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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带着小鸟看世界•番外•一•相遇若只如初见•绝魔•完 ...
番外1•绝魔•相遇若只如初见
北国的春夜,西北风依然挂个不停,呼呼作响,似是那饿极的妖魔,惊的孩子们都钻入了被窝中,依偎着父母,不敢出来。
这一夜,天空中没有月亮,没有星星,阴着天,竟是飘零着鹅毛大的雪片。不一会儿,地上、树上、瓦上便已经是一层白霜。反而映得道路亮堂了。这日头里,虽是叫得“春”,实则那“春寒料峭”几个字是专为此而写的。这夜里,听得到的,也就只有打更人的敲打吆喝声,间或偶然间裹紧了衣衫,匆匆而过的三两行人。越是到了这个时候,谁不想着自己家的温香软玉热炕头啊!
夜已经深了,却在一个破旧的胡同深处,有一个人影,站在一户人家前,将手伸了出去,又缩回来,往返几次,却依然犹豫不决。
“绝音?真是稀客啊!你怎么会来这里呢?已经很多年没有联系了吧?”应声开门的是一位桃花眼的女子。
“你是……?”深蓝色衣衫的男子显然对面前的女子没有太多的印象。
“呵呵,你是不记得我了。当年紫花苜蓿也是我妹妹啊。”女子眯眼笑笑,想起来当年的那一场好戏,连苜蓿都去看了,自己却直到几年后才知晓。
“苜蓿姐竟然是你的……?!”男子显然有些吃惊,面前的女子看上去极为年轻,却不知她究竟年芳几何。
“我叫‘冰释琉璃’。一般大家都是叫我‘琉璃’的,〇酱也是这样叫我的。”女子笑着让出身来,将他让进了堂子里。
“我来是为了……”男子进了堂子,方才看到了许多熟人,或者叫做他前妻的熟人更为合适。因为这里的人,虽是见面,却并不太交往,顶多不过是点头之交罢了。
“为了小音的事情吧。”似乎是为首的男子呼出了口中的烟雾,开口道。
“是的。我就是为了她的事情来的。”男子握了握拳,缓缓说道。虽然不算熟悉,但是他知道自己在这群人之中还是有些影响力的,他们自不会伤了自己。正如祾魔音即使不在幻境家了,但是她的才情与怀柔政策仍然是幻境家许多年过三旬的人们怀念的对象之一。
“请坐。坐下来慢慢谈吧,这件事情,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完的。”为首的男子狠狠地吸了口烟,将手一摆,叹气说道。似乎又是想起了什么不快的陈年往事,微微皱眉。
“谢了。”既然人家邀请了,绝音便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了条凳上。
“我们虽然都曾经是西方圣域第十二宫阿布罗迪大人门下之人,但是也是分为了各方各派,平日里虽然互通有无,但是并非大家都在一起共事过,甚至很多连面也没有见过的也是有的。饶是我们是人寡的,也是如此。”男子缓缓说道,周围的人,却已经有忍不住的,眉眼间含了些许笑意。
“确实如此。当年她还是给诸位添麻烦了。”绝音应声道。虽然猜不出男子想要做什么,但是这次不是那么容易善了的倒是真的。
“先给你介绍一下,领你进来的琉璃,这边的布哥儿,那个一脸萝莉的是抱小姐,小树应该是你认识的人了。还有和她交好的小蒲公英,月月,岸岸,飞影,苏苏,等等等等。”男子一一给他介绍着,绝音也一一和他们抱拳,算是招呼。
“足下是?……”绝音见他迟迟不介绍自己,只有自己先行询问了。
“不死尸骸,一般他们都叫我‘尸骸’。”男子笑着说道,果然看到底下几个小字辈的想扶额又想退场。在他们心中,自己的名字和“欺负人”是挂上钩了。
“你就是尸骸?”
