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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自愿借出的魔杖 ...

  •   鹅卵石铺砌的小巷在夜幕的笼罩中显得格外静谧,街道两边大部分的店铺都紧闭着大门,黑洞洞的橱窗上只能看到不时慢慢晃过的成双结对的行人倒影。

      夜已深,再加上前段时间食死徒疯狂肆虐,我原本以为现在的对角巷会是一副人迹罕至的景象,没想到这个时间了,不但行人不少,街边竟然还有几家小酒吧或者咖啡店亮着昏暗的灯火。橙黄色的暖光从没有拉严实的窗户中泄出来,照亮着时不时相拥走过的几对男女,偶尔一不留心,在黑漆漆的角落,还会不小心撞到正在热烈拥吻着的小情侣。朦胧的月光有时挣脱了乌云的束缚,偷偷撒下来几缕光晕,将这些男男女女满是醉生梦死的泛着红晕的苍白脸颊映照得像游荡在人间的幽灵似的。

      黑魔王眼疾手快地扶了一把卡莱尔,后者看着神色如常,结果利索地一抬脚,刚从酒吧的平整后院踩上凹凸不平的鹅卵石路面时就是脚脖子一崴,差点以跪趴姿势进入对角巷。

      “对角巷看过了,我们该回去了,”他只能虚揽着卡莱尔,防止她再次不慎将自己惨烈地绊倒,而且这还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果然,正这么想着,怀里的人就再次一个趔趄,差点没把自己的脸印到冰凉的鹅卵石上。

      “夜生活才刚开始呢,回去干什么,”某人的口齿倒是比她现在走路的动作利索多了,要不是旁边有人几乎以托着她的方式在走,短短几步路可能都已经摔了不下四五次了。然而即使如此还是没法浇灭她坚持在深更半夜逛大街的决心和毅力。

      “夜生活才刚开始,”黑魔王学着她的话,脑袋微微侧过来打量着怀里的女孩,“跟五六个食死徒单独拼酒到不省人事,原来才是你的夜生活刚开始?”

      这事儿还没过去吗,在意识中仿佛已经是上个世纪的事了呀……我呆呆地想了想,大概可能是大魔王一向强烈得过分的男性自尊还在鸣不平。

      “你很安全……”看着一脸莫名,不是很懂我在指什么的大魔王,我迟缓地思索了下,补充道,“我暂时没打算换伴侣。”

      “……”他原本微哂的脸顿时没了表情,眼睛眯着斜睨卡莱尔,轻声说,“我的荣幸?”

      他假模假样的彬彬有礼让我立时忍不住,很没眼色地扑哧一声笑了出来,在安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扎耳。我赶紧捂住嘴巴,仰头望向大魔王,发现他整张脸快黑得融进夜色里了。

      刚才讲的是个好消息吧,怎么又是一副快要气炸的表情,我迟钝地想着,习惯性想去顺顺他的毛,两只垂着晃荡了一路的手臂,努力挣脱了重力的干扰,缓缓环住他的腰,侧脸顺着拥抱的动作贴在肩胛上。顿时一股很好闻的气息笼罩了鼻尖。我不自觉想多蹭蹭,心里没来由涌上一股冲动,希望气息再浓烈点,希望它更多更大面积地包裹自己。

      卡莱尔说的话不中听,这番亲昵的举动倒是还马马虎虎,他抱住像小香猪似的不断在怀里拱来拱去的人,想让她安分点,大庭广众之下,她还想不想好好走路了?

      “好好走路。”

      拱得正欢,被一下子从好闻的气息里揪出来,让我瞬间很不开心,而且他这口气,越听越像是监护人在教育捣蛋的小朋友似的,怎么听,怎么让人不爽。

      我从他怀里脱出来,随手轻轻一推,不高兴地侧眼瞪着,“你怎么总是这么扫人兴致。”

      “我扫人兴致?”她什么能力都不涨,颠倒是非的能力倒是越来越厉害了。

      “你还老是凶我,时不时就发脾气、冷脸……”

      “我什么时候凶你了?”在大魔王概念里,他凶别人的场景往往不是一顿钻心咒就是一个干脆的索命咒。

      “今天下午,你让我出去,”声音顿时开始变得委屈吧啦,“语气就很凶,好像我是你招之即来,挥之即去的宠物一样!”

