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诡系末世修仙指南[无限]》朱砂雨

30、准备措施

　　“集会在......这种地方？”尔岚看着眼前的建筑有些错愕。

　　“怎么，没来过？都说了是□□嘛，在哪举行集会都是正常的。”葛夏烟摊了摊手，“并且根据我的调查，这栋楼背后的老板跟教团也有些牵扯。我们来的比较早，你有功夫也可以自己调查一下。”

　　尔岚点了点头，主要是教团举行的集会居然开在青楼里，实在是有些反直觉。这青楼牌匾名为“花雨楼”，和葛夏烟了解了一番才知道，铃原居的青楼居然还不止这一栋，而是有三栋。较为廉价的飞青楼，主打才艺的花雨楼，以及更有格调些的烟云楼。

　　雪山青城别看在高原山脉，但沿河而居的聚落那么多，这个中心城市也辐射了不少人口。旅游季节，外来者对于半精灵们的风情也颇为好奇，前往风月场所的人络绎不绝，甚至花雨楼都要学起烟云楼的“准入测试”规矩了。

　　不过葛夏烟既然邀请，自然是做好了准备。二人只是与门口的侍者一说，便轻松进去了。

　　“两位阿姊，不知想要看点什么？现在还没到开始表演的时候哦~”一位淡妆的魅惑男子迎了上来。

　　“他们这还挺专业啊......”尔岚嘟囔一声，先把他打发走了。由于有正事要做，她们二人只是在二楼要了个包厢等待。

　　依然是由男人引导着到了房间，可惜此处原是为了观看一楼舞台的表演而设，镂空雕花的几处空窗很不隔音。好在店里贴心的准备了布帘，遮起来好歹能屏蔽视线。

　　“熏香啊，这看着也不便宜呢。”葛夏烟在茶台边角捏起了一个圆形的碟子，里面装着几片膜质薄片，不知用什么材料制成。

　　“怎么不叫个哥儿上来？难得来了。 ”

　　“别打岔了，先把东西做了再说。”尔岚没好气地说，“你先帮我看一下，别让人进来。”

　　她从包里取出一个雪松木质的长板，已经被打磨的非常光滑，在时间的作用下颇为顺手。这是本地半精灵颇为推崇的一种魔法用品，主要是在制作各种药剂或者绘制法阵时可以用它作为垫底，以隔绝不净的杂志。魔法材料都是些不稳定的东西，如果直接放在不知什么东西上实验，很可能会出现些奇怪的性质冲突。离麻随手就给她了一个用用，也不知道那个老人到底是什么身份。

　　尔岚要做的东西叫做“堕落之心”，需要失去一半灵性的鹤望兰三朵、阴气聚集的沼泽之地泥土三十克、辅以常用的醒灵水和戊干试剂，主材料是女巫心脏一枚或者相同等级的邪恶生物心脏。这些材料说起来也不常用，可是花了她一番功夫。其中戊干试剂哪里都买不到，研究一番才知道是第戊源剂和莫干果汁的混合物，她才买到了这两个东西作为代替。

　　“你研究过草药？这些东西看起来有点难看欸。”

　　尔岚正在混合醒灵水和沼泽泥土，这一步需要花点时间，葛夏烟不知怎么凑了过来。

　　“不是让你守一下门吗？”

　　“嘿！这种地方不会有人冒犯地进别人厢房的，毕竟很多人都在这做那种事儿嘛。”

　　尔岚挑眉，抬头看了过去，“我以为你们梦之城的人天天和各种危险打交道。”

　　“所以呢？因为我们仍像正常人一样生活，所以我们仍然是人，而不是各种怪物。”

　　黑色的湿介质被搅拌出漩涡，葛夏烟静静地看着，忽然把目光移到了一双深蓝的眼睛上，“如果分不清梦境和真实，我们早就完了。”

　　尔岚捏着玻璃棒小幅度地不断摇晃，一个单位的醒灵水已经完全和沼泽泥土混合，容器边缘地温度豁然下降，空气中也出现了白色的冷凝雾气。这一步之后，则是用觉醒的阴性泥浆浇筑心脏。她取出一把头发，其实也就只有三根。每根都有着毫米直径，边缘略略湿滑，断裂的末端仍有丝状粘——这是她自己的头发。

　　尔岚看着它神情忽然变得复杂，轻轻舔了一下，味道有点不好。

　　觉得稍显无聊的葛夏烟又回到了门前，倚着栏杆目光失焦地看着来往人群。

　　后面女声传来，“对于你们来说，我们只是梦里的内容么？”

　　“嗯......”葛夏烟左右扭着额前垂下的头发，“我给你打个比方好了。假设有一个写童话故事的作者，它写了很多很多的故事。然后有朝一日，它回头看自己的作品时忽然感到有些无趣。因为故事中的每个人都是它创造的，虽然是它心血的结晶，但是多少显得有些千篇一律。于是它做了一件有趣的事情，它把每个故事都复制了无数份，然后在开头随便写下点陌生人，然后在隐晦给出陌生人离开故事的信息。这样一来，虽然故事还是那个故事，但里面出现了一些连作者都无法掌控的陌生人，所以同一个故事就变成了无数个故事。”

　　梦之城的人在透露消息时似乎都有些限制，所以这旁敲侧击地反映着那边的情况？

　　再加上“这里只是一场梦”的感叹，尔岚隐约猜想出一个可怖的轮廓。

　　或许，每次和梦之城人见面的世界，都被分成了无数个平行碎片，而她只是恰好进入其中一个。而梦之城的人则对应那群“陌生人”，虽然在结尾时都会离开，但过程却是不确定的。

　　但这是怎么做到的？！

　　如果这一切是真的，那“我”又有多少份，每一份的“我”在每个碎片里做的事情又有什么意义？

　　她一时心绪激荡，手中的步骤差点出了岔子。不过还好主材料是自己身上出的，一番调节之下还算是稳定住了。很快，三根粗圆的头发合抱在一起，被泥浆包裹成狰狞的轮廓。污秽的鹤望兰花朵在这团不定性之物中钻出少许，更增加了其诡怪瘆人的特性。

　　“我出去转转。”

　　尔岚在这坐的有点难受，走到门口时放缓了速度问道：“我说，故事里的人能找到梦之城吗？”

　　“哈哈，怎么可能呢？”葛夏烟笑了，一边笑一边摇头，颇带着无奈的气息，“故事里的人，或者是新填上去的陌生人，本就是写在文字里的东西。他们的过去未来不过系于写作者的一念之间，最多祈求下祂的垂悯罢了。”

　　尔岚没在会话，转过身下了楼。有些地方隐隐让她有种一探究竟的想法，有必要在集会开始前探索一下。

　　冷静过后，她也想到一件事。自己并非绝对的“梦中人”，这次不就也收到梦之城的邀请了吗？这两回的内容仅有一个，就是随着自己筑基，愚命法尺的威能提升了不少。随着未来的进步，自己一定能有机会解开自己穿越之谜，找到那所谓的梦之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