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哥谭玫瑰野蛮生长》巡游星河

8、第 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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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以前说过什么来着，九头蛇都不是好东西。
　　现在我更正一下，九头蛇真不是个东西。
　　在九头蛇基地住了一个月，我起码瘦了十斤！十斤！！！
　　但是为了打入敌人内部，我不得不忍气吞声，继续一日三餐营养液的生活。
　　因为我这次的人设该死的是个感情淡漠的疯狂生物学家。
　　我不知道这个身份能让我在一堆九头蛇里面有多狂，反正再这样下去我迟早是得疯了。
　　往好处想，起码生物学家还能过点人能过的生活，要是换毒藤女来故事就只能往植物大战僵尸的方向发展了。
　　终于，在被密切监视三个月后，我做出的药获得了认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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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带到了一个深处的房间里。
　　撇开一堆乱七八糟显然我也不会认识的奇怪机器，里面还有一个熟人。
　　我凝重地看着药水里面泡着的男人，宽肩窄腰，腿长有劲，八块腹肌，缺点就是脑袋上戴着个头盔，看不到长啥样。
　　虽然看见他那个铁胳膊就知道他是谁了。
　　我盯着他看了很久很久，然后转头问身后带着我过来的人：“你们给他泡了多久了？”
　　对方沉默了两秒：“三天。”
　　我惊奇了一声：“哇，什么成分啊，这都没泡发。”
　　对方：“大多时候还是冻着的。”
　　我试图揣测：“冻着是为了保鲜？”
　　对方：”……是为了延缓衰老。”
　　我大为震撼：“你们居然还有这种业务，外接吗？可以办个年卡吗？”
　　对方：“……”
　　他显然是一个业务不太熟练的特工，这样基础的问题都不会答，我对这个组织的前景很是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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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来我们的工具还算有用。”
　　墙壁上的大屏幕亮起光，出现了一张人脸。
　　唔，这张脸我有印象。
　　上一次我刚弄明白自己的心意打算去找史蒂夫的时候，就是被这个家伙的手下敲了闷棍。
　　阿尼姆·佐拉，让我的初恋无疾而终的罪魁祸首。
　　这个世界在我离开后又过去了近四十年，而佐拉博士，犯浑到能把自己的脑子写成代码放进机器里的家伙，时间对于他来说已经不能算作是抵御尴尬的借口了。
　　我在心里将他杀了千千万万次，面上还得装作冷酷无情。
　　身后的特工终于是除了沉默和尬聊外有了新的行动，他上前放掉了培养皿中的药水，而后不知道按了什么东西，玻璃罩子缓缓打开，不识趣的头盔也被取下，睡美人悠悠转醒。
　　我吹了个口哨。
　　特工先生又露出了那种不堪入目的表情。
　　干嘛，不允许疯狂科学家馋一下美色吗？
　　我是个清心寡欲的人设？
　　不可能。
　　就算有，从现在开始也不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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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背景音佐拉又开始絮叨：“……西尔维娅小姐觉得如何？”
　　挺不好意思的，他前面说了一堆我都没听，但是一想到这是佐拉，我那颗愧疚的心就荡然无存了。
　　我走近几步，双手捧起睡美人有些僵硬的脸：“我觉得这周六就是个不错的日子。”
　　佐拉：“三天时间吗？您果然是个优秀的……”
　　我把胸前佩戴的指环从项链上取下来，拉起睡美人的手给他戴到了无名指上，尺寸居然刚刚好。
　　睡美人倒是没抗拒我的接近，他的头发还滴着水，绿眼睛里茫然又无措。
　　“不用怕，小猫咪。”我爱怜地看着这个刚从噩梦中惊醒的人，“这周六你就和我一起姓兰德尔，怎么样？”
　　特工先生咳嗽了一声。
　　我循循善诱：“工资卡交给你，每天会和你一起吃晚餐，每周会和你看一次电影，每个纪念日我也会提前订好花，喝醉酒也只会喊你的名字，如何？”
　　佐拉终于忍不住了：“西尔维娅小姐……”
　　睡美人愣愣地盯着戒指看了好一会儿，这才开了口。
　　“…西尔维娅。”他叫出了我的名字，然后说，“喝酒对身体不好。”
　　我弯着眼笑：“嗯，好，听你的，我不喝。”
　　半晌，他又小声说：“……偶尔可以喝一点点，如果你喜欢的话。”
　　我当然不是喜欢喝酒。
