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鼎金》竟之东南

2、齐家坳

　　话说李石头夫妇自从供养了这个邪物，家道日渐富裕。二，三年的时间里，不光是家中吃喝不愁，而且李石头借助“猫鬼神”的力量，还成了远近知名的通灵之人，家中开了问事请仙的堂子，因为看事化情较为灵验，一时间也是门庭若市。
　　石头的妻子还给他生了一个虎头虎脑的儿子，取名叫：来宝，刚刚两岁。两口子格外疼惜来宝，唯一这个来宝让两口子心有不安的是，来宝天生口中有两颗牙齿，并且前后头上各有一发旋，人都说“前旋老子后旋娘”，总是叫人不太舒服。
　　这一年的端午刚过，中午时分，石头正躺在家中院子的躺椅上乘凉，耳听得院子门响。他起身打开门，院门外站着两个人，一个老头，一个中年人。
　　石头打眼一看，就知道是来问事的人，未等他开口。老人抱拳堆笑说明了来意，原来此二人是父子两儿，姓齐，家住在东岭的齐家坳。李石头请二人进屋，宽坐后详听原由。
　　齐老汉先是哎了一声，随即说道：“我家里在当地开着一个挂面的作坊，生活还是挺不错的。我有五个女儿，这个儿子是家中最小的，从小和五个姐姐一长大，所以脾气秉性不觉有点面。后来他这五个姐姐先后出嫁，我就给儿子娶了一房媳妇，是一个脾气很火爆的女人。这下可好，这个面瓜儿平时在家里媳妇说什么他就是什么，连个大声气都不敢出，被媳妇管的死死的。我和她妈都脾气比较好，所以也没办法说什么。后来这个媳妇给我们家生了一个男娃，就更加变本加厉，平时除了对自己的男人呼来喝去，对我们老两口也是骂骂咧咧，谁也不敢管。等孙子娃长大点后，干脆把孩子一天丢给我儿子，自己东家串西家串去，还和我们村的闲汉二癞子胡混到了一起，风言风语实在把我们臊的抬不起头来。我本身就是齐家坳的族长，这纯粹就是打我的脸呢，和村里的其他长辈商量后，我们一致的意思是准备开了祠堂按族规处理。
　　哪知道，我那儿媳妇知道后，先是在家里破口大骂，连哭带闹的：“你们不让我好过，我也不叫你们好过，老娘我变鬼也闹的你家不得安宁。说完后居然一头碰死在了我家院墙边”。齐老汉边说，边老泪纵横，一边的儿子低头不语。
　　李石头嗯了一声，示意齐老汉继续说下去。
　　齐老汉抹了抹眼泪继续说道：“儿媳妇就这么死了，过了一年我们给儿子又找了个女人结婚。可是刚半年时间，新媳妇也意外的死了，身体好好的，一点病都没有。在后面的几年里，我们给儿子连续又娶了两个老婆，都是好好地，就死了。孙子娃还小，也不能没有妈，我们没办法又托人再给儿子找一个老婆，村里人当时的闲言碎语很多，当地也根本没有人愿意往我们家再嫁，最后好不容易从别的地方给儿子说成一个女人才刚又成婚三个多月。这个儿媳妇是个大个子，做事很勤快，早上天不亮就起来挂面做饭的。
　　前几天儿媳妇给我儿说，她只要是天不亮起来干活的时候总能看见一个披麻带孝的女人，在房顶上拿着一把苕帚在那里扫啊扫，也不知道是谁家的婆娘，在干啥呢。儿子把这个话又给我们说了，我们想肯定看见的就是那个死了的女人，这样闹下去不是办法，现在这个媳妇估计也活不成了，找了周围好多阴阳都没有办法，人都说“李神仙：您灵的很，我们这才专门跑过来求您。好歹帮我们一把。”
　　齐老汉刚讲完，马上就跪倒在石头的跟前，他的儿子也一同跪下。
　　“起来，起来，你们这是干啥呢”。石头边说边用双手各扶住齐家父子，让两人坐下。随即又说：“事儿我大概知道了，你们把地址留下，今天晚上你们先回，明天我准备好东西就过去”。齐老汉父子闻言后，千恩万谢的走了。
　　当夜，李石头独自一人住在堂屋中，夜半时分把门口的木牌放在堂屋的桌子上，摆好供品，点燃香火，自己盘腿坐在地上，双眼微闭，盯着点燃的香头。与平时一样，看着看着，不觉得眼睛发沉，进入了入定的状态。“猫鬼神”幻化的那个黑衣人赫然出现，并蹲坐在桌子上。这几年的时间里，李石头已经对此种与家中邪物沟通的方式，完全轻车熟路了。
　　“大仙，今天那齐氏老头的事情，怎么处理呢”？
　　“嘿嘿嘿嘿”，“猫鬼神”先是怪异的笑了几声，然后从桌上一跃，跳到李石头身边，爬在他的耳朵旁，告知了他这个事情的原委，以及解决的方式。讲完后，又跃上桌子，继续蹲坐在上面。
　　“大仙，那处理完了，需要什么回报呢”？李石头很清楚，每次请“猫鬼神”处理事情，总是交易性的，肯定要问清楚这些回报要求。
　　“熟鸡，熟鱼，熟羊各一只，白面馒头5个，白酒一坛，谢银50两，再让他们齐氏在进村的村口，给我立个庙”。
