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世界二三事》Calissa

50、毕业

　　这是将近一年来，我睡得最好的一觉。当被轻轻晃醒的时候，意识回笼，立马紧绷起来。我第一时间想到的是昨天没看完的书，想着今天是跟凯特琳训练还是上无聊的礼仪课，才刚苏醒的身心瞬间被沉甸甸的焦虑塞满。

　　我迅速坐起来，有点烦躁地想，今天侍从怎么这么迟才叫早，这个点起就没法在上早课前再看一会儿书了。我一边利落地下床，一边皱着眉冷声责问身后的人，“为什么这么晚才叫我起来？”

　　当我侧头理着头发，瞥到窗外幽深的黑湖时，才慢慢反应过来，我昨天已经回霍格沃茨了，那叫我起床的是……

　　身后传来一声冷冷的嗤笑，汤姆略带讥讽地说，“看来我还不是个合格的仆人，大小姐。”

　　我转身看向正懒洋洋地靠在床头斜视着我的汤姆。望着熟悉的俊脸，我刚才的紧张情绪俱是一松。回到霍格沃茨意味着暂时远离了迈恩哈德的控制，让我原本24小时提着的心也踏实了不少。

　　汤姆向来整整齐齐的黑发此时因为刚起，难得一见地有点蓬乱，睡衣领口也略凌乱地大开着，露出精致白皙的锁骨和脖子，让我看得顿时都有点饿了。

　　既然男朋友是个阴阳大师，早点习惯他时不时地抽一下就是必须的。我直接忽略了他的阴言阴语，重新心情愉悦地扑回床上压着他补了一顿早安吻。

　　抱着汤姆，我感觉心里积压的负面情绪都减轻了许多，爱果然是治愈地最好良药。被熟悉的书页和草药的味道环绕着，我甚至想再睡个回笼觉。

　　“再抱下去，我们就该错过魔药课了……你应该也不想返校第一堂课就迟到吧。”汤姆轻轻抚着我的背说。

　　我懒洋洋地蠕动了一下，第一次破天荒地产生了想旷课的念头。

　　因为赖床，等我们俩一前一后匆匆走进教室的时候，魔药课已经上了几分钟了。

　　斯拉格霍恩教授正在介绍今天要配制的药剂配方，看到一直作为优秀典范的汤姆居然迟到了，相比起生气，心里更多的是惊奇。

　　“汤姆，你迟到了，真是少见，快找个位置坐下……”斯拉格霍恩教授话音未落，卡莱尔跟着走了进来，她冲着教授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往拉文克劳那边坐了过去。

　　看着一前一后跟着进来的迟到二人组，斯拉格霍恩教授的目光在这两人间流转了一下，八卦心顿时又燃了起来，毕竟这对可是曾经在俱乐部有疑似眉目传情的前科的！有未婚夫又怎么样，在许多家族联姻的中，不乏婚后各玩各的。

　　“你们俩也太……太明目张胆了吧，”弗莉达啧啧地看了我一眼说，“你们现在是连装都懒得装了……姐妹，还记得自己是个有未婚夫人设的人吗？”

　　“不巧的是，我的未婚夫也有个心上人，”我看了看弗莉达的书，将课本翻到相应页面，“更不巧的是，那人不是我。”

　　“你们豪门可真会玩。”弗莉达一副谢谢让她开拓了眼界的惊叹表情，小声说道。

　　学期已经临近结束，N.E.W.T.考试即将到来。老师不再给我们布置家庭作业，课堂上也全部用来复习那些他们认为考试中最有可能出现的题目。因为这学年主要上课内容就是回顾与巩固之前几学年的知识，所以我补进度也没有那么困难，而且得益于之前一段时间的高强度阅读，我现在看书记忆背诵的速度要快很多。

