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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 12 章 ...

  •   许衍之看着面前的几杯“毒”酒,微微皱起了眉头。
      太子这是铁了心要让他们出这个丑,来给他的谋逆大业助兴不成?

      见他二人都没有要拿起酒杯的意思,太子轻蔑地笑了一下,道:"怎么,孤赏你们的酒,你们敢不喝?"

      许衍之还未开口,一直装醉倚在他身上的沈淮安却突然站直了身子,大声嚷嚷着:“喝,怎么不喝。”
      说着便一抬手,直接把整个托盘打翻了,六只酒杯全部摔在地上,碎成了渣渣。

      太子的面容扭曲了一瞬,眼睛死死盯着沈淮安,好像在盯着一盘猎物一样。
      只听他阴柔的声音传来:“沈淮安!你这是要反?平西王在外不停圣令,你在京城搅弄风云,你们父子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盘。是不是想着将父皇和孤杀掉,好给你们父子让位!啊?”
      说道最后,太子已然拍案而起,一脸义愤填膺,好似沈淮安真的已经开始谋反作乱了一样。

      “嗝——”
      沈淮安适时打了个酒嗝,硬生生将太子的满腔愤怒压了下去。
      “反?谁要反?”沈淮安似是有些意识不清,努力瞪着一双迷茫的黑眸望向太子:“哦,是太子要反。来人,快去通知我的岳父大人,去同时许太尉,来护驾!护,护驾!”
      太子:“……”
      许铓:“……”

      太子本想把今日之事,全部推到平西王府头上,没想到被沈淮安一搅和,三言两语就给打了回来。
      他刚要发作,便见沈淮安一头扎在许衍之的颈间,直哼哼:“我好热!月白,你身上好凉快,快给饿哦降降温。”
      说着,便上下其手的抱住许衍之,并在人家身上乱摸起来。

      沈淮安贴上来的时候,许衍之整个身子都要烧着了。
      颈间不断有热气喷洒过来,那属于沈淮安独有的气息,顺着衣服的缝隙,钻进他的身体里,让许衍之犹如火烧一般,躲也不是,回抱住他给不是。
      正在许衍之怔忪之际,他感觉到自己的手心被人轻轻挠了一下。
      沈淮安在提醒他:“别忘了,合衾酒你也喝了,药效也该发作了才是。”
      许衍之了然,压下如擂鼓的心跳,顺着沈淮安压过来的力道,软倒了身子,抱着沈淮安跌坐在地上。
      “不行,承澜,我也好热,这是在呢么回事?”

      沈淮安在许衍之的颈间吭吭唧唧吸够了,才抬起头环顾了一圈,好似才发现周围宾朋满座似的。
      “先起来。”他晃晃悠悠地扶着许衍之站了起来,还不忘招呼满座的宾客:“我和月白有事先失陪一下,各位自便。”
      说着,便拉着许衍之跌跌撞撞地向后院走去。

      早已喝得有些恍惚的燕王赵翕,在看他们离开,调侃道:“世子和许指挥使也太心急了,这天还没黑呢,就急着入洞房去了。”
      周围人纷纷附和打趣。
      “就是啊,二位喝两杯再去洞房啊。”
      “不差这么一会儿。”

      许衍之:“……”
      听到身后传来阵阵低笑声,他觉得自己这辈子可能都没脸面对那些同僚了。

      太子脸颊抽了抽,眸光森然,嘴角还扯出一个怪异的弧度:“许太尉,孤改变注意了,令郎和沈淮安的命,都给孤留着,孤要和他们好好玩玩儿。”
      话毕,他打了个手势,宾客中便有人站了起来,悄悄尾随着沈淮安和许衍之消失的方向而去。

      雍庆帝沉默着将太子的行径都看在眼里,失望至极:“太子,你此刻收手,朕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明日你还是太子。”
      “呵……”太子冷笑一声,好似听到了什么笑话似的:“儿臣的好父皇,你以为儿臣稀罕那个太子之位吗?儿臣想要的,不过是您那张龙椅罢了。”
      听闻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是从自己疼爱有加尽心培养的太子之口说出来,雍庆帝痛心疾首:“赵宥!难道你还想谋逆弑父不成?”