“正是在下。”
“不知足下有何赐教?”如果他就是尸骸的话,那么自己便大致知道他要和自己说什么了。这位尸骸,大家也叫他“尸儿”、“尸体”,谐音便是十二,或者直接叫他四四,和祾魔音被唤作零是一样的。这里的人,每人都有着自己的昵称,就好像是在别家一样。只是,这里现在,似乎不是原来那么欢迎自己了。
“赐教算不上。只不过,当年劝她把你们的事情看淡些的人,是我;告诉她这些红尘往事都是浮云的人,也是我。谁却想得到……唉,那孩子就是太傻了。”吐着烟雾,尸骸径自说道。
别说是尸骸,便是四周的人,听闻这话,也都是低下头,默不作声。祾魔音最早便是拜于阿布罗迪大人门下,逐渐和他们这些自称“第十二宫门人”的家伙们熟识了,日日和他们相互调戏、被调教,日渐可爱起来的。本以为她自来的冷血无情,却不知她竟也有这凡事困扰,却又虑不得脱的一天。
“大音。”这时候,从内堂中款款走出一位女子,头上的簪花随着脚步的移动,一摇一摆,恰是合着了她的节拍。见到她出场的人,眼中都有着一份情理之中意料之外的惊讶。谁不知道她这位名享整个圣域的大才女和绝音、祾音二人皆是交好,连当年祾魔音受辱回来说话,都是她亲自开导,却说的与尸骸截然不同。况且,一句“大音”,更是她的不二叫法——夜之海•绝音略大,故称他为“大音”,祾魔音略小,故称她为“小音”,大小音一分,也是只有她才这样叫的。
“苏苏,你告诉我,她……她还活着呢吗?”绝音见到了昔日的有人出现,便再顾不得那许多,直将自己内心深处最欲知晓的问题问了出来。其实这些年他只打听这一个消息,即使他不说,大家也都知道他此番来此究竟意欲为何。
“大音,稍安勿躁,你仔细听我把话说完。”苏苏说着,缓缓入座,缀了一口清茶,方放下茶杯,轻声慢言,“昔日小音多少次回来这里哭诉,我们听的是为她忧心,却也听的烦了。后来,她竟也与这里杳无音信,再没回来过。这些年来,你也是找她,寻她,结果呢?我不知道那边对你怎么说的,虽然当年我对小音过来哭诉某一位说着‘和绝音坦诚相见的人路过。不,是他对我坦了,我没对他坦。’之类的话,四四说这确实不像是朋友说的话,而我却宽慰她说‘小音,我也会对绝音说,绝音,小音面对我轻解罗裳啊!’,小音当时还辩解着什么。我只是为了让她知道,这样的话,谁都能说,都可以说而已。但是,你接触的那票人马,如此看来,却也真是不地道的!”
“想不到狐狸她竟然真的敢这么干!”深蓝色衣衫的男子听着至交的轻描淡写,却几乎咬碎了一口银牙。当年这位至交,还是祾魔音介绍给自己的。自己倾慕她的文采,而她也对自己的画工赞誉有加,一来二去,竟成了至交,而她当年也将自己的初任相公介绍给了她认识。
“大音,你们的感情,我是看着过来的。你在她背上画的海蓝色玫瑰,她一直如获至宝,甚至找了人来专门给她纹上了。而她也在你的背上纹过红、黑、白三色玫瑰吧?”苏苏说着,斜眼看着自己的友人。
在座的其他人却是听到了她的话,大惊失色。仔细一想,也是情理之中,方才将神色恢复了,继续饮茶看戏。
“我们都是,或者曾经是阿布罗迪大人的门下,这三色的玫瑰到底代表了什么,不用我说,咱们都是心知肚明的。她若是不愿见你,断不会有在那时候宁可迷昏了你,也要给你纹上的道路。这其中利害,你自己斟酌吧!”叹息一声,苏苏端起茶杯,自己慢慢地饮着。
她知道,对面的也是聪明人,谁又何尝希望局面会变成如今这样呢?只可惜诸事无常,这世间变幻莫测,一步走错,步步皆错,饶是之前再步步为营,也终难力挽狂澜。这样的局面,其实早就可以预测的,只是谁都不愿承认罢了。
“苏苏……无论如何,谢谢你!十二的诸位,也谢谢你们!谢谢你们,一直照顾着她。”男子握了握拳,似是已经想通了什么。端起面前的茶杯,饮上了几口,便起身抱拳,向诸位告辞。
“狐狸,当年那一次,她到底死没死?”玄衣的男子端坐于八仙桌一侧,问着自己正对面的娆媚女子。
“绝音,我说过多少次了,魔音她是咎由自取的,跟我们一点关系都没有!而且,生死未卜,并不能说她就一定去了。倒是你,这么多年来,还想打听她的消息,只是不死心吗?为了那种人,值得吗?难道你现在的相公不好吗?这可是咱家一起给你把关出来的。”红衣女子听了他的话,不禁蹙眉,这么多年过去了,他还是放不下吗?果然当初就不该对她心慈手软!
“不,麟儿、她,一个个都死去了。你每一次都在强调她的死、他们的死和你们没有关系,却又为什么说到这里总是遮遮掩掩?狐狸,我不是不信任你。当初我不是站在了你的一方,日渐冷落了她的么?但是她当初的哭喊,我虽看不到,却也听了个真真切切。你们之间误会太深了。她本就不是一个会兴风作浪的人,更不会颠覆了你的幻境家。”玄衣的男子看着眼前的女子,苦笑着说道,手不由自主地暗自握紧。
“是啊,我知道你担心,但是这么多年了,如果她还在,那么依着她的性子,能再来这里吗?毕竟她负了我,负了这里!她还有脸回来吗?”
