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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1、起死回生的方法 ...

  •   耳边,断断续续的鸟鸣恼人地吵着,混沌的黑暗逐渐从意识中褪去。还没完全苏醒的身体懒洋洋地提不起劲,我紧紧闭着眼睛,打定主意不会在大好的暑假清晨早早起床。

      哼唧着蠕动了下,缩着脖子把脑袋往被子里一塞,希望起到物理隔音的效用。然而极其令人失望的是,薄薄的凉被完全拿这清脆高亮的啼鸣没有办法,这群精力充沛的烦人精持续不断的高亢输出,打破了我最后一丝侥幸。看来房子周围不但需要驱逐麻瓜咒,也亟需布置一圈驱鸟的咒语,我眯着惺忪的睡眼想,右手习惯性地往另半边摸了摸,空荡荡的丝质床垫传来凉凉的触感。

      不自觉“唔”了一声,我皱着眉侧头扫了眼,旁边的人已经不知道离开多久了。一条窄窄的金线从没有拉严实的厚重窗帘缝隙中挤进来,欢快地从窗台跳跃到深棕红的木质书桌 ,又沿着深灰的厚重地毯,蹦上湖蓝色的丝绒沙发,雕着花卉浮纹的银质镶边反射出柔和的光晕,墙上挂钟的玻璃罩面与其交相辉映着,细长的古铜色指针才堪堪划过罗马数字样式的7。

      我挺起身,眯着眼瞥了眼钟面,又懒懒地倒回床上,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想,早上凌晨才睡下,7点就没影了,这究竟是什么举世大劳模,他真的不会猝死吗。全年无休,没有假期,每天只睡三四个钟头,要是我,这黑魔王的职务早就撂担子不干了。我望着顶上淡蓝色的绣花帷幔,努力转了转糊糊的脑子思索了一圈,还是没搞明白为什么大魔王对统治巫师界有这么高涨的热情。

      闭眼又躺了一会,窗外的麻雀像是知道完成了任务似的已经三三俩俩飞走了,室内又重新恢复了安静,我想再睡个回笼觉,然而逐渐清醒的意识不甘再回到混沌中沉眠,翻来覆去一会,还是只能起来。拉开窗帘,灿烂的阳光争先恐后地扑了进来,窗玻璃中倒映出带着斑驳红点的脖子。身上都消了,却唯独在最显眼处留个印记,这留标记圈地盘似的行径哪里学来的,我心里狠狠吐槽着,把痕迹全都消除,顺手轻轻推开映射着晨光的玻璃窗,深吸了口气,清新的空气带着淡淡的玫瑰香味涌入鼻腔,原本还有些昏沉的脑袋瞬间像是喝了整瓶清醒剂一样,变得格外清晰。

      别墅的前庭花园沐浴在晨光下,显得一派生机勃勃,灰色石子铺成的主道与大门前的乳白色大理石阶梯相连,两边是被修剪整齐,组合成漂亮的对称几何式样的低矮灌木群,一簇簇连绵的蓝色鸢尾挤在它们的夹缝间,远远眺望,就像是流淌在绿荫中的蓝色河流。更外围绿茸茸的草坪绵延着,直到没入黑压压的树林中。

      斯内普踩着嘎吱嘎吱响的砂砾路阔步走向栎木大门,一边面无表情地迅速思索着这又是哪个慷慨无私的食死徒贡献出来的房子。绕过圆形花坛,没有了昂扬的飞马雕塑遮挡,一条至少有十二英尺长的巨蛇陡然出现在视线中,它正盘踞在大门前的乳白色石台上,懒洋洋地晒着太阳。突然出现的狰狞大蛇没有让斯内普本就瘫着的脸有什么表情变化,然而,他跨上台阶后的步伐还是不由自主地放慢了下来。

      随着来人的走近,巨蛇昂起可怕的三角形脑袋,吐着鲜红的信子,发出轻微的嘶嘶声。原本紧闭的沉重栎木大门咔啦一声缓缓朝内打开,柔和的光晕沿着表面的嵌银纹路,随着移动慢慢地流转。纳吉尼像是确认了来人的身份,转过狰狞的蛇头,拖着起伏着波浪般的身体,灵活地滑进了正在慢慢打开的大门。

