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loser工作也卖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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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我和它视线接触的时候，完全被灭顶的悲伤淹没。
等我意识到的时候，我已经泪流满面了。
我不受控制的向它走过去，张开双臂，想要给它一个拥抱。
我确实没想太多。
我只是感觉，我和它，恰好拥有同一种悲伤。
那就是亲人突然间从自己的可及范围内消失。
它的眼睛就像深邃的星空，把我吞没。
我没有觉得他长得奇怪又可怖，没有觉得它的眼睛丑陋又畸形。
我忘记了我所有的怀疑，忘记了我还要回去找小卖铺老板，忘记了我爸妈还留给我一个关键线索。
除了我们两个，周围的一切变成了背景板，成为了虚无。
我的战斗服其实是可以隔绝几乎所有精神力污染，除非是已经进化到顶级的异变种。
但是我们在登陆之前，就已经完成全覆盖的检测，这里异变种精神力的最高等级，只到B级。
虽然我一个C级精神力，也没资格说啥。
但是B级精神力的异变种没有那么强的攻击性和智慧，对我的危险度没有那么高。
我马上就要抱上这个异变种了，朦胧之中，我听到有人在骂骂咧咧叫我的名字。
“路小葵！停下啊！你TM给老子停下来！”
“路小葵！”
“路老师！”
……
现实的刺激对我来说太过微弱，我看着眼前的异变种，第一次感觉它并没有很恐怖。
它看到我展开的双臂，然后它自己强行拼凑了一对“胳膊”。
这个胳膊上的皮肤是不均匀的灰色，有的地方还有长长的的毛发，顶端还有支离破碎的骨头碎片。
但是当时的我确定，那个怀抱是绝对不会伤害我的。
就在我即将要碰到它的时候，它炸开了。
我还是那个张开双臂的动作，只不过身上都是它的碎片和粘液。
是连齐把它炸了。
我被踹到地上，如果不是战斗服是全包裹的，我现在已经知道这个星球的土是啥味道。
“你能不能让我们省点心！”
“我们是在战斗啊！”
“你TM脑子里进异变种了？！”
“知道你不中用，你这也太拖后腿了！”
然后我又被踹了一脚。
我还沉浸在差点可以完成的拥抱里。
那个异变种给我的感觉很熟悉。
真的太诡异了，我竟然觉得一个异变种非常熟悉。
我缓了缓神，慢慢地从地上爬起。
然后我看到，刚刚那个异变种的位置里，有一个被粘液包裹的金属链。
我转头看了看我的队友，他们继续投入到了清剿中，没有人留意我。
我偷偷的把那个金属链拿起来，在土里蹭掉粘液。
这个手链我见过。
这是莉苔阿姨曾经常戴的手链。
我的手自己开始细微颤抖。
如果说，刚刚那个异变种，真的和莉苔阿姨有着密切的联系，甚至说……
假设只是有联系，很有可能这个异变种曾经袭击过莉苔阿姨，然后开始模拟她的身体构造。
但是第六城的B星早已完成清剿和清扫，为什么会有漏网之鱼？
这条笨重的漏网之鱼，竟然出现在十分遥远的边缘野星。
按照异变种的移动，他们大部分是偷偷通过人类的交通工具进行移动，虽然联邦异变种研究所最近几年猜测它们有其他转移方式。
假设这个异变种是高级到可以自行进行星际穿梭，那它为什么要盯上我？
我偷偷把手链收起来，回到最开始的位置。
为了避免再次出现这种情况，我不再看任何异变种。
但是变数，就是一个接着一个。
等联邦军完成了清剿准备收队时，我发现，他们7个人，没有一个人注意到，赫尔消失了。
虽然赫尔刚才踹我踹得过于真情实感，但是他目前来说，仍然是我的队友。
我看着安瑟克一丝不苟的清点武器和异变种，试探地问了一句：“队长，我们还要清点人数吗？”
安瑟克有些惊诧，笑了笑：“人都在这里，我已经请点过了。”
好家伙，要不是你平时就是个正经人，我还以为你在逗我。
如果这是你的答案，那我觉得事情就有点大条了。
“还是队长考虑周到。”
我应付了一句。
然后借着刚才被异变种吸引的事情道歉，询问了其他6个联邦军。
大家都不知道。
我又绕回安瑟克面前，他正在收拾自己的包裹。
因为这次任务结束正好到了傍晚，大家都在进行营养补充。
有的联邦军，甚至拿出了古早的香肠开始吃。
“哥哥，你还记得你之前和我说的话吗？”
我顺势握住了他的手，安瑟克挑了挑眉，没有立刻把手抽出，表情仿佛在说：我就看你能演出什么名堂。
我偷偷把自己提纯的精神力送入安瑟克的精神力领域，他就保持那个看戏的表情，然后闭上眼陷入昏睡。
白茫茫的领域里有一片灰色，像乌云一样，盖住了一小块领域。