      原来现在语气冷点都算是凶人范畴了,大魔王深吸口气,暂时将两者迥异的凶人概念往旁别撇撇,顺着她的意思轻轻说,“是啊,为了你这只小香猪的安危,我扔下一堆事情不处理来找你,也是为了照顾你这只小香猪的情绪,浪费了一整个晚上陪你逛大街,你自己说,哪家的宠物有这么难伺候的?”

      “……”说得好像有点道理,桩桩件件,他花在我身上的心思和精力都不算少……但我是绝对不会承认是自己玻璃心作祟的,于是避重就轻地呐呐问,“为什么是小香猪啊?我不想做小香猪。”并不怎么有底气地小声抗议着。

      “……”对面的人冷着脸勾了勾嘴角,“因为我终于发现,将你继续比作巨怪,是对这一种族智商的侮辱。”

      听听他说的话,一万句里,九千九百九十九句不是在明嘲暗讽,就是在阴阳怪气,还老是莫名其妙冷脸、发脾气,我突然想到对面男人已经并不年轻的年龄,鬼使神差地脱口而出问,“你不会是更年期到了吧……”

      话音随着夜风打着卷儿慢慢落下,我感觉周身突然变得好安静,脖子后面变得凉飕飕的,对面的眼神变得黑漆漆的,一看就不是好兆头。

      “奥利凡德居然这么晚还开着店,上次咱们来还是几十年前呢……”顾不上想不买魔杖进去干嘛,总之能做点什么打破这个危险的安静氛围就好。

      店里一如往常般安静,因为在深夜,这安静更显得有些过分的渗人。

      “晚上好,”奥利凡德浅色的大眼睛像是轮月亮般在昏暗的店铺里格外显眼,他一眼就认出了来人是谁,只是略有些诧异于她竟然古怪地保持着年轻时的容颜,遂仔细端详了一遍,轻柔地说,“好久不见,亚克斯利小姐,我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数十年以前,您真是跟从前……一点儿都没变。这往往是客气的恭维,看来用在你身上恰如其分。”

      “你好。”想着自己与年龄违和感重重的脸,我有点尴尬地笑了笑。

      “麒麟的骨角做的,鬃毛为杖芯,又敏感又锋利。当年你到这里来,和……”奥利凡德兴致勃勃的话突然断了音,他突然想到了当时跟这女孩一起来的古怪男孩,现在他们早就不敢直呼他的名字了。

      陷入短暂回忆的思绪突然被紧接着的一阵开门的叮当声拉回,奥利凡德望向这个不太平静的夜晚的第二个客人,霎时便猛得打了个寒战,来人黑发黑眸,简直就是当年的小男孩等比例的放大版。

      “……和他一起,得到了我们的第一根魔杖,这简直像昨天的事。”我接着奥利凡德的话帮他补完,说着还大剌剌地指了指后面跟进来的人。喝醉的身子软绵绵的,跟神志一起虚浮着的还有我的腿脚,离了某人的搀扶,只能扶着柜台勉强支撑着自己。

      奥利凡德看着一前一后进来的两个男女,这场景确实如同往日般重现,他记得当时是男孩首先推门进入,拉着显得有些胆怯的女孩,现在这两个孩子都已经成年,却又神奇地一起回到了这里。

      若是放在往日,酷爱回忆自己卖出的每根魔杖的奥利凡德绝对会控制不住地如数家珍般将他们手上的魔杖配置再仔细地复述一遍,然而,现在,望着不知为何突然在深夜光临魔杖店的神秘人,他不自觉缩着身子,紧紧闭上了嘴巴,内心祈祷这俩只是路过进来重温下往昔的岁月,片刻后就会离开。

      然而,奥利凡德的愿望肯定是要落空了。黑魔王憋着怒气跟进来,本来只是想把进来避难的某只香猪逮出去,没想要在这家破店久待,但是打量着这张熟悉的老脸,倏然想起他确实有一件跟魔杖有关的事需要问问他。