      看来这条大蛇并不是在这儿晒太阳,而是专门被派来等他的,斯内普不动声色地松开紧捏着魔杖的手,跟在钻石图案的尾巴后面,进入了这栋漂亮的大别墅。

      相比于华丽阔气的马尔福庄园,这栋房子没有过多奢华的摆设,显得更为朴素低调。圆形的门厅铺着乳白色的方格瓷砖,黑色的小方格点缀在瓷砖缝隙间的交叉处,两边对称的楼梯旋转向上,延伸到二楼走廊,同是乳白色大理石的阶梯上铺着条湖蓝色纹理的精致地毯。两边楼梯的中间摆着一个深棕红的木质斗柜,一束蓝色鸢尾正安静地插在高脖子的水晶花瓶里。正后方墙上的油画里,一位插花的贵妇因为被陡然游进来的大蛇吓到,正毫无形象地骂骂咧咧着收拾翻倒的篮子。

      纳吉尼显然毫无愧疚,甚至还有点恶作剧般地冲那幅画挺起大脑袋威胁地吐吐信子,看着尖叫一声麻溜躲到沙发背后的贵妇,心满意足地溜溜哒哒滑上了二楼。斯内普面无表情地跟着这条性格恶劣极其肖主的大蛇,穿过铺着厚重地毯的走廊,来到位于底部的房间门前。

      斯内普迟疑了一下,推开已经被纳吉尼挤开一条缝隙的房门,宽敞明亮的客厅瞬间映入眼帘。一条点缀着湖蓝色花纹的精美地毯铺满了整个房间,没有燃烧篝火的白色大理石壁炉安静地靠墙矗立着,上方是一面镶着银边的大镜子,映照出正对着的蓝绿色大沙发。房间零散地穿插着一些单人沙发、客椅和其他家具,精心调整过的摆放角度与位置都说明了屋主很追求视觉审美与生活品味,反正,不像是出自一贯喜欢简单粗暴的黑魔王之手,斯内普默默想着,看向正背对他,站在弧形落地窗前的男人。

      窗外正对着一个全透明的玫瑰花房,斯内普眼尖地瞥见一抹暗绿色的身影在茂密的花枝间一闪而过。纳吉尼的嘶嘶声中,斯内普有点讶异地看到转身望向他的黑魔王不再是之前惊悚的非人样貌。他看起来大概30来岁,苍白的皮肤像是好几年没沐浴过阳光的重症病患,漆黑的头发如夜幕一般,稍长的刘海垂在眼部两侧,深陷的眼窝里是与从前如出一辙渗人的漆黑眸子。

      无机制的眼神让斯内普一瞬间像是饮了一桶冰水般透骨寒凉,然而他仍旧面不改色地直视着黑魔王的眼睛。

      “西弗勒斯,”与冷漠的眼神迥异的是黑魔王像是在会见老朋友般的语调,他轻轻说,“你看起来有点惊讶。”

      “主人,恕我无礼,因为您的容貌看起来与上次见面时变化很大。”斯内普如实说道。作为多年的心腹,他深知无论黑魔王问的什么事,说谎话都是大忌。

      “爱情总是能令一个人心甘情愿地去改变很多原本不愿意改变的东西,”黑魔王看着斯内普,慢慢从落地窗前踱到他身边,轻轻说,“看来我说出这种话让你很吃惊啊,西弗勒斯……”

      “主人,我只是……”斯内普迅速找到应对,回答道。可惜黑魔王似乎并不需要他在这个问题上作出答复,打断说,“我以为你在这事上是最有感触的。”

      斯内普不知道他为什么会突然提起爱,这种话题邓布利多来说很正常,换黑魔王来说就处处透着点诡异。虽然不知道他在打什么哑谜,但是黑魔王提到的一个词让斯内普瞬间警觉了起来,改变……黑魔王是在怀疑他的忠诚?为什么?斯内普一边想着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一边直视着他的目光,面露坦诚地说,“主人,可惜我没有爱人,不然就能够更好地回答您的问题了。”