我的精神力慢慢靠近，然后就被乌云吸了进去。
我尝试用精神力把乌云包裹起来，但是失败了。
这个乌云和我玩起了“来啊，追我啊”的游戏。我一靠近，它就散了。
这个它逃我追，它不插翅也能飞的游戏，很快就把我耗尽。
用来探查的精神力，经不住这个运动量。
我累了。
就在我想要开启吸噬程序时，它突然把自己团成了一团，表示愿意和我离开。
这年头连入侵的精神力都成精了。
看来中央净化所的研究都还是太水了，整天用大鼠小鼠做各种通路机制，根本没有关于精神力是否有认知相关的研究。
纵使我水了那么多年，但精神力没有认知，可是我们精神力净化学的基本法则。
完了，我现在连我的小抄都不敢信了。
我感觉一阵阴风从我的后背往上爬。
这里面水太深了，我想退出游戏了。
但是现在得先把赫尔找回来。
我从安瑟克的精神力领域退出来没多久，安瑟克就醒了。
他皱着眉头开口：“多谢，我应该是被影响了，我现在才发现从刚刚开始，就没有见到赫尔了。”
“我需要先帮其他的队员净化吗？还是先去找赫尔？”
安瑟克拿出终端和军用通讯仪器，对我说：“这上面显示赫尔就在附近。”
附近？这星球那么空旷，附近有没有人一览无余。
安瑟克皱紧眉头，低声说：
“所有人都被影响了，现在净化风险太大。万一其他人被净化完一时没有恢复，我们的战斗力大打折扣。”
“这个星球的异变种应该有遗漏，如果赫尔就在附近，他不是被隐身了，那就是在——”
安瑟克看了看脚下。
安瑟克站了起来，开始下令：“从现在开始，所有人不得离开当前位置，时刻警惕队友位置。”
“是！”六位联邦军统一答复，随后继续原地休整。
然后安瑟克给了我一个蓝色的眼镜。
“这个眼镜能看到空气流动轨迹。”
如果只是隐身，赫尔周围的空气流动轨迹一定会被改变。
我跟着安瑟克在四周环绕了一圈，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的空气流动轨迹。
就在我们即将回到出发点的时候，我的心猛然跳动了一下。
然后又是那种淹没一切的悲伤。
我用来收集精神力的盒子开始晃动，是了，这个无机质的盒子竟然让我有一种它在悲伤的感觉。
我停住了脚步，慢慢蹲下，把手贴在地上。
“这里有点不对劲。”我强行控制住自己的悲伤，声音有些哽咽。
安瑟克停下来转身：“你发现了什么？”随后快步走到我身边蹲了下来，拿出地下异变种探测器，熟练的进行操作。
不是我说，这些奇奇怪怪的工具倒是挺实用的
大概几秒之后，安瑟克抬起头看着我，眼神里的严肃告诉我，这下面大概有一个异变种。
一个，不那么好对付的异变种。
我看着安瑟克的脸在我面前逐渐放大，然后呼气让我耳朵痒痒的：”你可以用精神力进行干扰或者直接开始吸噬吗？“
我猛地躲开，说出的话都变了调：“你疯了？！”
然后我意识到自己音量过大，压低声音凑在安瑟克耳边：“不是，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我像连珠炮一样，控制不住一直在说：“你知道我是个精神力净化师吗？我就是一个辅助，你现在是直接让我打怪，哥哥，臣妾真的做不到啊？”
安瑟克没有插上话。
“就算是在理论上，这个战术是可行的，别说我一个C级精神力刚刚升高级的净化师做不到，就你们战斗系S级精神力专修精神攻击的，也不敢在没有见到异变种的情况下，隔着这一层土，去吸噬或者干扰异变种的精神力吧？”
“我是不是没有给你净化干净？还是我的净化范围太大，牵扯到你自己的精神力了？”
“说完了吗？”安瑟克终于插上话。
他有点过于镇静了，不愧是联邦史上最年轻的中校。
虽然和他显赫的家族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
我点点头，没反应过来。
“我们检查了附近的地区，赫尔很有可能被禁锢在地下。我们的军用通讯仪器绑定了所有队员的生命体征，我们的意识可以直接通过仪器发送讯息。但是赫尔没有任何动静，他现在应该是还有生命体征，但意识已经脱离自己控制。”
你们军用的东西可真是太高级了，原来这个高级的联系仪器，真的已经研发出来了。
“也就是说，除非现在直接处理掉这个异变种的精神力，不然——”安瑟克似是不忍再继续。
“不然我们找回来，要么是一具尸体，要么是一个植物人。”我的声音残忍得划破沉默。
安瑟克没有说话，只是看着我。
我知道，他在等我的决定。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loser工作也卖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