“这些年下来,你逐渐掌了幻境的大权,你也累了。我素来是个闲人散客,没什么事我先回去了,你也去忙吧。”说着,男子起身,微微蹙眉,转身向了门口走去。却没有看到红衣女子脸上的阴毒表情。
过了这些年,他到底还是没有办法释怀。伸手抚着自己的眼睛,不禁的,也有了一丝怅惋。
当年,她离开了,却还总是托冰给他带消息来。如今却音讯全无几年,说她死了,这是必然的,可是坊间却总是说她没死,众说纷纭。为此,他多少次砸了重金去素心坊买情报,却只有一句坚定而又冰冷的回复——他的妻子祾魔音已死。
“绝音,你看这是什么?”红衣女子一早便推门进入了男子的卧房,伸手拿着手中的便签,一脸笑眯眯的。
“狐狸,别闹了,到底是什么?”梦寐之中被人吵起,男子起身坐起来,揉着眼睛。
“你猜猜~”被唤作狐狸的女子依然笑着将信置在他的面前,却不让他拿到。
“你最想要的东西哦!那贱人来信了!写的可真是下贱啊!”女子笑得狰狞,却将手里的东西塞入了男子的手中,握紧。
“你啊,狐狸,什么时候才能够不去憎恨她呢?”男子不自然地挣开了女子的纤纤玉指。
“切,你就别护着她了!当初不也没护着她么?坊间不是一直流传着她离开你之后就去了窑子当姑娘去了么?这种人,你却还偏偏在意。”口气中尽是轻蔑,却说得中肯,不让男子发现自己真正的情绪所在。
待女子走后,夜之海•绝音穿上衣服,走到书桌前,才细细地将手中的信纸摊开。借着晨光,微一看,便已皱眉。再一攥,手中的信立成粉末。
这样的语言,她那样骄傲的人,断是硬逼着她,也不会写出来的。倒是狐狸又写出来了这样的东西糊弄自己开心了吧!
“小音,听说你回来了?”推门而入的蓝衣男子一脸的憨相,不是绝音现在的相公却是谁?
可惜,某人似乎现在心情很是不好。
“嗯,我马上就要走了。”冷淡的回答,和他一贯的回答,一样。
“怎么不多留一阵子?”
“有些事情需要处理。”
“那你自己多注意!”
“我知道。……谢谢。”
“冰,你和我说,那一日,她到底死了没有?”揪着面前男子的衣衫前襟,夜之海•绝音问着自己的初任相公,也是和自己时间最长的人。
“妻妻啊,她能死是她的造化,死不了是她的孽缘。”握住胸前的手,男子试图让自己的爱人冷静下来,很久没有见到他发飙的样子了,真是可爱呢!
“什么意思?”深吸一口气,绝音放下了手,坐在了他的对面。
“当时她那么重的伤,内伤、外伤、心伤,眼睛又看不到,整个人一片血肉模糊的,就算是活下去,也终是废人一个。她那般骄傲的性格,纵使是活着,又怎么肯让你见到那个样子的她?”男子斜看向远方,那是昔日的战场的方向,仿佛那个血一般的女子又出现在那里,蹙起了眉头,不是不为那个孩子心疼的。
“怎么会这样?”听到她的重伤,男子似乎无法理解地看着自己信任的人。
“唉,既然她不想说,那么就是不想让你知道的。你也就成全了她吧!其实,有些话,我也是不该说的啊。但是,妻妻是什么样子的人,你会不清楚?她只是太轴了而已。”握紧玄衣男子的手,一袭黄色衣衫的男子笑笑,一派儒雅。
“……她是怎么死的?”眼睛死死地盯住面前男人的眼睛,不允许他有丝毫的隐瞒和谎言。
“烧死的。唉……既然说到这个份上,便告诉你知道吧!那一天晚上,她找到我,要求自己以我军将军的姿态独自挑了你们的大营。同时让我准备的,是一口棺材,一个点火焚棺的人。她是不打算活着回去的,也不打算让我们替她收尸。”叹息着,男子垂下了眼眸。从和她相遇,三个人之间的羁绊便一发不可收拾。对她,是自己的妻妻,又何尝不是当作一个朋友、另一个妹妹来照看的呢?
“她早有预谋?”绝音的眉毛不自觉地上挑了一下。
“是啊,她到底是太敏感了,苏苏也这样说过她的,不是么?她身上那样重的伤,我只是从面上便看到了。内里的伤害,到底有多深,能够让她将白色的里衣彻底染红。只是听那小厮回来汇报的。她爬进棺材命他点火。再后来,竟是一点灰,都烧得没有留下。”蹙起了眉头,些微嫌恶的表情。这样的场景,虽然没有亲眼目睹,仅仅是想象,便已经让这位儒将在获悉情报的三天之内倒尽了胃口,吃不下任何东西。
“……那么她还可能活着?”
