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魔法世界二三事》Calissa

107、校长还是部长

　　壁炉里燃着熊熊火焰，映照着宽敞空旷的客厅，不时穿插着噼里啪啦的响声。

　　黑魔王惯例在马尔福庄园召集食死徒开会，不过相比之前略有不同的是，整个凌乱的客厅变得赏心悦目多了。

　　原本随意推挤在墙边的华贵家具经过精心的布置，绕着客厅中央的长桌点缀在四周，细心调整过的摆设角度让家具组合看起来格外地雅观。

　　这间马尔福的豪华客厅可怜兮兮萎靡了许久终于又恢复了点往昔的荣光。

　　扫视着自己的劳动成果，我舒心地叹息着，眼睛总算能摆脱乱糟糟环境带来的严重不适了。

　　有时候真觉得Volde的强迫症是间歇性偶发，明明在咱们的房间里见不得有一根流苏搭错位置，却又能神奇地坐在混乱的客厅若无其事地议事，搞不懂男人。

　　会议结束，人流安静而迅速地从桌子两边走道穿过，消失在沉重的木门外，除了斯内普和亚克斯利，他们作为占领魔法部和查探波特转移任务的主要负责人被伏地魔留下进一步交代后续。

　　我遥遥地坐在长桌另一端，脑袋埋在预言家日报里浏览着，头版上赫然是触目惊心的“魔法失效！邓布利多已死！”，照片上教授略显严肃的面孔被打了一个大大的叉，像是两道黑漆漆的刀痕划开了巫师界的夜幕。

　　那晚过后，这消息就突然在巫师界不胫而走，铺天盖地。我猜到Volde的打算，即使没有尸体，只要邓布利多一直不出现在公众视野内，就会慢慢坐实这半真半假的消息。更何况还有他在魔法部天花板留下的变形术失效的事实作为佐证。

　　谈话结束两人从椅子边走过，比起志得意满昂首阔步离开的亚克斯利，斯内普没什么表情的面孔更显得寡言沉闷，看不出在想什么。

　　“你看起来不是很高兴？一切不是都按照你的预期在顺利发展吗？”我把预言家日报折起来搁在桌上，靠着椅背浅浅打了个哈欠。

　　伏地魔脸上保持着惯常的平静，但是我直觉他现在不是很愉快……毕竟刚才的会议上，似乎所有人都表现得对占领魔法部独揽大权这事更感兴趣，相比之下，杀哈利·波特这个伏地魔个人的别致爱好支持的热情就弱了不少。

　　“顺利？”伏地魔在客厅里慢慢踱着，纳吉尼偶尔会在他经过时跟在脚后边游动一段，过会又盘成巨大的一坨窝在角落懒洋洋地休息。

　　“按照我的预期，哈利·波特现在应该已经死在里德尔的墓地成为纳吉尼的餐点了……可他现在还活蹦乱跳的。”伏地魔轻声说着，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在波特的问题上我已经犯了太多的失误，必须更周密的计划，才能不被运气和偶然因素破坏……”

　　看来救世主总是因为这那的小幸运小细节逃脱，确实让十级强迫症和完美主义资深患者感到非常闹心了。

　　“邓布利多已死，再也没有人能庇护他了……”

　　“邓布利多还没死。”

　　伏地魔侧头轻轻瞪了一眼卡莱尔，总觉得她最近格外爱跟他抬杠。

　　“他现在跟死了也没什么两样。我打算让你来管理霍格沃茨。”伏地魔慢慢转过身望向卡莱尔，出乎意料的，后者脸上并没有露出预期中的兴奋和喜悦。

　　“现在回霍格沃茨，跟坐牢有什么两样？”我眨巴了下眼睛，大庭广众之下宣告背叛所有人之后，又在大家余怒未消之际重新回去，连牢都是如坐针毡。

　　我思索着自己最近除了多顶了几次嘴外还做错了什么，怎么待遇断崖式滑坡到跟斯内普一个海平面了。

　　伏地魔顿了顿，“不会有任何人敢有任何意见，也不会有任何人敢说一句闲话，你就是实际上的校长。而且有斯内普一起回去，有什么你不想做的可以让他去处理。”

　　望着一副十佳贴心爱人样子的Volde，我眨巴眨巴眼睛，心想他不会真把我当成二十出头的小丫头片子来哄了吧。

　　别看邓布利多之前有多大的权力，事实上霍格沃茨的校长就仅仅是所学校的管理者罢了，邓布利多表现出来的威望和影响力大部分来自他个人，而不是来自霍格沃茨校长的头衔。

　　更何况这狡猾的男人嘴上说得动听，霍格沃茨的实际校长就是伏地魔自己，斯内普是他的傀儡代行职责，而我……

　　我努力思索了下自己的定位，苦思冥想了一圈，还是觉得自己看起来很像是被他放养在霍格沃茨别院的小雀。

　　“如果你只是想找个地方关我，月湖森林岂不是更合适，还有玫瑰园可以供我消遣。”我双手抱胸，不客气地点破。

　　“我需要确保你的安全，卡莱尔，你当然还是自由的，想去哪都行。月湖森林当然也可以，不过我记得你更喜欢霍格沃茨……”伏地魔轻声说，指尖擦着桌沿走到我身侧，“现在它是你的了，你可以随心所欲地布置那里，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我轻轻撇了撇嘴，打量着他的神色轻声说“我不打算回霍格沃茨……”

　　“那你想去哪呢？”伏地魔挑着眉，拖着长音懒洋洋地问。

　　“我要去魔法部。”

