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黑发救世主》猫璐

161、第161章 现实与梦境

　　哈利不仅在邓布利多教授的冥想盆里看到了有关小巴蒂·克劳奇庭审的记忆，还看到了卡卡洛夫以及巴格曼的——虽然他在其中并没有看出什么新的线索，反而因为魔法部那些人在巴格曼庭审时轻松愉快的态度感到十分气愤——巴格曼应该确实是愚蠢地被利用了，但是哈利一想到小天狼星甚至都没有被带到庭审现场询问——如果真的举行了庭审，就算小天狼星依旧疯狂发笑，一言不发，但是或许邓布利多教授或者其他人能看出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呢？就连莱斯特兰奇那样臭名昭著的食死徒都有正式的审判！

　　当然哈利也知道自己气愤不太能站得住脚，小天狼星本人在那件事中的态度也是十分有问题的——他只是单纯地想生气而已。

　　这样的气愤之中还夹杂着一些无能为力的痛苦，尽管痛苦是不能类比的……但是哈利在看完有关小巴蒂·克劳奇的审判之后，听到邓布利多教授诉说纳威父母的事情的时候，还是切身感受到了那种痛苦——只是他觉得自己的感受是浅薄片面的，他无法想象出那种父母虽然活着但是不认识他的滋味——他对记忆中那些折磨隆巴顿夫妇的人产生了一种强烈的仇恨，他知道那个黑头发的神色傲慢的女巫师小天狼星的一位堂姐——一个极端的那些食死徒！

　　不，食死徒固然有罪，但一切归根到底都是伏地魔引起的……是他拆散了这些家庭，毁了这么多生命。

　　当哈利从那些过去的时光中打起精神的时候，校长办公室的窗外已经泛起了一抹鱼肚白，新的一天已经在他阅读过去的时候悄然而至，与此同时到来的还有双向镜那头小天狼星不赞同的狂吠：“我不同意！哈利！你不能去做这件事——这太危险了！”

　　哈利听出来对方晨起的困意眨眼间就消散不见，但他面对自己监护人只说了一句话：“危险吗？大脚板，或许你当年执意替换保密人的时候……他们也有对你说过这样的话吧？你是怎么做的呢？”

　　“我——”小天狼星的喉头被多年的痛苦梗住，他知道他劝阻不了他的教子，就像当年的詹姆劝阻不了下定决心的他。

　　“但是我是安全的，你知道的，我们当中不会有可耻的叛徒。”哈利用轻柔而又不容反驳的语气说，“去叫醒莱姆斯吧，西里斯，我和邓布利多教授还有一些详细的情况要告诉你们。”

　　或许是因为哈利把自己所有的想法诚实地告诉了他们，又或许是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已经从邓布利多教授口中明白了这件事的重要性，总之，尽管他们十分担心哈利的安危，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个计划。

　　小天狼星在侧耳倾听哈利发现的那些秘密和那个危险的计划的时候一直默不作声，他凝望着双向镜对面的哈利，有几个晃神间似乎是凝望着只能在梦中见到的詹姆——但小天狼星知道，哈利除了那头和詹姆一样桀骜不驯的乱蓬蓬黑发之外，长得越来越像莉莉。

　　父母外貌上的优点在儿子身上杂糅，当他认真用那双比最珍贵的绿宝石还纯粹的眼睛望着你，微微歪头认真倾听着你的话的时候，他就是那个你愿意把世界上所有的好东西捧到他面前的乖小孩——他长得太乖了，就会让你在养育照顾他的时候很容易忘记……他的聪明、他的固执、他的决心和狠戾。

　　小天狼星不知道自己轻轻笑了起来，他只知道自己想到了那个汉堡的味道……还想到了哈利在第十审判室外说……他会保护自己。
　　他只知道，他对自己的教子毫无办法，只能竭尽所能去保护他，帮助他完成他要做的每件事。

　　莱姆斯看着小天狼星的表情，明白了他的想法：“穆迪——小克劳奇教授了你们一些很实用的魔法，哈利，但是那些还不足以让你面对食死徒或者伏地魔本人，我今天会为你设计出详细的训练计划。”

　　哈利点头：“好的，莱姆斯，你记得多写一下该怎么对付彼得·佩迪鲁。”

　　莱姆斯看着哈利，脸上没有玩笑的神色：“即使他真的在伏地魔身边，哈利，你也不要在意他，这件事情中最重要的是保护你自己的安全——我想邓布利多教授会允许你每天抽时间回家和我们一起进行对敌训练。”

　　哈利想了想自己的时间安排：“罗恩赫敏和德拉科会在晚饭后和我一起练习一两个小时，那我等宵禁之后偷偷溜到这里吧。”

　　小天狼星竭力让自己不因为那些担忧而变得不理智，虽然他现在听到自己侄子的名字确实胃里有点烧灼感：“哈利，最后一个项目的时候你必须让双向镜一直保持在沟通的状态中，我们尽全力确保你的安全，我们来设定一个暗号，只要你到时候说出了这个暗号，我就会立刻来到你身边——根据我们刚才的猜测，我想伏地魔到时候选择复生的地点或许是我们暑假去过的那里……即使不是，我们也会有办法随时确定你的位置。”
　　小天狼星掰着手指一条一条罗列哈利应该要注意的事情：“这几个魔咒必须要掌握——在最后的这段时间里我们会更谨慎地计划，确保你安全的。”他说到这里，看到哈利隐隐发黑的眼眶，话锋一转问道，“你是不是一夜没睡？我昨晚跟你说什么了？”