“那都是你我的一厢情愿。”抚着爱人光亮的长发,男子幽幽地说道。相信她还活着,不愿意听到她已经逝去,何尝不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呢?她的死,亲者痛仇者快,只怕绝音身边还是有人为此欢快不已吧!
“葬礼呢?你抬进去的是什么东西?”
“那也是她早就包好了的,她身上的肉……”男子无不叹息地说着,仿佛又回到了当时看到那些腐败的肉块之时,心中的惊诧。
“什么!?”果然,绝音也是一脸惊诧地看着冰,这个尚武之国的二皇子。他实在难以想象祾魔音这么做的用意是什么?
“事实就是这样的。音,不要再想了。她为你付出了许多,你也曾经为她付出许多啊!别想了,这是她的命啊。”走到了男子的身边,冰将他的头按入了自己的胸膛。这个昔日冷血的杀手,到底还是为了她改变了许多啊。
“夜殿下,您急着召唤我所谓何事?”玄衣男子在腰带上加了一条海蓝的流苏,象征着自己的种族。正在宫殿中垂手而立,宫殿中,仅有他和坐在王位上的另一个男子。
“夜之海•绝音,听说你一直在追查小音的下落?”男子用手抚弄自己胸前散落的碎发,似是漫不经心地问道。
“夜殿下,确实如此。她毕竟曾经是我的发妻。”不知殿下的用意在何,绝音照实说来。毕竟早就听闻过祾魔音和这位月夜之族的族长——夜星罗的关系匪浅。
“你夜之海家族,也算是我夜月一族的门下,小音是我的小草,也是给我做过苦力的人,自然要关心一下。听闻过魔王魔宫前的那片魔魅森林吧!”抬眼看了一下站在下面的男人,确实是英俊潇洒,风流倜傥,真不知道当年小音、小血怎么就齐齐地都看上他了。
“是。”
“前阵子有人来报,有状似小音的人出现在那座森林里面。你倒是可以去验证一下。”
“是,谢谢殿下。”
“我知道你在疑惑什么。素心坊是小音门下的,若是她不想让你知道,你定然无法从那里得到任何情报的。这件事情,她虽然没有特意地张扬,也没有回避。作为她的夫君,你却不知道,可见小音离开你,到底还是有她的理由的!”凉凉地开口说道,夜星罗这番语气不重的说教,却是事实,不免地,对着下首的这个人一肚子的埋怨。他几时见过小音对别人有过那般惆怅的神态?
“……是,夜之海•绝音受教了。”
“你退出去吧,我也乏了。”随手挥了挥,另一只手挡住了口鼻,大大地打了一个呵欠。眼睛,却瞄向了屏风后面的几人。
“是,殿下,属下告退。”鞠躬行礼,夜之海•绝音见于此状,也只有先行退下了。
魔魅者,鬼魅也。乃需人者心净无杂者方可度过也。魑魅魍魉,惑人与此间。断是夜夜悲鸣者,冤死者之魂魄也。心不静,故不得出。因心怀怨愤,故不得脱。终日圈于此间,魔魅之罪耶?己之心不定矣。呜呼哀哉!
这一日,但见在魔魅森林中,又钻入了一个光秃秃,亮晶晶,汗涔涔的脑袋。祾魔音在暗处不禁暗自皱眉,这些家伙,不会坏了自己的事情吧!这几天,又是道士又是和尚的,一点不得安生。眼看天就暗了,不设法把他们引开,一会儿的戏可就没的唱了。根据小夜传来的消息,这日上下,那个人也就快来了。这出自己一手导演的戏,主角不登场可是开场不了啊!
“凤,那两个家伙就麻烦你帮忙引开了。”已经将长发披散下来的女子,对着身旁身着锦衣的丰满女子说道。
“放心,我办事你还不放心?”看了看卷发的女子,凤点点头。他们之间的事情,这孩子不知道给自己讲过多少遍了。
“那就麻烦你了!”祾魔音微微笑着,并没有看她。是的,她们曾经是闺蜜,是密友,是不分彼此你我的死党,和她在一起,自是不会拘束。
“跟我还那么客气干嘛?记得给我银票就好了!”女子看着她,一笑,竟是几分天真可爱。
“你这家伙,还是这么守财!”好气又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好友,祾魔音戳了戳她的额头。
“呵呵,我是财奴嘛!”女子自己也笑嘻嘻地,突然,却住了笑,一脸的肃穆。“他来了。”
“……谢谢你,凤。那么那边,就麻烦你了!事成之后,请你吃乱炖去哦!”胳膊搭上女子的肩膀,在她的耳边,将自己的承诺送上。这家伙,总是对东北乱炖那么感兴趣,明明是在回族领域生化出来的,不是么?