      他抽出魔杖,在奥利凡德的惊恐颤栗中轻轻挥了挥,店铺的门立刻咔哒一声上了锁,窗帘哗啦一声下拉,隔绝了外面街道行人的偷窥和偷听。

      我挑着眉,看着这遮得严严实实,像极了马上要行凶的室内场景,眼珠子慢慢挪回到大魔王身上。余光里,奥利凡德明显跟我想的一样,一脸吾命休矣的惶恐神色。

      “本该让人邀请你去我那儿一叙的,现在看来只能在这个……”他有些扫了一眼周边环境,略带嫌弃地轻轻说,“……这个破破烂烂的屋子里聊两句了。”

      “你看着可不像是想聊两句,倒像是要在奥利凡德先生身上来两道钻心咒试试魔杖手感……”我的全身重量几乎都撑在手上,此时后继乏力,转换了姿势,变成侧身整只手肘靠在柜台上。奥利凡德听完,露出同感的害怕神情。

      他本想让她闭上嘴安静点,想到某人才刚铮铮有词地抗议过他凶猪的态度,话到嘴边一转,“能让我跟奥利凡德单独聊聊吗?”

      望着大魔王警告的眼神,我识相得闭上了嘴巴,眼珠子在两人间挪了挪示意,你们聊,我绝不插嘴。

      虽然能流畅对答,但是我目前其实神志并没有看上去那么清明,整个脑袋的大部分功能都处于当机中,处于有人问什么就回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仿佛刚喝了满满一杯吐真剂似的状态下,更要命的是,酒精让我的倾吐欲望变得比平时更加得旺盛。

      旁边的男人轻声说,“我曾跟波特有过一次决斗,当时,我们的魔杖间出现了一些……古怪的现象,”他漆黑的眼睛死死盯着奥利凡德的浅色大眼睛,显然知道后者不会一上来就乖乖解答,更甚至有可能出言蒙骗,黑魔王锐利的目光紧抓着后者,不放过他脑子里掠过的一丝波动。

      奥利凡德确实不想如实告知,他不想违背了内心的道义感去帮助一个杀人如麻的大魔王。一旦他得到了能正常对付波特的魔杖,不但对那个救世主男孩非常危险,对整个巫师界也是巨大的威胁。然而,显然今晚他不给出一个满意的答复,是没法善了了。大眼睛微微一动,心想既然神秘人对魔杖并不了解,那么一套真真假假的说辞没准就可以骗过他。

      “我不了解魔杖,但是我很了解巫师,奥利凡德,知道敢骗我的人都是什么下场吗,”黑魔王冷笑地看着眼前的老头,他都不用摄神取念,光这闪烁的眼神,就知道对面想出什么招,“相信我,死亡都是他们最好的下场。”

      奥利凡德望着那几乎会灼伤自己的凶残目光,浑身不自觉地颤栗着。

      “我……”他想一口咬死说自己不知情,因为一旦如实相告,他跟为虎作伥的食死徒们又有什么区别,这实在是对一颗尚存善意的心最大的折磨。然而不吐露真相,后面明显有变着花样的恶咒等着伺候,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熬到最后,若是最终还是要吐出来,又何必受这么一番折磨。

      奥利凡德内心的矛盾煎熬,让他满是褶皱的脸更像是一张蛛网似的,痛苦地皱着,良心被放在火上烹烤的滋味,我再了解不过了,更何况,他也没斯内普那么厉害的大脑封闭术和几十年如一日的好心态,奥利凡德坚持不住的。

      “因为你们俩的杖芯用的是同一只凤凰的尾羽,换句话说,它们俩是孪生兄弟,不会自相残杀。”我没多想,顺溜着替奥利凡德把该说的都说了,还用旁边暂时弃置的几本册子变了一把高脚吧台椅,坐在上面时刚好与站着那会不会有太大的高度差。

      “你什么时候懂这么多了?”黑魔王狐疑地瞥了眼单手托腮靠坐在柜台边的卡莱尔,后者一脸摆烂似的耸耸肩,意思是我就是恰好知道呗。不过现在不是探究她为什么懂这么多的时候,而是求证她说的对不对。

      “孪生魔杖,是这样吗,奥利凡德?”黑魔王盯着他的眼睛,片刻之后,露出了满意的笑容,“这么说,我只能用别人的魔杖来对付波特了?“他若有所思地摸着手上的魔杖,慢慢在狭窄的店里踱着。沉思半晌,他回过身来重新望向奥利凡德,“那么我用什么魔杖才是最适合的呢,奥利凡德,”他抓着后者的目光,细细阅览。

