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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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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造一个合适的人类的身份收养她花了他不少时间和精力,但都是值得的,
刚满七岁天真懵懂的她尚且不知如何分辨世间善恶是非,只知自己被一个三十岁左右收入中等长相平平的丧偶男子收养做干女儿,
胆怯,弱小,无助,怯弱,如经不起任何风吹雨打的蒲公英一般柔弱且无用,而这恰好就是他想要的,
漫长的年月,令他会了故作一副善意真诚的模样,用感人肺腑又恶心透顶的语气说服了孤儿院院长相信他只是个沉浸在丧妻悲痛之中想满足患癌早逝的妻子遗愿想找个孩子养大的痴情丈夫说辞,
明明这理由可笑又滑稽,但却对人类管用的不得了。
然后她就顺理成章的到了他手里,
比前几次容易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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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没有恋童或是施虐的癖好,那种流着被诅咒的肮脏血液的人类为了满足自己贪婪又无耻的欲望不存在他身上,
他只是单纯的与生俱来的,恶,而已。
对恶魔来说,做恶事是出自灵魂与血脉的本能,
面前是一个缩在墙角一动不动可怜堕落又无能又愚蠢的灵魂,身体里本能里的恶作祟,他故作温柔,递上一块巧克力,
懵懂的她尚且不懂他唇角勾起的只是嘲讽,眨着还在流泪的眼睛,抵制不过诱惑,接过巧克力,吃了下去。
这有助于她睡眠,她吃完便睡了过去,他给她换上了早就准备好的睡衣,抱到床上。
天真无邪的表情,既怯弱又无辜的灵魂,无论转世多少次都永远纯洁无瑕毫无任何污渍的干净,真真切切的纯净,她的灵魂在空气里散发着略带甜味的味道,像撒上了霜糖的慕斯蛋糕,
对恶魔来说这是散发着香甜气息的食物的气味,
但又确确实实的未长到成熟时候,只能略显急切的等待这青涩的灵魂成熟之外别无他法。
那少女尚未发现自己的身份与灵魂里的力量,只知道自己是个父母死后自己无处可去只能被孤儿院的教母带走的可怜孤女。
她最好永远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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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一开始的怯弱到胆战心惊,半个多月后那丫头终于意识到他好像并不是什么变态杀人狂也不是什么拐卖儿童的人贩子,好像真的只是个好心收养她的丧偶中年男人而已,
证据就是她开始对他说话了,虽然内容大多只是些‘您好’‘谢谢’之类,但这至少是个好的开始。
她住在她原先的房间里,一切从陈设到物件,他除了定期擦拭清洗之外一件未动,就连衣柜里的衣服都是一模一样的。
她看上去好像很开心,也没有任何不舒服的迹象,看不出任何端倪。
他告诉她如果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对他说出来就好,她也不知听没听懂,半是懵懵懂懂半是怯生生的点头了。
开心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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种满了白色蔷薇花的花园终年阴霾不见阳光,长满青苔的石砖垒成的巨大城堡,蛇形雕像喷出的泉水清澈凌冽水柱永不枯竭,黑压压茂密森林蔓延至天边不见尽头,
这个庄园有他精心布置的结界,别说是凡人,任凭是圣天使都无法追踪到,
“从今往后,这便是你的家了。”
她听到之后两眼忽然亮闪闪的,一副感动至深的模样,那模样太过滑稽,让他想起了小时候的家养宠物狗,那只狗被发了喜欢吃的骨头之后也是这副表情。
他便蹲下,如同是对那只死去几百年的狗一般的表情,摸着她的头发,
···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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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佐助先生,为什么从来没有客人来呢?”
“不需要那种东西。”
这个庄园有布置了强大的隐藏结界就是为了这个用途。
之所以那样费心费力,就是为了确保没有外人来碍事。
“佐助先生,为什么我没见到你别的家人呢?”
“···死了。”
最近一个是哥哥,死了至少一万七千多年,
“佐助先生,为什么你看上去总是一点都不高兴呢?”
“···没有值得高兴的事情。”
无论是天使还是恶魔,漫长的生命是赐福亦是诅咒,
凡人的性命只有八十多年,重重繁华热闹皆是弹指一挥间全部灰飞烟灭,但终有灵魂得以转世投胎重返人间,
恶魔作为‘恶’念的本身具象,死后不会有任何尸骨和灵魂,
哥哥在临死前教导他,
——“上帝给了我们多少幸福多少荣耀,就会在最后统统夺走它们直至一件不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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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相处并不容易,
她总有问不完的问题,说不完的想法,他免有些烦躁,对于她的那些蠢问题有很多时候完全采取的是冷处理的态度,有很多过于烦人的时候,诸如她说自己想出去看看的时候,他会忽然生气,而她又是个过于敏感的姑娘,一个人呆呆的愣在原地许久,在发觉到自己做了什么惹他生气的错事之后,过一会儿会怯生生的端着红茶和点心来他书房道歉,
“对不起,佐助先生,我不会再提这件事了。”
“知道是什么事吗?”