“嗯啊嗯啊~那我先走了,你自己保重!”点着头,女子开心地和祾魔音告别。
“你也是。今日一别,或许,我就……呵呵,不说这个了~”似是想起了什么,祾魔音蹙了蹙眉头,又暗自呼出了一口气。
女子点点头,摇身一变,却是一条碗口粗细的五彩大蟒。游曳着,向着丛林中的小木屋蜿蜒而去。
“你来了?”女子抬起头,看着对面的男子。
“是你吗?”男子看着她,想认却又不敢贸然相认。
“哥哥,你到底还是来了。”女子笑笑,语气上面貌似开心地说道。
“是啊,我来了。”
“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相见吗?”
“……”
看到男子有点茫然的眼神,女子笑笑,似乎是见怪不怪了。
笑着笑着,女子便架起了弓箭,绷得满满的弦,却一下子弹了回来。
“不要过来!”
男子的脚步随着女子的一声厉吼,止住了。然而,女子吼住的,其实不是他,却是另有其物。
箭,笔直着向男人的胸膛射去,女子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箭,盯着男子的上方。突然,在箭头即将没入男子身体的时候,却消失了。接着,整个箭身、箭尾全部消失了。这时候,女子才如释重负地喘了口气,脚下踉跄了一下。
“还记得吗?那个时候,我就是这样偷袭你的,然后,你用了一手漫天金雨。让我们来回忆一下吧,阿绝哥哥!”盯着他的眼睛,女子笑着,手上却已经扣住了一把细小的银针。
男子不解地看着女子,还在品味着她话中的含义,身体,却不听使唤地动了起来。这份力量,仿佛就是被人控制了一般。
女子的海蓝色眼眸闪出了一丝光芒,此时,男子手中的金针已经如又急又密的春雨一般,冲着女子落下了。
“那时候,我用了一招遍地银笋,才匆匆地避开了你的那一手杀招。”说着,女子扬手,枚枚银针向上飞舞,仿佛长了眼睛一般,对着下落的金针而去。“接着,我才用起了自己惯用的皮鞭,而你也拔出了佩剑。”
男子心生诧异,却也不由自主地随着女子的指令,再现多年前他们第一次相遇时的那一场恶战。
当他用剑挡住女子的皮鞭时,再次看向女子的眼眸,突然了悟了。这海蓝的眼眸,此时正发散着一金一紫两种不同的瞳色,不是自己的魔魅之眼却又是什么?只是这双眼睛,不是当初被狐狸他们用毒针废了么?怎么又会在她的身上?而她自身的魔音贯耳,也是控制人的把戏,这样说来,自己却是只有先按着她的心情看看她到底要玩出什么花样?
女子正起一脚,便要踹向他的挡下,男子匆匆一挡,女子借机借力腾空而起,落于远处。飞起时白衣翩翩,仿佛真是这魔魅森林中的鬼魂一般。
男子一时看得痴了。是了,那时候,自己正是带着使命的杀手,而她却是主动出击的猎物。结果,却是让她跑了。
“后来,我便暂时离去了。直到你去素心坊听小曲的时候,我们才再次见面。那一次,我换的是男装。”女子喘息着,笑着说道,扔掉了手里的鞭子,一边款款走向男子。
“后来,你假装喝醉了,偏要赖着我。”男子说起来,不禁嘴边噙了一抹笑意。
“是啊,后来你到底也是没有杀了我呢,夜之海•绝音。”
“我想杀你,却没有合适的机会,你周围的护卫总是那么多。”
“再后来,你便引诱我找你告白!”女子笑着说道。
“咦?有这么回事吗?”
“你……当初在第十二宫可是你说的,‘怎么没人向我告白啊!’”
“你说有便有吧。”
“本来就有。”女子白了男子一眼,“果然你都忘记了。后来才有了这样的一篇告白的文章,张贴在十二的总部,结果却是被无数的姐姐们笑话。后来若不是我去幻境找你去看,你还不知道在哪儿呢!”
“是啊,后来我不是同意了吗?”
“是啊,说得模棱两可的。如果不是我去找尸骸讨论,还不明确你的心意呢。”撅起了嘴,女子靠上了男子的胸膛。
“后来是在神界结婚的吧?”
“是啊,婚礼都是我筹备的。三种规模,本来我要用最贵的,结果你却选择的‘三生有幸’,呵呵,却是,我对你的感觉,又何尝不是三生有幸呢?绝……”
“后来到底你也没有让我看看麟儿长什么样子。”
“麟儿毕竟是幻境害死的!凰儿后来我交给了小血,让他带到小夜那里养着。”
“麟儿怎么会是幻境害死的?”