　　考试日益临近，大家都显得焦躁了起来，很多人互相问着其他同伴每天的复习时间或者复习计划，对比自己的复习进度，以此来尝试安抚一下自己紧张不安的心态。

　　还有在五年级和七年级同学中也风靡起了一股对让人集中精力、提神醒脑、保持清醒物品的热潮，我们寝室也不例外，甚至向来冷静自持的艾琳都花了二十加隆买了一瓶醒脑剂。

　　“我觉得这些东西也许并不管用，”我看着每天坚持不懈喝着醒脑剂的室友们，忍不住说。

　　“不管是对身体起作用还是对心理起作用，有作用就好，”艾琳脸蛋埋在书里说。

　　“我感觉每天喝三滴大脑都清醒了不少！”弗莉达坚称自己的二十加隆不是智商税。行吧，至少心理上起作用也是起作用。

　　第二天的魔咒课上，弗利维教授给我们分发了考试的时间表和具体要求。考试将持续两周，上午理论，下午实践，天文学实践在夜间进行。

　　弗利维教授特别严肃地警告了大家不要自以为能躲过巫师考试管理局的规定，用些旁门左道的方法来作弊。

　　“每一份考卷上都加了特别严厉的防作弊咒，自动答题羽毛笔、记忆球、小抄活页袖和自动纠错墨水等，这些都会被查出来。一旦被查到作弊，作弊者就会失去考试资格，希望你们对自己的未来负责，”弗利维教授郑重地声明。

　　考试当天，早餐过后，礼堂被重新做了布置，四张学院桌子被搬走了，取而代之的是许多单人课桌。大家紧锣密鼓地进行了理论考试。因为复习时间比较短，有些偏晦涩的理论题我还是没能完整地答上来，不过总体上的考试完成度，我感觉还算满意。

　　下午是实践考试，监考老师会一对一考察学生的魔咒掌握情况。实践考对于我来说简单多了，漂浮咒、生长咒、变色咒……有些我甚至在三四年级就玩得很溜了。

　　两周考试结束，大家终于从噩梦般的考试压力中解脱出来，可以开始好好想想毕业离校前的一周假期该怎么愉快地打发。

　　对比大家放松愉悦的心情，我现在则急于跟邓布利多教授确认我们的计划怎么执行。

　　“很抱歉，卡莱尔我不能将完整的计划告诉你，因为格林德沃拥有预示的能力，事实上执行计划的人都只能知道自己负责的一部分。”邓布利多说。

　　“还有其他人？”因为之前邓布利多从未提起过，我有点好奇地问。

　　“当然，你不会以为我会死命压榨你这个小姑娘吧。”邓布利多笑着说

　　这么一听，知道还有很多其他人也在一起为同一个目标奋斗，我心里的紧张压抑确实减弱了不少。

　　“目前，据可靠的消息表明，格林德沃打算借着亚克斯利家族与沙菲克家族的联姻之日，所有欧洲魔法部政要齐聚一堂的时刻，作为自己的加冕典礼。”

　　“也就是说……”我喃喃着，之前一直以为计划会在婚礼前执行，所以我从来没将这桩婚事放在心上，总想着等格林德沃被打败，迈恩哈德倒台，我作为唯一的家族继承人自然可以自行解除婚约。

　　“也就是说，我必须要跟西莫多·沙菲克结婚？”

　　“卡莱尔，婚礼不过是一个形式，意味不了什么，这些只是过场。等一切结束后，我相信你也不需要真的与沙菲克先生在一起。”

　　我深吸一口气，冷静地想，邓布利多说得多，现在是关键时期，细枝末节的事等一切结束之后再清理不迟。

　　“那么，我们这边的人都有谁呢？我负责的部分该做什么？”

　　“同样，为了更好防范格林德沃的窥视，在执行计划前，每个执行人都不会碰头，换句话说，你们相互间不认识，碰见了也不会露出马脚，这是最保险的。至于具体需要做什么，到时候你自然会接到指令。”

