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世界二三事》Calissa

59、禁闭

　　冷冰冰的哈利盯着我，眨了下眼，阴森森的绿眼睛瞬间变得茫然起来，然后无神的目光又重新聚焦到我的脸上。

　　哈利看清眼前的景象，脸上顿时露出慌张的神情，“我又梦游了，是不是，我，我最近……对不起，卡莱尔，我刚才做了什么吗？”

　　“梦游？”刚才被掐脖子的窒息感已经好多了，我放下手，疑惑地追问。

　　哈利眼神躲闪，脸上满是矛盾和挣扎。

　　“哈利，你刚才掐着我的脖子，还用魔杖指着我的脑袋……”我目光凝重地看着绿眼男孩说道，“我不是指责你，但是这次万幸没出事，下一次就不一定了，想想你的朋友们。”

　　哈利深吸了口气，压低声音说，“到房间里去，我再解释。”

　　“哈利，半夜三更，到处找不到你……”罗恩看着推门进来的男孩焦急地说道，“你是不是又……又那个了……”

　　“哪个？罗恩，哈利的这个症状你什么时候知道的？”

　　罗恩这才发现哈利后面还跟着一个人，卡莱尔面色严肃地走进房间带上门。

　　“赫敏？你也知道？”我看着同样面色焦急地女孩说道，“我以为你比这俩个，”说着指了指罗恩和哈利的脑袋，“会更加懂事情轻重一点。”

　　看着端着脸的卡莱尔，哈利、罗恩、赫敏三个人才终于对她也是长辈这件事有点真实的感受了。

　　“是我，我不让他们说的！”哈利抢先说道，他咽了咽口水，“最近有太多的事了，伏地魔……”赫敏和罗恩听到这个名字颤抖了一下，赫敏小声提醒，“哈利！”

　　“赫敏，还有罗恩，我们早晚要习惯听到这个名字的……伏地魔不知道打算做什么，凤凰社的人，邓布利多还有小天狼星，大家为了应对食死徒已经够焦头烂额了，我又……又马上要被魔法部审问，因为未成年校外乱用魔法这破事……我以为只是因为压力太大了，不想说出来添麻烦。”哈利面色苍白地说，“之前最远都只是走到楼下会议室那，从来没这么严重过……”

　　“哈利，什么这么严重，你做了什么？”赫敏小声尖叫起来，罗恩也面带惊恐地看着哈利。

　　“什么时候开始的，你的梦游？”我跟三小只一起盘腿坐下。

　　“在……在到这不久后……卡莱尔，也许只是受这幢阴森森的房子影响，没准等我们开学后，回霍格沃茨就没事了，对吧？”哈利忐忑地望向我，期待着我能肯定他的猜测。

　　哈利身上的事，十有八九都是跟黑魔王有关，但是我捋了一遍原著，也没想起来有这么个情节，只能归纳为蝴蝶效应下的细节变动。若是单纯的梦游也就罢了，但是从今天的情形来看，这个症状很有可能让哈利在无意识中伤人，这就不算是小事。

　　我略一思索，控制意识是我擅长的领域，虽然不知道能不能止住梦游，但是尽量防止有其他人受到伤害也好。

　　“我来给你下一道禁制……”

　　“禁制？”哈利疑惑地问。

　　“这是我家族的传承能力，作用在人的意识上，也许可以帮到你。”

　　哈利看着卡莱尔，脸上迟疑了一下，但是还是同意了，他不希望身边的人再受到无端的攻击，特别是罗恩和赫敏。

　　我用手轻轻捏着男孩的下颌，轻轻说道，“你不会随意攻击别人，除非你想。”银光闪过，哈利瞬间清醒过来，眨了眨眼，“好了吗？”

　　看着卡莱尔点点头，哈利也松了口气，梦游这事已经困扰了他好几天了，若是再发展出无意识伤人的倾向……

　　“有异状再来找我，现在好好休息吧，”我看着哈利疲惫的脸色，又冲另外两个说，“你们也是。”

