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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第二十六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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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
太阳微弱地散发出光芒，
然而只有被光线直接照射在皮肤上才能体会到一丝来自太阳的温暖。
穿着衣服就完全没感觉了。
冬天真的到了，日出渐晚，天空往往是暗淡的乳白色。
叫人打不起精神来，还想睡个回笼觉才能知足。
躲藏在厚重袖子里的皮肤还是凉凉的。
盛西陵是离不开汤婆子的，这有点像老式的热水袋。
但是外壳并不是橡胶，而是导热性更好的某种金属制成。
厚厚的一层，既能让温度持久些，也不会过于烫而伤了皮肤。
她两只手都被捂得温热，去了全身的冷气。
明日便是新岁典礼了，年复一年。
现在她得去见一个老朋友。
田水洺回来了。
盛西陵走出殿外，骤降的气温让她眉头一紧，脚步却还是缓缓前往御书房。
电车早已普及，但是大量电车停放在宫内总有些次元壁割裂的违和感。
将停车场划分到哪里都很奇怪。
宫人们骑着小电驴穿梭在前朝后宫的画面真的太美...她不敢看。
加上宫内居住的也就盛西陵，田水犀以及服侍的宫人们。
活动范围并不大，索性就走走路好了。
她刚到门口，便看到一个熟悉的背景站在原地等待。
一眼认出来那就是田水洺，盛西陵说道，
“来这么早？”
“陛下！见过陛下。”
田水洺闻声立刻转过身来行礼。
“进去吧。”
“是。”
两人坐上软榻两侧，中间是刚泡的大红袍，冬天就需要喝点活血暖身的。
热气现了原形，缓缓上升至原地消失，朦胧的水汽为对方加了层滤镜。
“风力发电装置进展到什么程度了？”
盛西陵定期都会收到田水洺寄来的书信，他虽人在远方，心却时刻牵挂着沼城。
两人时常交流学术问题，她站在上帝视角，为“只缘身在此山中”的田水洺解惑。
“臣先在武凌最东边的小渔村寄居了月余，绘制了风力发电装置的图纸，制造出十台先测试下效果，后续又经物院众人改进了几个版本，目前有数百台放置在武凌，可以供应该郡东部的用电。后来臣又沿着海岸线北上到了澹沄，顺道考察了一下地形，在澹沄地势平坦处也留下几十台装置，因为澹沄的风力资源其实不比武凌丰富。”
“位于海边，海风又相对平静，那不是出海的良地吗？”
“正是，臣得知陛下打算海上探索之后，发现澹沄还真真是个极好的出发点！只需沿着海岸线持续北上，航程方向也相对简单。”
“出海的船舱呢？”
“回陛下，从前渔民出海的船只多是木制，遇到恶劣天气便是有去无回。但现在新型材料层出不穷，防水性和抗压性都更胜一筹。臣最初的设想是完全用金属制造，请工部的董尚书帮臣完善了船舱图纸，接下来还得去一趟化院。”
“行。化院的主事似乎也姓董...她俩难不成还是姐妹？”
“这个臣也不清楚。”
田水洺摇了摇头。
一旁的田水犀适时地开口道，
“回陛下，正是同母同父所出的双胞胎，董闻大人是姐姐。”
“还真是书香门第啊！”
盛西陵感慨完后又一口热茶下肚，肠胃暖暖的。
单手握着茶杯，又想起来了什么。
“潮汐发电投入市场了吗？”
“回陛下，目前建成的潮汐电站有三个。这也是一种清洁又可持续的环保能源，相比风力发电装置成本更小，可以在沿海地区组合使用。”
“是这样，潮汐能就是利用动能与势能的转换，不过水利发电主要装置在落差大的河水中，盛国河流纵横，充沛的水能才应该是主流的发电方式。”
“臣不日之后便会前往鱼甫。”
“嗯，你下去忙吧，注意劳逸结合。”
“谢陛下关心。”
盛西陵打算亲自前往澹沄。
超级计算机的现世让她看到了航海探索的可能性。
面对海上未知的风险，除了视死如生的勇气以外，科技的支持也必不可少。
神威之光诞生之后，对气候的模拟与精准预测，对突发事件的应对能力远超人类，在几秒时间能便能给出最优化的约束答案。
若是能将其应用到船舱上，智能航行，那探索之旅的成功率会提高不少。
澹沄出发北上的路线正是她心中的最佳选择。
盛西陵是想探索世界，但那也不是让自己的子民们去送死。
不是所有人都是麦哲伦，敢拿自己的生死去验证地球是不是圆的。
沿着海岸线才是最稳妥的做法。
只是纸上谈兵终觉浅。
航海筹备是个大工程，比基建还要烧钱。
养一批新式水军，建个水师学院，智能船舱的制造，军事武器的投入使用等等...