      “现在没有……可曾经有过不是吗?”黑魔王露出回忆的神情,“你对魔药和黑魔法以外的一切都表现得漠不关心,除了那一次……你苦苦地哀求我放过一个女人。”他说着侧目打量着往日心腹的神情。

      斯内普望向黑魔王的眼神第一次仿佛有了点变化,他像是在压抑着什么,胸膛微微起伏着,然而这一闪而过的变化快得就像是错觉,片刻后,他的回答还是一如往常地冷静诚恳,“主人,我曾经对您做出过解释,为莉莉·伊万斯求情,完全是看在我们有几年少时情谊的份上。她竟敢屡次三番干扰您的计划,便是死有余辜,我绝不会有怨言……这也绝不会动摇我对您的忠诚。”斯内普坦然望着黑魔王说道,目光满是坚定的赤诚。

      通过摄神取念看到的,与十几年前的一模一样,跟斯内普所诉说的完全一致。成长在恶劣环境中的男孩偶然得到过一两次来自这个女孩的善意帮助,于是心怀感恩,即使在入学后被分进了两个不同的学院,即使断掉了所有联系数年,出于这份珍贵的善意,以及一点点未泯灭的良知,男孩在听说女孩有危险时,还是力所能及地在他的主人面前帮忙美言两句,算是偿还了儿时的恩情。斯内普对这个女孩完全只有萍水相逢的情谊……然而事实真的如此吗?

      出于对自己实力和摄神取念水平的自信,黑魔王曾经对此深信不疑,而斯内普办事也一直没让他失望过,所以他从未怀疑过斯内普的忠诚。而且一边是只手遮天,实力强大,能为自己带来源源不断利益的主人,一边是断联多年,早已嫁做人妇,只会带来数不胜数麻烦的陌生玩伴,这个选择摆在面前,任谁都知道该怎么做。

      然而有一天,看着一如往常跟自己唠唠叨叨的卡莱尔时,他突然想到,斯内普跟他的经历何其相似。黑魔王不会共情,他生来就没有这种能力,但是这不妨碍他的逻辑思考以及触类旁通的联想,几乎完全相同的经历,他都不可抑制地爱上了,斯内普会例外吗?

      黑魔王没有像往常一样露出满意的神情,这异样让斯内普的心微微提了起来。他听见重新转身走到窗前的黑魔王轻轻说,“西弗勒斯,知道为什么我会在只见了你一面以后,就力排众议重用你吗?”

      “因为我对您赤诚的忠心,愿意交出自己的所学完全供您驱使。”略微的忐忑没有妨碍斯内普平静地重复跟黑魔王曾经说过很多遍的话。

      “当然不是,”斯内普略微吃惊地听着黑魔王继续说,“因为在我第一次看到你时,就发现我们有着非常相似的过去,艰难贫瘠的成长环境使得我们拥有相同的渴望变得强大的欲望,也是这使得我非常确信,你会是一个愿意为获得力量付出自己全部的人,当然包括你的忠诚……”

      “主人,我的初心从未改变过,我仍旧愿意为您付出自己的一切。”黑魔王突如其来的推心置腹没有打乱斯内普的阵脚,只是让他更加地警觉,还有一点点困惑。

      黑魔王很少讲起自己曾经的往事,若是真如他所说,他们有着相似的经历,那么斯内普就非常能理解为什么他会绝口不提。父母无休止的争吵让斯内普的幼时生活充满了坎坷,贫穷困顿的生活条件让他在学生时期尴尬难堪,混血的血统身份让他在斯莱特林倍受排挤,过去对他们来说都是不堪回首,想要彻底抹去的。

      “然而,西弗勒斯,相同经历曾经使得我万分信任你,”黑魔王侧身瞥向他的目光幽深而锐利,“现在也使得我对你抱有了一丝小小的疑虑。”

      斯内普听着黑魔王轻轻吐出疑虑两个字时,心里满是果然如此的沉重,还有面临死亡威胁时的刹那惊慌。但若是他想杀了自己,完全是动动魔杖的事,没必要花费这长篇大论的工夫,除非黑魔王还不确定自己的叛变,之前的一切都是在让他自己露出马脚。这个认知使得斯内普迅速稳定心神,不躲不闪地看向他漆黑如深渊般的眼睛,“主人,我不明白您为什么要质疑我,我也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理由需要背叛您,正如您所说,我一如从前,渴望获得强大的力量,为此愿意付出一切为您效犬马之劳。周围有很多因为您过度宠信我而产生嫉恨的人,我诚恳地希望您不要听信他们的谗言,那都是不实的。”