　　说罢离开了房间。

　　黑魔王就像是一座山一样，压在这里的每一个人心上，凤凰社的人总是面色焦虑，来去匆匆，韦斯莱夫人每天都拼命洋溢着笑脸，但是还是能看出她掩藏着的对家人的担忧，毕竟几乎全家都在凤凰社，得多大的概率，才能所有人都毫发无损地幸存下来。

　　我刻意不去多想里面的事，不去了解凤凰社的情况，但是欢乐的氛围中掺杂的焦虑、恐惧、窒息还是多多少少感染了我。

　　邓布利多想要的就是这个吧，我想，只有住在这里，跟受害者一起生活，才能切身感受到伏地魔统治的残酷与无情，只有这样，我才会真正打心里认知到，他已经变了不是一句空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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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开学日。

　　站在挤满了学生和家长的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望着喷着蒸汽的霍格沃茨特快列车，我不禁涌上来一股物是人非的伤感。然而，看着呼吸到熟悉气息终于暂时摆脱了压抑感，快活说笑着的三小只，还有到处嘻嘻哈哈无忧无虑的学生们，才弥漫上来的忧郁又很快被冲淡了不少。

　　提醒大家上车的汽笛声响起，站在站台上的学生们开始急急忙忙地登上火车。
　　穆迪正跟哈利老生常谈地念叨着，别什么都往信上写，赫敏和金妮跟唐克斯搂了搂告别，韦斯莱夫人焦急地看着快要开了的火车，心烦意乱地跟大家都胡乱抱了一通，嘴里跟每个人都重复说道，“有什么忘拿了就写信回来，保重，好好照顾自己。”

　　我跟唐克斯和韦斯莱夫人搂了搂，在上车前最后胡乱地撸了一把狗狗形态大侄子的脑袋，引起他一阵不满的低呜声。身上还挂着通缉的西里斯本不应该跟着大家一起来，但是他已经在那幢不见天日的房子里关了好几个月，显然憋坏了，今天出门的时候死活要跟着一起出来。

　　火车开动。

　　罗恩和赫敏要去级长车厢，弗雷德和乔治也有事离开了，过道上顿时只剩下哈利、金妮和我。看着哈利明显有点失落的神色，我心想果然还是个孩子，拍了拍他的肩膀，轻轻安慰说，“哈利，要知道，我以前几乎每学年6门全优，但是也没能得到级长勋章，”看着哈利的注意力被吸引过来，继续笑着说道，“我一直以为年年全校第二，至少能当个级长来着，你看，哈利，当不上级长并不能说明什么，你一样是很优秀的。”

　　哈利听着卡莱尔的安慰顿时好受多了，三人一边提着行李，一边在过道里左右寻找着空包厢。

　　“每年6门功课都拿O，那可真厉害……”

　　“嗯哼”我略得意地哼唧了一声

　　“第一的是谁？”金妮好奇地问道

　　得意的嘴角瞬间下撇，“一个年年七门功课全优的混蛋。”

　　“啊，那可真是……”哈利本来想说那可真优秀，毕竟赫敏有时候也只能拿到6门O，但是看着卡莱尔不悦的脸色，顿时话到嘴边拐了个弯附和道，“那可真是个混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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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下了火车，我跟哈利他们暂时告别，先行坐上马车去与其他老师见面。

　　□□休息室位于城堡一楼，门前立着一对石头怪兽。我听着门里面隐约传来的说话声，心里顿时祈祷起来，希望自己不是最后一个，第一天上班就最后到，可没法给新同事们留下良好的印象啊。

　　我轻轻敲了敲门，然后推门走进这间幽深的板壁房间，里面摆满了不配套的旧椅子以供教师休憩。

　　里面的教师三三俩俩地坐着，只有一个从头粉到脚的矮墩女人站着，刚才应该就是她在休息室里讲话了，现在看起来更像是在单方面作演讲。

　　我不动声色地打量着这位同样新来的老师，蜷曲的灰褐色短发搭配着一个非常不协调的粉红色大蝴蝶结，毛绒绒的粉色开襟毛衣，搭配同样粉色的套裙，眼睛辣得我不敢再多看，努力将目光集中在她的脸上，拉起嘴角勉强地笑着打了声招呼。

