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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病因 4.29 ...

  •   许盼是生在初春的,但偏喜欢那凛冬飘雪的一月。
      外公为她取名取的是盼望之意到最后却成了她盼望别人。

      江南第一次认识她的时候,第一印象便是阴郁,夹杂着说不出的感觉,后来听来探望的一个女孩子说:“阿盼就这样,也不是这样。”
      没说多久,她看着一直盯着窗外的许盼哽咽到:“她以前很爱笑的,遇事永远冲在最前面,爱闹腾的很。”
      听到这江南略微吃惊的顺着女孩的眼神望向许盼,试图将站在那的女孩与爱笑联系起来,却失败了。
      因为她真的——太阴郁了。那双眼睛无神的盯着那春日里新开的迎春花,如白纸一般惨白的脸,本该红润的嘴唇也泛着白,唯独一头乌黑亮丽的头发安静的散落在肩头,医院的病号服本就肥大,穿在她的身上更显单薄,让江南看着都生怕她随着春风飘走了。
      这不是妥妥的病入膏肓的“林黛玉”嘛?每天看见她不是再发呆就是在发呆,虽然沉默寡言,但从不像别的病人那样拒绝治疗。
      院长告诉过江南,许盼说过:“我没病,但我又病了,不是精神病,是心病,我配合治疗和反抗都没有什么用,这是心病,无药可解。”她觉得站在那的女孩子不应该是这样,至少现在不该是这样,在这风华正茂的年纪,不该这样死气沉沉的。
      于是她又去问了经常来探望许盼的女生,她说许盼病了两年了,是怎么病的她也不知道,她从国外回来才两个礼拜,走之前还是好好的,她们从小学认识到现在,已经十年了,她从没见过许盼这个样子。
      “阿盼快到二十岁生日了。”
      江南听了后若有所思,随着那个女孩一起进了病房,“今天状况怎么样?”许盼看了看那个女生,又看了看她,没说话只是摇摇头,江南明了,在纸上写着情况,自从两个礼拜前接受许盼后就没怎么听她说过话,她并不是哑巴,她的声音不怎么好听,也许是太久没说话的缘故,她在第一天接手她的时候,她把水撒在了许盼的书上面,许盼并没有发火,而且抽出几张纸说:“没事的。”
      声音不似女孩子悦耳,但终究还是能听。江南心道。
      站在一旁的女孩起身为许盼拿来了新带来的书,“阿盼我给你带新书啦。”
      许盼闻言抬起头看向她,嘴角微微笑道:“谢谢你,曼黎。”
      宋曼黎挥挥手道:“我俩什么关系还说谢谢两个字。”
      江南看着眼前两人的互动,忽得想起了刚刚在病房外宋曼黎说的话,便提了一嘴,“快到你生日了吧,春天也到了,常出去走走。”这是江南查房难得多说的几句话,切不成想不知道哪个字戳到了许盼,只见她的眼神在一瞬间亮了一下但又飞快的黯淡了下去。
      江南望着眼前这一幕,正欲走出病房,却听见许盼突然开口道,“我叫许盼……”
      “许愿的许,盼望的盼。”
      一旁的宋曼黎见许盼这样子,不免担心的望向了江南,却见江南朝她挥挥手,示意让许盼继续说下去。
      “朱自清先生曾写过‘盼望着,盼望着,春天来了。’而我也也是春天来的。”
      她顿了几秒,好像在犹豫不决,但又格外坚定。
      “我喜欢冬天,喜欢飘雪,喜欢寒风,喜欢街头的糖炒板栗,喜欢棉袄的软和,喜欢冬日的暖阳,喜欢冬天的一切。”
      “我们认识在蝉鸣不止的盛夏,认识在六月的二十三日,认识在并不浪漫的地方,认识在我最低谷的那段时间里。”
      “我们分手在冬天。”说完便见到许盼盯着窗外又放空起来,江南消化着刚说的一切,又听许盼说完了最后一句。“我讨厌骗我的人。”
      江南知道她不会再有下文了,便关上了房门。宋曼黎见状也追了出来。
      “江医生,阿盼她……”
      江南停下脚步,回头看向她。“她的心病是谁?我想你应该知道。”宋曼黎望着她,两人对视着,她承受不住江南的眼神只能全部招出来了。
      “她只和一个女孩子谈过,在两年前,也就是她住院前后那段时间。我只知道这么多,她不愿意说我也没办法多问,怕问多了她难受。”
      两人说完都沉默了,是啊,许盼不愿意说,没人该知道怎么办,解铃还须系铃人,许盼的病无论如何都与那个人离不开关系。就算不是直接影响,那也八九不离十。
      但没人知道她是谁,宋曼黎才刚回国两个礼拜,刚好就是这两年不在许盼身边,也没办法提供些什么。
      两人的思绪刚被打开却又断了,宋曼黎回病房与许盼说了些话便离开了。临走前还拜托江南多照顾照顾许盼,她一有什么发现就会告诉她的。
      江南低声应下了,目光却穿过镜片望向了那个坐在病床上一言不发的人。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病因 4.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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