      知道此时,燕王才好似才醒过酒来,他左看看自己的父皇,右看看太子哥哥,一脸不可置信:“太子!你——”
      太子不屑地瞟了他一眼,眼中幽光一闪:“三弟,你现下坐来孤这边,孤保证你还是那个锦衣玉食的燕王殿下,否则……”

      太子的话还没说完,就见燕王起身站在的雍庆帝身前,将他挡在身后,一副要护驾的姿态:“许太尉,我父皇带你不薄,此时不报皇恩,更待何时!”
      燕王身后护着雍庆帝,转眼看向许铓,骐骥他能及时出手护驾。
      令他意外的事,许铓看他的眼神就像看一个私人一样,抬腿便迈到了太子跟前:“尽听太子殿下吩咐。”

      燕王不可置信又气愤难当:“怪不得你们刚才商议要对付承澜和许指挥使,原来你们早已同流合污!”
      太子不以为意的一笑,手里把玩着一只精致的酒杯,道:“如若父王写下传位诏书的话,孤就不算谋逆,父皇会颐养天年,至于你左不过一个死。”
      太子说着,看向一旁的雍庆帝。
      “如若不然……”
      太子轻笑一声,面上尽是势在必得的得意。
      只见他手腕一转,将酒杯轻轻倒扣在桌上。
      随着酒杯磕在桌上发出的“咚”一声,满院的宾客中,有不少人悄声占了起来,而他们的手中,个个都持有长刀利器。

      被燕王护在身后的雍庆帝闭了闭眼睛。
      燕王脸色瞬间煞白,他指向太子的手颤抖着:“太子要在满朝文武面前谋逆吗?你就不怕被文臣的唾沫星子淹死?不怕被武将的长刀砍下头颅?”
      “怕?孤当然怕!”太子起身,向前走了两步,然后转身面对雍庆帝。
      那样子,好像满院的宾客,满朝的大臣,都站在了他的身后。
      “他们的老小俱在孤的手中,孤想让他们活他们就能活,孤想让他们死,他们就得死。你自己问问他们,谁敢不从?即便真有有那不从的,杀了便是。”

      说完,太子浅浅动了下手指,魏德便适时走上前,展开了手中一道圣旨,用那尖细的嗓音读道: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太子赵宥品性持重,深得民心,宜克承大统。今传位太子赵宥,望诸卿悉心辅佐,光耀大乾。钦此。”

      一时间,平西王府内鸦雀无声。
      直到许铓第一个跨前一步,向着太子行了一个三拜九叩的大礼,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紧接着,席间的众人像刚回过神来,有相当一部分的大臣跪地高呼:“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只有少一部分人站在原地,并没有下跪。
      其中就有户部尚书宋广白。

      宋广白是雍庆帝一手提拔上来的,来京不过半年,对雍庆帝极为忠心,但也对西塘的军饷动过不少手脚。
      只是他不是太子的人罢了。
      宋广白站得笔直,质问太子道:“太子这是要谋反吗?”

      太子闻言,终于转过了身子,视线在满院的宾客身上转了一圈,最后落到宋广白的身上:“宋大人威武不屈,好气节!”
      说吧,他摆了一下手,道:“来呀,成全宋大人。”

      宋广白还来不及反应,脖子上的头颅就被人削了一刀,身首异处,头颅掉在了地上,睁着一双眼睛再也说不出话来,
      京城的这些文臣,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一个个都看傻了眼,尤其是离得近的几个,被吓得脸都白了。
      这时,人群中跑过来一个男子,正好一脚踢在宋广白被削下来的头颅上。
      那男子看到地上的头颅,惨叫了出声,喊着:“爹——!”
      原来,来人正是宋广白之子,前不久还跟沈淮安称兄道弟的宋清泽。

      太子嫌弃地皱起了没有,道:“你们谁还想跟宋大人一样的下场,不妨一起站出来。”
      席间针落可闻,无人再应。
      见此情景,太子轻蔑一笑,道:“还算你们识时务。如今乌衣卫和平西王府的侍卫已尽数伏法,城外驻扎着许太尉手下的两万万兵马,谁若在孤登基之时犯上作乱的,一律当做反贼,格杀勿论。”
      没有人做声,只有宋清泽是不是发出几声压抑的哭声。