　　乌姆里奇显然也在打量刚进来，年轻得过分的代课老师，然后像小姑娘似的尖锐地笑了一声说道，“你是新来的代课老师？霍格沃茨现在的教师招收标准真是一团糟……”说着看了看手上拿的名单，她看到新老师的名字顿了顿，再开口时同样很难入目的笑容相比刚才略微真诚了不少，“亚克斯利也是一个非常古老的家族，欢迎加入霍格沃茨大家庭，卡莱尔小姐，别站着，请坐。”

　　知道的以为这间是□□休息室，不知道的还以为这是她家的客厅。

　　我得体地挂着微笑，心里默默吐槽了一句，在弗利维教授旁边坐下。看到多年未见的院长，我脸上僵硬的笑容瞬间自然了许多，后者看到新来的同事竟然是多年以前自己院的学生也显得十分激动，我们俩隔着茶桌互相无声地笑着打了声招呼。

　　乌姆里奇又开始站到中间发表她的小型演讲，“作为教师，特别是霍格沃茨的教师，我们必须以身作则，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

　　看着对面坐得笔挺，但是一脸生无可恋的麦格教授，双眼无神窝在靠椅里的斯普劳特教授，以及其他心不在焉歪歪扭扭坐着的教师们，我直觉这场令人煎熬的演讲或者说是单方面训导已经进行有一会儿了，不禁对同事们升起了浓浓的同情，一边又庆幸，幸亏我来晚了，哎嘿～

　　片刻后，邓布利多来结束了这场痛苦的折磨，通知所有教师开学晚宴要开始了，去隔壁礼堂就坐。

　　“奥，我这学期不该这么早来的，”弗利维教授一边用很轻的气声说道，一边努力迈着小短腿跟上大伙的步伐。

　　“她讲了多久？”我微微弯腰，侧头对着矮个子教授，用同样的气声问道。

　　“至少两个小时。”

　　“一点儿看不出来啊，一把年纪，体力可真够好的……希望这已经耗尽了她的全部体力，待会儿晚宴能消停点。”弗利维赞同地点点头。

　　然而，事与愿违，晚宴结束，在邓布利多的简短讲话后，这粉色矮墩墩竟然又站起来讲了个把小时。

　　我两手托着下巴，双目无神的听着，其实乌姆里奇讲了这么一堆废话，核心内容只有一个，就是魔法部要介入霍格沃茨的教育管理，监控校长的权力。还冠冕堂皇地扯这么一大堆，显得自己理直气壮似的。

　　等乌姆里奇令人昏昏欲睡的演讲结束后，时间已经很晚了，邓布利多考虑到路线布局的熟悉度，给我安排的就寝房间，靠近拉文克劳塔楼。穿过一小段隐藏在雕像后面的楼梯，上到城堡五楼，小套间跟在亚克斯利古堡时的房间格局很像，分成里外两间，外面是带着大壁炉的客厅，有宽敞的办公桌，方便批改作业和备课，里面则是私人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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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考虑到这学年的乌姆里奇教授对上课这回事极具热情，我满心以为接下来一年都会有大把空闲的时光晒晒太阳，喝喝下午茶。

　　然而，我现在却坐在这该死的黑魔法防御课教室里，听着乌姆里奇甜得发腻的恶心嗲嗲音，给她做上课记录。因为这粉□□美名其曰，“为了提高代课老师的执教水准，促进代课老师与正职老师的友好关系”

　　还友好关系，呸！我跟你没完，听到没，粉□□，我跟你没完！

　　我一边内心疯狂地破口大骂，一边面无表情地做着上课记录。毕竟这粉□□是魔法部派来找茬的，我不想给邓布利多找麻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深吸一口气，默默记下一行乌姆里奇讲的什么黑魔法防御基础原理解析，我心里默默自我安慰道，不气不气，坐等老女人学年末倒大霉。

　　在我忙着吐槽的时候，教室里形势发生了一些变化。先是赫敏对乌姆里奇的纯理论黑魔法防御课的授课方式提出了极大的质疑，接着话题自然而然地牵扯到了神秘人的回归，哈利明显心有怒气，而且看起来也不打算憋着