　　“啊。”哈利看了看手表，有些焦急地说，“罗恩快要起床了，我得赶紧回去宿舍——拜拜西里斯莱姆斯……拜拜邓布利多教授，真没想到打扰您这么久。”

　　“请假！”小天狼星在哈利切断双向镜的链接之前大喊，“必须请假，你给我吃了早饭好好去睡觉！”

　　哈利当然好好吃了早饭，然后认认真真上课去了。

　　保护神奇生物课上，德拉科和哈利终于知道那天晚上海格挖掘的那块土地是做什么用的了——哈利把在他身上乱嗅，马上就要钻进他放手表的衣兜里的嗅嗅举起来，德拉科的手指在哈利眼底轻轻戳了戳，问他：“你是没睡好吗？勇士们昨晚知道了最后一个项目的情况，是那个让你感到紧张嘛？”
　　“是被破坏的魁地奇球场让我感觉紧张。”哈利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靠在德拉科身上。

　　“你们两个让我感到费解。”罗恩抱着他的嗅嗅走远了一点，“这么有趣的课程！这么可爱的小探宝器！梅林啊，在不理解炸尾螺这种生物时候，情侣成了我第二不理解的生物。”
　　赫敏冲哈利露出揶揄的笑容。

　　哈利耳朵有点热，但是他坚定地认为这是还有些许凉意的风吹的。

　　一直都和哈利凑在一起聊天的德拉科在这节课马上结束的时候，终于拿起他的嗅嗅小爪子殷切地递上的最后一枚金币：“哦，果然是小矮妖的金币——高尔，请你不要往兜里揣了好吗？你是不知道这些金币几小时之后就会消失吗？”
　　“别看我，罗恩，我可以因为你的嗅嗅为你赢得了蜂蜜公爵的巧克力砖而稍微鼓掌庆祝——不必感谢，我是为那只嗅嗅而不是你。”

　　“谁在看你——哈利我真的对他无话可说了！”罗恩皱着眉头对哈利和赫敏说，“我只是感觉乔治和弗雷德从巴格曼手里赢来的……好像也是这样的金币。”
　　“巴格曼……”赫敏不确定地说，“应该不会吧？”

　　“哦！”德拉科用一种不幸地语气说，“那可真是太可怜了，这些金币和加隆的区别很小，肉眼难以辨识，不过等它们消失的时候倒是很容易就被看到。”

　　在罗恩大声叫嚷着“哈利我和他打起来你帮谁”的声音中，哈利想，如果巴格曼真的欺骗了乔治和弗雷德，那等到这些事情了结之后，应该让小天狼星和莱姆斯去讨个公道——当然顺便给他点教训。

　　哈利原本以为一切会平静到第三个项目开始时，但是或许是这段时间一直以来的心理压力和疲惫的神经，也或许是他在上这节占卜课的时候，如特里劳妮教授所说是受了她教室里的特异视觉振动的影响……总之，哈利在那节课上做了一个梦。
　　他当时的最后的清醒记忆是昏暗的教室中，特里劳妮教授拿出的那个小型太阳系模型，哈利盯着模型中燃烧的太阳，九大行星及它们的卫星，那些宇宙中的星球悬浮在玻璃罩中，在各自的位置上熠熠闪烁——哈利就像猫咪盯着转动的球体一样盯着那些星球，然后他渐渐发起来呆来，甚至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低下头睡着的……

　　但那并不是睡眠，哈利的思绪沉入了一片黑暗之中，来到了那个他曾梦到过的房子里……梦境就像跟那天所衔接上一样，哈利看到一把背对着他的椅子，椅子旁有两个黑色的影子，首先是那条盘踞在地毯上的巨蛇，然后是同样蜷缩在地毯上的一个人——在哈利的上个梦里他还站着，这会儿却蜷缩着在地上喘气、抽泣……

　　哈利知道这是一个梦，虽然周围的一切看起来都是真实的、可以触碰的，但是哈利清楚这一切就和看电影没什么区别，他不过是荧幕外的观众，屏幕中的人完全不知道他的存在……应该不知道吧？哈利想，或许应该形容自己此刻看的是纪录片。

　　伏地魔冷酷而尖厉刺耳的声音从椅子里传到哈利耳朵里：“算你走运，虫尾巴，你真是非常走运。你的失误没有把事情搞糟。他已经死了。”
　　“主人，我……我真是太高兴了……我非常抱歉……”

　　死了——哈利一下子就明白过来他们在讨论谁，这么听来克劳奇先生在跋涉到霍格沃茨之前确实是被伏地魔给控制住了——但是他们没有杀他，没有顶替他，反而一直留着他的命给魔法部的珀西指示工作……哈利不确定伏地魔是不是不想打草惊蛇，巴蒂·克劳奇在魔法部举足轻重，即使有夺魂咒，彼得·佩迪鲁这样的人也是无法扮演他的……他们这样的举动看起来，就像是想要尽可能长时间维持表面的平稳。

　　“纳吉尼，你运气不好。我不打算用虫尾巴喂你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哈利·波特……”

　　被提及的哈利·波特走了几步，看了看在脚边吐着信子的大蛇说：“你好，纳吉尼，我只是想说你这么一小只估计吞不下我——但我可以找一条更大的蛇吞了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