　伏黑甚尔看着一脸认真的伏黑惠，眼睛里充满了坚定。他狠狠地捏了一下伏黑惠的脸，然后……

　　“咔”一声清脆的手机拍照的声音，无视伏黑惠愣住的表情说道。

　　“那就这么说定了，要是哭兮兮，我可是会每天都拿出来嘲笑一番！”无视伏黑惠逐渐变黑忍耐的脸，和准备袭击的手，继续说道。

　　“不过，我没有咒力，没法告诉怎么练，这个只能靠你自己，我倒是可以教你体术，事先告诉你，既然你决定了，到时候叫苦我可不会手下留情。”

　　伏黑甚尔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在盘算着，等会去骚扰骚扰孔时雨，看看有没有记载的十种影法术。

　　“那是当然！”小小的伏黑惠坚定地回到道。

　　“很好！很有精神！不过现在已经快凌晨了，你确定要这么继续熬下去吗？长——不——高——哦——”伏黑甚尔上下打量，还用手比了比戏谑道。

　　伏黑惠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瞬间炸毛了。

　　“才……才不会长不高呢……甚尔比我大好十几岁，这不公平！我会长得比你还高的！”伏黑惠心里：想甚尔都有180以上，自己应该也不会差太远吧……想想妈妈的身高……

　　“晚安！”

　　“嘭”的一声关门声，很快啊，隔绝了门外的笑声。

　　伏黑甚尔在门外开怀大笑，伏黑惠只能催眠自己快快睡觉。

　　弱小的孩子，在慢慢地长大。

　　癸，你可以放心了。

　　窗台的盆栽里开始长出新芽了。

　　……

　　几个月后，正值放假。

　　“再来！”

　　一个小小的人影重重地砸在地上，溅起一片灰尘。被摔在地上的伏黑惠不甘心地站起来，然后对着一动不动的伏黑甚尔发动了攻击。“啪”一下，很快啊，再度被摔在了地上。

　　全身疼，这是躺在地上的伏黑惠心里的想法，完全不是对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