      “没有理由?”黑魔王勾起一边嘴角,惨白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渗人的冷笑,“莉莉·伊万斯,她就是理由。”当听到这个藏在心底最深处的名字被黑魔王轻轻吐出来时,斯内普瞬间通体冰凉,不知道自己哪里露出了破绽,他十分确信刚才黑魔王摄神取念时,非常严实地隐藏好了那些不该被看到的部分,往常都没有出过差错,所以这次也一定不会,很可能是有人跟黑魔王说了什么,使他猜到了一点,但是还不确定,那么一切就还有转圜的余地。所有惊疑猜测全在一念之间划过,少顷,斯内普尽力使自己如往常一般冷静地回复,“主人,这个问题,我在一开始就回答过您,莉莉·伊万斯对我来说,只是一个陌生的童年玩伴,她曾经帮助过我,所以我还了她一点恩情,仅此而已……更何况她已经死了很多年了,我怎么可能为了她背叛您呢?主人,我再次恳求您不要听信旁人对我的诽谤。”

      黑魔王的目光中露出一点看着猎物捶死挣扎时的戏谑,他两手各捏着魔杖一端,轻轻转动着把玩,“16年算得上什么呢,西弗勒斯,”斯内普听到黑魔王轻轻说,“你的时间早就在她死去的那一刻停止了,16年不过是时钟一圈又一圈的转动罢了,有些愚蠢的人说时间会磨平一切伤痛,但是有些痛苦就像泥层下的岩石,只会随着时间的冲刷,越来越坚实露骨……”

      黑魔王的每句话都仿佛说在他的心坎上,仿佛他也曾经亲身历过这种撕心裂肺的痛苦,这种跨越时间,历久弥新的痛苦,这种付出一切也想要挽回的痛苦……只有切身体会过的人,才能懂得,这种痛苦其实就是对她的爱,时间可以抹平伤痛,却只会加深爱。黑魔王仿佛与他有一刻像是得到共情一般心灵相通,斯内普内心不可抑制地涌上来一股终于有人懂得自己这16年来的所有煎熬的动容与苦涩,他有一瞬间控制不住想要向面前的男人吐露一切,希望倍受煎熬的心能够因此得到稍稍的安抚。然后下秒,他立马想起来面前的男人,不是邓布利多,不是别人,而是伏地魔,跟他吐露一切,就等于是对自己的不忠供认不讳,就等于死亡。

      “主人,恳请您相信,我并不爱她,”斯内普咽了咽干涩的喉咙,平静地说。

      然而斯内普终究还是低估了当世最厉害的摄神取念大师的实力,仅在他刚才目光波动的一刹那,黑魔王已经看到了一点他因为心神不稳而流露出来的新画面,完全证实了一开始的猜测,斯内普确实对他不忠,黑魔王冷冷地看着仍旧在狡辩的昔日忠仆。他看到了斯内普对莉莉·伊万斯的爱,但是并没看见斯内普有没有与凤凰社暗通款曲,然而看没看见已经不重要了,他略一想,要是有人杀了卡莱尔,自己会怎么做,就对斯内普满嘴的忠诚一字不信。

      按黑魔王往常的惯例,现在就该赏他一个索命咒,不,应该是好好折磨一番,直到他生不如死,再三恳求着给予死亡,他才会根据心情,考虑是否给个痛快……可惜,斯内普对他还有大用处。背叛了他,便约等于投靠了邓布利多,这个双面间谍一定知道很多凤凰社的小秘密,也许在最后能起到意想不到的作用也说不定。

