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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褚行严在听见林尘这句话的时候，感觉心里有一颗石头落地了。
“去吧。”
林尘听到这话也没有多欣喜，低着头看自己脚上的鞋，像是能看出花一样。
林尘觉得自己要是不去会后悔，但是说了要去又不太高兴，像是在两样宝物中反复权衡，放弃了哪一样都会烦闷。
上辈子留给林尘的阴影实在是太大了，他不敢也不舍得让自己消失在褚行严眼睛里，就好像每一次都是都是林尘限一次离开褚行严。
如果他不愿意等自己了怎么办？
褚行严看着小朋友从和自己说起这件事就不怎么高兴，走到他身边，为林尘身前覆盖了一片阴影，捧起林尘低下的脸，让林尘抬起眼睛看他。
“这是谁家的小孩，怎么这么不高兴？我不是答应你了吗？”
林尘被迫抬起眼睛和褚行严对视，又很快移开了，抿着嘴像是受了多大委屈。
褚行严也不期望他来和自己说什么，只是捧着他的脸，像是捧着什么生命里的宝物，手蹭蹭林尘的脸，静静等着林尘消化情绪。
过了不知道多久，林尘彻底自暴自弃的把头砸在了褚行严身上，手搂上了褚行严的腰。
“二爷，烦。”
林尘说完就是说个痛快，也没指望褚行严能听懂，褚行严一下一下给怀里的小孩顺毛，等到林尘在他怀里舒展了一点才说：
“确实，在两样东西里权衡是一件烦闷的事情，但是这起码证明你是自由的。”
自由啊，林尘好像一直都没有拥有过这样东西，从小到现在都笼罩在死亡的阴影下，限制着行动上的自由，搬到褚行严家里，总怕褚行严不喜欢自己或者觉得自己不好养，总是看起来听话，基本没有忤逆他们的时候。
猛地被褚行严一说自己是自由的，林尘突然有点不知所措。
褚行严继续说：“林尘，不用看起来这么懂事，你可以想和褚良游一样来对我，对任何人，你跟着我受了委屈张扬一点是应该的。”
“当然我也很愿意去替你处理一点麻烦，起码看起来我有一点用武之地。”
林尘被他说的彻底不好意思了，想跑又被褚行严摁在怀里躲有躲不开。
“二爷。”
“嗯？”
林尘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了，红着脸任由褚行严抱着自己，书房里难得出现这么静谧的氛围。
林尘有点不舍的放手了，这可是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事情，但是他和褚行严不想放手不代表没有人会来打扰他们。
叮铃铃铃——
电话声比催命还急，褚行严不怎么情愿的放开了林尘过去接电话。
林尘看着褚行严去接电话的背影，腰背永远挺拔，看起来就很有压迫感，能这么快的速度掌管褚家，能力也不是随便说的。
在林尘眼里，褚行严就是他在这个世界上安全感的主要来源，或者说是他做什么决定的主要原因。
“讲。”
“二爷，政府发来的通知，想让褚家联合商会搭建文物迁移临时库房。”
“知道了，让司机过来。”说完挂断了电话，回头就看见林尘撑着下巴傻呆呆的看着他。
褚行严走回他身边，伸出手在他眼前晃晃，林尘反应过来把他的手抓到自己手里。
褚行严的手很大，至少把可以把林尘的手包裹住，骨节分明还总是暖暖的，不想林尘自己的手，因为雕刻都有一点茧子，常年都是冰冷的，活像是死人堆里出来的一样。
褚行严的手被林尘抓住也不恼，换另一只手把林尘的包住，先是大包套小包一样攥着。
“我要去一趟商会，要不要去看看？”
林尘摇头，一脸担心的看着他，“怎么了？”
褚行严对于林尘的关心很受用，看着林尘就想要欺负他，欺负到哭肯定更好看。
“文物应该是要迁到咱们这里，商会要建临时库房。”
林尘点点头，“哦，那我就不去了，我去师父那里看看。”他也帮不上忙，没准还要褚行严分神照顾他，还不如去找他师父。
他记得整个文物南迁花费了三年之久，他和褚行严也要分开这么久吗？
林尘有点惆怅，刚刚被褚行严安慰好的情绪又起来了，但是林尘没让褚行严发现，要是真的发现了，他们俩今天谁也不用出去了。
褚行严的行程赶，司机先把褚行严送到商会，下车的时候褚行严还在和林尘说：