      奥利凡德不知道卡莱尔哪里听说的孪生魔杖的事,然而不管怎样,现在黑魔王已经知道了最重要的一部分,大势已去,他也无心抵抗他的审讯了。

      “老魔杖……”黑魔王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喃喃自语道,“是了,我怎么会没想到呢,死亡圣器之一,确实是最适合我的。”

      “你看起来,似乎很了解死亡圣器?”我有点疑惑地问,以前确实提过一嘴,没想到他居然还真挂在心上去查了吗

      黑魔王没有回答,只是意味不明地侧头看着提问的人不语。

      “但是,你知道了也没有。”我赶紧随口岔开,他这目光瞧着总觉得又要把人带回那些沉闷黑暗的情绪中去。

      “为什么?”后者扬着眉慢条斯理地问。

      “因为老魔杖在邓布利多手上啊。”我不假思索地回答。

      黑魔王神色不变,还是一脸所以呢,在邓布利多手上又怎么样的表情。

      对面的卡莱尔则马上露出理所当然地神态,“你又打不过邓布利多,知道了又怎么样呢?”言辞凿凿,仿佛在陈述一个事实似的。

      “你是不是忘了自己站哪边的?”大魔王被她露出的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为什么要生气,是不是色厉内荏的目光气得半死,忍不住目露凶残的目光警告地瞪了后者一眼。

      “别忘记了,在魔法部是谁把那老头打得直不起腰的。”黑魔王冷笑着,摆上确凿事实让她瞧清楚,究竟谁更厉害。

      “那不是因为你卑鄙无耻,耗着他吗,如果光明正大地比一场,说不定谁赢呢!”

      “我为什么不能耗着他,老头年纪大了还不想着退休,就会瞎蹦哒碍事,这个下场就是他应得的!”真真气死他了,这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小香猪不要也罢!

      奥利凡德战战兢兢地听着面前的俩旁若无人地斗嘴,恨不得把耳朵堵起来,然而那些对话间透露的信息已经全涌进耳朵里了,他不会天真地认为,在他知道这么多以后,神秘人还会让他安心活着。

      黑魔王撇过脸,不想看对面让自己怒气值蹭蹭涨着的卡莱尔。不过有一点她说的对,不知猴年马月才能干掉邓布利多,在这之前的一段真空期,他得找另外找一根魔杖替代。

      “除了老魔杖,还有我能用的吗?”他继续盯着奥利凡德问。

      “巫师自愿借出的魔杖都可,”奥利凡德忐忑地回答。

      “是吗,奥利凡德,如果我是你,就会聪明地把剩下藏着掖着的都说出来。我说过,我很了解巫师,也很了解怎么从他们嘴里得到完整真相。”黑魔王不带一点感情地轻轻说。

      奥利凡德在听到他牙齿间吐出来的“完整”时,心知他已经知道自己有事瞒着他了,本就苍白的脸更加惨白,露出无奈妥协的痛苦神色,将剩下的部分说吐露出来,“魔杖选择它们的主人,所以有时候,即使使用者自愿借出还是不够的,我是说偶尔会发生这种情况,也许大部分时候不会……”黑魔王淡淡瞥了眼还想偷偷混淆视听的奥利凡德,后者控制不住打了个颤,发现完全瞒不过,接下来只能老实地和盘托出,“自愿借出的魔杖也许仍旧不会简单妥协易主,这也使得新主人即使得到它们还是没法完全发挥出全部的力量。必须是那些真心实意愿意为对方付出一切的巫师,他们心底强烈的爱会感染魔杖,使它愿意全心全意为另一个人驱使。”

      “爱……”他轻轻重复着这个被邓布利多经常挂在嘴边的词,老头不知道吃了什么迷魂药,几十年如一日地坚信爱比任何黑魔法都要强大的力量,然而爱的力量从来没显现过,曾经他嗤之以鼻,然后被莉莉·波特猝不及防摆了一道,惨遭第一次大败。现在他回来了,吸取上一次失败的教训,他愿意相信这种力量是存在的,但是认为这也就是跟守护神咒差不多的东西,仍旧不相信爱会比变化莫测、层出不穷的黑魔法还要威力强大。现在,奥利凡德又跟他提起了爱,这种力量真是总会在他猝不及防的时候显现自己存在的痕迹……