“呵呵,那段时间,你一直不在啊,绝。可惜,狐狸他们欺我欺上了头。一言不合,竟就集结了人马,到了府里来闹。麟儿那时候才满月啊!”说着,女子想起了那时的惨景,泪眼婆娑。
“这狐狸和我说的不一样。”男子的眼神已经徒然变冷。她们两个,至少有一个,在说谎,一直。
“切,后来我才认清她这人究竟什么样。她这些年变了很多!和开始的她根本不一样了!那种膨胀的自满心境,让她变成了现在这副刚愎自用的样子。她和你说我们是他们害死了,你还会傻呵呵地给他们卖命么?”
“……”男子弯臂,将女子的头埋在自己的胸膛中。他不是不知道女子受委屈了,只是没有想到,这些年,这些事情,都是她一个人在心中默默承担着,一丝不忍爬上了心头。
“后来,我们也就因为麟儿而生分了,不是吗?再后来……你连我的面也不见了,鸿鹄飞书也不回。若不是我将小瑢家的苍鹰派去,你不得不回,你是断不愿意再与我联系瓜葛的。”
“我……你别多想。”
“呵呵,我不多想,却是狐狸处处挤兑着我。将我从幻境挤兑出去,好造了她的谣言。让幻境的人,见到我,无不冷嘲热讽一顿之后扬长而去的。十二的人固然收留我,可怜我,宽慰我。毕竟那里是我的避风港。可是……唉,不说了,又是伤心往事。”
“……我听冰说了。你和幻境一战,果然是诈死了?那割下来的那些肉是怎么回事?伪装的?”男子兀自换了一个话题,却发现他们之间能说的话题,已经太少,太少了。没办法,只好问出了自己最想知道的疑惑,并且说出了最乐观的假设。只是,他的这位休夫前妻,是一个极端的人,遇到事情总是习惯于通过伤害自己来得以解决。
“……呵呵呵呵呵呵呵~~~绝啊,你真是异想天开!”祾魔音听到这里,不禁仰天长笑。“那些肉,确确实实是我身上割下来的。”
“为什么?”听到这里,绝音不得不说是骇然了!
“狐狸她暗中派人□□了我,你说这些痕迹,我割是不割?她让人给我上了毒,你说面对这些,我割是不割?嗯?我的阿绝?”
“……你,不,不可能的,狐狸她不会那样的!”男子听着女子的话,不禁惊慌。他一直是当狐狸是朋友的。即使是当年,他面对自己的妻子,也是说着两边都是我的朋友,我不会偏向哪一方,只要你告诉我事情的真相。
“唉……无所谓了,你可以不信。我只说一次。信不信由你。”说着,女子起身,背对着男子,向前走去。是的,她的自尊允许她的解释,至多只有一遍,是否有机会听到她的解释,听完后又是否会把握住机会相信她,是决定了他们日后关系的关键。
可惜,当年,她没有对他解释。她以为他会懂自己的。对疏远的人,即使解释也没有用;对亲近的人,不解释也会相信并且支持自己。她赌了一把,却从此输得倾家荡产。这一次,她依然在犹豫,犹豫着要不要把整个事情的完整的真相告诉他。是的,即使是最后,她依然想打赌,还是想要相信,他会像她信任他那般信任她。
“绝,再陪我打一场吧!就当是为我送行!”转身,看着男子,眯眼笑了笑。
男子看着她不知何时已经变成红色的里衣,不知她这又是卖的什么药。自是不便答应。
“你不要这样想,看开些吧!”
“……是啊,我看开了,所以我离开了你。为了让你休了我,我去窑子,去勾搭别人,放出风声让狐狸在你耳边继续进谗,甚至写信告诉你这些,你却一忍再忍,让我不得不做负心人,直接休了你!你还要我如何呢?阿绝?”笑着说出这些话的女子,脸上却已是狰狞一片。攥着拳,却完全不知道,该如何着力。
夜之海•绝音听她说得这些,自己确实无从反驳。抬头看看天,斗转星移,斜月弯钩,已是近于破晓。丝丝凉风阵阵,却无法让这个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冷静下来。曾经,她是那么冷静得甚至近于冷酷地运筹帷幄,让整个音族在很长一段时间之内躲避着他的残杀,直到他练成了魔魅之眼。
“绝,你说过,这个名字,只告诉了我一个人,只有我一人叫,只给我一人叫。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开心呢!呵呵~”女子继续笑着,面容却已经平和了不少。
“绝音,绝音,却是要灭绝音族才算罢休。我曾经多少次,让我的族人们免于你的毒手,最终却还是让你遵从了命运的安排,一一消灭了他们。这是我的族人,也是你的族人啊!你虽是夜之海家族的人,却不得不承认你身上一半的音族血统!阿绝,你的母亲是曾经被上任族长驱逐出音族的人,故而她对音族怀有恨意,才会培养你成为杀手,指令你去杀遍天下音族人。这份心情,我可以理解。但是,作为音族的族长,我,祾音殿的殿主,却不能够容忍。可惜到底还是无力回天。绝,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听我一句劝,放开吧!放开家族的使命,也放开你自己!做闲云野鹤,远比在这浑水中挣扎来的娴静有趣的多!”