“我以后不会再提有关出去的事情了。”
“···很好。”
她年纪明明还尚小,却早已知道用怎么样的态度说什么样的台词才能讨他欢心,
他得承认自己不是个好伺候的角色,‘恶‘是他从骨头里的本能,’有很多时候他就是在故意为难她,看她委屈又小心翼翼的脸皱成一团又因为些小恩小惠舒展开有趣而已。
有什么关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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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都猜得到,他没有允许她去人类的学校上学,
姑且对人类本身的厌恶不论,对他来说,人类的学校只是一群养萝卜的地方而已,
他们的知识好似全面什么都教,可却只用来培养手段,没有灵魂的栽培,
他曾因有事,去过一次人类的学校,空气里弥漫着的肮脏的灵魂的生涩与恶臭气味令人难以忍受,一个个从他身边走过的灵魂好似一个个发霉的木桩,他呆了十五分钟左右便忍受不了出来了,自然也不可能把她也扔进那个鬼地方去。
好在地下藏书室的藏书足够丰富,从魔族到神族到人族的知识上千万本是有的,魔族的不论,神族的书自然是不可能让她碰的,人族的资料虽然不够全面但看上去也足够她读到人世结束了。
教导自然是他亲自来,一遍一遍···早就不是什么难事,她是个聪明的孩子,求知欲也很强,这是优点也是缺点,知其一自想知其二,
而有些东西就是这样,一是可以碰的,偏偏二就是不可以碰的。
“佐助先生,这本书上提到两万多年前那场魔族和神族的战争里,有宇智波一族的名字哎。”
”是的,书上提的宇智波一族,就是你现在身处的宇智波一族。“
她难以置信的喃喃着,
“好厉害的样子啊。”
这便是她可以毫无问题的知道的部分。
不一会儿,她便又跑过来,一脸疑惑,
“佐助先生,可书上说,宇智波一族,被神族的日向一族发动偷袭,几乎灭族了···”
他眉头一跳,
“····有什么问题吗?”
“书上说,宇智波一族一万七千多年前就已经灭族了···”
“···所以呢?”
他略带好笑的看着她,
她看看他,又看看书,丈二摸不着头脑,只得走回自己的角落继续翻手上的书,时不时小声一字一句的念着,
“公元前八千九百四十二年(距今一万五千四百年前),日向一族遭到自称宇智波一族正统后裔族人的反击复仇,全族共七千四百八十六人死亡,无一幸免。”
很奇怪的,这些明明都是他给她挑的内容,早已检查过数次阅读毫无问题,
但真的读到那里的时候他却忽而感到有些不太舒服,他本应该是去换本书给她制止她继续读下去的,
她对自己读到的东西毫无所觉,又小声继续念着别的内容,
他呼了口气,才发现自己无意识的在害怕些什么。
他自嘲的笑了,有什么可怕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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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五岁了,从刚来的皱皱怕生的小萝卜头逐渐变得优雅端庄起来,开始逐渐露出青涩的少女的模样来了,这是好事,他为她买了一匹漂亮的黑色的马作为生日礼物,她看起来很喜欢的样子,连说了两个谢谢。
既然有了马,关自然是关不住的,在教会了她如何骑马之后,她开始骑着它到处跑,
他也乐得清闲,她爱去哪里去哪里。
可问题自然也同时来了,
一天,她过来,疑惑的问他,
“佐助先生,为什么我们周围四周附近都没有人?”
“···因为我们住得地方离人们很远。”
因为他们住在强大的隐蔽结界里,外人根本进不来。
她小心翼翼怕惹他生气,半是撒娇半是请求,
\"···我想去人多的城镇看看。”
“为什么?”
“因为··因为···”她一噎,低下头去,“··我从来都没有出去过。”
他这才想起,她从刚进庄园开始就再未出去过一次,也再没有遇到过生人,
“···我看到书上故事里的城镇都非常有趣,有卖零食的小贩,有卖花的姑娘,有变魔术的魔术师···都很有意思,我,我想亲眼去看看。”
“···好。”
她眼睛亮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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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
十六岁的她,穿着一身素布裙子,挽着他的胳膊,紧张的双手冒汗,强作镇定,左顾右盼看着陌生的城镇微微的发抖,
“佐助先生您看,是城镇哎!”