　　“啊。这。。。。。。？李石头听完大惊，嘴里嘟囔着不知该怎么应承下去。心里盘算，这怎么可能和人家讲呢，钱和物件都好说，可这叫人家立庙，基本上不可能的。
　　“有什么不可能的，你告诉他们，如若不这样做，我肯定不去，两年内保证不光是他家，而且全村死绝”。“猫鬼神”像是完全知道石头心里的想法。
　　“是，是，是，大仙我一定把话带到”石头紧张的满口答应。香头一跳，眼前一闪，他从请仙入定的状态中回转过来，连夜收拾好“猫鬼神”交代使用的物件。次日一早，李石头套好车直奔齐家坳。
　　齐家坳村口，齐老汉和儿子天不亮，就在这里等了。中午十分，眼见着一辆大车而至，觉得可能是请的人到了。李石头拉紧缰绳停下车，齐氏父子赶忙凑到车前，帮他扶住马车。
　　“李神仙，您来了啊，快快屋里请”。齐老汉满脸堆笑。
　　石头示意父子两儿一起上车，话不多言，片刻车在一个院落前停了下来，三进的大院，看样子齐老汉家的条件确实不错。齐老汉前面走，引领石头。石头从车中拿出一个包袱跟着齐老汉进屋。马车由齐家的儿子帮石头赶进院中。齐老汉把石头让到椅子上坐下，儿媳妇端来茶水。随后这一家人，又整好了饭食，招呼石头。
　　饭毕，齐老汉按捺不住焦急的心情问：“李神仙，您看什么时候收拾呢”？
　　“不急，先听我把仙家的要求说下”李石头讲话同时，点上了烟袋。
　　“您说，您说，这都是应该的”。齐老汉应声回答。
　　李石头使劲抽了几口烟，抬眼说道：“仙家讲了，你们家的事情能处理，准备熟鸡，熟鱼，熟羊各一只，白面馒头5个，白酒一坛，谢银50两。。。。。。”
　　“可以，可以，好说好说”。齐老汉忙不迭的答应。
　　“别急，还有。事成之后，仙家还让你们在村口，给仙家立个庙”。石头话刚讲完，齐家一片寂静。
　　齐老汉先是张大嘴巴楞一会儿，随即说：“李神仙，您前面说的仙家的要的东西，都没什么问题的，但这个立庙，还是在村口，这个不是我能说了算的，这事要和村里其他的亲房们商量哩”。
　　李石头点了点头：“这个我知道，但这是仙家的要求，我也只是传话而已。仙家当时还说了，不答应的话，请不来它，你们家的事情它就不管了，两年内你们家和你们齐家坳的所有人，都会被这个女鬼妨的死完”。
　　齐老汉听石头说完，思虑了一会对着自己儿子说：“忠娃，你去把村上其他能拿事的长辈请到咱家来”。
　　约莫一袋烟的功夫，村上的长辈都到齐了。齐老汉招呼大家坐下，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讲述一遍。话落，众人窃窃私语。见没人发表意见，齐老汉咳了一声然后说：“各位，你们都是村上的长辈，我作为族长，家里出了这样的事情，也实在没办法，现在这个事情会把我们全村的人都害死。我的意思是按仙家说的办，你们觉得呢”？
　　齐老汉说完，边上一个年纪看似很大老头说：“这事情当时是咱全族商议处理的，没想到现在闹成这样，仙家既然帮手收拾呢，我认为这个要求可以答应，这也是为了咱村所有人好嘛”！老头儿说完，周围人连连点头称是。
　　齐老汉拱手立到老头儿的身边说；三爹，那就这么办了”？
　　“嗯”老头儿点了点头。
　　“好，你们都同意了，咱就今儿晚上请仙家来”。李石头说完，站起身来，打开包袱。包袱里是黄纸，香烛，四根5寸长的铁钉，一瓶子公鸡血，以及石头供养“猫鬼神”的那条红布口袋。石头用手招呼过来众人，如此这般的交代了晚上的安排。
　　戌时刚过，李石头，齐老汉一家，一起开始准备。石头先在屋中供桌上把熟鸡，熟鱼，熟羊，白面馒头，白酒也全部摆放好，点燃香烛，用中指沾公鸡血，给每个馒头上点了一个红点。弄完后，对着齐老汉的儿子说“你去找一床大红的棉被，子时前蹲到灶房的灶台旁，把被子蒙在自己的身上，无论看见任何东西都不要怕，也不要发出声音，什么时候听见我说好了，你就把这四根铁钉钉在灶台周围”。
　　齐老汉的儿子接过钉子，用力的点头。
　　“老齐，你和你老婆，儿媳妇，现在把黄纸沾上瓶子里的公鸡血，分别贴在院门，以及每个房间的门和窗户上，然后把门窗全关好，各自回屋，我不叫谁也不许出来，不许点灯”。
　　众人按李石头说的开始忙碌起来。等都弄完了，时间也差不不多了。石头熄灭了所有的灯，只留供桌上的香烛，齐老汉的儿子带着被子去了灶房，蒙着被子守在了灶台旁边，石头也带红布口袋爬到了灶房顶上，用袋口对着烟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