“去你师父那注意身体，听听他的打算，别自己想什么就说什么。”
林尘坐在车里包的像颗球，留出一双眼睛笑弯了眼睛，“知道了，二爷越来越啰嗦了。”
枫糖一样的眼睛甜的像是能流下蜜一样。
褚行严看着他失笑，这天底下能说他啰嗦的估计也就林尘一个，偏偏他还拿人家没有办法。
褚行严说让林尘先离开，但是林尘偏要等着，看着褚行严进去才让司机离开，他其实不喜欢看着褚行严的背影，就像是自己被甩下了一样，但是这段时间他格外喜欢看着褚行严的背影离开。
像是家里人在看着他一样。
可能褚行严也享受这种有人目送他离开的感觉，每一次都没有强行让林尘先离开。
算是两个人之间的小情趣。
“呦！你家二爷把你放出来啦？”李习看见林尘总要打趣两句。
林尘被他打趣习惯了，笑笑不说话，刚一进门就听见，“恭喜发财！恭喜发财！”
李习最近也不知道哪来的兴致，玉雕之余还买了两只鹦鹉，最近乐此不疲的让李拙叫它们说话。
林尘的视线被鹦鹉吸引走，走过去逗了一会，李习看他喜欢，拿着茶壶走过来说：“你要喜欢拿回去一只玩！”
林尘摇摇头，“算了吧，我家里没有这些东西，可能二爷不喜欢。”这话确实，两辈子加起来都没看见褚行严喜欢什么。
“师父，我跟你一起去四九城。”
李习听林尘说完，激动地放下茶壶，在屋子走了好半天，把李夫人烦得不行。
“哎呀你能不能不走啦？眼睛都要晕了！”
李习就像听不到一样，脸色激动地发红，“哎呀，太好了，咱们门派真的有传人了哈哈哈哈哈！”
激动了半天才转回来和林尘说，“你真的想好了，这活可不好干，估计几年都不着家。”
林尘点点头，“想好了，但是没准我这身体去不到一年就又回来了。”
李习拍拍他的肩膀，“咱们三月启程，还有半个月，多在家拍拍家里人吧。”
林尘倒是想，但是就怕褚行严没有时间。
林尘在李习家里呆了一个下午，听着李习教他怎么给自己的作品留记号，还简单给他介绍了一下留存到现在的流派。
甚至还逗了会鸟才接到了褚行严的电话离开。
林尘跑出来的时候，褚行严站在车外，可能是觉得有点烦，眉心一直都没有舒展，看见林尘过来才好了一点。
“等久了吧，上车吧。”
林尘跟着褚行严上车，一直都在用余光看着褚行严，过了半天才挪到了褚行严身边。
“二爷，商会那边不顺利吗？”
林尘的话刚一出口，眼前就一黑，头上的帽子被褚行严拽了下去。
“二爷！”林尘有点不太高兴，怎么还欺负自己呢？
褚行严看着身边乖顺的小孩终于有了脾气，显得心情好了一点。
“没怎么，一群人扯皮罢了，小孩子别想那么多，容易长不高。”
林尘被戳到痛脚，彻底不理褚行严了。
林尘一直都在住院，医院饮食清淡自然就没有什么营养，林尘确实比褚行严矮了不少，但是在人群里也算是显眼的，只有在褚行严身边才会被衬得矮矮笑笑的，好像个拇指姑娘。
林尘说不理他就是不理他，任由褚行严怎么暗戳戳的戳林尘，林尘也当他是空气，直到回到景苑才好了一点。
“明天商会里的秦老爷子过寿，我妈点名要你跟着一起出席。”
走在前头的林尘回头看他，天已经黑了，景苑里早早点了灯，林尘回头的时候，一束灯光正好打在褚行严脸上把他的脸分成了明暗两处。
褚行严生的很好看，林尘一直都是这么认为的，但是每一次看到他，林尘又总会被晃了眼睛。
“孙女士怎么会让我去？”
“可能是她想让你做她儿媳妇。”
林尘彻底不搭理褚行严了，任由吃饭的时候褚行严怎么说也不搭理他。
主要是这事，听起来实在有点尴尬。
林尘想破了脑袋也想不明白怎么这辈子孙姝红能这么喜欢他，明明上辈子也有人找了和自己差不多的人送到褚行严身边，但是每一次孙姝红的表情都不怎么好看啊！他还以为孙姝红不喜欢自己这样的人，尤其是自己还没法给褚家留后。
结果偏偏孙姝红这辈子喜欢他的紧。
“四九城那边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启程？”
这话林尘没法不接，瞪了他一眼，“三月启程，具体要在哪里到多久不确定。”
“怎么了这是？怎么好好的要去四九城啊？”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第 2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