　　但是他也太可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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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也不想拼人设的，但事已至此，我只能给自己再加一个恋爱脑的设定了。
　　药虽然看上去是我研发的，但其实是丘比出品，效果当然没话说。
　　而且据我观察，九头蛇其他的研究员对我都是一副悉听尊便的态度，料想我的安全和一些小要求还是很有保证的。
　　“我只是想请个假。”
　　我摆出一副诚恳又真切的表情，“九头蛇不会没有假期吧？”
　　特工先生面色不善：“你当然是没问题，但是工具可不需要这种无意义的东西。”
　　“不，我觉得我的工具很需要这个假期。”
　　特工先生一看又要说话，我才不给他机会，“我自然是九头蛇的忠实拥簇，九头蛇的意愿就是我的心，九头蛇的工具自然也是我的工具。”
　　他沉默了。
　　话题中心正披着我的外套，小了一圈，也就堪堪挂在肩膀上，倒是看习惯了有种诡异的萌感。他听了半天，歪过头来看我：
　　“我是你的工具。”
　　我居然能从这个平静无波的陈述句中听出一丝委屈。
　　“……不。”
　　我握住他的手，穿过指缝，我能感受到常年握着枪留下的茧和微凉的体温。
　　“你是我来到这里发现的珍宝，是世界赐予我的金苹果。”
　　我轻轻说：“我无法向你保证什么绝对的未来，但是我保证，现在的我确实是想我的未来中会有你的参与。”
　　……
　　特工先生在边上翻了个白眼。
　　哼，戏不在多，有用就行，我暂且就不管这是布鲁西宝贝骗哪个妹妹的话了。
　　九头蛇的动作那还是快啊，第二天我收到了结婚证，第三天婚礼在一个小教堂举行，第四天我就被踹出去开始了蜜月之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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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向西行，乘了船，在西伯利亚海上开始漂流。
　　我本意真的是想给这个看起来就很好哄的巴基一个良好的开端……但所谓人算不如天算，我算不如丘比坑我。
　　这具身体，她晕船。
　　我完美的蜜月计划折在了身体本能上。
　　其实我本来的想象尤为美妙，海上通讯不便，我又是用的度蜜月的借口，九头蛇那边给了我这个恋爱脑相当贴心的安排。
　　在这样一个没有监控、动作亲密一些也不会出事的绝妙环境中，给饱受折磨的巴恩斯一个温柔体贴的安抚是个多么理所当然且有效的做法。
　　很可惜上船后离岸不过几十米，我的胃里就开始翻起惊涛骇浪。
　　巴基直接从新婚娇妻大步跨入了贴身老妈子的阶段。
　　煮柠檬水、按摩，每天晚上还附带睡前故事。
　　饶是我这种见多了大风大雨的人也难逃巴恩斯先生那深沉的嗓音。
　　怪事，以前在布鲁克林也没见巴基这么体贴啊，九头蛇还带教这方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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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本一周的行程紧急压缩到了三天，我们在楚科奇海岸的艾翁岛登了陆——因为我实在是顶不住海上的颠簸了。
　　我在旅馆里躺了一天才缓过来，又做了很多心理建设，这才鼓起勇气出门去迎接西伯利亚的寒风。
　　吹了俩小时我就滚回去了，哈哈，这具身体娇贵得，我感觉再吹俩小时巴基的身份就可以再升一个阶段，从老妈子直接变寡妇了。
　　我堂堂韦恩总裁何至于此！
　　“你看上去不开心。”
　　巴基帮我热了杯牛奶，还加了糖，他真是个贴心的小棉袄。
　　我从裹紧的被窝里探出头：“很明显这次旅程糟透了。”
　　一阵无言，巴基拿过我喝完的杯子就出去了。
　　吸取教训，接下来就该往南走，从华夏那边再绕去欧洲，这样气候湿润些，我也能顶得住。
　　我在地图上圈圈点点，手指在加德满都上停了有一会儿，这才移开。
　　这个尴尬的时期，反正咆哮突击队那些人我是一个都不认识，看日后尼克·弗瑞对我那态度也不像是提前认识我的样子。
　　掐指头一算，再过个三两年西尔维娅·斯塔克就要被领养了，霍华德和玛利亚也划出名单。
　　但是卡玛泰姬里那一位真不见得会愿意见我——毕竟她对着自己的接班人态度都算不上有多好。
　　我能从九头蛇里匀出来的时间只有一年，一年后那群讨厌鬼就会把巴基带回去继续做睡美人，然后等他再次醒来大约就是奉命去解决斯塔克工业的董事长。
　　唉，这个称不上地狱但也实在找不到生路的开局。
　　门边轻响，我顺势合上地图，抬头望去：“巴基，你接下来……”
　　一枝玫瑰被递到我的面前。
　　我愣了神，就听着巴基慢慢说道，
　　“路上看到了，送给你。”
　　我呆呆地看着他，那双绿眼睛里好像湖底静谧的宝石，沉静的，不见风霜。
　　——我想，或许我找到那条生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