　　伏地魔把玩魔杖的手顿了顿，声音带着点犹疑，“可魔法部的职务需要三个以上的高级职员推荐才能获得？”活像刚才一屋子的食死徒里找不出一个高级官员似的。

　　“我已经拿到推荐了。”对上略显讶异的目光忍不住带上了点得意的尾音。

　　“他们倒是听你的话，”伏地魔敛下表情，心里迅速猜测是哪几个敢背着他擅自做小动作的纯血，声音又冷又干地说，“不知道我的任务是不是也能一样的上心？”

　　“Volde，不要这么小气，”我握住滑到肩膀的手，扭头望着不悦的大魔王，“他们讨好我不也是因为你吗？”

　　伏地魔冷冷哼了声，抽出手走到壁炉前背对着，摇曳的火光将他的影子吹得忽明忽暗。

　　“你打算去哪个部门？”伏地魔安静了会问道，卡莱尔一旦有了主意就根本拗不过，他很有效率地跳过了无效争执阶段，一边快速过了一遍魔法部的排布，思考着哪个位置适合卡莱尔，安全又有趣又不累还不影响大局。

　　伏地魔有点头疼地闭上眼睛，真心觉得卡莱尔一定是仅次于波特外最能给他找烦恼的人，不愧都是那老头的得意门生。

　　然而魔法部又不是游乐园，哪里有这么多有趣不累又安全的位子，除非……

　　“我打算当魔法部部长。”

　　他睁大眼睛望向大胆发言的卡莱尔，吃惊的表情里满是，你还真敢想？

　　“怎么，我有这么不可靠吗，你这个痴人说梦的表情是什么意思？”我有点不爽地挑眉反问。

　　“是吗，我很高兴能表现得这么明白，这样就不用再讲一次。”

　　“我难道不会比辛克尼斯干得好？”他这么直截了当的三连否定让我略感不爽。

　　“你知道魔法部长要做什么吗？日常事务？法案裁定？协调部门？你连下属司长都认不全。”

　　在他提到法律裁定时我微微动了动手指。

　　“难道不是你说做什么就做什么吗？我还用得着自己动脑子？”耸耸肩，“我难道不会比辛克尼斯和亚克斯利更听你的话？”

　　“你比辛克尼斯和亚克斯利更听话？”伏地魔高高扬着眉，慢吞吞地说，语气明显是在问，你猜我会不会信你的鬼话。

　　“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又菜又爱玩？”

　　“我表现得这么明显吗？”伏地魔不是很有诚意地扮出副吃惊的样子。

　　又菜又爱玩，简直就是卡莱尔栩栩如生的写照。上一次，他鬼迷心窍相信她，放手让卡莱尔去做，结果她直接把自己人都玩没了。

　　伏地魔深觉这种事，他一把年纪了不能再经历一遍。

　　而且真让她当部长，那真不知道是给自己找了个傀儡还是祖宗，恐怕最后是他得贴身跟在卡莱尔后边给她擦屁股。

　　我们端着同副空白的表情对视着。整个大宅子安静得就好像只剩俩人似的，只有噼啪的柴火声穿插在沉默中。

　　端详着Volde这副严肃中夹带着苦恼、无奈、生无可恋的痛苦表情，还是我先忍不住，噗呲一声笑了出来。

　　“好啦，只是开个玩笑。我打算去国际魔法合作司，”我走过去忍不住用手捏了捏他绷紧的下巴。大夏天，在壁炉前站了一会我就被烘得后背直冒细汗。

　　“出于家族事务能在英国更好发展的缘故。”我握住仍旧冰冰凉凉的手，他现在的体质简直跟纳吉尼一样，没有热源身体就会飞快冷下来。

　　伏地魔暗暗松了口气，神色微微缓和了点，一边顺手搂住靠过来的卡莱尔，一边又在心里把那几个该死的纯血杀了一遍。

　　“是我坚持要去的，他们也只是奉命行事，”瞥了眼Volde脸上几乎掩饰不住的浓郁杀气，我小声替几个塑料朋友辩解了下。

　　“你们纯血间倒是友谊情深呐，”伏地魔抱着暖烘烘的卡莱尔，鼻尖戳着她软软的脸颊，“我这个混血大魔头恐怕就是促进你们感情的凝合剂吧。”

　　略显急促的鼻息扰得侧脸痒痒的，我不胜其扰地别过脸，一下放大的深邃眼眸极具侵略性地占满了整个视线，让我的呼吸顿时也情不自禁地急促了起来。

　　瞥着止不住刻薄的唇，有什么在心里蠢蠢欲动地鼓动着上去舔一口试试……我稍稍出神想着，清楚记得这个口感一直挺不错的。

　　伏地魔不爽地倾吐完，等了好一会都不见鼻子底下的人有反应，才甩掉的懊恼立时又缠了回来。

　　“卡莱尔”

　　“嗯？”这声带着鼻音的哼唧勉强还算符合大魔王的心意。

　　“你觉得我说的对吗？”

　　他刚才说了什么吗？

　　我眨眨眼努力回忆了会，但是脑子里除了他的脸，只有一片空白。

　　黑漆漆的眼睛里随着等待，积聚着越来越盛的不满，要是现在让他再重复一遍刚才的话，我相信自己今晚一定会死得超级不美观……

　　“你说得……对。”附和他总是没错的。

　　“你说什么？”他怀疑自己听觉出了点离奇的毛病。

　　“你说的对。”

　　一脸毫不作伪的诚恳，像极了自己在说什么好话夸他。

　　感觉到手掌下的胸口起伏好像大了点，我有点不知所措地望着大魔王。

　　“你怎么了，Volde……”看起来好像有点生气啊？

　　从卡莱尔不似作假的茫然里，伏地魔也回过味了，估计他刚才说了什么，这走神的家伙是一句都没听见，还要硬装出认真听讲的好学生样子。

　　“没怎么，”他平静地说，“也就是差点被你气死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