      黑魔王的思绪被旁边断断续续传来的小声啜泣打断,他皱眉扶着额头,望向不知道又在抽什么风的卡莱尔,后者正拿着自己的白色骨杖,一脸像是马上就要痛失亲子般,眼含悲痛与惜别。

      “你又怎么了?”真的不能再让她喝酒了,一次就够他脑壳疼十年了。

      “奥利凡德不是说,你只能用真心实意愿意为你付出一切的巫师借给你的魔杖吗?”

      “那又怎样?”

      “那不就是指名道姓说我吗?除了我,谁会愿意真心实意愿意为你付出一切呀。”卡莱尔哽哽咽咽地说着,看向自己的魔杖更加痛惜了。

      黑魔王撇着嘴看着对面捧着自己的魔杖哭丧着脸,满是不情不愿的卡莱尔,非常怀疑她说的话的可信度。

      “亚克斯利小姐,白麒麟的力量非常特殊,我也了解不多,但是它们是出了名的孤傲不逊,也许除了有血缘的亲族外,并不会轻易让外人驱使,即使是您自愿借出……”

      黑魔王眯着眼,看着奥利凡德话还没说完,已经立即面露喜色,明晃晃摆着一副这可不是我不借,是你没法用的虚伪无奈神色,正打算美滋滋地将自己的魔杖插回口袋里的卡莱尔。

      她这副醉酒后暴露的虚伪嘴脸真是要把他心肝气炸,黑魔王冷眼瞧着这只不但喜欢胳膊往外拐,还没心没肺的小香猪,怒极反笑,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利落地从后者手里一抽,把她的魔杖提溜了过来。

      “哎,没听清楚吗,你用不了,拿着也没用,快还我!”我看着心爱的魔杖被抢走,就要伸手夺回来,可惜,喝醉后肢体不怎么敏捷的身子根本抢不过对面。

      “呵,用不了,我也能把它当收藏品好好摆着,有兴趣了就去看一眼,没兴趣了就把它锁在古灵阁里吃灰。”反正不会还你,死心吧!这就是不忠诚的小香猪该有的下场!

      “你怎么能这样,”我现在大脑当机,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完全相信这个大坏蛋能干出损人不利己的事,“再说了,你又没有古灵阁金库!”

      气氛顿时陷入了一片尴尬的寂静,奥利凡德颤了颤,他已经自暴自弃了,听着耳边的争论,满脑子想着怎么好好度过剩下能活的几分钟。

      半晌后,黑魔王轻轻说,“马上就有了。”即使不存钱,古灵阁还能不做生意么,更何况是黑魔王的指令。

      特意开个金库,就是为了存一根完全用不上的魔杖,他的这个奇葩行为搞得我又惊又呆,然后泫然欲泣地望着心硬如铁的大魔王,怎么会有这种坏人,明明用不上还要霸占别人的魔杖。

      我心一横,胆一肥,趁着魔杖还没入库的机会,打算跟大坏蛋拼一波,把它抢回来。

      黑魔王站直身子把魔杖向上一举,好整以暇地看着小矮子跌跌撞撞乱蹦哒,不管后者怎么使劲,也够不到,

      身高差真的是我的一生之敌,现在无计可施,除非……抱着大魔王爬上去。心随意动,我猛地扑上去紧紧抱住,就要提脚往上爬,后者显然没料到这小矮子这么拼,还这么敢想,猝不及被她手脚并用地缠住,动弹不得,只能下意识用举着的魔杖冲她使了个漂浮咒,好歹把爬到一半的人给揪了下来。

      黑魔王如释重负般松了口气,突然,余光瞥到手里使着的白色魔杖,他把在半空狗刨式挣扎着的卡莱尔轻轻放下来,心念一动,冲角落爬过的蜘蛛飞去一道绿光,索命咒打在蜘蛛身上,不仅使它立即毙命,还因为力量过强,在那处地板上留下了一个大坑。