      他真是迫不及待想看到邓布利多知道斯内普又重回他的麾下那一刻的惊诧,这种终于赢过老头一次的小小得意,稍稍平息了一点黑魔王内心的杀气。

      为了之后的布局,让狡猾的属下彻底放弃挣扎,黑魔王挪开杀气腾腾的眼神,望向窗外,继续说,“西弗勒斯,出生在冰冷的漠视中,成长在同龄人日复一日的欺凌下,世界对你来说仿佛只有寒冷的冬天,周围的一切人、事、物仿佛都像是黑白的线稿,全都暗淡无光,每一天都像是在黑暗中踽踽独行,你不知道自己从哪里来,也不知道自己将要往哪里去,甚至不知道自己存在的意义,只有想要报复的愤怒让你年复一年地坚持活着,将获得支配他人力量的渴望当成自己唯一的目标,然而你还是空虚着,内心仿佛有个无限大的空洞,想要吞噬一切,毁灭一切。你绝望着,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情是绝望,你颤抖着,却连自己都不知道这种感受是寒冷……当被困在这样的炼狱里时,你真的能忍住不对那抹突然投射到身上的阳光动心吗?”

      斯内普第一次体会到了什么是哑口无言,黑魔王准确说出了他过去的所思所想所感,在黑魔王已经知道了一切的事实下,所有辩解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斯内普几乎已经放下了抵抗,只有一点,他还是不明白,为什么黑魔王没有摄神取念,仍然可以那么精准地道出所有,就好像……他自己也曾经亲身体会过一般。

      斯内普听见黑魔王仿佛呢喃般轻轻说,“……这抹阳光让你第一次知道了,原来温暖是这种感觉,原来世界是五彩斑斓的,仅仅她的一个微笑,就能瞬间填上原本无限大的空洞……”

      斯内普顺着他的目光,转头看向花房,原来之前一闪而过的人影不是错觉,一个穿着绿色过膝纱裙的女人正捧着一大束艳丽的红玫瑰从里面出来,仿佛感受到了被注视的目光,她扬起脖子,精准地冲落地窗望来,随后像是碰到了世界上最美好的事一样,在阳光下霎时绽开了一个灿烂的笑容,弯起的眼睛里就好像落入了碎钻一般,闪闪发光。这个似曾相识的笑容他在莉莉的脸上也见过,即使时隔多年,他还是刻骨铭心地记得那个瞬间,冰雪消融,死寂的心脏第一次仿佛活过来了一样,开始砰砰砰地跳动,多年以后,直到他抱着死去的莉莉悲痛欲绝时,才恍然大悟,这刹那的悸动,便是爱呀。

      斯内普第一次在黑魔王面前也没法再维持虚假的表象,不自觉露出怅然若失的哀伤,他呆呆地,慢慢转头看向旁边,黑魔王的目光随着女孩的身影挪动,直到她走进房子,消失在廊檐下。斯内普从来没见过黑魔王这么有人性的一面,目光温柔缱绻,平凡得像个普通男人。这男人眼里的温情在转而与他对上时,瞬间消散,斯内普听见他沙哑的声音响起,像是恶魔蛊惑着凡人一般,轻声说,“我有办法可以让你的挚爱回来,让莉莉·伊万斯复活。”

      斯内普心神大震,但研究黑魔法多年的他深知,即使是黑魔王,也不可能让人死而复活!像是完全知道他的所思所想一般,黑魔王转过身,目光直视着他,“你先不必急着否认,可以在看看我做到过的之后再决定是否相信……卡莱尔曾经死过,就跟莉莉一样,死在索命咒下……你也许不信任我,不必辩解,西弗勒斯,我不会为此生你的气,你可以去邓布利多那求证。”

      “邓布利多知道她……亚克斯利小姐是死而复生的?”斯内普胸脯剧烈起伏着,黑魔王的话他只信一小点,但即使只有千万分之一的可能能让莉莉重新回到他身边,这也足够使他激动兴奋到无以自拔。剧烈的情绪波动让他失去了部分往常敏锐的观察力,忽略了黑魔王眼睛里一闪而过的恶劣嘲弄与得到报复般的愉悦。

      在去求证前,斯内普还有最后一个问题需要确认,“为什么邓布利多会知道,难道他在亚克斯利小姐……当时也在现场?”

      “他当然知道,”黑魔王的目光瞬间像淬了毒一般阴冷,“因为就是他杀了卡莱尔。”

  • 作者有话要说:  狗劳德就是半真半假骗斯内普,刚好邓布利多也一知半解,打了个信息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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