“娘!”
“大娘!”
女子微笑地说着,眼中满是惆怅。却不知何故,一个踉跄,却引出了两个少年的惊呼。
“祾魔音……”
“不要过来。”女子厉声喊了一句。却让匆匆赶到的墨绿衣衫的女子搀扶着,倒在了她的怀中。
“这些年,小祾因为这具身体已经被焚毁了,再生之后,本只有男相可以维持,她却为了寻你过来,日日苦苦维持着女相。”林子中,走出了另一个白衫女子,手持拂尘,腰间却系了一条鲜红如血的鞭子。“忍,我说的可对?”
“瑢说的没错。而且,现在她已经无法变幻女相,只有这本体原样可以出来。而且,每日维持,不动时已是痛苦难忍,若是略有动作,便如刀割。殿主着我们寻你来,只是为了最后再见你一面。你当年让她告诉你真相,她怕破了你和那人的关系,一直没有说出口。后来给了你鸿鹄飞书,也没个音信。你该知道她素不爱鸿鹄,却偏偏给你用的是鸿鹄飞书,只为的不要和幻境家的那些信鸽混淆了,让她们再有机可乘。拼着性命,熬着岁月,把自己苦苦折磨得不成人形,却只有最后再告诉你一点真相,剩下的,你自己定夺吧,夜之海•绝音!”怀抱着白衣女子,席墨忍面无表情地说道。
“那她……”
“绝音公子不要担心,她很快就会因为支持不住而死去了。看——”一身白色道服的女子轻笑着,用手指着祾魔音,让给玄衣男子去看。
只见祾魔音似是挣扎着,翻过身来,拽下了外面的长衫,露出的是原本已经鲜红的里衣。席墨忍此时,不再扶着她,反而站了起来,看着她。郅瑢也是一样,眼中同样是不忍。
此时,夜之海•绝音头上白光一现,一位少女竟兀自扑了过去,伏在她的背上,只是伤心地呜咽。
绝音赶上两步,握住了在地上匍匐着的女子的手。却看得他心惊胆颤。女子的里衣哪里是什么鲜红色,竟满满溢出的全是血,身上伤口不断,潺潺地流着鲜红的血液,怎么都止不住。他不禁想起了之前冰描述过的情景,今日却是亲眼相见,不禁打了一个寒颤。而女子本来海蓝的眼眸却是暗淡了下来,失却了光泽,乌突突地一片。借着微微泛起白色的天光,却隐隐地似乎还有着两个针孔。喉咙被人割破,再是发不出声音。右眼下面的泪痣旁边,浮现了一个形似半个蜘蛛网的形状。
“这是……”
“这就是我们救她时,当时她的模样。”原来这天光不是天色将明,而是这几位形形色色的人物身上泛出的银光。
“她,果然伤得如此深……”男子此时眼中已是含着泪。
“她本是不想你知道的,却已经绷不住了。”暗中哀叹一声,个高的男子已是作答了。
“鬼笔君阁下。”席墨忍、郅瑢和那个幽灵见到了他们,已是鞠躬行礼,看来几人的身份不凡。
“嗯,可怜我家娜娜,怎么就看上你了。唉……”男子不由得叹气,随即扶额。
“我早说让小魔离开他了。如果早点离开,也不至于这样吧。”叹息着,火红的麒麟摇身变成了一身红衣的男子。“当初如果没有给她火麒麟血,她也不会在烈火焚烧中存活下来。”
“哥哥别感叹了,小音这样,谁都不希望发生的!”