      力量流转非常流畅,他几乎感受不到骨角魔杖的反抗,略显疑惑的目光投向还在战战兢兢瞄着索命咒落下角落的奥利凡德,后者的脸色活像是那道绿光下秒就会从那儿弹起来射向他似的。

      奥利凡德咽了咽口水,看向眯着眼,怀疑他在说谎的大魔王,在属于他的索命咒飞来前,他赶紧慌忙解释,“我刚才说的绝无虚言,白麒麟确实非常孤傲不逊,据我不多的了解推测,若是它愿意为您驱使,也许是因为它也把您当成了自己家族的一份子……”奥利凡德说着,目光忍不住望向了黑魔王身后,在半空扑腾了一会终于被放下来,歪歪扭扭好不容易扶着货架站直的卡莱尔。

      他斟酌了下用词,怕黑魔王不耐烦立即结果他,尽力清晰地表述道,“也就是说,虽然您没有它的血脉,但由于魔杖的现主人对您怀着非常深的爱意,让它不自觉也想要保护您,所以才甘愿被驱使。”

      奥利凡德的话让黑魔王愣了下,她非常……深爱我?

      他知道自己有多爱她,但是却从来不敢肯定卡莱尔也像这样爱他。陷入恋爱中的人最不可避免的就是在强烈患得患失之下对爱人不可避免的猜忌。正是因为太爱,才会不断怀疑对方是否也爱自己,才会不断怀疑这份珍贵的爱是否真实存在。

      这问题放在他们之间更加尖锐凸显。卡莱尔漂亮嘴甜又开朗活泼,身边总是围着一群一群的朋友,还有一波一波的仰慕者,好像总是有很多的选择摆在她面前,而他只不过是其中普普通通的一个。

      更何况等卡莱尔回到家族之后,他们之间的鸿沟就更加变得深不见底,一个是古老家族后裔,纯血统巫师,富有还美貌,她的家人都是像布莱克那样举手投足间都尽显贵气的世家子弟。而另一个是无亲无故的孤儿,即使另一半血统是高贵的斯莱特林,也改变不了他是个混血的事实,他的家人,不是抛妻弃子的麻瓜,就是粗鲁不堪,贫穷落魄的没落氏族……好像除了格外出众的长相,他没有一争之地,只能努力学习,营造出一个完美无暇的人设迷惑霍格沃茨的教授,同时也尽力弥补一些他们间的差距。

      他有时候欣喜于她迷恋着自己的脸,有时候又烦躁于她只迷恋自己的脸。等到了现在,他已经成了冷酷无情,杀人如麻的黑魔王,完完全全是一副她曾经绝对不喜欢的面貌。事实上,卡莱尔在魔法部的晚上会主动选择跟着他走,已经大大出乎了他的意料,他也不再奢求更多,只要她在自己身边就好,即使她总是对他的行径露出失望与不赞同,即使他们总是因为对很多事情抱着不同看法而起争执,即使她心里还是向着自己的老师邓布利多……他也假装不那么在乎,假装不那么在乎她是否还爱着他。

      他自负于强大的实力,明面上虽然支持纯血至上,骨子里却藐视一切血统论,信奉魔法即强权。然而到了爱情面前,他却又开始对自己的血统格外执着了起来,因为这无时不刻不在提醒着他不堪入目的过去,提醒着他与她之间的差距,提醒着他自己实在没什么能够让她可以爱的。

      所以,听着奥利凡德魔杖转让的深爱论时,他对这出乎意料的结果,陷入了深深的质疑,然而事实就摆在眼前……黑魔王情不自禁地缓缓看向卡莱尔,想看看她听到这结论后是不是也一样的不可置信或者惊慌失措。

      可惜卡莱尔两者都不是,魔杖惨遭被抢,强盗还顺溜地用它把她挂在半空中,现在奥利凡德还说这都是因为她深爱这混蛋!

      “谁深爱你了,混蛋!”说着就是冲上来,一副气急败坏地要跟他血拼到底的架势。

      果然还是归咎于这魔杖眼瘸比较可信。

  • 作者有话要说:  互相爱着的小情侣总是喜欢猜来猜去的
    感谢在2023-07-15 00:44:20~2023-07-15 20:54:56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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