那眼睛里的光彩漂亮的不可思议。
无论是卖面包的面包店还是卖布匹的布匹点还是首饰店还是只是街边卖艺的路人,任凭一点小玩意都让她非常高兴,她像是一脚踏入了新世界,就连街上耍着的小猴在她眼睛里可爱无比,湛蓝色的天空在她乳白色的眸子里浮现出来,颜色绚丽,
神族的灵魂令她天生就拥有亲和别人和治愈别人的特殊气场能力,更别提她本身就貌美惊人,虽未成年却已不远,自引来不少路人侧目,时不时还有路人为之窃窃私语,
···他觉得有些恶心。
“佐助先生您快看,这只鸟多可爱啊。”
她用手托起一只鸟,那鸟他不知应当叫什么品种,应是天堂鸟之类的吧,羽毛花花绿绿的,以人类的眼光看的话会很好看,
只是有一点,那只鸟的右爪断了一只脚趾,可怜兮兮的主动用头蹭着她的手指。
她用一只手托起那只鸟,另一只手怜爱的抚摸它的羽毛,
有些事情就是来的这么突然且毫无征兆,
属于恶魔的眼睛太过尖锐,旁人无法注意到的事情,他却看可以看的仔细,
一瞬之间,那只鸟的断掉的右爪脚趾围绕着一道微弱暗淡的白色光芒,
光芒消失之后,那只鸟的脚趾忽而变得完好无损,
那光芒太过暗淡,而她却毫无所知,继续抚摸着那只鸟嗬嗬的笑着,
那笑容让恶魔头昏目眩,他从未看到过。
啊,啊,这真是···恶心透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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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罕见的和她争执了一番,她大吼着自己亦是有自由的并非别人附属品等胡言乱语惹得他一阵心烦,想利用强制式手段逼迫她闭嘴,他用手死死地抓住她的胳膊,想让她明白她并没有自己到底错在哪里,可能是有点情绪失控用的劲大了些,她吃痛,瞪着那双乳白色的眸子,
而后,她大概是想要挣脱开,忽而不知为何,从手心处爆发出一股刺眼夺目的白色的光来,
他一惊,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来不及了,自己的双手已经像是被什么锐利的刀片几百遍的划过一般布满血痕,从那些伤口之处向下不断滴下粘稠的黑红色的血液来。
那一时刻悄然来临,
他们四目相对,
从她身体里发出的光是只属于天使的圣洁之力的觉醒,作为恶魔的他无法用眼睛直视,甚至无法靠近半分,
稍微靠近一点,就会被那些光点刺穿,
无论做什么都无济于事。
他整个人久违的再次感到恐惧,一股不知名的感觉从心脏血管爬向身体各处,血液的温度莫名其妙低的不可思议,他感到全身冷得可怕,
黑色的眸子和白色的眸子交接起来的那一瞬间,
她自己也对这力量发愣,迷惑的看着自己的双手,又抬眼看了看惊恐的他,张开嘴仿佛想要说些什么,却直直的昏死了过去,
他也想说点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
最害怕的事情终于又一次发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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整整数天,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不吃不喝,一直缩在那里一动不动,
她背后的那些发光的’虫子‘一天挪动的比一天快,睡着的时间逐渐多过醒着的时间,进食越来越少。
他没有任何事情可以做,也帮不上任何忙,天使的孵化圣域结界从来不允许任何恶魔踏足,以前是这样,现在也是这样。
只是圣力爆发的一瞬间,城堡的隐藏结界就被打破,
那些圣天使们完全可以根据这一瞬力量爆发的点判断出她的踪迹所在,更别提蜕变期一到圣力会一天天逐渐增强,那群圣天使找来只是时间的问题,这个城堡现在已经变得不再安全,
一天天过去,最终漫天的白色羽毛从地板飘落到天花板,整个床上,到桌子上,椅子上,目之所及,飘落的全部都是月牙白色的羽毛。
她背后有着一对极小的肉翅,尚未发育完全,只有白色的细绒覆盖在上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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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天使们最终还是循着爆发的踪迹来了,
明明拯救世人苦难的工作做得极其糟糕,却唯独在夺走别人最重要的东西上向来不留情面迅速无比,
来带走她的人叫做红,
真好听,和肮脏人类的血液是一样颜色的名字。
他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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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死了,
死的和她的名字一样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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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个来接她的圣天使是个中年男性,名字叫做阿斯玛,
那位先生看起来忠实可靠,听言谈之间不光是来接她,好像那位死去的红正是他的恋人。
他小心地把他们葬在了一起,又墓旁栽种了许多风铃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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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来接她的圣天使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别人都唤她作千代婆婆,
她很喜欢这位婆婆,所以他破格让她和这位婆婆呆了整整两天,
去世时,那位老人死死地攥着她的手。想要说些什么。
但因为她已经没有舌头了,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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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来接她的圣天使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别人都唤她作千代婆婆,
她很喜欢这位婆婆,所以他破格让她和这位婆婆呆了整整两天,
去世时,那位老人死死地攥着她的手。想要说些什么。
但因为她已经没有舌头了,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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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位来接她的圣天使是一位垂垂老矣的老人,别人都唤她作千代婆婆,
她很喜欢这位婆婆,所以他破格让她和这位婆婆呆了整整两天,
去世时,那位老人死死地攥着她的手。想要说些什么。
但因为她已经没有舌头了,所以她什么都没有说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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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位···
第五位···
第六位····
第七位···
第八位···
····
负罪感?不存在。
他既生而为被诅咒的恶魔,恶魔本来就是属于恶的。
他只是在做属于诸神眼中的恶魔应该做的事情。
上帝从一开始就抛弃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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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犹然记得一件事,
很久以前,年幼只有七岁的他面对着被火焰所淹没之后满是堆积成山的尸骨的家族,绝望的质问向自己的哥哥,
“为什么,为什么?!!”