“见过诸位散仙阁下们。主人她是执意如此。而且,主人希望,可以把这一段记忆,封存。夜之海•绝音大人,如果您没有异议,那么言魂将会完成主人的最后意愿。”原本趴在女子身上的少女起身说道。这再看,哪里是什么绝色少女,上半身倒是人型,只是耳朵尖尖地向外伸展,瞳孔却像正午的猫儿一般,几乎成了一条线。至于下半身,飘忽不定,似是蛇尾,又有似不是。
“言魂……”男子怔怔地说道。他不是没有听说过有关音族王族的音蛊的事情,据说其中绝大部分的功力,全是靠了他们拥有着言魂的力量。
“是啊,那傻孩子早就把护体的言魂给了你。虽然音族的人大多有言灵,可以让许多事情成真。但是族长手中的,却是唯一的言魂。也因此,才能够完成她的魔音贯耳一招。”郅瑢看着他们,无不唏嘘地说着。毕竟,祾魔音与席墨忍,都是自己老师门下的行事,和自己共事也不是一两次了,这其中的感情,自是外人不能理解的。
郅瑢正说着,言魂已经将手覆上了夜之海•绝音的头颅两侧,一阵淡淡的光芒之后,夜之海•绝音也倒在了地上。
“出来!”突然,席墨忍对着林子深处正色道。
林子里面,却是一点响声也没有。
一颗小石子破空而去,只听得“哎呦”一声响,草地上似乎了落了什么重物,继而又窸窸窣窣一阵。不一会儿,只见一个清秀的少年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哎呦,就算数字君不在了,你也不要出那么狠的手吧!”
“你在那里做什么?”席墨忍根本不理会他的搭讪,只是直逼主题。
“额,呵呵,我?我路过的。”少年抓抓头,笑着说道。
“路过的还在那里用纸笔抄抄写写?”席墨忍冷冷一笑,手中已经又备出了几块碎石。
“啊哈哈,我……唉,算了,既然你是数字君的人,我也就不瞒你了。是蝶殿下啦,让我跟着齐殿下,把他的行程回报给她知道。”看装傻无用,少年索性也不拐弯抹角,照实说了,还能少受点皮肉之苦。
“那你在这里做什么?”
“正巧到了这里,想着殿下肯定好奇数字君在做什么,所以就想着记录下来,给殿下看看,解个闷,图个乐。”
“殿前行走的事情是给殿下逗乐用的?还是你觉得没人知道你是御前史官的身份呢?”抱了臂,席墨忍看着他,嘴边噙了一抹笑容。
“不,不是的。”这位墨绿衣衫女子的笑容让清秀的少年莫名地打了个冷颤。
“算了,殿下看你和祾的默契不错,这阵子祾不在殿下身边,他正要叫我们找你过去近前伺候呢,你倒是自己就出来了。也好。”席墨忍继续微笑着说道,看着少年的眼神,仿佛是发现了野兔的雄鹰。
“啊?不是吧……席大人,忍大人,麻烦您了,您就说没看到我吧!”少年闻言突然给席墨忍又是打千,又是作揖,满口胡乱叫着,只是不想去到那人的面前而已。
“上命如此,你还是乖乖去吧。”席墨忍笑着说,却让面前的少年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冷战。“祾临走时候说,‘无论如何,都要找到莲子。虽然不愿意,但是既然殿下说了,我怎么也没有办法拒绝,真是个麻烦的事情呢!那家伙不会是要架空我周围一切人才甘心吧!?’所以,我只有按照殿主的意思办事了。”
“……不要啊……”少年抱头,一声哀嚎。
“由不得你要不要了。瑢,可以麻烦你把这小子送过去么?”席墨忍看了看身后的诸位散仙,高大的男子正打横抱着祾魔音还在涔涔滴血的尸体,又看了看近首的郅瑢,权衡一下,到底还是开口了。
“放心吧。”看得出来席墨忍的心思,果然她家殿主是第一位的呢!郅瑢笑笑,倒也没有推辞。不要看她一脸纯真,其实论起整人的功夫,也许她才是天下第一人呢!可惜的是,人们往往都习惯被表象所迷惑。
“啊!~~~”
“有劳诸位阁下了。”望着在祾魔音的尸首前站着的各色人等,席墨忍行礼。
“客气了,瑢,代我们给你老师带好!忍,你也一起来吧。”
“是。”
当鸡鸣破晓,林子中剩下的,只是沙沙的响声。仿佛这里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又好像,这里什么,都曾经发生过。一如每日的清晨,一条五彩的蟒蛇在地上匍匐着蜿蜒前行,不知要去往何方。鸟语花香之中,晨露重重,晨雾缠绕着林中的每一个物件。仿佛要在上面留下什么,又仿佛,要从上面,洗刷掉什么。
每一日,每一夜,在这魔魅森林之中,都会上演着相同或者相似的戏码。
只不过,朝朝暮暮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
带着小鸟看世界•番外•一•相遇若只如初见•绝魔•完
前阵子回顾了一下。 :!N 5daK
所以,这是我和前夫的三周年文,也是我和他的单方面感悟上面的一个了结,这样。
但是,前阵子回顾发现,二周年文的最后,我写过,绝,明年,我们,一起!
可惜呢,没有几个月之后,我便找他离婚了……
唉~~~
所以,这里,是一份对着自己曾经的诺言没有遵守的无尽的,愧疚……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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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带着小鸟看世界•番外•一•相遇若只如初见•绝魔•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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