　　我听见姆里奇教授用亲昵得可怕的声音说道“有人告诉你们说，某个黑巫师死而复生了……”

　　“他没死……”哈利生气地说道，“但是没错，他回来了！”

　　“无稽之谈……”乌姆里奇看也没看哈利一眼立马说道。

　　“这不是无稽之谈！”哈利说，“我看见他了，我跟他搏斗了！”

　　虽说我很敬佩他是条汉子，但是，学生跟任课老师对着干可从来没占过什么便宜，特别是乌姆里奇。

　　出于相处了几周的友谊，还有小天狼星的连带亲属关系，我抢在乌姆里奇之前出声提醒，“波特先生，不要在上课期间谈论无关的话题。”

　　然而哈利明显没体会到我的用意，又或者他现在已经被怒气控制了大脑，完全失去了理智思考的能力。他看着往昔的朋友，居然站在乌姆里奇那边，眼睛里闪过一丝被背叛的怒火，转头冲我说道，“亚克斯利教授，你也觉得我在说谎吗？你也觉得伏地魔没有回来吗？”

　　当哈利大剌剌地在课堂上喊出黑魔王的名字时，教室里瞬间响起倒吸一口冷气的声音，甚至还有胆小的女生低低地尖叫出来。

　　“关禁闭，波特先生，因为你的口无遮拦。”乌姆里奇显然早就在等着哈利犯错了，此时带着心满意足的表情说道，“明天傍晚，五点钟，在我的办公室。我再说一遍，这是无稽之谈。魔法部保证你们不会遇到来自任何黑巫师的危险。”

　　我看着哈利满脸不服气地站起来，赶紧抢先说道，“波特先生，我不知道他回没回来，也不关心他回没回来，只知道，现在谈论的内容与上课无关。”只希望这孩子长点脑子，适可而止，不然就不是一天禁闭了。

　　哈利站在课桌前不甘示弱地回瞪着我，突然他目光一闪，一改之前的大吵大闹，轻轻反问道，“你不关心他回没回来？”他突然压着嗓子说话，声音听起来有点……怪不协调的。

　　“我为什么要关心他回没回来？”我皱着眉看着哈利，为了再次提醒他，赶紧停止这个话题，补充道，“与其关心毫不相干的人，不如好好想想怎么通过这学年的O.W.L.S考试，波特先生。”

　　哈利如我所愿般地停止了大吵大闹的行为，但是原本明亮的绿眼睛此时暗沉得可怕，我总感觉此时的他怒火比刚才更甚许多倍。

　　哈利直勾勾地盯着我，一字一顿地重复道，“毫不相干的人……”

　　“波特先生，赶紧停止这个无聊的……”乌姆里奇听着这个偏离走向的话题已经显得有点不耐烦了，坐在讲台桌后面冷冷地说道，然而看着波特斜眼甩过来的一瞥，乌姆里奇心里瞬间胆寒地一抖，不自觉地禁声了。

　　我心里升腾起一股烦躁感，不知道为什么哈利要反复纠缠这个话题，语气还格外古怪和瘆人。
　　“你想被关一周禁闭吗，波特先生？”

　　看着哈利还是一副阴森森，丝毫没有服软的样子，我冷冷地对视说，“一周禁闭，后天开始，波特先生。”被乌姆里奇关，不如被我关。

　　哈利听完无动于衷，半晌后突然轻轻冷笑一声，接着像是如梦初醒般看了看周围，又看了看我，仿佛被关一周禁闭吓坏了，冲我叫道，“教授……”

　　“一周禁闭，后天开始，”我看着这个不争气的倒霉孩子，重复了一遍惩罚，“现在坐下听课，波特先生。”说着不再理他，低头准备继续记录上课内容。

　　哈利只记得自己反问了教授一句，接下来一眨眼，直接就被追加了一周禁闭，此时被沉重的处罚冲击得有点恍惚，也顾不上反驳，有点发愣地坐下了。

　　乌姆里奇看着重新恢复纪律的课堂，还有呆呆坐下的波特，心里懊恼，刚才怎么会被一个学生的眼神给吓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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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我猜劳德的心态是，自己可以不要，但是对方不能嫌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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