　　也就是所有人都不认识，也不知道自己在这个计划中的哪一环。针对一个拥有预示能力的敌人，这样子确实才是最保险的。

　　“现在…在那之前，好好享受最后的霍格沃茨时光吧，好好跟朋友们告别，相信我，等毕业后，大家四散各地，你可能好几十年都没法再碰见他们了。”邓布利多眨了眨眼睛，以一个过来人的身份友善地提议。

　　“我明白的……对了，教授，在毕业前，我还有个请求，是….关于….”我看着邓布利多鼓励的眼神，轻轻说，“是关于汤姆的，如果……我是说如果他想留校，您能同意吗，我只是……这里对他来说是不一样的，他好不容易有了一个像家的地方，我不希望他再次经受漂泊。”

　　邓布利多扬起眉毛，静静地看了我一会，目光好像具有穿透力一般，仔细辨别着这个请求是我自己的意思还是别人的要求。

　　我忐忑地等待着他的回复，然后听见邓布利多说，“首先，卡莱尔，能不能留下恐怕是迪佩特校长才有权力决定的，再次，我可以答应你，如果他拥有一名教师具有的某些特质，我会竭尽全力帮助他在霍格沃茨获取一个职位的。”

　　我听着邓布利多的承诺，立马从椅子上跳起来，兴奋地抱了抱他，“教授，太感谢您啦。”邓布利多明显第一次碰到这么活泼的学生，被抱住时还僵了下，随后无奈地笑着拍了拍女孩子的肩膀。

　　幽深的黑湖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被逐渐灼热的光烤着，颜色也仿佛淡了不少。万里无云的天空仿佛被水洗过一般，澄澈碧蓝。丝缎般光滑的绿茵在微风中轻柔地起伏。

　　我跟弗莉达她们一起将城堡的每一处都走了一遍，慢慢回想着仍旧鲜活的记忆。好像昨天才来到霍格沃茨，眨眼间，我们却即将毕业离校。其他年级的学生已经放假回家了，现在城堡里处处是七年级毕业生，大家依依不舍地拥抱着，相互交换联系方式保证毕业后也常联系，还有嬉笑着拉教授们一起合影留念。

　　我们寝室几个相互留了一些合照，然后跟各院教授们也留了一些合影。

　　弗利蒙已经从曾经的失恋阴影中走了出来，跟我们合了影以后，热情地邀请我们有空去他在戈德里克山谷的家做客。我跟弗莉达她们一同笑着应承，听着这个熟悉的地名，心里百感交集，但是转念一想，何必为这些不一定会发生的事烦扰呢。

　　“我毕业后应该就会搬去挪威了，”艾琳说，“不过幸好那儿还是猫头鹰能到的地方。我会常给你们写信的。”

　　“我应该会留在英国，最近在准备参加圣芒戈的治疗师培训……”安娜轻轻说。

　　“安娜加油！”

　　“我觉得一定可以的，你的魔药学、草药学都很出色，错过你是圣芒戈的损失。”

　　“哪有这么优秀，你们快别打趣我啦……弗莉达你呢？”安娜被朋友们夸得不好意思，赶紧把话题抛给下一个小伙伴。

　　“我会跟对象结婚，他都已经等我好几年啦！”弗莉达红着脸颊说。

　　“哇，你的神秘对象究竟是谁，瞒了好久啦……”

　　“婚礼就在明年开春，等收到我的婚宴邀请函，你们自然就知晓啦……”

　　“还打算瞒呢，我们到时候可要好好看看是谁这么大的魅力，居然能勾搭到我们寝室的第一颜狗……”

　　“什么颜狗，我很看内在的，好不好……”

　　“卡莱尔呢，回家继承皇位吗，哈哈哈……”