      人群中还有一人站得笔直,便是前几日才被许衍之从江南道接回来的清风先生。雍庆帝本来想让他做太子太傅来着。圣旨要过几日才下,没想到台词如此等不及,犯上谋逆了。
      清风先生冷冷看向太子,道:“好一个犯上作乱!好一个反贼!此时此刻,太子的行径不是犯上作乱是什么?太子才是大乾最大的反贼!”
      太子闻言也不恼,只弯了弯嘴角,冷笑道:“你就是父皇让许衍之跑遍江南才找来给孤当老师的清风先生?不知所谓,冥顽不灵,孤不需要你这样的老师。既然清风先生想要文人傲骨,那孤就成全你。”

      说着,他一挥手,方才杀了宋广白的杀手,又举着刀直直向清风先生砍去。
      清风先生一介文人,哪里躲得过训练有素的杀手,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锋利的刀刃向着自己的脖子劈来,默默闭上了眼睛。
      就在杀手的长刀即将要碰到清风先生之时,斜刺里突然飞出来一把长刀,直直砍断了杀手的胳膊。
      断口出冒出的血柱喷了清风先生一脸。
      随即,“哐啷”一声,长刀落地,惊醒了沉浸在夺位成功的喜悦中的太子。
      便见那杀手抱着胳膊,倒在地上哀嚎不止。

      太子大喝一声:“谁!”
      只见两个红色身影从拐角处走了出来。
      正是今日婚宴的主角,沈淮安和许衍之。

      沈淮安走在许衍之旁边,举起手中的长刀晃了晃:“太子殿下,别来无恙啊。”
      太子认得,沈淮安手里的刀,是跟踪他们而去的打手拿的。

      太子看到二人清醒的站在那里,顿觉不妙,自己被他们骗了!
      “你们根本没有喝孤为你们准备的合衾酒!你们使诈!”

      沈淮安点点头,十分大方的承认:“嗯,我们就使诈了怎么着?我们不使诈,怎么能让你们这些乱臣贼子露出狐狸尾巴?”
      许衍之接着道:“太子,你束手就擒吧,说不定皇上念在你们的父子之情,会给你一条生路。”

      “呵,束手就擒?笑话!我想过我成功的千万种可能,唯一没想到的,便是栽在你们两个手里。”
      太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脚将燕王踹翻在地,随即拿刀抵着雍庆帝的脖子,道:“你的乌衣卫和平西王府的侍卫,已经尽数被我杀了,你们还能干什么?”
      太子抓起雍庆帝,慢慢向身后的空屋子退去。
      “许太尉的两万兵马已经集结在城门口,只要我一声令下,他们便能血洗京都,助我夺位大业。”
      最后,太子道:“我看需要束手就擒的是你们。不过,放心,就算你们不束手就擒,孤也不会伤害你们。等孤登基之后,孤一定好好跟你们玩儿,让你们知道男人跟男人才是最快活的。”

      许衍之:“……”
      沈淮安:“……”
      他们对视一眼,心底不约而同的冒出一个想法:这太子怕不是失心疯了才谋反篡位的吧?都这时候了,还在想什么男人跟男人?
      呸!真是从没见过如此寡廉鲜耻之人!
      两人看向太子,眼神中透着鄙夷,这人真是让人可怜不起来一点。

      沈淮安道:“太子殿下,可能你还不知道,我平西王府的侍卫一个都没倒,随叫随到,让你失望了。”
      说着,他吹了声口哨。
      藏在暗处的平西王府侍卫和乌衣卫尽数冒了出来,将整个平西王府的大院围了个水泄不通。
      沈淮安气死太子不偿命:“哎呀,不好意思,人数有点多了,都怪月白那些乌衣卫的兄弟也跟着凑热闹。”
      许衍之无语:“……”
      太子却要被气疯了:“你们合起伙来骗我!哼,孤还有许太尉的两万兵马,只要孤一声令下,那两万人马就能踏平你这平西王府。”

      “唉!”沈淮安叹了口气,在怀中摸索了半晌,才摸出来一个物件儿拿在手里摆弄。
      “不好意思,昨日午夜,我一个不小心,将我岳父大人的兵符拿了出来。”
      太子:“……”
      许铓:“……”

      沈淮安才不管他们被气成什么样子,只管陈述事实:“现下兵符在我手里,那两万兵马应是只听我的了。所以……”
      沈淮安冲着许衍之眨了眨眼,然后一脸无辜的看向太子和许铓:“岳父大人和太子殿下已经没有兵马可调遣了,看来你们想踏平我这平西王府,也是不能了。”
note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第 1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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