一次启航便要耗费多少人力物力。
好在现下国库充裕，丝绸之路得了官方保障，很是安全，贸易量是成指数型增长。
否则还真不一定受的住她这般放肆地挥霍。
探索未知的领域就是孤独又无聊的，没有成果的反馈也要一意孤行。
盛西陵合起双手抵在额前，她不知道求谁，也许，只是求个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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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科院内，伏娜真切感觉到自己是来反向留学的了。
不说自己能学到什么先进的知识，怎么还倒贴啊！
从第一天入院就被大家热烈欢迎，她在学院里几乎不需要说盛国话。
众人都特别喜欢听她纯正的蒙语，伏娜也不厌其烦地指导发音。
在伏娜的描述下，原始野蛮又富有生命力的蒙古帝国跃然纸上。
学习蒙古相关专业的人员看到伏娜，就像饿了三天的小狗遇到天上掉下的肉骨头，骨髓都鲜美地流油那种。
本以为她们专业第一年开设还比较水，怎么真请到蒙古居次来给她们上课了！
伏娜：说出来你可能不信，其实我是来留学的...
蒙语的威力不容小觑，几天时间，连沼城土著的标准盛国话都被带偏了，莫名有种烤全羊的味道。
蓝桠本来还想关照下伏娜，毕竟当时两人在去年便打过交道，算是熟人。
但她现在觉得自己还是低估了伏娜居次的魅力。
伏娜每天早上都要和所有人打招呼，第二天称呼人家的小名，甚至第三天就为其取了寓意美好的蒙古昵称。
社牛有多可怕...
蓝桠的研究方向是宏观经济分析。
陛下亲自编写了一本《经济学原理》。
数据库由户部提供，她们主要是串联起理论与案例，或者探索新的理论。
每月都需要产出一篇论文，任务并不轻松，但是蓝桠乐在其中。
原本武凌的旅游经济就很有多切入点，但是现在又出了个丝绸之路的热点。
蓝桠觉得不蹭一下都血亏啊！
年末会有论文评选，每个院内会选出三名优秀学者，学术含量很高。
进到科研所的学者，早已看不上金钱上的诱惑，她们只会为了荣誉而战。
相比其他院的实验发明，社科院的竞选压力相对小些。
蓝桠已经想好了论文方向，就叫“丝绸之路贸易网开拓的机遇与挑战”。
同蓝桠想法一样的还有许多研究人员，一时间，伏娜要被盛国人民的热情淹没了。
外人旁观只觉得，两国人民是多么和谐友爱啊！
而生物研究院就显得平静许多。
上行下效，窦豆团队的人都比较内敛克制，唯有在试验成功时众人会忍不住外露激动的情绪。
森吉德玛感觉自己就像是回到了母亲的怀抱，温暖又舒适。
与志同道合的人待在一起，探索未知的奥秘，目的纯粹。
整个科研所有四个食堂，物院与生院就是相邻的两幢楼，身后便是第一食堂，所以时常会碰见。
与窦豆能打照面的，想必就是物院主事了。
她锁定目标，直接毛遂自荐。
“你好，我是森吉德玛。可以聊聊吗？”
叶鹏没想到吃个饭还能被拦截，她放下筷子，说道，
“可以，请坐。”
“叶院长，神威之光的超强算力不应该局限于监测环境，若是投入到基因研究中，帮助处理海量的实验数据...”
“确实，只是目前神威之光还在迭代升级中，等批量生产后，会投入到各个研究院的。你对这方面也感兴趣，为什么不来物院？”
“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吗？我现在的研究项目也很有意义。”
叶鹏闻言笑了一下，点点头说道，
“什么是没有意义的？都是人的主观定义罢了。”
次日，叶鹏送了一本书给森吉德玛，关于基础编程的教学。
而森吉德玛当晚就将其阅读完，并且及时反馈。
有天赋，又勤奋，叶鹏都有些想抢人了。
两人渐渐有了默契，食堂成了她们学术讨论的小天地，每天中午都聚在一块。
森吉德玛在计算机上的理解惊人，甚至能独自完善神威之光的“人在回路”学习进程。
她和叶鹏一样，不仅仅将其是为研究项目，更是自己的孩子一般，注入血肉与灵魂。
不是机械地训练神威之光，而是带着期望与关爱，试图唤醒它。
后来，叶鹏还在物院的人脸识别系统里加上了森吉德玛的面部信息。
森吉德玛每天三点一线，身体是疲惫的，精神确是满足的。
她早就对窦豆打过报告，领导并不介意。
各个研究院并非是完全独立的，许多领域都需要多个研究院联合研究。
有的学科是砖块，有的学科是混凝土，都是基础，拼凑在一起才能修筑出高楼大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