　　“不知道，一切还没定呢，”我笑着轻轻锤了锤这三个不老实的。

　　其实我对未来做过很多的规划，等一切结束后，我想着如果汤姆选择留在霍格沃茨，那我也再去求求老邓，帮我也找个在霍格沃茨扫地洒水的工作，这样子就能一起待在学校啦。假如他想去魔法部，我当然也支持，我们仍旧可以住在伦敦，这样子也方便时时探望阿丽莎和丹尼他们。假设他还是对黑魔法物品感兴趣，想去博金-博克当店员也不是不可以，甚至我们可以自己开一个，反正我现在穷得只剩加隆了……

　　不过这些都要等一切都结束之后，我想，那也不长，顶多一年，真不敢相信，我曾经想要的生活就要实现了，就跟在做梦一样。

　　我想着傻乐了一会，瞥见天空中缓缓驶来的家族马车，慢慢收了笑，将那些美好的规划暂时压到心底。在迎来美好生活之前，我还需要跟汤姆短暂地分开一段时间，尽管难熬，但是这都是值得的。

　　我让仆从先去搬行李，自己则去找汤姆做个告别。巧的是，我拐过一个弯，在二楼走廊上就碰上了他。

　　“汤姆，”我惊喜地看着他，“你也是来找我的吗？”

　　“我看到了马车……”汤姆看着我轻轻说，“你要回法国了，是吗。”

　　“嗯，”我点点头，随即又赶忙道，“只是暂时的，等我在法国处理完家里的那些糟心事，就回来……”我自然地将十指与他的手交叉，认真地看着他的眼睛说，“我保证，半年，最多一年就回来。”说着上前抱住今天格外沉默的汤姆，轻轻说，“我答应过，会一直陪着你的……”

　　我们俩紧紧抱着，甚至想紧点，再紧点，有一瞬，我希望时间能就此停顿在这一刻。他的不声不响也让我格外地难过，这么多年的默契，让我清楚知道他的一切不舍都在不言之中，只是不知道该怎么挽留。

　　我的心也跟着乱了，好像只有不断的承诺才能让我勉强压下心里的愧疚与不舍，我控制不住一遍遍跟他保证着，我已经失信了太多人，绝不能再失信于他。

　　我又何尝想分开，又何尝不想与喜欢的人一直在一起。但是形势迫使着我不得不回去，我有太多的账要跟迈恩哈德清算，也必须尽力完成教授的嘱托，支持他的计划获得成功，这样往后才能长长久久地在一起，短暂的别离是必须忍受的。

　　“汤姆，”我忍着难过，退后仰头看着他，希望他能明白我的难处，理解我的选择。我没有比这一刻更加痛恨自己，为什么总是在逼着他包容我的任性，如果可以，我希望这一次，是最后一次。

　　汤姆抿着嘴，静静看了一会卡莱尔，她目光里满是希冀和恳求，这个狡猾可恨的女孩，总是知道怎样才能让他无法拒绝。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心里纵是有千情万绪想表达，千言万语想要苛责，到了嘴边却只能轻轻说出一句，“我等你。”

　　我红着眼眶，湿着眼睛，双手环住他的脖子，互相交换了一个告别吻，毅然地忍着眼泪，转身下楼。我能感受到身后炙热的目光，却不敢轻易回头，我怕即使只有一次便再也迈不动向前的步子。

　　看着卡莱尔渐行渐远的背影逐渐模糊在惨白的阳光中，汤姆有想过将她强行留下来，无数个清晨，无数个深夜，他内心挣扎着，想着不管用什么手段，只要把她留住就好，只要她留在身边就好，不管什么方式，恨他也好，怨他也罢。

　　但是临到头，触到卡莱尔的目光时，他发现内心的挣扎都瞬间如云烟般消散了，他终于明白自己是永远狠不下心对她动手的，好像面对她，他永远是被动的，为了她，他的底线总是一撤再撤。

　　汤姆目光遥遥望着空荡荡的走廊，下意识地摩挲着手腕上的粉色花纹，心想，这一次，她最好信守承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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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不然，就去炸了霍格沃茨，宰了老邓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