自己的血脉相连的亲生哥哥面无表情,用那双觉醒的猩红色的双眼注视着他,
“因为上帝抛弃了我们。”
他说完这句话,便离开了,在无踪迹。
年幼的他听不懂这些句子的含义,只知沉浸在失去族人的痛苦和绝望之中,等到长大了解情况之后才明白,那句‘上帝抛弃了我们’,包含着多大的绝望和痛苦。
那是所有原本赐予的荣耀统统化作尘土,所有原本赐予的关怀和爱护统统化作无情的利剑的瞬间。
他这才明白过来那个赐予这一切的天父的爱是有多残忍无情可笑之极,渴望复仇的绝望化作了燃烧的漆黑色的火焰,他的血液和力量变得黑暗冰冷,再不向往任何光明,一心将自己埋在杀戮与复仇的快乐之中。
而属于被上帝眷顾的的日向家,就在他的名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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杀戮是快乐的,也是短暂的,
性命真的很奇怪,无论活着有多快乐多痛苦多无助的时候,一旦真的面临死亡才会发觉统统什么都不是,只是些毫无用处的幻象而已。
母亲喂给你的糖不会帮助你在面对刀子的时候多活一秒钟,父亲给你买的糕点也不会帮助你脱离险境,所有生灵生来便是孤零零的来到这世界上的,将来也注定孤零零的离去,无论在任何时间地点任何场景都是这样。
被火焰吞噬掉的房屋,四周横七竖八倒下的尸体,寂静无声的月色下,年仅七八岁的少女绝望又恐惧的看向他,
这场景如此相似熟悉,以至于他竟莫名心情愉悦,
“为什么···为什么!!!”
少女充满疑惑和绝望恐惧的乳白色瞳,对向那双若夜空一般漆黑色的眸子,
“····”
过于天真单纯的灵魂,任凭是哪个稍微聪明些的孩子,都不会在此刻出来质问,
大抵是因为年纪尚小,从她的灵魂里感觉不出一丝污垢,独属于恶魔的嗅觉令他无意识的兴奋了起来,
这灵魂从内部深处散发着甜美又诱人的香气。
不知为何,他原本想学自己哥哥那样残忍的碾碎她所有幻想,撕咬她全部的灵魂,却忽然途中改变了主意。
他唇角勾起笑容,蹲下身,看向她。
“因为我才是你真正的家人,我是来带你回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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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十八岁了,长成了个漂亮又迷人的姑娘,灵魂甘甜的气息如同胀裂的鲜红色石榴弥漫在庄园的空气里。
只针对她而言,这是个危险的信号,纵然她自己毫不知情。
“确定一切都收拾好了吗?”
“是的,都完成了,佐助先生。”
少女最后再检查了一下自己的行装,犹豫了一番,又戴上一顶漂亮的帽子,又转过头,恋恋不舍的看了一眼自己住了十多年的地方,
“我们真的必须要离开不可吗?”
“是的,非离开不可。”
她眉头皱了起来,低下头去,看起来有些难过的模样,
“不要露出那种表情。”他罕见的耐心很好,将一些杂物收拾进行李箱,
“因为我们还会回来的。”
少女忽而惊讶,
“真的吗?”
“嗯。”
他什么时候骗过她呢?
她忽而眉头舒展开来,心情愉悦了几分,
“那么,走吧。”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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